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升官了就是不一樣

  四道鎖鏈咻咻地套上四名女鬼脖子上，女鬼們慘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

  羅光明得救，一邊捂著脖子，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順便看向救了他的人，這一看就愣住了。

  「原來是無常大人？」

  四名女鬼被鎖魂鏈捆住，掙扎無用，只好對林逸哀求道：「我等也是被逼無奈。我們被人害死，申冤無門，這臭道士還與兇手勾結想害我們。求大人先放過我們，等我們姐妹殺了兇手報了仇，就跟大人一道去陰間。」

  這種被人殺死，不甘心找兇手報仇的鬼，林逸見得多了，眉毛都不皺一下地道：「陰間自有陰間的規矩，你們被人害死，自有陽間法律替你們主持公道。還是乖乖隨我去城隍廟報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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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背景雄厚，我們姐妹已死大半年，到現在兇手都還未伏法，還逍遙法外，我們實在不甘心。」女鬼悽厲大叫。

  「不殺掉兇手，我們姐妹絕不去陰間。」

  「對，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四名女鬼同時大叫，聲音尖利，林逸被吵得腦仁疼，仿佛有上千隻鴨子在耳邊嗡嗡叫。

  「都閉嘴。」林逸威嚴低喝，緊了緊勾魂鎖鏈，鎖鏈便把四鬼的脖子纏得死死的，四鬼捂著脖子，痛苦地說不出話來。

  「先說下你們是如何死的，被何人害死，兇手叫什麼名字，死在什麼地方，兇手是如何害得你們，一一道來，本……官酌情給你們做主便是。」林逸也並非那種冷血無情之人，有冤無處申的滋味，著實難受。當初被校園霸凌，施暴者那輕蔑毫無悔意的嘴臉，對方父母那高高在上不以為然的神情，以及請來的律師那句句扎心的威脅之語，還歷歷在目。

  女鬼們愣了下，呆呆地看著這個帽子上寫著的「人間清醒」四個大字的無常，半晌才反應過來，趕緊把自己的冤情訴說了一遍。

  熟悉又老套的故事，四名女鬼都是頗有姿色的年輕姑娘，在某娛樂城打工，因長相不俗，被娛樂城的一位客人騙到家中欺辱，因激烈反抗被殺害，並被肢解，丟入地下室。因是兇殺而死，怨氣衝天，又沒家人進行超渡，就成了厲鬼，立誓要報仇雪恨。

  兇手也是心虛，趕緊請人來收鬼。發現羅光明成天穿著道袍出入，便請羅光明出馬。

  羅光明來京已有半年時間，錢花去不少，也沒能接到什麼活兒，生活正窘迫，業務上門，哪有推辭的道理，立即應了。誰知女鬼這麼生猛，他的那些看家本領也打不過人家，反被人家找上門來尋仇，要不是林逸及時出現，怕早已凶多吉少了。

  聽完女鬼們的述說，林逸便道：「兇手就在這個小區？」

  「不是，住在小區對面，第一棟一單元東戶那個，兇手叫張雪楓。他還有一個幫凶，叫張志德，並不住在這兒。」一名女鬼咬牙切齒地道。

  「求大人替我們申冤作主。」女鬼見林逸陷入沉思，趕緊跪下來哀求。

  此時羅光明也氣道：「我靠，原來姓張的這麼兇殘，看來我是助紂為孽了。」見林逸目光掃來，又趕緊換上諂媚的笑容，「無常大人恕罪，我原先也不知道這裡頭的名堂。要是知道了，我絕不會接這單的。」

  女鬼們惡狠狠地瞪向他：「臭道士，你也不是好東西，你也該死。」

  羅光明訕訕地反駁道：「這也不能怪我，誰叫你們不事先說明白呢？」

  林逸已大致了解了情況，冷冷地道：「你們的情況，我已經了解，我盡力而為。現在該上路吧。」

  「大人，我要看到兇手伏法才能跟您走。」

  林逸甩了甩鎖鏈，冰冷道：「休得放肆。」拿出一張符紙，用鬼火點了，很快，就引來了兩名無常，與林逸差不多的裝扮，只是黑色帽子上並沒有刻金環，一個寫著「東嶽嚴廣」，一個寫著「東嶽王珂」。

  二鬼看到林逸，愣了下，因為林逸戴著惡鬼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但帽子上卻刻有六個金環，上頭寫著「人間清醒」四個字，一頭霧水的同時，面上卻不敢怠慢，趕緊向林逸施禮。

  「區城隍座下勾魂使者嚴廣，王珂，拜見大人。」

  帽子上刻了六個金環，想來是上頭下來的高級無常，職務比他們高，先拜了再說。

  但心頭卻奇怪，什麼時候我區城隍陰司出現這麼一號人物？

  林逸把鎖鏈交給二鬼，道：「免禮，我是新上任都城隍麾下勾魂大隊第一隊副隊長，人間清醒。」

  二鬼心頭一驚，下意識地低頭，腰彎得更低了。

  「原來是……清醒大人。小地見過清醒大人。」難怪看著陌生，原來是都城隍那邊的。職務可比他們高多了，巴結了准沒錯。

  只是，人間清醒？這是什麼鬼？

  林逸很是滿意，這升官了就是不一樣。之前在西州，也只是隸屬於縣城煌，普通的底層臨時工一枚。雖然在老曹的關照下，當了三個月臨時工就轉正，擁有正式職位，但依然是底層無常，幹著最苦最累的活兒。如今三級跳，從基層轉到省城，成為都城隍里小有實權的領導，妥妥的京官啊。

  身為京師的官，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也是小有權利的，至少不必再親力親為出去辛苦捉鬼勾魂再送入城隍廟了，而是直接吩咐底下小鬼吏，業績照樣拿，真是爽歪歪。

  二鬼做了多年基層無常，還是頭一次遇上來自上級部門的神職，對林逸頗為巴結，不但高興地接過鎖鏈，還對林逸拍了一通馬屁。

  「清醒大人的管轄範圍也是西城這個片區麼？」

  林逸學著老曹，聲音冷淡威嚴地「唔」了聲。

  二鬼高興死了，趕緊道：「今後清醒大人有什麼事，但請吩咐，小的在所不辭。」甚至還給了林逸一張訊號符。

  身為普通勾魂使者，也是有業績考核的，尤其是厲鬼的抓獲，那可是雙倍的業績。但又因法力有限，只能捉拿普通的鬼魂，厲害些的他們也是沒辦法的。像那些橫死，枉死，或凶死的沒被超度的鬼魂，他們也是沒權限抓取的。需七品以上神職出馬。當然，他們若是跑個腿，倒也能得到些好處。甚至與這些神職搞好關係，找個靠山也是好的，因此對林逸格外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