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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皇帝:曹侯欲反乎?

2024-07-13 06:33:09 作者: 小學生會長

  時間一晃,已經出了正月,年味逐漸散去,雖然依舊是天寒地凍,但是東萊八縣的百姓卻是幹勁十足。

  主要是因為曹龍象推行的以工代賑,只要幹活就有糧食吃,有房屋住,而且偶爾還有肉食,修橋鋪路、建設新城等侯府工程,推行的那叫一個順利。

  從過了元宵節曹龍象就帶著荀攸、戲忠等人在東萊八縣巡視,雖然有原住民和後來的安置的黃巾俘虜有衝突,但是總體情況很好,一片欣欣向榮。

  「這東萊八縣若無主公,哪有今日啊。」

  「就是,即便是未有黃巾之亂之時,也沒有這般繁華,主公,要是這大漢天下都能如此這般,盛世不遠矣。」

  「好了,公達、志才,能有今天之局面,全賴你等襄助,若非如此,本候還是一介書生,空有一腔熱血罷了。

  

  現在想想當初在潁川書院,與文若我等幾人坐而論道的時候,哪能想到有今日之局面,我曹信能有今天,多謝你們了。」

  「主公之語志才不敢苟同,若是沒有主公,想必我已經是騏驥山上的孤魂野鬼了,哪有今日追隨主公之風光。

  若是沒有主公,即便是那日有幸逃過陳家的算計,到了潁川也會被陳家打壓,沒有主公,就沒有志才今天。」

  「是啊,志才之言句句肺腑,想想在潁川學院之時,與主公坐而論道,公達當然便知,能救天下者,非主公莫屬。

  如今幾年匆匆而過,跟隨主公走過大江南北,看著主公封候拜將,創下這東萊八縣的基業,公達對主公之才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看著東萊八縣百姓視主公為天降神人、萬家生佛,公達的選擇是正確無比的,主公,公達一定會追隨主公,再造一個泱泱盛世。」

  「好了,憶往昔的事情,等到我等都走不動的時候再說吧,皇帝頒下詔書詔我進都,這次去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回來的了,恐怕要留在洛陽任職了。

  有幾件事情,本候一直放心不下,第一件是介亭軍改制,第二件是遠海海軍籌建,第三件事是關於馬韓之地的攻伐。

  如今我等風頭最盛,若不是涼州謀逆,恐怕朝中很多人都恨不得將我等撕碎,馬韓之地是我等的退路,一定要不能掉以輕心。

  至於土地改制等事,按部就班即可,動作太大容易被人詬病,偽朝王莽的王田之法,好是好,但是不切實際啊。」

  荀攸拱手行禮。

  「主公放心,介亭有公達在,一定會按照主公謀劃,將東萊八縣之地建設的如主公藍圖規劃一般。

  更何況有臧太守保駕護航,主公儘管放心便是。」

  「有公達在,本候甚是放心,再有子源坐鎮郡里,為介亭保駕護航,本候自然放心,如今大漢連年欠收,又遭黃巾大亂,已如風中燭火,勉強維繫罷了。

  估摸著再有三五年,便是群雄並舉之時,公達,你經略東萊八縣之時,千萬不要忘記膠東幾郡之地。

  要為黎民百姓建立一個盛世,兩件法寶少不了,便是人口和土地,不過以公達的人之才,本候高枕無憂矣。

  這次進都,人不宜太多,由志才、惡來、仲康三人跟隨便可,其餘人都由公達來調遣安排便可。」

  荀攸當即跪下,朝著曹龍象行了大禮。

  「主公以國士待公達,公達必以國士報之,多謝主公信任,公達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主公,為天下黎民看好著介亭基業。」

  「公達,快快請起,拜託了。」

  「遵命。」

  安排好事情之後,曹龍象便去了侯府後院,剛一進門,便看到蔡昭姬披著大氅正在院裡散步,見他進來,便匆匆迎了上來。

  「夫君,你怎麼回來這麼早?」

  「哈哈,如今夫人可不是一個人,再說了,過幾日為夫便要西去洛陽,公務有公達、子孝他們去做,還有志才從中調度。

  為夫就剩下陪夫人的差使了,如今你已經有了身孕,西去洛陽千里跋涉,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為夫悔之晚矣,有熾大伯在介亭坐鎮,為夫也是放心。」

  「夫君莫要擔心,現在只不過才一個多月,昭姬身體好著呢,終於能為曹家開枝散葉,昭姬一定好好的養著,哪都不去。」

  「放心吧,泰山那邊為夫自會好好照應,估摸著這次進都不是那麼容易回來了,可能會被留在洛陽任職,等你生產之後,再做安排。」

  「有夫君代昭姬在父親身邊,昭姬甚是安心,只是辛苦夫君了。」

  「你是我夫人,照看泰山大人也是為夫應該做的,有何辛苦一說,倒是這一去不知歸期,有點放心不下你呢。」

  「夫君放心去吧,昭姬一定會好好的照顧自己的。」

  接下來的幾天,曹龍象將在東萊八縣任職的向郎扥人,都召了回來,頒布了軍政各方面的一些新規,尤其是介亭軍改制,跟曹仁談了好幾遍。

  不過這些人都是當世大才,對曹龍象的精神領悟的非常透徹,見一切都有已經準備妥當之後,於二月十八曹龍象啟程西進洛陽。

  先是去了黃縣,跟臧洪見了一面,面授機宜之後,這才帶著戲忠、典韋、許諸等人向洛陽而去。

  這一趟一千六百里路,因為詔書規定三月底之前到即可,便沒有日夜趕路,足足走了一個月才到洛陽,到那裡已經是春暖花開時。

  到了蔡府門口,得到通傳的蔡邕親自出門迎接,後面還跟著顧雍、阮瑀、路粹三人,曹龍象見老丈人出來,趕緊行禮。

  「懷德拜見老師,見過元嘆師兄、元瑜師兄、文蔚師兄。」

  蔡邕趕緊上前將他扶起,其他三人也跟著還禮。

  「懷德一路辛苦,快快起來。」

  「老師身體可還安泰?」

  「老夫身體甚是健朗,有你幾個師兄照顧我,你就儘管放心便是。」

  見曹龍象這麼問,顧雍走上前把著曹龍象胳膊,伸手拍了一下。

  「就是,有師兄在,你就儘管馳騁天下,這次剿滅黃巾逆賊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朝中兗兗諸公為了你的封賞,可是吵翻了天。」

  這時大師兄阮瑀走上前來。

  「好了,進去再說,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懷德,請。」

  「老師請,師兄們請。」

  一行人進了蔡府,但是曹龍象抵達洛陽的消息被迅速的傳了出去,到了各方有心人手裡,就是連宮內的常侍張讓也知道了,趕緊去給皇帝稟報。

  到了大廳,師兄弟幾人分別落座,戲忠等人向被安置去休息了,蔡邕看了一眼曹龍象,他是知道這幾個月關於剿滅黃巾的封賞引起多大的風波。

  「懷德,這次剿滅黃巾你不但平定青州黃巾,順帶著剿滅徐州琅琊、兗州泰山,還有馳援皇甫嵩剿滅廣宗黃巾,斬殺張角、張梁、張寧之首級。

  位列功績榜單第一,就是皇甫嵩、朱儁二位中郎將也在你之後,有人提議你擔任二品之位四鎮將軍之一的鎮東將軍。

  但是因為你如今年僅二十四歲,遭到很多人的反對,其中太尉張公反對聲音最大,十常侍趙忠倒是出言贊同。

  因此也有人說你數典忘祖,忘記你父親被閹黨謀害致死之仇,總之是眾說紛紜,但是皇帝陛下並未說什麼。」

  「老師,他們說什麼懷德並不在意,本就非志在朝廷,若非如此剿滅廣宗逆賊之後,那賊首的頭顱便由懷德親自護送進都了。

  所以,老師儘管放心,誰的話都不能影響我,倒是有一件喜事要給老師稟報,昭姬有喜了,如今已經三個多月。

  若非皇帝陛下召見,懷德都不想出介亭一步,什麼封賞不封賞的,對懷德而言並不重要,對朝堂上的位置,懷德真是感覺毫無念想。」

  「你能這麼想老夫就放心了,昭姬有孕在身,這是天大的喜事,這幾年一直無所出,你又一直專寵於她。

  老夫都無顏相問,現如今終於是有了身孕,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等老夫將來去了地下,也可以跟景從兄做交待了。

  好了,你們幾個先聊著,老夫去安排點東西,送往介亭。」

  蔡邕也是愛女心切,一聽她有了身孕,什麼也顧不得就要起身安排東西,曹龍象攔了兩遍沒有攔住,便隨他去了。

  顧雍看著撕扯了一會的翁婿二人。

  「懷德,你是不知道,因為昭姬的事情,老師都急得不行,念叨了好多次,說什麼嫁為人婦要有所出,恨不能殺到介亭催生。

  如今有了昭姬有了小侄子,他能不開心嘛。」

  聽著顧雍的俏皮話,曹龍象笑了笑,這時阮瑀開口了。

  「懷德,如今你風頭正勁,估摸著都中好些有心人都知道你來洛陽了,接下來的這幾天恐怕你閒不下來了。

  好好想想對策,切莫被人算計了去。」

  「多謝元瑜師兄提點,不知元瑜師兄可有出仕地方的想法,某與東萊郡守臧洪交情不錯,可以為師兄做了那舉薦之事。」

  阮瑀深深的看了曹龍象一眼,他自小被蔡邕稱有奇才,文學謀略造詣很深,也比較注重搜集信息,是知道曹龍象收攬了無數流民前往東萊郡。

  「多謝懷德了,在國子監跟隨老師研文治學,能就近照應老師生活,師兄暫時不想出仕,懷德在東萊郡手筆極大。

  據悉收攬幾十萬流民,朝中有人對此多有非議,懷德還是好好想想如何應對才是,別人還好說,就怕陛下多想,恐生事端啊。」

  「元瑜師兄有所不知,來時懷德特意拜訪了臧太守,他已經和焦刺史做過詳細報備,懷德也是感與這些人生機難繼,生了惻隱之心。

  加上東萊本就地處偏遠,又經黃巾之亂十室九空,這才生了將流民安置在東萊的心思,此事光明正大,倒是不怕別人詬病。

  師兄毋庸擔心,都是大漢子民,想必陛下也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的,至於朝中的那些喜歡爭權奪利的人,懷德倒是不懼。」

  「這般就好,如此說來,師兄倒是放心了。」

  路粹跟著開口。

  「懷德,還是萬事小心一點的好,畢竟此事流傳甚廣,陛下又是疑心頗重,所以早些覲見陛下,將此事詳細的說清楚的好。」

  「文蔚師兄說的極是,懷德明日便求見陛下。」

  「如此甚好。」

  師兄弟幾人聊了很久,多時提點曹龍象目前朝局的變化,晚上蔡府大宴,賓主盡歡,次日一早,曹龍象便去了宮內求見。

  花費不少財物,一直到到了快晌午的時候,才被皇帝召進內宮,這次倒是沒有在裸游宮,而是在南宮清涼殿接見。

  「臣介亭亭候、蕩寇將軍曹信,覲見我皇萬歲。」

  「好了,起來吧,曹侯此次果然不負朕之所望,憑藉一己之力清剿黃巾逆賊無算,又有斬首賊首張角之輩大功,為大漢平定黃巾逆亂出力不少,曹侯想要何賞賜?」

  曹龍象拱手又是行禮。

  「陛下簡拔臣與微末,有封候拜將之莫大恩典,臣能有今日,全賴陛下一力支持,故臣不敢居功求賞,能為陛下、為大漢盡忠,已經是臣之幸也。」

  「哦,看來曹侯是個忠臣,張常侍,聽聽這肺腑之言,朝中那些人眼睛都是瞎的,竟然說曹侯身為列候豢養私兵、欺壓地方、霸占田地、罪聲沸天。

  張常侍,你說他們誰說的是真的?

  曹侯,可欲反乎?」

  皇帝看著說著問張讓,但是眼睛死死的盯住曹龍象,仔細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曹龍象佯裝緊張。

  「陛下,臣之忠心天日可昭,不過因為年輕對政事不通,加之臣曾說過為生民立命,見那流民因黃巾逆賊流離失所,又恐任期流竄,從而禍亂地方。

  故而央求郡守臧洪接納了不少流民,並將其編入東萊郡民籍,過程中難免有些處理不當,臣有罪。

  還望陛下念在臣一片赤誠之心,寬宥臣,臣此次赴都,將這些流民應繳的春稅已經運抵都中,還請陛下檢點。

  畢竟都是大漢子民,臣願意用剿賊的功勞,換取這些人的生存之機,請陛下明斷,若有半點虛言,願憑陛下發落。」

  皇帝聽完,看了一眼張讓,只見張讓站了出來。

  「陛下,曹侯處處為陛下著想,又有剿滅賊寇之大功,可能在一些事情上處理不當,但是瑕不掩瑜,還望陛下饒恕曹侯。」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

  曹侯之忠心,朕是知道的,但是朝堂兗兗諸公眾說紛紜,物議甚多,然後曹侯做事還要謹慎一些,免得好事變成了壞事。

  有功不酬,非朝廷之制,曹侯先回吧,等候詔書便是。

  張常侍去送一送。」

  「多謝陛下寬仁,臣但有一息尚存,便會為陛下盡忠職守,死而後已。」

  「去吧。」

  「臣遵旨。」

  說完躬身後退,張讓也跟在後面出來。

  等出了南宮。

  「懷德謝過讓公維護,大恩不言謝,日後有用到懷德的地方嗎,請讓公言語一聲,今次進宮,懷德為陛下運來春稅五千萬錢,這一億錢還請讓公點檢。」

  張讓聽完眉頭先是一簇,這小子上道啊,給陛下五千萬,給自己也五千萬,加上陛下對這小子也是另眼相看,就是辦事糙了一點,這禮送的太明顯了。

  不過也是好事,要是辦事精明也不會被人抓住馬腳了。

  「老奴謝過曹侯大禮,陛下對曹侯寄予厚望,日後還望曹侯莫要像那些酸儒一般,誰是誰非陛下心中有一桿稱,好好為朝廷辦事,陛下虧不了你的。」

  「懷德多謝讓公提點。」

  「那老奴就不送曹侯出去了,陛下那裡還需要老奴身邊伺候呢。」

  「讓公請便,懷德這就告辭。」

  張讓回到清涼殿。

  「陛下,已經曹侯送出,春稅也已清點完畢,有五千萬錢。」

  「哦,看來這曹侯是個懂經營的,甚好,張讓,你覺得此人如何?」

  「陛下,曹侯從皇甫嵩處買了流民幾十萬,花費數百萬錢,已經押送內庫,如今又運來五千萬錢,老奴不知道他忠不忠心,但是朝前諸公並未如此。」

  「哈哈,你個老東西,看來是收了他不少好處,就是年輕了點,才二十四出頭便立下大功,你說朕封他什麼呢?」

  「這曹侯送了老奴五千萬錢,老奴讓人一併押解內庫了,陛下獨斷綱乾,封什麼都是陛下恩典,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想必曹侯都會欣然接受。」

  「好了,朕並未怪你,既然他送你了,就是你的,拿走便是,你對朕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不用避諱什麼,既然你不想說,朕也不勉強你。」

  「老奴謝過陛下賞賜。」

  「好了,西涼那邊事情,你盯緊一些,如今朱儁也已經清剿了南陽黃巾班師回朝,曹信也已經入京,封賞之事不能再拖了。

  明日早朝你安排一番,將賞賜定下里,西涼的羌人三番五次的叛逆,也該是收拾他們的時候了,這天下之大,也只有你們幾個為朕分憂啊。」

  「陛下勿憂,羌人不過疥癬之疾,大軍到時彈指可滅,這介亭候文武全才,不若派其率兵剿賊。」

  「你這老東西,真是收了禮就開始為他說話了,好了,朕自有計較,擺駕裸游宮,累了一天,朕要好好的歇歇。」

  這邊曹龍象走出宮,轉頭看了一眼宮門,這一關應該是過去了,今日應該就是敲打敲打自己,應該是想要用自己了。

  只是不知道想要自己做什麼,難道是讓自己去西涼平叛?

  應該不會。

  正想著,面前停下一輛馬車,下來一個人。

  「曹侯,請留步,大將軍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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