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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劉備進兵,盧植張飛到來

2024-07-13 10:27:02 作者: 神紋本神

  「顯謀,你笑什麼?」劉備有些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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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平見劉備詢問,再也忍不住笑意,搖扇大笑:「府君何故動怒?」

  劉備更是疑惑:「這焦和都要私通黃巾害我了,難道不該怒嗎?」

  鄭平搖了搖頭,言語中也多了幾分嘲諷之意:「任旐跟府君素無交情,今日卻遣其胞弟密告焦和私通黃巾一事。」

  「這是在欺府君麾下無能人啊!」

  「見風使舵的小人,不過是想引府君跟焦和相爭,他好從中漁利罷了。」

  「若有機會,讓雲長趁亂殺了吧。」

  「否則他日此賊,必然會暗害府君。」

  用這等微末伎倆,是在蔑視鄭平的智力。

  陰謀算計害劉備,是在挑釁鄭平的底線。

  如今選擇了輔佐劉備,那對於鄭平而言,誰想暗害劉備,誰就是鄭平的敵人。

  既然是敵人,那就不能有半分的仁慈。

  劉備嚇了一跳。

  正準備開口詢問時,耳邊響起了一陣如雷般的虎音:「顯謀先生,誰敢暗害兄長?」

  關羽面有怒容,那雙眯著的丹鳳眼,此時也怒目圓睜的了。

  剛整兵歸來,就聽到了鄭平說有人要暗害劉備,這讓關羽如何能忍得住?

  「雲長來得正好。」鄭平輕笑一聲,羽扇輕輕抵在肩頭:「府君剛才被賊人給羞辱了,我這正勸呢。」

  關羽的指骨嘎嘣作響,這眼神也變得陰沉:「敢羞辱兄長者,關某必取其首級!」

  「二弟,切勿動怒。」劉備連忙安撫關羽,然後看向鄭平:「顯謀,這任濤來送信,足見任旐的善意,這其中莫非還有隱情不成?」

  劉備心仁。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不會優先去懷疑他人的用心。

  但鄭平都準備要殺人了,劉備不由對任旐的信也多了些謹慎。

  鄭平語氣中有鄙夷之色:「府君。這任旐出自博昌大族任氏,年輕的時候舉孝廉,歷任酸棗、祝阿縣令,有些政績,後來因為動亂返鄉。」

  「任旐在鄉間頗有賢名,更是被稱為天下賢人,連黃巾都慕其名聲,而不劫掠博昌。」

  「我對任旐本有敬意,但任旐今日遣任濤來此,卻讓我對任旐的好感盡失。」

  「此人本助焦和,見焦和不能抵禦黃巾,而府君又連破平原國和北海國的黃巾,有心想跟府君示好、又怕焦和怪罪。」

  「故而用這種陰謀詭計,讓焦和引黃巾賊兵進攻樂陵城,讓府君不得不提兵征討徐和。」

  「到時候焦和若有個不測,任旐又有恩於府君,再以青州別駕的身份迎府君入主青州,即便是府君也得受其掣肘!」

  「這種毒計,焦和想不出來,即便有人建言,焦和也不可能讓外人知曉。」

  「以任旐的過往賢名,若是得知焦和用這個毒計,理當勸告。」

  「結果任旐卻讓任濤私下來見府君,足可見任旐的歹毒心思。」

  劉備頓時憤怒不已。

  「此賊竟然如此可惡!他難道不知道,若黃巾進攻樂陵城,不僅會讓百姓受苦,還會讓冀州的商人對販運糧草入青州一事,望而退步嗎?」

  若僅僅只是被任旐欺騙,劉備還不會這樣動怒。

  畢竟任旐也是為了自保求生,劉備也能理解。

  但任旐卻建言焦和引黃巾入樂陵城,要斷掉冀州糧商入青州販糧的心思。

  這若是處理不當,不僅冀州的糧商會畏懼入青州,兗州的糧商也會畏懼入青州。

  那劉備和鄭平這半個多月以來的努力,就都付之東流了。

  關羽見劉備動怒,右手按住了劍柄,簡單而直接:「兄長,讓愚弟前往誅殺此賊!」

  劉備強忍怒火,向鄭平一拜:「顯謀,還請教我破局之策!若黃巾賊兵真的攻打樂陵城,襲殺冀州的糧商,這青州就危險了。」

  鄭平輕搖羽扇,眼神沒有一絲慌忙:「府君,翼德去幽州,挺久了。」

  劉備猛然一怔,隨即驚喜出聲:「顯謀是說,翼德要抵達樂陵城了?」

  關羽亦是眼神一凜,顯然對張飛頗為自信:「若有翼德在,樂陵城何懼黃巾賊?」

  鄭平點頭:「翼德去幽州多日,不論其是否尋得盧尚書,這個時候也該抵達樂陵了。」

  「倘若盧尚書跟著翼德南下,那這樂陵就是黃巾的噩夢了!」

  劉備聽得激動:「顯謀,我們什麼時候回平原?」

  盧植對於劉備的恩情,劉備這一生都難以忘懷。

  尤其是在鄭玄點出了盧植昔日讓劉備讀書的用意後,劉備對盧植就更尊敬了。

  都說師恩如父恩,對於自幼父親早逝的劉備而言,盧植就是指引劉備前進道路的一盞明燈。

  這也是為何,劉備會同意鄭平的建言,讓盧植來主持自己跟平原王外甥女婚禮的原因。

  「不急!」鄭平輕搖羽扇:「至少得等焦和的調令到來才行。任旐費盡心思,目的始終是要保全他在博昌的基業。」

  「所以盤踞在樂安國、齊國和濟南國的黃巾,也是任旐需要除掉的目標。」

  「到時候有了焦和的調令,府君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討伐徐和了。」

  鄭平的判斷很準。

  焦和的調令僅僅只比任濤晚到一天。

  得到焦和的調令後,劉備對焦和和任旐的怒意更甚了。

  這意味著,鄭平對焦和和任旐的判斷都是準確的!

  得知焦和徵調劉備討賊,孔融連忙連勸阻:「玄德,北海國的黃巾雖然平定了,但東萊郡的黃巾卻還不少。」

  「按我們之前的部署,是先擊退東萊郡的管承,再揮兵征討徐和。」

  「更何況,焦和此人,素來狂妄自大,對玄德也多有輕視之意,如今徵調玄德去討賊,肯定是不安好心的。」

  劉備心知孔融是好意,解釋道:「文舉公勿憂,有顯謀隨軍,焦和的詭計又豈能瞞得過顯謀?」

  「而且算算時間,恩師和翼德也應該抵達樂陵了。」

  「恩師已經南下,這青州最後一股黃巾,也該是被消滅的時候了。」

  「不管焦和是否有調令,我和顯謀都有出兵的心思。」

  孔融吃了一驚:「盧尚書到樂陵了?」

  見劉備和鄭平都決定要去臨淄城,孔融知道再勸也沒用了,只得道:「顯謀,你自來北海,就一直忙於周旋各處,也未跟阿素見面。」

  「雖說這有些於禮不合,但禮法也得順乎人情。」

  「出征之前,卻見見阿素吧。」

  鄭平微微有些驚訝。

  一向注重禮法的孔融,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鄭平也沒有推辭,自家的准媳婦,多見見又沒什麼損失。

  兩日後。

  劉備聚兵兩千,以關羽為先鋒,鄭平為行軍軍師,太史慈為中軍護衛,前往臨淄城。

  而在樂陵縣。

  黃巾賊王營、郭祖和從錢,則是聚黃巾眾三萬餘人,奉徐和令來打樂陵城。

  樂陵城守將鄧旭,聽得黃巾來襲的消息,立即下令緊閉四門。

  鄧旭謹記了鄭平的囑託,若見黃巾來襲,固守待援就可以了。

  城下。

  三萬黃巾賊眾,將樂陵城團團圍住。

  賊帥王營、郭祖和從錢聚在一起,但臉上都有憤懣之意。

  「徐和這個笑面虎,任由麾下舊部欺辱我等,若非郭帥驍勇,我們都沒機會來打這樂陵城。」王營忿忿不平。

  本以為加入了徐和的陣營,這以後的好日子就來了。

  結果徐和麾下舊部的排外心太重了,一個個都想讓王營等人當小弟。

  可王營、郭祖、從錢三人,以前也就認張饒當渠帥,如今投了徐和,認徐和當渠帥可以,但是給徐和的舊部當小弟,那就過於難為人了。

  從錢亦是冷笑:「這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徐和也不是個什麼好鳥。依我看,打了這樂陵城後,我們就不回去找徐和了,搶了錢糧直接過冀州去黑山。」

  「黑山地勢險要,也不怕官兵追捕。」

  郭祖扛著大砍刀,眼神也有些陰沉:「既然都不願意回去見徐和,那兩位兄弟就不要畏懼折損兵力了,儘可能早一日的攻下樂陵城。」

  「否則時間拖得太久,徐和那群舊部估計會來搶城。」

  「若是錢糧都讓他們搶了,以後我們就難以立足了。」

  被郭祖點破小心思,王營和從錢對視一眼,紛紛表示會全力攻城。

  但樂陵城的鄧旭,久經戰陣,麾下的郡兵也是跟著鄭平打了好幾個勝仗的。

  雖然黃巾人多勢眾,但不論是鄧旭還是城頭的郡兵,都沒有畏懼之色。

  「不過是區區黃巾賊罷了,又不是沒殺過。」

  「哼,我們可是跟著郡丞征戰過的,見哪個黃巾不是亂殺?」

  「城中糧食充足,守個三個月都沒問題,看這黃巾賊敢不敢打三個月。」

  「三個月?他們的糧食能撐十天就不錯了!」

  「可惜了,若非都尉不准我們出城,沒準還能再殺賊立功呢。」

  「.....」

  雖然守城的優勢不錯,但鄧旭也沒有疏忽大意,策馬在城樓上來回巡視。

  畢竟黃巾攻城,最善以老弱婦孺為前驅。

  如雷石滾木金汁這些守城器械,很多都不能用。

  倒不是鄧旭不知道戰場的殘酷,而是這樣做,會讓鄧旭難以穩固軍心。

  鄧旭已經有了在城樓上跟黃巾賊兵白刃戰的準備了。

  ......

  而在樂陵城外,立有一個隱秘的營寨。

  這個營寨還是鄭平第一次出征樂陵城的時候,讓鄧旭依託山林險阻、水泉林木構築的營寨。

  擊敗司馬懼後,這個營寨並未拆除。

  鄭平暗中布置了十個郡兵,一直都潛伏在營寨中。

  而如今,這個營寨成了盧植和張飛的駐兵處。

  巡視了整個營寨的部署後,盧植不由輕捻鬍鬚:「這個營寨的位置,不僅隱蔽,而且水源充足,又有山林險阻。」

  「顯謀對營寨的選址,比當初在洛陽見的時候,更加嫻熟了啊。」

  自在幽州借兵借糧,盧植跟張飛一路南下,於兩日前就抵達了樂陵縣。

  但盧植沒有選擇將兵馬調入樂陵城,也沒有跟樂陵城的守將傳訊,而是在樂陵城外尋找合適的紮營之地。

  正好遇見了鄭平留下來的郡兵。

  一見這個營寨的選址,盧植當即就組織人手擴建營寨,將兵馬糧草都囤積在營寨中。

  張飛和田豫則是一左一右的跟在盧植身邊,聽盧植講解這營寨的選址和布置。

  這可比直接看兵書要淺顯易懂得多!

  盧植見張飛和田豫好學,也沒有因為張飛和田豫偶爾問的粗淺問題就不去回答。

  只要是張飛和田豫有疑問的地方,盧植都會認真的解惑。

  盧植的才學和坦直,讓張飛和田豫對盧植的敬意,如泉水一般自心底湧出。

  「盧師,這水源的選擇有什麼說法嗎?」張飛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田豫亦是如此。

  聽盧植授課,如沐春風。

  盧植哈哈大笑:「這水源是行軍紮營的重中之重,一旦位置不好,輕者耗費士卒體力,重則被敵人截斷水源。」

  「因此——」

  話音未來,一個斥候匆匆而來。

  「報!黃巾賊正在強攻樂陵城,因其缺少旗號,難以判斷人數。」

  張飛剛準備記下盧植的講授,結果斥候就來了,這心頭火一起,張飛的脾氣也上來了:「該死的黃巾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盧師,請給俺一支兵馬,俺前去將那攻打樂陵城的黃巾都宰了,然後再回來聽盧師講授這水源選擇。」

  越是聽盧植講授行軍打仗的精義,張飛就越能感受到這兵法的奧妙。

  這不是兵法書上那簡單的一行或者幾行字,而是可以付諸於千言的具體準則。

  因此,每日裡聽盧植講授兵法,是張飛南下這段日子最樂意的事。

  結果黃巾卻來尋麻煩了。

  見張飛戰意昂揚,盧植並未同意張飛的請命,微微皺眉的看向斥候:「沒有旗號,就不能判斷人數了嗎?」

  「黃巾賊是三千還是五千,是三萬還是五萬,有多少老弱、多少戰兵,什麼都不清楚,你回來報什麼信?」

  斥候被訓斥,不敢抬頭。

  田豫見狀,請命道:「盧師,讓我去打探吧!聽盧師授課,受益頗多,正好實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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