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姐姐的成衣

  砰！

  砰！砰！砰！

  

  天剛亮不久。

  西苑北部竹林，不時傳來一陣陣肉體與硬物的撞擊之聲。

  這撞擊之聲，從緩慢，到逐漸頻繁，直到徹底的陷入疾風驟雨之中。

  許久，兇猛的撞擊聲停歇片刻。

  復而又再度從緩慢到迅速。

  仿佛永恆不息，擁有著某種難以言明的神奇規律。

  左道奇微微收拳站定。

  他上身赤裸，瘦小的身形上已經出現些許肌肉，但此刻都顯得紅腫異常。

  雖然他修煉到皮膜之境，但終究還是肉體凡胎，與碩大的竹樹發生如此激烈的碰撞，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當然不是無用功，皮膜需要錘鍊，才能更硬更強。

  每日如此反覆，他尚未完全發育的身體自然受不了，所幸從湖底得到的臨戾王的扳指，其中獲取的大藥足夠他每日的修行。

  他稍作歇息，從小吉子手中接過葫蘆，飲下一口泡發的大藥，感受著體內一股股熱流在流淌，將方才錘鍊變硬的皮膜再度變軟。

  竹林中的鳥獸察覺到地上那個衝動的男人停下了動作，重新回到樹頭，尋找這同樣早起的竹蟲。

  左道奇皮膜鍛造完畢，但並未穿衣，而是將周身氣血凝聚雙手，速度極慢的向眼前竹樹抓去。

  菊花化極手！

  那竹樹被他一抓，竟然緩緩浮現五個大洞。

  看到這般成果，左道奇滿意的笑了笑，向小八子招了招手。

  小八子機靈的為他穿衣，隨即看到柱子上的大洞，「恭喜公公神功大成，武功蓋世！」

  小吉子聽到後也連忙上前，一臉讚嘆，「公公好硬。」

  左道奇懶得聽著兩個活寶說話，穿好衣服便說道，「你們修煉吧，日後咱家註定要離開冷宮，到時候若你們練得好了，便帶著你們一起。」

  他傳授了兩人簡單的強身拳法，雖然不是內家拳法，但僅憑橫練，加上左道奇偶爾給他們一些大藥的邊角料，達到九品皮膜境，還是綽綽有餘的。

  「多謝公公。」

  左道奇穿好衣服，向昨日放下獵籠的位置走去，這竹林中有一種類似於竹鼠的生物，極其美味，貴妃母女很是喜歡，左道奇每日都會狩獵一些回去。

  走到遠處，小喜子在那裡學鳥叫，他身前的一個大洞中，已經有了樹只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其中便有竹鼠。

  這是左道奇想到的，他發現，竹林中有一種小獸，叫聲很像鳥，能夠引誘竹鼠，便將小喜子也帶了出來。

  還是那句話，戒備苑的小太監，各個都是人才。

  一直到中午時分，左道奇才帶人返回。

  一片枯黃的竹葉落下，左道奇輕聲一嘆，秋天即將要結束了。

  他這些日子，往返於雪梅苑、西苑、玉晨殿三處，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將自己與貴妃對食的進度匯報給太后。

  太后挺滿意他，給他賞賜了一些絲綢，他已讓戒備苑的小驢子做了兩件成衣，打算回頭送給貴妃母女。

  「公公，您在嘆息什麼？」小吉子察言觀色，雙手提著樹只竹鼠，開口問道。

  「沒什麼，你們兩人感覺怎麼樣？冬季以前，能不能達到九品？」

  小八子頓時一臉苦澀，「公公，我們兄弟二人的資質太差，一個多月了才剛剛入門，至少還得三個月。」

  左道奇並不意外，若非他有奇遇，他要想突破九品，也需要三月有餘，兩人的資質，其實與他差不了多少，都算是中上之資。

  「好好修煉。」

  小吉子見左道奇並不如何生氣，便小心的問道，「公公當日是多久練出皮膜的？」

  左道奇雙手後負，「咱家資質也不好，足足練了七八天吧。」

  上半句話時，兩人還挺開心，後半句話一出，兩人沉默了，微微退至左道奇身後。

  即將入冬，來西苑這邊打獵的人越來越少，幾人沒有遇到幾個人，便回到了戒備苑。

  調了幾個肥碩的竹鼠，帶上已經織好的成衣，左道奇向雪梅苑走去。

  姬靈舒在屋子中修煉，只有貴妃坐在一樓大堂等待，見到左道奇臉上浮現笑意，迎了出來，「大路，回來了。」

  左道奇笑著說道，「嗯，回來了，還給你們帶來了吃的，這是姐姐和靈舒最喜歡的竹鼠。」

  貴妃多愁善感，摸了摸左道奇的肩膀，「以後不要去西苑了，我聽說那邊野獸成群，萬一……」

  左道奇打斷了她的話，「這有啥的，這不是為了讓姐姐和靈舒過的更好嗎。」

  不等貴妃繼續說話，再次說道，「對了，這是前陣子太后給的絲綢做的成衣，你和靈舒都試試。」

  「怎麼沒給你自個做一件？」貴妃並未去看那兩件衣裳，只是抬頭問道。

  左道奇擺擺手，拽了拽他的太監服，「成衣是給您和靈舒這樣的美人穿的，我可不能穿，太后給我絲綢，不就是要給你們做衣裳嗎？」

  貴妃沉默許久，拉過左道奇的手抱住，「大路，以後你要好好的。」

  ……

  吃飯的時候，姬靈舒也下樓了，她資質極好，在牢記功法運轉路徑後，僅僅一周時間便突破了皮膜境，修為日益精深，精神面貌也好了許多，身體的發育比之左道奇還要快幾分。

  尤其是最近吃食豐盛，原本平板一般的身材，現在已經進入飛速發育期，看著勢頭，或許超過貴妃也非難事。

  左道奇瞧了瞧她。

  姬靈舒乖巧的叫了一聲『叔父』。

  左道奇滿意的點點頭，最近將這小妮子調教的越來越溫順，只是她心中如何想的，沒人知道。

  他也沒有給她使用大藥，畢竟功法還好說，大藥若是他取出來，這心思極重的小丫頭，或許又該胡思亂想了。

  只是在她日常飲食中，加入了些許大藥泡的藥酒。

  那新衣服母女兩人也比劃了一下，小驢子手藝極好，線頭幾乎都看不出來，讓兩女讚不絕口。

  貴妃看著左道奇的目光中，除了感激，似乎還夾雜了一些別的情緒。

  就連修煉武道後，變得有些痴狂的姬靈舒，也破天荒的沒有修煉，一下午對左道奇笑臉相迎。

  皇城終究是一國之心，景色之美，體現在晚霞時分。

  燒水的活計一直是姬靈舒在做，今日有了新衣裳，便讓左道奇為兩人燒水。

  左道奇笑著接過這個活。

  「姐姐，要我給你搓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