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鄭平設伏,文丑丟盔棄袍
2024-07-13 10:34:05
作者: 神紋本神
「文將軍,據可靠情報,鄭平的五千騎兵,就在鄚城休整。」
鄚城外。
文丑率精銳騎兵五千,先一步追擊鄭平抵達了鄚城。
「能確定嗎?」
文丑目光微凜。
對手是鄭平,文丑不敢疏忽大意。
上回一人獨戰十餘將的經歷,文丑心有餘悸。
雖說劉備現在的大將基本都在兗州,但文丑也不敢斷定這五千騎兵中會不會又隱藏了幾個驍將。
「能確定!」裨將如實道:「五日前,鄭平率騎兵分散進入鄚城,每日裡都能見到騎兵自外而入。」
「五日?」文丑皺眉:「鄭平在鄚城待了五日還未走?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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裨將搖頭:「末將不知!末將猜測,或許是糧草不濟,亦或者是連日奔逃過於疲倦,故而藏身此城。不過奇怪的是,探子並未在城中探得鄭平騎兵的蹤跡,也不知道這五千騎兵是如何藏匿身形的。」
文丑想了半晌,也未想清楚鄭平在弄什麼玄虛,遂道:「給其他幾路騎兵發信號,立即來鄚城。鄚城內有不少富戶,要藏匿這五千騎兵並不難。」
「五日分批入城,估計也是怕人多了太顯眼。」
「這鄭平最善藏兵匿行,這次可不能讓他逃了!」
此時。
鄚城東,外三十里的山林之中。
鄭平正炙烤著獐腿,身邊坐著一個裹著皮甲的少女。
雖然身著皮甲,但也難掩少女那粉雕玉琢般的俏麗容顏。
這少女正是甄堯的幼妹甄宓,袁熙求而不得的人。
因為甄堯擔心袁熙事後來求,故而讓鄭平一併帶走。
趙雲健步而來,坐在鄭平身邊,徐徐而道:
「軍師,如你所料,文丑並未直接攻城,而是在鄚城西二十里外紮營了,看樣子是想等後續兵馬到來才攻城。」
「不過,文丑要攻城,必然也會將兵馬布置到城東,我們待在這裡,極有可能被文丑的斥候探查到。」
鄭平卻是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將手中的獐腿翻了個面,讓受熱更加均勻:「無妨。今夜我們就啟程。」
趙雲凜目:「去何方?」
「回中山!將小宓送回去。」鄭平輕笑。
趙雲和甄宓都訝異的看向鄭平。
「軍師,你為何要送我回去?可是怕我耽誤了你們的行軍速度?」甄宓咬著牙,雙眸中隱隱有淚痕,似有委屈。
鄭平搖了搖頭,道:「小宓,你還年幼,不適合長途行軍。令兄讓你隨我離開,只是要暫避袁熙。而我也信守承諾,的確帶你離開了。」
「只不過嘛,也沒有誰規定,帶你離開後,就不能送你回來。」
「若有袁家人來,令兄就可以推脫你被我搶去青州了。」
「你在中山,該吃吃該喝喝,遇到袁家人躲著就行,反正袁家人也不認識你。」
鄭平是來敵後侵擾的,帶著甄宓的確多有不變。
但鄭平又不能拒絕甄堯,故而在鄚城演了一齣戲,以錢財收買了鄚城令,讓其配合行事,讓文丑誤以為自己在鄚城休整。
趙雲則道:「軍師,那鄚城令真的能信守諾言嗎?」
鄭平輕笑:「一個貪財的縣令,能信守諾言才有鬼了。不過在文丑質問鄚城令之前,鄚城令肯定會心存僥倖。因此,這重點不在於鄚城令是否信守諾言,而在於文丑什麼時候攻城。」
當夜。
鄭平率五千騎兵沿河流而下,然後繞道又返回了中山,將甄宓送回了甄氏。
隨後。
鄭平又引軍南下常山郡。
袁紹聽從許攸的提議,先解決黑山軍,因此曾對黑山軍進行了大規模的進攻。
又因局勢變化太快,袁紹又不得不將重心放在劉備和曹操身上,黑山軍才逃過一劫。
鄭平這次北上,一個目的是侵擾,另一個目的就是趁機跟黑山軍結盟。
得知是左將軍劉備麾下的軍師將軍到來,張燕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鄭平居然能跑到袁紹的後方來,喜的是終於可以找袁紹雪恨了。
對於鄭平的來意,張燕不需要多想就能猜到。
如今袁紹跟劉備曹操對峙,而劉備的軍師將軍卻來黑山,這用意不言而明了。
雖然猜到了鄭平的目的,但張燕該有的立場還是得挑明。
「我們只是暫時結盟對抗袁紹,但不意味著黑山軍從此就臣服左將軍。」
張燕的立場表達得很鮮明,一起打袁紹可以,但要臣服劉備是不行的。
「左將軍向來不會強迫他人。」鄭平招了招手,孫策從馬背上取來一個布袋遞給張燕。
張燕心中疑惑,然後掃了一眼布袋中物,臉色頓時一變:「鄭軍師,你這是?」
鄭平笑道:「黑山也曾用青州的耕種之法,彼此之間也算是緣分,這些書籍記載的是青州這幾年的農業增產改良的一些經驗。」
「左將軍一向仁德愛民,故而在我來尋張渠帥之前,特別囑咐要將此物送與渠帥。」
「相較於擊敗袁紹,左將軍更在意黑山百萬軍民能否解決溫飽。」
張燕的面色變得有些複雜。
良久。
張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鄭平送來的書籍,真假張燕不用懷疑。
畢竟鄭平沒理由拿一些無用的書籍當禮物,那只會顯得劉備器量狹小。
可這書籍是真的,這禮就大了!
「鄭軍師,若敗了袁紹,左將軍當如何對付黑山?」張燕雙眸直直的盯著鄭平,試圖從鄭平的言語表情中看出端倪。
鄭平大笑:「左將軍是大漢的左將軍,黑山之民亦是漢民,何來的對付?黑山之民若原因返回故里,左將軍自然會令故里接納。」
「黑山之民若不願回歸故里,黑山便是冀州的黑山郡,當有正直官吏來幫助黑山之民不再憂慮衣食。」
「可若黑山之民好逸惡勞,不肯接受左將軍的好意,執意還要劫掠縣鄉,那左將軍也只能忍痛剿匪了。」
「這個答案,張渠帥可還滿意?」
張燕目視鄭平良久,不論是一言語還是表情,張燕都看不出鄭平有半分的狡詐。
「若左將軍真能遵循此諾,黑山自然不會再行劫掠。」
雙方很快就達成了協議。
張燕在黑山多年,麾下亦有五千餘人的騎兵。
為表誠意,這五千騎兵也歸鄭平統轄。
同時,張燕還挑選了三萬黑山軍,也聽從鄭平的號令。
黑山軍的戰鬥力說強不強,但要說弱也不弱。
畢竟能在黑山存續了十餘年,太弱的,基本都死在戰場上了。
但因為黑山實在太窮,這三萬黑山軍大部分連個皮甲都沒有,武器也多有殘缺。
鄭平也不會指望一個還在為衣食無憂而發愁的張燕,麾下能有三萬帶甲精銳。
真有三萬帶甲精銳,袁紹都得頭疼。
畢竟黑山軍缺的只是甲冑武器,不缺死戰之心。
而在鄭平說服黑山軍的時候,文丑在鄚城已經抓狂了。
「鄭平在何處?」文丑死死的抓住鄚城令的衣襟喝問。
為了將鄭平堵死在鄚城,文丑派遣騎兵將鄚城東南西北四門都圍了。
結果一打入鄚城,發現鄚城一個青州騎兵都不在。
鄚城令瑟瑟發抖:「將軍,青州騎兵只是在鄚城逛了五日,根本沒在鄚城啊!」
「胡說!本將的探子分明探得,鄭平的騎兵連續五日都入城,你卻說沒在城中?」文丑身邊的裨將又驚又怒。
鄚城令心中後悔,不該收鄭平的好處,但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將軍,真的不是下官有意欺瞞,只是當時下官全家都被抓了,下官也是今日才得知青州騎兵早已經離開了鄚城。」
「砍了!」文丑轉身,不再理會鄚城令的求饒。
不管這鄚城令如何辯解,讓文丑誤判了軍情就是大罪。
「將軍,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自知辦了壞事的裨將,一刀砍了鄚城令後,小心翼翼的詢問文丑。
文丑皺著眉頭。
如今失去了鄭平的蹤跡,就等於這次攔截鄭平的任務失敗了。
忽然間。
一個信使急急而來:「報,將軍,有大將軍急令!」
文丑拆開急令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傳令三軍,立即返回鄴城。」
裨將疑惑:「將軍,出什麼事了?為何如此急切返回鄴城?不是應該返回黎陽大營嗎?」
文丑扭頭冷喝:「不想本將砍了你,就別妄自揣測!」
在心中,文丑卻是驚駭莫名。
「明公竟然敗了!」
「七萬大軍的黎陽大營,竟然敗了,這怎麼可能?」
「可惡的鄭平,故意引本將來河間,就是為了趁機奇襲明公的本寨嗎?」
文丑心中有些惶恐、焦慮。
上回被生擒的畫面再次映射在腦中。
「得立即返回鄴城!」
文丑率三萬騎兵,自鄚城一路往西南方向的鄴城急急而奔。
三日後,文丑抵達鉅鹿郡下曲陽休整。
下曲陽令不敢怠慢,連忙開倉放糧,好酒好肉的款待文丑。
面對下曲陽令的熱情,文丑頗為滿意:「南下這麼多縣令,也就你下曲陽令沒有一點怨言。」
「你放心,到了大將軍處,本將會替你表奏功勞的。」
下曲陽令賠笑道:「將軍言重了,這糧食沒了,還可以再征,總不能讓三軍將士缺少吃喝。」
文丑哈哈大笑,直夸下曲陽令是個人才。
酒足飯飽後的文丑,再次率軍趕往鄴城,全城幾乎沒什麼防備。
在文丑心中,鄭平早已返回了青州,如今在鉅鹿郡還能有什麼危險?
躺在糧車上酣睡的文丑,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下曲陽令可真是個人才,不過是賣了個假消息,他還真的好酒好肉的款待文丑三軍啊。」趙雲立在鄭平身邊,語氣多了幾分輕蔑。
鄭平搖扇而笑:「再怎麼說,下曲陽令也是立了大功了。要不然文丑也不會在黃昏時候在道路狹隘又多枯草的地方行軍。」
文丑也是老將了。
若是清醒的時候,或許會靈光一閃,擔心會不會遇到意外,但在醉酒的時候就不會在意這種小概率事件了。
「準備放火,讓文丑醒醒酒!」
鄭平羽扇一停,語氣也多了戲謔之意。
在遊說了張燕後,鄭平就藏兵匿行,來到了鉅鹿郡設伏。
袁紹在黎陽已經戰敗,袁紹必然會急招文丑返回鄴城,這是埋伏文丑的最佳時機!
這也是為何,鄭平不選擇南下而是選擇在鉅鹿郡埋伏文丑的原因。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如今冬季,本就乾燥,再加上黃昏風大,這火光一起,很快就形成燎原之勢。
騎兵在這狹道多枯草的地方行軍,比步兵更難撤離。
火光一起,戰馬就開始了嘶鳴。
文丑的軍陣頓時大亂!
「是誰在放火?」
文丑從糧車上驚醒,看見滿山道的火光,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好,本將又中鄭平之計了!」
能在這種地方放火的,除了鄭平,文丑猜不出還有第二人!
「撤,往後撤!」
文丑搶了一匹戰馬,倉皇而逃。
剛逃出山道,迎面就是一波兵馬。
「文丑,可認得黑山張燕!」張燕挺槍策馬,怒視文丑。
黑山屢遭袁紹清剿,彼此之間的仇恨是很深的。
如今見了文丑,張燕難以遏制心中怒火。
「張燕,本將不來找你,你竟然敢來伏擊本將!」文丑怒斥一聲,內心卻沒來由一松。
不是鄭平,只不過是一群黑山蠢賊!
若是鄭平攔截,文丑說不準就直接跑了。
但眼前的只是張燕,文丑可就沒多少擔心了。
區區張燕,何足道哉?
然而,還未等文丑高興多久,左右兩側又殺來兩支兵馬。
左邊趙雲,右邊孫策!
一見這陣容,文丑瞬間心涼了。
「可惡的青州兵,又來群毆!」
一見到趙雲和孫策,文丑連怒罵的心都沒有了,只想逃跑避免被認出來。
但張燕哪裡肯讓文丑跑,一邊追一邊喊:「頭戴金盔的是文丑!」
「混蛋張燕!」文丑一邊罵一邊將金盔丟掉。
這個時候,文丑就代表戰功,誰都想來追殺!
「穿紅袍的是文丑!」張燕眼見,見文丑丟掉金盔,立馬又改了口。
文丑氣急敗壞的扯掉紅袍,結果剛扯掉,張燕又改口了:「披頭散髮,手持長刀,騎紅馬的是文丑!」
「彼其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