第143章 第143章 他回到了黑暗世界

  「阿城！」溫凌霜臉上一變，連忙出去叫薄苻茗。

  

  時錦城被冷夜和薄苻茗抬上了病床，然後和特護一起，急急送往檢查室。

  夏澤軒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一時間，好像抽掉了所有的力氣。

  她真的不在了，所有人都說，她不在了……那個從少年時代，就喜歡在他耳邊說說笑笑的女孩，真的不在了……

  生死是人世間最遙遠的距離，這一刻，他甚至覺得，就算慕琉璃和時錦城在一起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她還活著，能夠有說有笑，他時不時能夠看到，也就很好了。

  可是，現在，他真的無法想像，她會永遠離開他。過去從不在意的那些時時刻刻，突然之間，清晰無比地在面前浮現。直到失去的時候，才發現竟然這般銘心刻骨。

  他記得，他是不喜歡她的，他從沒有動過心的不是麼？那為什麼此時卻感覺到好像失去了全世界？這樣的感覺，比慕雨涵背叛他還要來得深刻得多、絕望得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此時的他，坐在地面上，卻已經淚水滿面。

  時錦城父親時振坤走進病房的時候，只看到一個長相俊秀的男人正沒有形象地坐在地上哭。他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於是退出兩步，看了一下病房號，確認無誤後，快步走了進來，來到夏澤軒面前道：「你是誰？阿城發生什麼事了？」

  夏澤軒這才反應過來，他猛地站起，沖時振坤道：「抱歉，就當我沒有來過。」說完，快步離開了房間。

  時振坤有些茫然，又沖旁邊的助理道：「查查阿城在哪個房間。」

  不多時，時錦城檢查結束，溫凌霜和薄苻茗一起，推他回了病房。

  「時叔叔！」薄苻茗是認識時錦城父親的。

  「苻茗，阿城檢查結果怎麼樣？」時振坤問道。

  「阿城剛剛是因為聽到噩耗氣急攻心，應該過一會兒就能醒了。時叔叔，您不用擔心！」薄苻茗嘆息道：「不過，他知道琉璃出事，一會兒醒來……」

  溫凌霜也嘆息了一聲：「苻茗，你和他年齡相仿，有些話或許你說了他會聽，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

  薄苻茗點了點頭：「我會盡力開導他的，不過他可能會情緒比較差，所以你們儘量都順著他來。」

  一片漆黑里，突然，只覺得有一道光傳來，耳畔，是慕琉璃的聲音，溫柔里又帶著幾分調皮。時錦城的唇角不由溢出一抹笑意：「小璃……」

  慕琉璃淘氣地在他的肩上咬了一下，然後便指著對面的一家甜品店道：「錦城哥哥，我想吃裡面的楊枝甘露！」

  「好，我們去吃！」他寵溺道。

  慕琉璃卻好像是饞極了，她著急地往前跑去，可是，卻沒有注意到有一輛車正疾馳而過。

  時錦城心中一驚，連忙向她衝過去，可是，卻已經晚了。他眼睜睜看著她被汽車撞到，如拋物線一般飛了起來，帶起一串鮮紅的血花。

  「小璃！」時錦城猛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只是，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他鬆了口氣，可是，卻在下一瞬間悲從中來。他的小璃呢，他們說，她的小璃不在了……

  這時，在套間裡的溫凌霜聽到動靜，連忙起身出來，看到時錦城坐在床上，一臉慌亂的表情，連忙道：「阿城？阿城？」

  然而，喊了好幾聲，時錦城也沒有絲毫反應。

  溫凌霜的心裡更加焦急了，她放柔了聲音：「阿城，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讓苻茗過來給你看看？」

  只是，她說了半天，時錦城臉上都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

  時振坤也跟著趕了出來，看到時錦城一臉空洞的模樣，不由緊張道：「阿城？爸爸給你說話，你能聽見嗎？」

  時錦城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凝重。

  片刻之後，時錦城再次被送去了檢查，可是，任憑薄苻茗如何查，都查不出時錦城還有什麼損傷。他再次看了一下報告數據，語氣有些發沉：「阿城可能是心理問題。」

  薄苻茗解釋道：「阿城除了頭部受到重擊，顱內淤血壓迫視覺神經以外，沒有別的任何傷口，但是，我剛剛測試了一下，他卻聽不到我們任何人說話。這說明，他應該是完全進入了一個封閉的心理世界。」

  一旁，冷夜聽了薄苻茗的話，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他現在看不見、也聽不見？那他會說話嗎？」

  薄苻茗搖頭：「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不會說。」

  他真的是完全進入了他自己的世界裡了麼？冷夜想到，當初的時錦城，不就是扮演著一個又瞎又啞的角色麼？難道，因為慕琉璃的死，他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個狀態了？

  「那怎麼辦，我們應該怎麼幫阿城走出來？」溫凌霜的眼底都是淚光，昔日的女強人在遇到自己至親的時候，所有的堅強和偽裝都通通消失不見。

  「解鈴還須繫鈴人……」薄苻茗嘆息：「阿城是因為琉璃才這樣的，如果琉璃能夠出現，恐怕還好……現在，也只能試試心理療法了。」

  心理療法的第一天，時振坤怒氣沖沖地趕走了那些所謂的心理學專家。

  心理療法的第二天，溫凌霜將那個之前信心滿滿、之後卻唉聲嘆氣的治療師直接攆走。

  心理療法的第三天，所有的頂尖心理理療師聚在一起開會，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可行的辦法。

  而此時，時錦城的頭部傷口都已經基本癒合，完全可以出院了。

  臨床別墅中，溫凌霜給米雯雯打電話：「雯雯，我知道我這麼說可能有些對你不公平，但是阿城現在聽不見我們任何人說話，你和琉璃年齡相仿，都是女孩，說不定你過來，他會聽。如果可以，你看看能不能扮演一下琉璃的角色？」

  「溫伯母，沒問題，阿城是我朋友，我過來照顧是應該的！」米雯雯慷慨答應道：「我這就開車過來！」

  不多時，米雯雯走進別墅，溫凌霜沖她點了點頭，她便往二樓走去。

  二樓里，很靜默，米雯雯在客廳里沒有看到時錦城，於是，推開臥室。

  只是，臥室里也沒有人，她的目光落在牆上的照片牆上，不由被吸引了目光。照片裡，有的是獨照，有的是合影，但是可以看出，照片裡的人很快樂。時錦城雖然也沒有怎麼笑，但是，整個人的身上卻散發著一層柔光。

  心裡突然有些難過，雖然她認識慕琉璃時間不久，可是，她還是很喜歡這個朋友的。現在看到這些照片，只覺得內心的難過又被勾起，米雯雯不由伸手抹了抹眼淚。

  突然，她感覺到身後有一陣涼風，她心中一驚，連忙往後看去。

  時錦城正站在她的身後，雖然明知他看不見，可是，被他冰冷的目光看著，米雯雯還是覺得渾身都豎起了一層汗毛。她不由後退兩步，可是，因為腳步不穩，跌坐在了床上。

  她一動，時錦城周身氣息驟變，房間裡明明溫暖如春，可是，卻有一種冰冷肅殺之感。

  米雯雯看到時錦城猛地往前，她對上他冷沉陰鷙的眼神，連呼救都忘了，一顆心提到了嗓眼裡。

  接著，她感覺自己的衣領被揪起，然後身子一輕，她竟然被時錦城給擰了起來。

  他擰著她大步走出了臥室，然後敏捷地穿過走廊，將她扔在了客廳里。

  做完了這些，時錦城再不看一眼米雯雯，轉身，去了洗手間。

  米雯雯聽到，洗手間傳來水聲，好像是時錦城在洗手。

  她愣愣地站在客廳里，沒過多久，就聽到時錦城出來，然後穿過客廳。

  米雯雯被嚇得一驚，連忙躲了起來。

  時錦城卻根本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去了臥室。

  米雯雯有些好奇，輕手輕腳地跟著走到了臥室門口。就看到，時錦城竟然將床單收了起來，扔在地上，然後，又從衣櫃裡取出了一床新的換上！

  有些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她被人鄙視了，嫌棄她髒。可是，面對時錦城認真鋪床的目光，米雯雯又根本無法生起氣來。

  她不由想到之前生日宴上，她第一次見他的模樣。當時的他，雖然表情依舊一派淡漠疏離，可是，卻給人一種掌控全局的感覺。

  她是應家族的要求，千里迢迢來和他相親的。可是，見面之後，她就知道，他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他高高在上，深沉、淡漠、無趣，而且還孤傲疏離。

  只是，處於面子，她還是不得不維持一個表面上的友好。

  只是，她卻沒有料到，和慕琉璃跳舞的他，竟然完全是另一番模樣，褪去了冰冷的外衣，清雋優雅中，卻又將一個舞演繹得激情四射。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他必定是深愛慕琉璃的。

  只是沒有想到，兩個心心相印的人會天人永隔。米雯雯看著時錦城細心理床單的模樣，只覺得心底一陣窒息，她默默地從房間裡退了出來，給薄苻茗打電話過去：「苻茗，我覺得我註定會讓溫伯母失望了。你還有沒有別的方法嗎？琉璃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雯雯，你別著急，也安慰一下溫伯母，我想想辦法。」薄苻茗剛剛掛了電話，就看到一個陌生的來電顯示，他滑了接聽：「你好。」

  「苻茗嗎，我是月彤，我這兩天給琉璃打電話怎麼都打不通，你知道她在哪裡嗎？」安月彤的聲音有些急。

  薄苻茗心臟一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安月彤真相。

  「苻茗？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安月彤也是沒辦法了，慕雨涵她不想聯繫，時錦城的電話。她沒有，只有薄苻茗，之前給她了一張名片，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他電話。

  「月彤，你能不能來臨川別墅一趟？」薄苻茗想了想，有的事情，早晚也得告訴安月彤的。而且，安月彤和慕琉璃關係那麼好，說不定時錦城對她沒有排斥呢？

  「是不是琉璃生病了？」安月彤有些慌：「那我馬上逃班出來！」

  不多時，安月彤便到了臨川別墅。發現時錦城父母都在，還有薄苻茗和米雯雯，卻獨獨沒有時錦城和慕琉璃，她不由有些不安：「苻茗，這是怎麼回事？」

  「月彤，你上去看看阿城，我一會兒告訴你。」薄苻茗說著，領安月彤上去。

  幾個房間裡都不見時錦城，薄苻茗推開書房的門，才發現時錦城坐在辦公桌上，正對著電腦敲敲打打。

  他心中一喜，難道時錦城的視力恢復了？

  「阿城，你看得見了？」薄苻茗快步過去，繞到時錦城身後，看向他的電腦屏幕。

  他的打出來的字的確是連貫的，而且，上面的內容讓薄苻茗都有些鼻子發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那是一首歌的歌詞，年代久遠，他都快記不得了。

  「將天空所有星摘下來，編織起一個光輝的時代。讓我共你當中走過，共創無窮色彩，好讓後世看，這一縷愛。是你明亮的心，完完全全燃燒我。世界愈冷，愛我愈多，我方知怎麼過。哪怕以後風波，是如何如何圍繞我，讓我共你平常面對，悠悠長一起愛下去……」

  安月彤怔怔地看著屏幕，不由伸手抓住薄苻茗的手臂，就好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快告訴我，琉璃到底怎麼了？」

  薄苻茗聲音也有些低啞：「琉璃她……掉進海里了……」

  安月彤猛地鬆開薄苻茗的手臂，跌坐在了地上。

  而時錦城對於兩人的對話充耳不聞，依舊在繼續打字：「當今天轉眼間是未來，當滄海一笑之間不存在，願我共你不舍不棄，任歲月來覆蓋。天地脈搏里，永遠都記載。願我共你，心心相印，像化石里的吻。雨里同行，風裡同行，回頭便已是這一生。是你明亮的心，完完全全燃燒我，世界愈冷，愛我愈多，我方知怎麼過。哪怕以後風波，是如何如何湧向我。讓我共你平常面對，悠悠長一起愛下去。同眠時始終愛下去……」

  「月彤，他現在變成這樣，已經聽不見我們說話，也看不到東西，你和琉璃是好朋友，如果琉璃還在，肯定不會希望阿城變成這樣。」薄苻茗語氣變得有些哀求：「你能不能幫幫阿城，把他從自己的世界裡帶出來？」

  「苻茗，我不相信！你別再跟我說了！或者，你現在就給我道歉，說你剛剛只是開玩笑！」安月彤此時什麼都聽不進去，潛意識裡，她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月彤，這是真的！已經和慕伯父進行DNA核對了！」薄苻茗說著，一把將安月彤擁進懷中：「別難過了，如果琉璃知道，她也是不希望你太難過的，不是麼？」

  「我什麼都不想聽！」安月彤在薄苻茗的懷裡劇烈地掙扎著，可是，他抱得太緊，她大哭，漸漸地就沒了力氣，只能任由他抱著，許久，才抬起頭：「好，我試試。」

  曾經因為當初在國外的傷，她剛到國內的時候，渾身是刺，對人都是防備，也沒有什麼朋友。可是，慕琉璃卻每次吃飯都叫上她，讓她逐漸融入一個集體，漸漸覺得自己不會孤單。

  不論琉璃還在不在，她想琉璃都是希望時錦城好好的。所以，如果可以，她也要試試！

  見安月彤答應，薄苻茗伸手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背：「月彤，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只是幫琉璃而已。」安月彤想了想：「我得回家取點兒東西，或許能夠幫到他。」

  「好，我送你。」薄苻茗道。

  一小時之後，安月彤走進時錦城的書房，她的手裡捧著一本相冊。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時錦城旁邊，然後展開相冊：「時少，你看看這照片裡的人是誰？」

  只是，她剛剛說完，卻又罵自己傻。時錦城是因為視覺神經受到壓迫，並不是因為心裡問題才看不見的，她給他看相冊有什麼用？

  於是，安月彤又取出一個U盤，然後連上了自己帶的筆記本：「時少，你聽聽，這是我們班的大合唱，前面獨唱的人，聲音你熟悉麼？」

  說著，安月彤播放了錄音，最開始是一個男聲唱，後面就是慕琉璃。她仔細地觀察著時錦城的反應，然而，她卻失望地發現，時錦城聽了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再接再厲，安月彤又拿出一個布藝娃娃，道：「你看，這是琉璃以前學手工做的，你聞聞，有沒有她的味道？」

  說著，試探性地將布藝娃娃湊到了時錦城的鼻子邊。

  可能是感覺到有東西頗近，時錦城迅速地揮手，布藝娃娃被他打掉在了地上。

  安月彤深吸一口氣，看向自己拿來的家當，有些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可是，下一刻，令她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時錦城竟然從座位上起身，然後走到那個布藝娃娃的方向，摸索了一會兒，將布藝娃娃拿在了手裡。

  接著，他抱著布藝娃娃坐回了座位，然後，將它拿在鼻端嗅了嗅。

  安月彤睜圓眼睛看著，發現時錦城冷沉的面孔上，忽而泛起了淺淡的柔光。就連一直緊抿著的嘴唇，也有輕微的上揚弧度。

  就在此時，距離A市約莫百英里的一座小島上，慕琉璃緩緩睜開了眼睛。

  渾身好難受，就好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一樣，連抬起指尖都有些難。她的目光轉了轉，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間非常普通的水泥房間，屋裡的陳設也很簡陋。一抬眼，可以看到窗邊似乎還曬著漁網，牆角還放著魚竿。從陳設就可以看出，這是一間漁民住的房子。

  慕琉璃轉了轉沉重的腦袋，記憶一點一點回歸大腦。

  記得，當時她在車就要撞上堤壩之際，利用慣性，從天窗上飛了出去，之後，就掉進大海里了……

  所以，現在的她是得救了麼？

  她的心底湧起一陣巨大的喜悅，當時她真的是抱著微薄的生還希望的，可是，卻沒料到，她掉進海里還真的被人救了！

  因為久沒發聲，慕琉璃的聲線有些沙啞：「你好……請問有人嗎？」

  很快，有腳步聲傳來，有人快步走了進來，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婦人。她看到慕琉璃醒來，眼中都是驚喜：「小閨女，你終於醒了！」

  慕琉璃清了清嗓子：「大娘，是你救了我嗎？太感謝您了！」

  「不是我，是我兒子救你的！當時我兒子正在外面打漁，就看到你落水，然後就把你救上岸了。」婦人道：「小閨女，你昏迷發燒了五天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五天了？慕琉璃一驚，那時錦城豈不是擔心死她了！於是連忙道：「大娘，您有手機嗎，能不能借我打個電話？」

  「我沒有手機啊！」婦人道：「我兒子有手機，但是他今天上午出海了，要三天後才能回來。」

  慕琉璃有些著急：「那島上有公用電話嗎？」

  婦人搖頭：「這邊島上其實沒有幾個人住，另外幾家也都是漁民，年紀也大了，都不用手機，也沒有電話。」

  慕琉璃嘆了口氣，又發現自己不能動，於是道：「大娘，那你們這裡有沒有漁民去附近的A市，能不能帶我回去？」說著，又補充道：「我家在A市，送我過去我家裡人會給他們報酬的，您放心！」

  婦人道：「小閨女啊，最近幾天漁汛好，這裡年輕人今天一早都出去打漁了，基本都得三四天才能回來。你別急，等我兒子回來，我就讓他送你回去！」

  也只能這樣了！慕琉璃雖然心急如焚，可是也沒有絲毫辦法。這時，她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幾聲，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婦人。婦人卻是笑道：「你這幾天基本就只喝了水，肯定餓壞了吧，我去給你煮點吃的！」

  「謝謝大娘！」慕琉璃這才明白，恐怕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自己幾天沒吃東西，所以渾身無力。估計吃了飯慢慢就能恢復，她一定要想辦法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