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是我的未婚妻

  祝卿安和盛宴謹記劉姐的囑託，下了大巴車後，火速前往縣人民醫院排隊掛號。

  掛號的時候，護士一邊幫忙撕掛號小票，一邊忍不住感嘆：「你們的運氣是真好，這是今天最後一個號了。」

  果然和劉姐說的一樣，索醫生確實一號難求。

  祝卿安和盛宴離開的時候，看到有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也想掛索醫生的號，可惜護士和他說沒號了，讓他找別的醫生。

  中山裝不信邪，並沒有選擇其他醫生，而是急匆匆趕在祝卿安的前面，闖進了索醫生所在的辦公室。

  中山裝一進門，就衝著索醫生說道：「索醫生，我是來找您看病的，可是您的號已經掛滿了。我還有工作要忙，您看看能不能先幫我看一看？」

  祝卿安透過熱鬧的人群，順著中山裝的視線終於看清楚，傳說中的索醫生是個乾瘦老頭。

  老爺子操著燕趙口音，長了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稀疏的幾縷白髮高高豎著，像極了他的暴脾氣。

  「既然今天沒號了，就不能再看了。我答應了我老婆，中午一定要回家按時吃飯。你看我這裡等著看病的病人還有很多，不好讓你插隊，你還是找別人看去吧，或者明天早點過來掛號。」索醫生儘量耐著性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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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中山裝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我知道您忙，我也忙啊，我是在縣委政府上班的，好不容易請一次假，就是為了找您看病。我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只需要您花幾分鐘的時間，幫我先看一看，開點藥就行。」

  眼看這個人不聽勸，索醫生的火氣蹭地一下上來了，毫不客氣地說道：「我管你在哪裡上班？來我這裡瞧病的不問職業，只是病人。你說你好不容易請一次假，其他人來找我看病的就容易了？再者說，既然你說不是什麼大問題，還找我幹什麼？找其他的醫生也是一樣！還是那句話，想找我看病就早點過來掛號，來得晚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插隊！」

  索醫生的一番話把中山裝說得面紅耳赤，周圍的病患則是一片叫好。

  祝卿安和盛宴還沒開始瞧病呢，就先見識到了索醫生的暴脾氣。

  中山裝灰溜溜地離開後，索醫生的辦公室很快恢復了原來的秩序。

  輪到盛宴瞧病的時候，祝卿安陪同他一起進門。

  索醫生先是認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二人，疑惑地開口問了句：「她是你什麼人？」

  盛宴連忙說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的時候，索醫生的眼睛頓時一亮。

  明明已經累了一上午的身體，瞬間變得精神起來。

  「未婚妻願意陪著你來看腳上的傷，這份情誼難能可貴，小伙子好福氣啊。果然還是咱們并州的女人好，我老婆就是并州本地人，我當初就是為了她才在并州紮根的。哈哈，扯遠了，你傷多久了？把鞋襪脫了給我看看。」

  祝卿安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醫生這麼……有個性的。

  「你腳上的傷是誰幫你包紮的？」索醫生問。

  盛宴說：「是我未婚妻幫我包的。」

  「包的不錯，你學過包紮？」索醫生投來讚許的目光。

  祝卿安笑著說：「以前經常受傷，學過一點點。」

  「包的挺好，只是這藥用的不行，都發炎長膿了。」索醫生可惜地說道。

  盛宴怕索醫生誤會，連忙說道：「我最近一直在村裡的小診所里拿藥包紮，最近發現傷口化膿了，就把膿水剜掉，才來的縣人民醫院。」

  索醫生一邊仔細檢查盛宴腳上的傷勢，一邊說：「得虧你來得早！要是再晚一陣子，可能會傷得更重！這幫庸醫！看不了就說看不了，這不是瞎耽誤病情嘛！得虧小伙子年輕力壯，要是換了其他人，說不定現在已經躺在床上動不了了！」

  索醫生越說越生氣，指著盛宴的腳說：「來找我，你就放心好了。雖然我是中醫，可是我在學校的時候，西醫、中醫，我都學過！醫院人手不夠的時候，喊我去牙科幫忙看牙，幫女人接生孩子，哪怕做個簡單的小手術，都不在話下！你這點小傷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再外敷用藥。你腳上的傷勢比較嚴重，吃口服的消炎藥效果已經不夠了，想要好得快一點，還是得輸液。」

  要是換做別人，聽說傷口這麼嚴重，說不定已經被嚇跑了。

  可是盛宴和祝卿安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表示道：「就聽醫生的，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索醫生看兩個年輕人的就醫態度良好，心情又很快明朗起來。

  為了幫盛宴處理腳上的傷口，索醫生特地留在醫院忙到近一點鐘。

  惹得索太太王莉急匆匆找上門來，看到索醫生又在忙著照顧病人時，忍不住埋怨兩句：「你現在的年紀也不小了，還當自己是大小伙子呢！之前你是怎麼和我答應的，不是說一定準時回家吃飯嗎？」

  看到自己的妻子，索醫生連忙陪笑說道：「馬上就好。這個病人的傷口比較嚴重，我必須親自處理才能放心。」

  說完，索醫生仔仔細細地幫盛宴腳上的傷口上好藥，又耐心地囑咐道：「定時上藥，保持腳部傷口部位的乾燥，千萬不要沾水。也不能長時間行走和站立，注意休息飲食清淡。尤其不能吃辣，不能抽菸喝酒。把我給你開的藥都用上，過三天等藥水掛完了，再過來找我。」

  盛宴點頭：「好的醫生，我都記下了。」

  一旁的索太太耐心等著，索醫生倒是顯得有點慌，明明已經脫了白大褂準備出門了，卻還是折返回來問了一句：「你還沒和我說，你是哪個村的！之前究竟是誰幫你處理的傷口？」

  盛宴說：「我腳上的玻璃碎片，最開始是找鎮上衛生所處理的。因為我家距離衛生所有點遠，所以後期的換藥都是找村裡的村醫幫忙。」

  「胡鬧！你們村的村醫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二流子水平！他現在在哪？帶我找他去！如果你沒有剜掉腳上的膿瘡，長膿的傷口會引起靜脈血栓、敗血症，嚴重的還能引發癌變！像他這種害人的庸醫我見一次打一次，走，你現在就帶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