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2024-07-12 20:08:29 作者: 十八歲錦鋰

  張良桂看出了姜沫兮的糾結,便勸著。

  「四年了!鳳先生這四年來,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感知不到,其實和死去沒什麼兩樣。如果他自己選的話,我想他應該也會選擇博到重生的機會……」

  張良桂猶記得四年前第一次見到姜沫兮,她的臉還是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

  當時,她給鳳鳴辦了入院手續,家屬一欄就填著她自己的名字。

  其實當時不止是其他醫護人員,就連張良桂也覺得,這個女孩承擔不了如此高額的治療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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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張良桂甚至勸過姜沫兮,說鳳鳴傷得這麼重,基本上沒有可能醒過來了,暗示她選擇放棄治療,才是最明智的決定。

  但十六歲的姜沫兮卻眼神堅毅地告訴他:「只要他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放棄。」

  後來,姜沫兮也真的如她所說那樣,每個月都會準時往鳳鳴的治療帳戶里打錢。

  四年,幾百萬的治療費,她一直扛到了現在。

  四年來,張良桂也看著她一步步成長,一步步把自己好看的容顏掩蓋。

  張良桂從她的身上學習到了不少東西,也開始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一有什麼新的治療方案,都會跟她進行探討,就像今天這樣。

  只是不同於往常,這次的方案已經有了成功的案例,所以張良桂特別希望姜沫兮嘗試一下。

  成功了,鳳鳴醒來,她身上的沉重枷鎖也隨之破除。

  失敗了,鳳鳴也算是解脫了……

  姜沫兮聽著張良桂的話後,閉著眼睛好半響。

  那期間,她的腦子裡閃現的,都是曾經鳳鳴意氣風發,遠遠凌駕於帝城眾人之上的樣子。

  就像張良桂說的那樣,若是讓鳳鳴自己選,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怎麼會准許自己的下半生都活成這幅沒尊嚴的樣子?

  沉默了許久後,姜沫兮再度睜開眼眸時,聲音沙啞得不像是她:「嗯,做手術。」

  成功也好,失敗也罷,聽天由命!

  但不管成敗,他的那些仇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張良桂見姜沫兮答應這手術,心裡是高興的。

  因為目前鳳鳴的各項數據,真的和之前植入電極片,成功喚醒的那位植物人非常接近。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手術的成功率還是挺高的,就看鳳鳴的求生意識有多強了。

  一番商量後,鳳鳴的手術定在下周周五。

  可姜沫兮到底還是怕失去鳳鳴,所以手術之前,她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醫院。

  *

  入夜,傅佑寒又一次來到夜色。

  以前他並不喜歡這樣的聲色場所,寧願在家裡獨自坐在落地窗前喝酒,也不來這種地方。

  可不知為何,最近這段時間只要一到晚上,他就會不知不覺地想到這地方來。

  只是今晚,他在包廂里坐了許久,也不見得姜沫兮出現。

  於是,他在包廂里已經開了幾瓶酒的情況下,又連加了幾瓶八二年的拉菲。

  點完酒後,他就靜待姜沫兮出現。

  結果等了大半天,姜沫兮沒出現,倒是余丁丁推開包廂門走了進來。

  余丁丁一身金色魚尾裙,走動間儘是風情。

  只是美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進了包廂只是對傅佑寒和葉辰,禮貌地點頭。

  「過來,給我點菸。」葉辰朝她微微挑眉,似笑非笑。

  余丁丁不悲不喜,心靜如水。

  只覺得葉辰大概手腳殘疾,連點根煙都不會,還特意把她從八樓找來點菸。

  不過她還是很乖巧地給葉辰點上了煙,全程目不斜視。

  點完之後,她便轉身要離開包廂。

  「你還要上哪去?」葉辰臉上的那點似笑非笑,瞬間蕩然無存。

  「八樓,陳先生伍先生都在等我!」

  余丁丁也沒什麼表情,看著葉辰也不帶一丁點情緒。

  可葉辰卻頓時沉了臉:「你還伺候其他人,伺候上癮了是吧!」

  他讓余丁丁去八樓服務其他人,就是想讓她嘗嘗人間疾苦,然後跟他主動低頭認錯。

  但他哪想到,余丁丁到八樓後就悄無聲息了。

  他前兩天和八樓的經理打聽才知道,人家在八樓還照樣混得風生水起的。

  好幾個晏城頂級圈子裡的人,都直接成了她的裙下臣。

  每天珠寶名包送個不停,鮮花酒水更是不在話下。

  他慪火不已,只能自己灌醉讓她來送自己,給她台階下。

  原以為經過昨天那一出,這事情也算含糊其辭帶過了。

  可他哪想到今天一到九樓,這女人又跑八樓去了。

  現在也是,哪怕他都找她來點菸了,這麼明顯要她留在身邊的做法,她也全然無視,還打算接著回八樓陪其他男人!

  你看,他都這麼火大了,余丁丁依舊還是不溫不火地樣子。

  「你們怎麼安排,我怎麼工作就是了。」

  葉辰突然覺得,這余丁丁大概是上帝見他日子過得太好,特意派來收拾他的。

  「好,余丁丁你真是好樣的。」他氣急敗壞地說。

  「嗯,謝謝誇獎。」余丁丁點頭致謝後,還說:「沒其他吩咐的話,我就去工作了。」

  葉辰怒吼:「滾!最好以後別再上來。」

  余丁丁也沒有猶豫,直接拉開包廂門就離開了。

  等她一走,葉辰便是一杯酒接一杯地喝著。

  可即便是這辛辣的酒水,也沖不淡嘴裡的苦澀。

  傅佑寒在他連喝了三杯酒後,出聲道:「走心了,就大方點承認。」

  「誰走心了?」葉辰冷駁道。

  然後他想起了傅佑寒剛才點的幾瓶拉菲,冷嘲:「是你自己走了心,別強加到我身上。」

  「我怎麼走心了?」傅佑寒冷瞥了他一眼。

  後者,唇角銜著戲謔笑容:「不然你又點了那麼多酒幹什麼?我這裡還能少得了你喝的?」

  光是桌子上擺放的酒水,就十幾瓶了。

  今晚兩人就算喝到趴下,也喝不完。

  所以,傅佑寒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想多了。我只是突然想喝拉菲……」

  傅佑寒嘴上這麼說,眼尾的餘光卻還是不自覺瞥向包廂門口。

  「行,最好是我想多了。因為這幾天,你就算點再多的酒,也不會是某人給你開酒。」

  葉辰的話,讓傅佑寒頓時眉心微蹙:「為什麼?她辭職了?」

  「不是,請假一周。」

  葉辰還「嘖嘖」了兩聲。

  他都沒有說清楚是誰,傅佑寒就代號入座了,這還不是走心?

  「請假一周?幹什麼去?」傅佑寒又問。

  葉辰扯起一抹邪氣弧度:「我哪知道?我又不走心!」

  傅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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