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夫當關

  沉默了半晌，司馬超終於回過神來。

  他神色複雜的看了雄天一眼，最終點了點頭，瓮聲瓮氣的說道：

  「該出戰了！」

  雄天接過自己的兵器，其實他可以理解司馬超的複雜心情。一般人知道他身懷巨力，第一時間肯定覺得難以置信。

  但沒辦法，誰叫他真的有呢？

  既然司馬超答應了，雄天便是隨軍一併出城，他準備先看看情況再說。

  等司馬超領兵出城。

  他面對韓擒虎毫無懼色，正所謂年老體衰。韓擒虎年紀已經不小了，在這個時代已經稱得上高壽，實力肯定大不如前。

  而司馬超，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兩隊對壘，韓擒虎看見司馬超，並不覺得陌生。因為在多年之前，司馬超曾在韓擒虎麾下任職，後面才到了南陽關。

  

  只見韓擒虎朗聲道：

  「司馬超，你可知你現在在做什麼，這是造反，是謀逆之罪！本帥勸你早日投降，不要再助紂為虐了，本帥可饒你一命。」

  可司馬超卻面露冷笑，喝道：

  「韓老元帥之言何等荒謬？當初老元帥也是和忠孝王一併征戰沙場，說是情同兄弟也不為過，如今卻為昏君來攻南陽。

  這般作為，怕是說出去也不好聽吧。昔日老元帥對某有提攜之恩，今日便在此奉勸一句，請老元帥不要替昏君辦事。

  再與我家侯爺一併起兵，共結大義，殺了那昏君，重整我大隋乾坤，豈不美哉？」

  「……」

  韓擒虎嘴角一抽，他本想勸說司馬超，想不到卻被司馬超嘲諷，心中多了幾分惱火，也不再顧及昔日情面，喝道：

  「司馬超，你太狂妄了，天子豈是你能蔑視。既然你頑固不化，那本帥豈能饒你，就憑本帥手中之刀，還不受死！」

  不管韓擒虎心裡是不是對楊廣有意見，都不能表現出來。因為他的家人，全都在大興城中，這是韓擒虎的底線。

  見韓擒虎討戰，司馬超怡然不懼。

  果斷沖了上去。

  要是能夠擊敗韓擒虎，哪怕是老年韓擒虎，也足以他揚名天下了。

  但事實證明，司馬超想的太簡單了。

  雖然韓擒虎年紀大了，但威勢仍在，面對司馬超，力量不弱下風。

  更別說刀法上極為精湛。

  只是三五個回合，司馬超完全落入下風，他面對韓擒虎的攻勢，全無還手之力，只能咬著牙勉力阻擋，儘可能拖延時間。

  他不曾想到，韓擒虎這把年紀了，依舊老當益壯，兇悍不減當年。

  若是沒動手也就罷了，既然已經開戰，韓擒虎就不會手下留情。他不能給楊廣拿捏自己的把柄，手中的刀是越發快了。

  「受死吧！」

  韓擒虎步步緊逼，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大刀猛的斬下，將要取司馬超性命。

  而司馬超也慌得雅痞，感覺自己就要涼了。

  突然之間。

  一道勁風逼來，鐵槍橫過直接擋在司馬超身前，恰好攔住韓擒虎絕殺。

  順著鐵槍望去，來者是個清瘦的少年。

  身上穿著尋常將官甲冑，一柄色澤暗沉內斂的長槍在手，竟是說不出的霸道。

  這時候，不只是司馬超、韓擒虎驚了。

  兩邊將士目光注視而來。

  他們所見的，只有那少年以及鐵槍，似乎輕而易舉就擋住了韓擒虎。

  「總兵，你先走！」

  見司馬超還在發呆，雄天連忙開口喊道。

  這時候，司馬超可算反應過來了，他轉身脫離戰場，顯得格外狼狽。

  韓擒虎有些惱怒，他不知這少年是從何處而來，但這般雲淡風輕的架勢，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真以為年紀大就好欺負？

  「小子，好膽！」

  只見韓擒虎將刀一提，又是猛的殺了過去。

  現在的雄天，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力量是有了，但論對敵經驗以及招式變化，肯定比不上韓擒虎。

  是以他不加留手，玄鐵槍玩成了玄鐵棍，怎麼勁大就怎麼來。讓韓擒虎張皇失措，一時間招架不住，臉色都變了。

  這時候。

  後方的朝廷大軍，當然不可能看著。

  要是韓擒虎出了事，絕對沒有他們好果子吃，也不需要韓擒虎下令，便是一股腦的衝殺而來，同時大聲喊道：

  「殺！奪下麒麟關！」

  見大軍來勢洶洶，雄天又不是李元霸，不可能以一敵幾十萬。他且戰且退，同時讓司馬超帶人先撤，他來斷後，

  司馬超羞愧無比，但他也知道，現在要是不走，反而會被敵軍包圍。

  便是帶人先撤到城門，準備接應雄天。

  見司馬超等人都跑了，雄天手中玄鐵槍揮動，也不講什麼招式不招式，奮力逼退韓擒虎，便是向著城門殺去。

  這時候，朝廷大軍已經圍了過來。

  但尋常士卒豈是雄天的對手？

  在玄鐵槍的重擊之下，敵軍倒下一大片，硬生生被雄天殺出一條血路。

  直到門口，雄天回身，怒目而視。

  他手中玄鐵槍橫持，眼中閃過冰冷殺意，同時發出一聲怒喝：

  「想死就過來吧！」

  雄天的音量，當然不如昔年長坂坡震懾曹軍的張翼德。可他方才壓制韓擒虎，更是從大軍之中衝出，威勢無人能擋。

  現在擋在城門，令人心生畏懼，不敢上前。

  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司馬超都不知該說什麼了。如此一位猛人，跟在他身邊好些天了，自己卻渾然未知，還覺得人家是弱雞。

  現在想起來，簡直不要太尷尬。

  韓擒虎看著驚疑不定的大軍，略顯紊亂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他目光注視著雄天，不知這少年是從何而來，如此怪異。

  但現在，雄天已經到了門口。

  就算他下令搶關，也無濟於事，等雄天往後一步，麒麟關便可緊閉。

  城樓上，還有守軍蓄勢待發。

  想要破關，只能派兵正面強攻了，此刻逞一時之威，沒有任何意義。

  最終，韓擒虎舉起大刀，下達命令：

  「撤退！」

  明顯占據人數優勢的朝廷大軍，在得到韓擒虎命令後，皆是神色錯愕。

  顯然沒想到，韓擒虎會在此刻撤退。

  可不知為何，他們皆如釋重負，縱然雄天身形不算雄壯，卻是壓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