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閒逛之餘,巧救任紅昌
2024-07-13 06:32:52
作者: 小學生會長
荀攸看著來回踱步的荀彧。
「小叔,你這是怎麼了,這般焦慮所謂何事?」
荀彧像是找到了發泄口,這話若是曹龍象問起,他不好發火,但是這個歲數比自己大的侄子問起來,他一下就把心裡的不爽甩了出來。
「怎麼了?
雖說陛下荒唐,但也有為大漢挽回頹勢的舉動,這黃天太平道聚眾百萬圖謀不軌,一旦發作必然是戰禍連連,生靈塗炭,甚至有可能大漢最後一點底蘊也將損失殆盡。
到那時恐怕國將不國,臣將非臣矣。
唉,怎麼有如此之事啊,難道真是天要滅漢不成?」
荀彧說著心情愈發激動難治,眼圈都不禁紅了幾分,頹然坐在椅子上,心情格外的憤懣,但是這又能怪誰呢。
劉巴坐在一旁,他也是漢室宗親,雖說早就跟皇室血脈越來越淡,但是看到荀彧的模樣,心裡不由生出幾分好感。
「文若,你與主公的賭約我聽公達說過,我身為宗親,但自幼在鄉野長大,見過百姓之困苦,無片瓦遮身,無寸土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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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荒之年賣兒賣女者不計其數,也曾像你一樣苦楚憤恨,但是無濟於事,直到那日遇見主公,聽他一席話,使我茅塞頓開。
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非一家一姓的天下,土地有數無增,而人無限增長,人智慧又有長短高低之分,總會有高下之分,這是優勝劣汰的規律。
說小了是一家哭一家笑的事情,往大的說,王朝更迭不也如此,秦滅六國一統華夏,漢滅秦也是如此。
今日有太平道,即便不成,還會有別的出來,文若,你想自上而下的引導圖變,不過是緣木求魚罷了。
世家豪強猶如大漢身上的腐肉毒瘤,侵吞土地,私蓄奴僕,樁樁件件哪個不是在吸大漢的血,吃大漢的肉。
你去求他們下口慢一點,少吃點,可能嗎?
教我說,這太平道鬧一鬧也不是什麼壞事,將大漢身上的腐肉剜下來一些,皇帝陛下勵精圖治一番,未必沒有中興的希望。」
荀彧聽著劉巴的話,心裡稍稍平靜了一點,但是轉念一想,皇帝陛下勵精圖治,太難了,簡直比登天還難。
一個荒唐事做絕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心氣。
念想至此,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有些失魂落魄。
「懷德,是我心急失態了,還請懷德莫要見怪,今日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諸位,告辭。」
說罷,就朝外走去。
劉巴和荀攸也站了起來,曹龍象擺擺手。
「文若心胸寬廣,只是一時想不開罷了,以他的才智早晚會想開的,這太平道一事若是揭開,以大漢的目前的底蘊,僅僅憑藉他張角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故而我等就要見機行事,必須拿到能領兵出戰的權力,免得做了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要留下話柄,徒增笑料。」
荀攸拱手。
「主公,屬下有一事不明,為何要借曹操的手將此事揭開?」
「公達,我有一種猜測,太平道能發展這麼大,發展這麼快,如實僅僅憑藉丹藥符水,那是不可能的。
這背後一定會有人支持,若是天下動亂,這些起事的百姓是要吃飯的,你想想糧食在誰的手中,兵馬器械又在誰的手中。」
荀攸看了劉巴一眼。
「主公,難道您是說背後有那一位的影子?」
「這也無從考證,我聽人說在建寧三年,皇帝陛下曾鑄劍四把,取名中興,當今看似荒唐,其實你有沒有發現,無論外族犯邊之舉常有,但從無勝者,都被其所敗。
打壓士人,進行兩次黨錮之禁,在嬉笑怒罵之間就將世家大族壓制的動彈不得,所謂的十常侍不過走狗一樣的人物,一紙詔令即可覆滅。
即便是當今的紅人何大將軍,恐怕也是那位有意為之,只是世家大族也不是好惹的,看著吧,那幾家恐怕早就知道他的想法。
豈能不防他一手,即便是沒有我們出手,也會有別人出手,將太平道的事情抖摟出來的,亂世出英豪,也出王候皇者。
公達,子初,我們雖然都出身大族,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不像那些人只知道看天,我們還知道看地,還知道百姓疾苦。
將來我們一定能建設一個不一樣的大漢,讓百姓可以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能者居其位、勞者有其酬。
與諸君共勉。」
「荀攸願為主公分憂。」
「劉巴願為主公分憂。」
因為曹龍象並沒有職位,只需要大臣上朝的時候,朝會殿點卯就行了,除了這個時候,曹龍象不是在街上閒逛,就是在努力造人,這讓蔡昭姬不堪重負。
瞧見他,就覺得腿軟。
等了八九天,都不見曹操的回信。
這日,曹龍象帶著典韋和張飛在外面街上瞎逛,逛到上東門那邊的馬市,販馬買馬之人相互討價還價。
「不是,你們這馬價為何一日一漲啊?」
「這才哪到哪啊,你是沒聽說北地遭了白災,送到洛陽的馬匹越來越少,這價格可不就是一天一個價嘛。
就這價您還別不要,明個價更高。」
「唉,這賊老天,真是要了命了,買了買了。」
曹龍象依稀記得,按照演義中的記載,明年不光是太平道起事,年底還有涼州羌人作亂,這一亂可就是三四年,然後緊接著就是北方張純、張舉自立天子之亂。
這一連串的動亂,將大漢最後的一點底蘊耗盡,也將劉宏打醒,但是為時已晚,雖說組建了西園八校,也平定了叛亂,劉宏三十三歲卻駕崩了。
留下一個爛攤子,若非如此,恐怕大漢再續命幾十年也是有可能的,說不定來個中興也不是不可能。
時也命也,曹龍象覺得索然無味,便掉頭回去了,再走到魚梁台的時候,看見一群人圍在那裡,還聽到人們議論紛紛。
「真可憐,賣身葬父。」
「這算什麼,比她慘的多的還有呢,至少她還有機會賣身。」
「就是,咱們老百姓也買不起。」
「希望她能有個好去處吧,這年頭,人命不值錢啊。」
「那可不是嘛,一萬錢可不是小數目。」
曹龍象聞言。
「去看看。」
張飛站在人群外面,兩臂一划拉,人群頓時被分開了一條路,被劃拉到邊上的吃瓜觀眾,看著他五大三粗、面帶狠人面相的模樣,都沒敢說話。
曹龍象走上前一看,是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小姑娘,渾身穿的破破爛爛,還蓬頭垢面,跪坐在一個躺在地上的屍體旁邊,屍體上還搭著一塊布,一看就是從身上撕下來的。
只聽見那姑娘一邊抽噎,一邊說著。
「各位大爺,行行好吧,把我買了吧。」
看見曹龍象帶著護衛,一身打扮肯定是非富即貴,趕緊跪行了兩步,哭的紅腫眼睛望著他,然後磕了幾個頭。
「大爺,你買了我吧,我什麼都會,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求求大爺發發善心吧,只要一萬錢我就跟您走。」
一萬錢可不便宜,這年頭養一個兵一年耗費也不過六七千錢,這麼一個小丫頭張嘴就是一萬錢。
「你叫什麼名字,那位逝者是你什麼人?」
「我叫任紅昌,那個是我爹,感染了風寒死了,帶的錢都花完了,還欠了同鄉不少錢,這一萬錢既要葬我爹,又要還了欠款,求大爺買了我吧。」
任紅昌,任紅昌,怎麼這麼熟悉的名字。
原來是她,貂蟬啊。
這一趟逛街可是值了,幼年貂蟬一枚,一萬錢不貴,不過即便是貂蟬,但還是幼生階段,曹龍象也就是當成一個小插曲,先收到身邊再說。
「典韋,交給你了,把後事辦利索了。」
「遵命。」
帶著任紅昌回到蔡府,將她交給蔡昭姬。
「夫人,看著她有些可憐,為夫就將她買了回來,就留在你身邊當個侍女吧,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蔡昭姬聽曹龍象講了任紅昌的事情,也感到她很可憐。
「知道了,夫君,就交給昭姬吧。」
曹龍象閒極無聊就在書房看書,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後,蔡昭姬帶著煥然一新的任紅昌,果然是個美人坯子,別看小小年紀,眉眼之間竟有三分勾人之相。
「嗯,不錯,以後跟在夫人身邊,要好好做事,出去吧。」
「遵命,老爺。」
見任紅昌出去,蔡昭姬嬉笑盈盈的走了過來,先幫曹龍象續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放下,又走到他身後,幫他按肩膀。
「夫君,你真是慧眼呢,隨便救一個人,居然出落的如此水靈,真是我見猶憐呢,果然是好人有好報啊。」
曹龍象放下書,身體向後靠,伸手捉住她的手,將她牽至身前,攏坐在腿上,蔡昭姬稍微扭捏了一下,便也不再動,只是靠在他的胸前。
「怎麼聽著有股子酸味,不過是順手救下罷了,那會可不知道她長得如此出眾,竟然有夫人三分顏色了。
若是夫人不喜歡,送人了便是。」
「夫君說的什麼話,人家哪有這種心思,任紅昌如此可憐,遇見夫君也是她命好,本來已經這樣可憐了,豈能將她送人。」
「都按夫人說的辦。」
「只是這丫頭年歲還小,如今才十歲,等過幾年長大了,再給夫君填了妾室。」
「為夫在你眼裡竟然是如此急色之人不成?」
「夫君自己心裡清楚。」
「既然夫人都這麼說了,那為夫便當一回急色之人,老師一直催著抱外孫,咱們也不能讓老師久等了。」
「哎呀,夫君,昭姬錯了,這是書房,不要,別。。。嗚。。」
話沒說完,嘴便被其堵住了。
紅袖添香夜讀書,卷卷真經珍似珠。
書案負卿荒唐言,紅雲敷面體如酥。
站在門外的任紅昌,聽著夫人挨打的聲音,雖說只有十歲,但是窮苦的孩子早當家,一些房事也是早有耳聞
曹操來訪。
「懷德,事情辦妥了,估計皇帝陛下這兩天會召見與你。」
「大兄,陛下召見我作甚?」
「此等大功,為兄厚著臉皮得了首舉之功,若是再將懷德的功勞全部抹去,為兄成了什麼人了,將來怎麼面對懷德。」
「能幫上大兄就好,大兄何必如此。」
「好了,不說這個了,為兄給你說說事情的經過,那日你捅我說後,為兄便找了袁本初,畢竟是給中常侍找麻煩,他也同意此事。
於是便在洛陽城抓住了馬元義和他的同黨唐周,過程就不說了,那馬元義閉口不言,拒不供認,最後是唐周將此事和盤托出。
只是封諝、徐奉乃是中常侍,陛下身邊近臣,要想扳倒他們絕非易事,但是他們跟張讓走的近,與趙忠有些齷齪。
袁本初便又尋了趙忠,並使了銀錢,其才將此事呈現與陛下面前,不過現在張讓死保封諝、徐奉,皇帝陛下已經召見了為兄和袁本初。
為兄說了是你提醒,才發現了太平道的謀反的事情,因此表示這幾日要召見與你,可能會要賞賜與你。」
「皇帝陛下既然知道封諝、徐奉等人,為何還不下令緝拿?」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謀逆造反這樣的大事,一定不會輕拿輕放的,或許是因為有十常侍在裡面摻乎,陛下還未想好如何處理吧。」
曹龍象嘆了一口氣,未再說話,倒是曹操看著曹龍象一臉憂色,出聲勸說。
「懷德莫要憂慮,雖然陛下為人荒唐,但是這樣動搖根基的事情,一定會秉公處理的,只是這天下一亂,又要生靈塗炭了。」
「算了,不說也罷,如今已經是冬月,可能是朝廷並未做好大軍鎮壓的準備吧,本來計劃這兩日就要回介亭了,既然陛下召見,我便再等幾日。」
「你來洛陽,還沒有到為兄家裡,就要千里迢迢的回去封地,不如明日去為兄那裡坐坐如何?」
曹龍象不假思索,當即答應。
「大兄相邀,豈能不從,只是太平道一事若是陛下準備重用大兄的話,就怕大兄忙起來沒有時間呢。」
「再忙,也有招待懷德的時間。」
二人又說了一會閒話,曹操就告辭而去,曹龍象招了荀攸和劉巴進來,將太平道之事說了一遍。
「看來主公的謀劃已經湊效,只是不知道陛下會有何決斷。」
「謀逆大事,非同小可,而且牽扯到中常侍,陛下想必會用雷霆手段予以鎮壓,只是現在已是冬月,天寒地凍,可能會往後拖延。」
「兵來將擋,等皇帝召見之後,我們便啟程返回介亭,有很多事情還是要準備的,若是能從陛下手裡拿到領兵之權那就最好不過了。」
「主公定能如願。」
次日清早,曹龍象帶了典韋和張飛,去了曹操府邸。
不愧是能有一億錢買官的人家,宅子修的是甚是豪華,經過門子通報的曹操在門口接了曹龍象去了大廳。
談天說地,好不快活,只是快要到午飯之時,宮內來人要召曹操進宮,曹龍象見狀準備起身告辭。
「懷德,真是太不巧了,陛下竟然在此時召見,不過你不能走,在府內等我,見過陛下之後,你我兄弟把酒言歡如何。」
說完,不等曹龍象分說。
「去請夫人來。」
「遵命。」
「懷德,為兄先進宮,由卞氏先招待與你,一定等我回來,就當大哥在家一樣,莫要客氣。」
將曹操如此堅持,曹龍象也不好拒絕,只能答應,曹操見此甚是高興,也不等卞氏來,就急匆匆的跟著小黃門奔宮中而去。
曹龍象坐在喝了一會茶,仍不見卞氏出來,便站起身打算起來晃悠一圈,正在這時,一個盛裝打扮的女人,帶著兩個婢女,從門口施施然而來。
對著曹龍象施了一禮。
「卞氏見過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