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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內奸

2024-07-13 15:44:00 作者: 皇邪兒

  二夫人不想讓令狐平雪跟瑾妃走的太近,這會惹來皇后不滿,別看皇后表面一臉仁義道德,可暗地裡卻是比誰都心狠手辣。但令狐平雪此刻正在雲端踩著呢,渾身上下欲望膨脹,輕飄飄的,哪裡顧得上理會二夫人的眼神。

  原本今天只想將令狐滿月置於死地,誰知還有意外的收穫,因為一張圖紙得到太后的賞賜和厚愛,令狐平雪覺得這一切來的太輕鬆了,自然是放鬆了警惕。

  見平雪完全沒心思理會自己的眼神,二夫人臉色不由得沉了沉,這種場合自然不好靠近令狐平雪身旁囑咐她,只能是尷尬的站在一邊,既不敢看向瑾妃,也不敢看皇后的臉色。

  「我的女兒——我養了十五年的女兒啊——你怎麼就——怎麼就丟下娘不管了呢?」

  李氏還在哭天喊地的嚎著,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今年就要出嫁了,如今沒了,李氏自然難以接受。

  原本像是薛雅梅這個年紀,去年的時候就該出嫁,但李氏有所貪心,一心想要攀龍附鳳為女兒謀個側妃的位子,眼看這一年來不管薛釗未有機會升職,就是侯府這邊也沒給李氏什麼好處,李氏心想著若是開春之後實在沒有希望,就只好找門當戶對的人家將女兒嫁出去。

  誰知主意都定了,卻是——「李氏,太后在此,你且收斂一點!太后知你心疼女兒,可不論如何也要先查清真相才行。」趙公公開口打斷李氏的哭聲,李氏這才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看向太后,卻還是抽抽搭搭,止不住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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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太后哇!您可要為臣妾的女兒做主哇!臣妾女兒今早走的時候還是好端端的!怎麼這會就——」李氏一邊哭著一邊顫抖著手掀開蓋在薛雅梅身上的厚布,厚布下面,薛雅梅的衣袖挽了上去,露出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傷口。

  「啊!我苦命的女兒啊!」

  李氏在看到薛雅梅手臂上的傷口時,尖叫一聲,暈厥了過去。

  其他人在目睹薛雅梅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口時,也不由得驚呼出聲。

  「趙公公,救人。」太后揮手令趙公公派人先將李氏扶起來,旋即沉著眸光看向薛雅梅慘不忍睹的屍體。

  太后雖為女流之輩,卻是陪同先皇征戰沙場伴隨左右的女中豪傑,眼前這場面雖然血腥,但太后卻是見怪不怪。只不過,有人竟是在她的未央宮下如此狠手殺人,簡直是挑釁她的威嚴!

  「年輝,調查如何?」太后沉穩出聲,叫來了延禧宮的侍衛長年輝。

  年輝一身墨綠長衫,上前一步,跪地開口,「回太后,趙公公等人是在此院子發現了薛小姐的屍體,屍體吊在樹上已經咽氣,臣等將薛小姐屍體抬下之後發現薛小姐身上布滿傷痕。」

  「傷口都是如何造成?」太后看向薛雅梅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口,第一猜測像是尖細銳利的器物造成。

  「回太后,目前目及之傷痕都在手臂,傷口細小密集,且在吊著薛小姐的樹下發現一支髮簪,經查驗,傷口與髮簪大小一致。」年輝說著呈上一隻白玉簪子。

  髮簪呈上的一刻,滿月眸光微微閃爍一下,而林簡則是抬手摸向懷裡的位置。

  怎麼這支簪子與他拿了滿月的那一支一模一樣。

  滿月的簪子還在他身上放著,那麼這一支——顯然是有人陷害了!

  可如果林簡此刻拿出滿月的簪子為滿月證明清白,滿月更加不會有好果子吃!女子的髮簪贈予男子,在京都可是定情信物一說,並且僅限於成親之後的男女,若是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擅自贈予,在民間都是犯了忌諱,在宮裡頭就更加不用說了。到時候令狐滿月的名聲也就毀了。

  林簡暗暗握拳,明知她會遭受冤枉,此時此刻,他卻不能拿出證據!

  「這簪子——」明知是怎麼一回事的二夫人,此刻卻是一臉震驚駭然的表情,指著髮簪,再指指滿月。

  「母親,這髮簪怎麼如此像您送給大姐的——」令狐平雪也倏忽一下站了起來,眼底俱是震驚和不可思議的情緒。

  「什麼?那這髮簪不就是令狐滿月的了?」瑾妃對於今天的事情是不知情的,純粹是順著令狐平雪的話說下來。

  「年輝!看看簪子上面都有什麼!」太后眸光瞬間一凜,冷聲開口。

  「回太后,簪子是白玉打造,簪頭有一個月字。」年輝話音落下,二夫人立刻一臉愕然失措的表情,「這——這怎麼可能?簪子是臣妾送給滿月丫頭的,簪子上面的月字是特意為她刻上的——太后——臣妾完全不知啊——」二夫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會子倒是跪的痛快了,不像是在侯府的時候,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

  令狐平雪也跟著走出來跪在地上。

  唯獨滿月還好生生的站著,面如止水,靜靜的看著二夫人和令狐平雪演戲。

  她們現在戲份演的越足,稍後下場越慘。

  「回太后,這簪子並不是滿月的,二夫人送給滿月的簪子的確是白玉打造,不過上面卻沒有刻字。那簪子現在就在侯府,並不在滿月身上。」滿月從容作答。

  二夫人提到的白玉簪子是前陣子跟那雪蠶絲一塊送到蒹葭閣的,既然當初滿月對雪蠶絲有所戒備,對二夫人送來的白玉簪子自然也不會佩戴,她之前簪發的白玉簪子上面沒有任何記好,後來就被林簡拿走了。

  如今簪子出現在未央宮,只能是她蒹葭閣出了內鬼。

  白玉簪子被林簡拿走之後,給滿月梳頭的除了凝靜和惜夢,就剩下丫鬟翠雲。但翠雲在蒹葭閣的這段日子一直是規規矩矩,惜夢和凝靜不允許的話,翠雲從來不會進入她的房間半步。

  翠雲是令狐泉院子裡面勻給滿月的丫鬟,對於令狐泉的為人滿月一直是信任的,如今看來,如問題真的出在翠雲身上,那麼翠雲該是有什麼把柄握在二夫人手裡。

  不過二夫人當日給滿月的白玉簪子的確是刻了字的,滿月之所以如此說,完全是為了一會從林簡那裡調包方便。

  滿月看了林簡一眼,眼底深意只有林簡能看懂。

  雖然捨不得,可現在是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髮簪林簡是一定要還給滿月的,但是林簡不懂的是,就算還給她,她又如何自證清白?

  「令狐滿月,你說髮簪不是你的,那麼可有證據?」太后沉聲發問。

  「回太后,二夫人送給滿月的簪子如今就在滿月房間放著,滿月隨身丫鬟就在宮外候著,還請她進來我吩咐一二。」滿月話音落下,二夫人心底冷冷一笑。

  令狐滿月還當髮簪還在呢是嗎?早就被翠雲偷出來了!得虧令狐滿月平日不好打扮,所以不必重新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簪子,只需偷走即可。

  令狐平雪這會子也是信心滿滿的看向自己母親。

  這下子令狐滿月還不死?

  「年輝,帶令狐滿月的丫鬟進宮。」太后不會輕易相信眼前看到的證據,也不會放過任何可能性。

  不一會,在宮外等候的惜夢和凝靜就被年輝帶了進來。

  惜夢和凝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原本是好端端的在宮外等著,誰知道被面無表情的年輝帶人押進宮,一路上,惜夢和凝靜暗暗猜測該是跟自家小姐有關,可年輝石頭人一般,問什麼都不說,惜夢和凝靜也不敢多言,乖乖的跟著進了未央宮。見滿月完好的站在院子當中,二人明顯鬆了口氣。

  滿月對二人點點頭,眼神示意她們不必慌張。

  看到威嚴雍容的太后,惜夢和凝靜急忙跪地請安,腦袋垂下,大氣不敢出一聲。

  「太后,請容臣女在此囑咐二人幾句。」滿月話音落下,太后無聲點點頭。

  滿月看向跪在地上一臉茫然地惜夢和凝靜,薄唇輕啟,語出清冷。

  「惜夢,還記得二夫人送給我的白玉簪子嗎?我將它放在翠色錦盒裡面,你儘管取來,其他不必多言多看。」滿月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了力道,惜夢一怔,旋即乖乖點頭。

  「凝靜,一直以來我的首飾都是你跟翠雲保管,你卻回去將蒹葭閣出入帳單等物一併拿來,若帳冊繁多,差使翠雲丫鬟與你一同前來。」滿月此話一出,惜夢和凝靜都明顯愣住了。

  下一刻,見滿月眼神堅定不移,二人同時點點頭。

  蒹葭閣的帳目一貫是凝靜記帳滿月過目,翠雲不曾插手分毫,而且不過是幾冊帳目,如何會繁多?凝靜被滿月的啞謎說的一頭霧水!

  「你二人離宮速速回府準備吧,帳冊我都鎖在姑姑上次送來的那幾件新衣下面壓著呢,讓翠雲留意一下即可。」滿月又補充了幾句,凝靜眸子一亮,瞭然於心。

  二夫人此刻微微昂起下巴,豎起了耳朵聽著滿月吩咐凝靜和惜夢的話,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囑咐,實在是聽不出什麼不對的地方,除了提到了幾次翠雲,其他的並沒有不妥。

  她手裡握了翠雲的把柄,所以翠雲自然不敢倒戈,就算令狐滿月這丫頭有所懷疑,讓翠雲進宮只會自掘墳墓!

  因為翠雲只會說出對令狐滿月不利的話語!

  年輝帶著凝靜和惜夢回了侯府。

  一直沉默的林東曜放下手中白玉杯子,看了年政一眼。年鄭不著痕跡走上前,俯身在林東曜身邊。

  「跟著年輝。」清冷無波的四個字,卻是毋庸置疑的語氣。

  「是,殿下。」年鄭不敢耽誤,領命之後悄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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