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第379章 遠方來信
2024-07-14 02:34:20
作者: 永恆
進入內堂,劉志遠又跪了下去。
劉伯達嘆了口氣,道:「起來吧,此事,也怨不得你。若非他隱瞞身份,又有誰敢去招惹他的女人。」因為與家中決裂,劉伯達的親人,便只有妻子趙氏和這一雙兒女了。因此,劉伯達對劉志遠和劉真真自小溺愛,可是護短的很。
雖然初時知道兒子闖了大禍,劉伯達也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用家法將兒子狠狠責打。但經過這一下午的冷靜,心中的那絲怒意早就消失不見。反而心中連原諒兒子的理由都想好了。
劉志遠道:「不論如何,兒子都給父親闖下了大禍。」
劉志遠跪前兩步,看著滿面疲憊的父親,道:「兒子願意去商王府領罪,讓王爺隨意處置。只要不影響父親的地位……」
「傻兒子……」劉伯達打斷道:「沒有了你們,為父即便是地位再尊崇,又有何意義?」
「可是……」
「不用再說了。」劉伯達道:「為父說了,此事怨不得你。你又不知道那女子會與世子有瓜葛。」
「父親!」劉真真也上前跪倒在劉伯達的面前,道:「女兒知道。」
「什麼?」劉伯達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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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真真咬了咬嘴唇,道:「女兒早就知道,賈世績隱瞞身份去安陽樓廝混。也知道,他喜歡上了安陽樓的頭牌李朵兒。而且,哥哥帶藍公子去安陽樓,還是女兒提起來的。」
「你,你,你……」劉伯達指著女兒,顫聲道:「你明知道……為何還慫恿你哥哥帶藍公子去安陽樓?」
劉真真道:「女兒就是心中不甘。他寧願喜歡一個低賤的青樓女子,也不喜歡女兒。」
頓了頓,看著父親那氣急的表情,劉真真低頭道:「爹,你罰女兒吧。」
劉伯達頹然放下了手,道:「事已至此,罰你又有何用?」
趙氏嗔怪地道:「女兒啊,感情的事又豈是勉強得來的?你若事先提醒你哥哥,豈會弄到現在的局面。」
趙氏給劉伯達送上了一杯茶水,溫言問道:「伯達,那咱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劉伯達嘆了口氣,黯然道:「你們都收拾收拾貴重物品,待我將總督府的一應事務交接給王府之後,咱們就擇日回京吧?」
「回京?」趙氏驚道:「難道事情真的到了如此地步嗎?商王他怎麼也該顧及你這麼多年的苦勞吧?這麼做,未免也太過無情了?」
「夠了!」劉伯達沉聲喝道:「商王豈是你一個婦道人家可以揣度的?」
「可是要回到京城……」趙氏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堂下跪著的一雙兒女,下面的話,又憋了回去。
「好了……」劉伯達起身道:「天色不早了,都早些歇息吧。這幾日,就開始收拾!」說完,就起身向後面走去……
北境的冬天,比之中原要更加的寒冷。清早起來,屋檐下都掛著一串串冰掛,在朝陽的映照之下,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洗漱完畢後,慕容荻披著厚厚的貂裘,先去馬廄看了一下自己的寶馬,這是慕容荻多年以來的習慣。馬兒都通人性,只有與主人之間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它才會與人心意相通。所以,慕容荻不管多忙,自己的馬兒都是親自飼喂,並不假於旁人之手。即便府中有著整個帝國最為出色的馬夫。
餵了馬之後,慕容荻又去府外的跑馬場上練了一趟劍法,這才返回房間吃早餐。早餐很簡單,一碗熱氣騰騰還加了糖的牛奶,一張卷著羊肉的蔥油餅。牛奶是剛剛擠出來煮的。羊肉,則是清晨剛剛宰殺的羔羊肉。雖然簡單,卻也不是尋常百姓吃得到的。
慕容荻剛剛咬了兩口肉餅,端起牛奶抿了一口,就聽到門外傳來「咕咕、咕咕、咕咕」的鴿子叫聲。
慕容荻放下手中的牛奶,起身走到門前,掀開用上好羊皮縫製的厚厚的門帘往外一看,見廊前的欄杆上,立著一隻雪白的信鴿,正一邊「咕咕」叫著,一邊瞪著黑溜溜的眼珠來回張望。
慕容荻認出,這信鴿正是林瑤兒平日裡用來和自己互通消息的那隻。心中不禁暗自詫異,前些時候才剛剛在京城見過,怎麼今日就來信了?往日裡,可都是幾個月才通一次信,互相報個平安。難道,是有什麼急事?
慕容荻想著,上前抱起了那隻信鴿,打開它腿上綁著的用蠟封住的筷子粗細的小竹筒,從竹筒內抽出一個小紙條。然後將信鴿交給身後的丫鬟餵食。她自己,則拿著那個小紙條返回了房間。
慕容荻回到房內,輕輕展開了手中的小紙條,細細看完之後,腦中不禁又浮現出了最近那個時不時就會在眼前晃動的男子身影,一時間,心又亂了。
半響,慕容荻才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有些羞惱地跺了跺腳,然後向外面喊道:「來人,給我叫大管事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魁梧高大,鼻挺眼深,穿著厚厚羊皮襖的男子便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一股終日與牲畜打交道所沾染上的膻味。看樣子,似乎是北方胡人。
不過,慕容荻自小便在草原長大,對於這股尋常人難以忍受的怪味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看到那個管事進來,慕容荻沒有客套寒暄,直接吩咐道:「拓跋管事,你想辦法給我準備肥牛一千頭,肥羊兩千隻。另外,再給我準備些上好的草料,最少一千擔。我有急用!」
那被慕容荻稱為「拓跋管事」的胡人一愣,開口道:「小姐,這麼多的牛羊草料,可不是倉促之間可以準備得妥當的。」
慕容荻道:「你儘管盡力去準備就是。」
拓跋管事有些吞吞吐吐地道:「那……老爺那裡……」
慕容荻擺手道:「拓跋管事請放心,你儘管去準備,至於爹爹那裡,我自會去跟他說。不會牽累到你的。」
「是!」拓跋管事這才放下心來,抱了抱拳,轉身領命而去。
慕容荻重新拿起那個紙條看了看,目光恍惚,似是又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