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六章 攀越高山

  亞倫舉起了手中的命運之劍，讓火與影攀上了長劍的劍鋒。

  與此前不同，亞倫這一次拿出的命運之劍，並不是由命定天平改造而成的，而是真正的命運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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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非凡者來說，通過非凡要素晉升是近幾百年來才出現的「新玩意」，在更早的神代，非凡者們都是靠著一點點的理解與明悟，讓自己的非凡能力迎來進化的——當然，這也是因為神代非凡之力遍地都是，根本不罕見，那時候的非凡者壓根就不用特意吞噬非凡要素。

  在過去，像是菲洛修女那種苦修才是正道。

  而現在，亞倫也走上了這樣的道路。

  之前，亞倫其實是做不到憑空拿出命運之劍的，因為他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將命定天平改造成命運之劍和命運之錘，只是簡單粗暴地模仿阿比蓋爾——畢竟那妮子自己也不明白其中原理，亞倫抄她的答案等同於抄未來的自己的答案。

  但現在不一樣了。

  在親眼看到了辛西婭的消失和重獲新生，見證她「斬斷」了所有纏繞著自己的命運絲線後，亞倫忽然得到了幾分明悟。

  原來，切割命運絲線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嗎？

  於是。

  亞倫握住了一柄由他原創而成的命運之劍。

  「看來這就是我創造出命運之劍的契機。」亞倫低頭看著手中握著的命運之劍，小聲嘀咕起來，「那麼問題來了，『我創造出命運之錘』的契機什麼時候才會來呢？」

  劍與錘是分別應對不同情況的武器，它們的效果不僅互補，而且與他的命定天平也並不衝突，很顯然是未來的他一點點構建出來的完整戰鬥體系。

  不過，不會說話的命運自然也不會回答亞倫的問題，而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件事情的時候。

  亞倫向前邁出了一步，伸出手抓住了那扇陰影門扉的門框。

  這扇門扉原本是通往一個陰影神國，裡面的主宰是外面還在被諾曼和羅曼努斯二世當豬殺的陰影大君，但就在剛剛，它所連通的世界便因為阿比蓋爾的祈禱而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屬於聖人伊斯的神國。

  而對於現在成為了神位繼承候選人的亞倫來說，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聖人伊斯的神國，比如說……他輕輕彈了一下門框，接著門扉之中顯示的畫面便出現了變化。

  即將迎來黎明的倫丁尼景色出現在了門扉之中。

  此前在「似是而非」的世界裡，亞倫就曾經通過一扇窗戶，看到了他所認識的人們此時此刻的狀態，這是聖人伊斯的力量。同時，他能看到的也不只是自己的朋友或熟人，他能看到整個倫丁尼所有市民此時此刻的狀態。

  亞倫皺著眉頭，望著門扉之中的畫面。

  整個倫丁尼的街道中，見不到哪怕一個清醒的人。

  沒錯，現在還沒有天亮，但倫丁尼可是一座超級城市，總是會有幾個閒人半夜出現的，不是嗎？別的不說，這座城市很多酒館都是通宵達旦的，在那些酒館旁邊的街道，無論什麼時候都不缺吐得亂七八糟的醉漢。

  亞倫找到了很多醉漢，但是他們全都倒在了地上，看起來都像是已經死了一般，除了還有些許微弱的呼吸以外，完全沒有了動靜。

  而倒在了地上的，也不只是醉漢們。

  蘇格蘭場巡夜的警員。

  後半夜準備收工的特殊服務工作者們。

  貪黑早起的生意人。

  黑道。

  等等等等。

  哪怕是深夜時分，這座城市的街道上也不該缺少清醒之人。

  但是現在。

  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什麼職業者，亞倫在街上能看到的人全都是倒下的。

  哈羅德三世「獻祭」的範圍已經囊括了整個倫丁尼，他對於力量的汲取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而且，這份汲取的目標不僅僅是倫丁尼內的普通人！

  亞倫皺著眉頭，調整著畫面，讓它展示出沃爾西宮外的畫面。

  接著，疲憊不已的諾曼和羅曼努斯二世出現在了亞倫的面前。

  當常理回歸倒計時結束後，那些絆住了倫丁尼第一、第二的陰影大君忽然消失，但緊隨著這些怪物的消失，諾曼突兀地倒在了地上。雖然很快他便掙扎地爬了起來，但靜止魔王臉色的蒼白，還是能看得出來他的虛弱。

  「見鬼，發生了什麼？！」

  畫面中的諾曼半跪在地上，破口大罵了一句。

  而教皇冕下，在諾曼第一次倒下的時候，也突然搖晃了一下，但很快他便又重新站穩了身子，將手中的曦火聖槍重重砸在地上，支撐住了自己的身體。

  「成神儀式嗎？」

  教皇冕下抬起了頭，緩緩呼出了一口氣，接著仿佛有所感覺般，猛然扭頭看向了另一個方向，諾曼對他的動作有些疑惑，但從畫面中觀察他的亞倫卻沒有絲毫驚訝——因為羅曼努斯二世突然看向的方向正是自己所在的方向！

  「亞倫·希爾，是你在看嗎？別繼續磨蹭了，現在到了你動手的時間了。」

  羅曼努斯二世緩緩開口，同時，他舉起了手中的曦火聖槍，將槍尖高高對準了天空。

  接著。

  在黎明之前，一束如同曦火般的陽光從天而降，照在了他和他的槍之上。

  「別催了。」

  亞倫撇了撇嘴，再度移動了畫面，這一次門扉中的畫面從倫丁尼一走，轉移到了倫丁尼之外。

  接著。

  銀白太陽與陰影帷幕接連出現在了畫面之中，刻著「天譴」單詞、化作一柄巨大「飛劍」的摩天大樓，在影與火的掩護中，朝著倫丁尼所在的方向飛行而來。

  而哈羅德三世，他身上的衣服被陰影浸泡著，頭上帶著的冠冕則被曦火點燃。

  他就站在天譴之劍的劍尖之上，踏上了屬於他的成神之旅。

  哈羅德三世為了這一天，已經準備了很多很多年，而且他和諸事不順的不死魔女不同，作為命運類非凡者的他，仿佛是時代與命運之子般，成神所需要滿足的條件被他一條條找到，甚至還得到了優化的空間——就像是此時此刻，他靠著亞倫，把安娜的「世外之聲」給優化掉了。

  但在他的面前還有一座需要翻越的高山，它的名字叫做「亞倫·希爾」！

  哈羅德三世此時正是過來翻過這座高山的。

  只是。

  高山本人可不會同意。

  「找到了。」

  亞倫咧開了嘴，然後衝著面前的畫面揮動了手中的命運之劍：

  「帶來勝利吧英雄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