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有所悟，望地球

  「誒，這種結構......原來此前那麼統一的東西，在這般細微的程度上，竟然是分開的一個一個？！」

  何晨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好奇與興奮。

  終於發現不同了！

  此前的百倍精細，千倍精細，所看到的也不過只是不斷放大一些細小的結構，就算是出現了似乎特別的東西，繼續放大清晰之後，也不過就是細小的裂縫之類，但是卻仍然是那些東西。

  但是，這次完全不同了，耗費了何晨將近百日之後，當下展現出來的東西，分明有了到底的樣子。

  何晨清晰地看見，那些本來從月亮上隨便選取的土壤石塊，此刻在放大到這般的倍數之後，竟然統一地呈現出了細節！

  在這般的展現之下，他清楚地看到呈現出來的最末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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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原本只是有著紋理，不斷放大呈現新的更加細微紋理的地方，此刻卻分明變成了一個一個的不規則小東西。

  儘管看起來似乎還是只是紋理，但是，認真觀察的何晨，卻清楚地分辨出，此時呈現出來的東西，竟然已經不是真正的彼此相連，而是一個個的細小物什之間，彼此以細微的空間相互懸浮！

  是的，懸浮！

  無論這是不是物質最為細微的狀態，至少，這般呈現出來的狀態已經展現除了微觀之下的神奇！

  那一個個的細小物什，看得出來的並非規則的形狀，但是就是這樣形狀奇怪的一個個東西，卻在這微觀的情況下，實現了懸浮。

  而且。

  「這月壤與石頭，所呈現出來的細小物什好像也不相同？以及，月壤之間，不同地方的細小物什，好像也不是一樣的？」

  「月壤之中的這些細小物什的種類......」

  何晨心有所感，小心地從邊上相近的地方取出了一塊的土壤，而後將之統統粉碎，而後如此前提純恐怖金屬時一般，將之形成圓盤，而後高速旋轉。

  少頃，那原本混雜在一起的月壤，便分明在旋轉之中根據彼此的重量，分成了一個一個的環。

  占比大的便面積更大，占比小的便面積更小，有的彼此之間色澤分明，而有的卻相互之間顏色相近還得靠重量來區分。

  「這個最輕的對應這個物什，這個大一點點的對應的應該是，嗯，這個，然後是這個......」

  何晨將這些正常螺旋提取出來的東西，以這般簡單的方式試圖進行對照。

  結果，在這般簡單粗暴，根據微觀之下的大小當成重量權衡標準的他，竟然一個一個把月壤中的實際成分，與看到的那些極微之下的東西，完全對應了起來！

  完成這般對照之後的何晨，整個人瞳孔微微放大，看看手上的月壤圓片，看看極微觀察之術中呈現出的那些細小的東西，心中突然便湧現出了大量的想法與感悟！

  「呼......」

  極微與尋常之間，本身就是一體的。

  是啊，構成這外在一切的，不就是那極微之處的一種種的細小物什麼？

  所以，細小之物，在其細小的地方或許玄奇，然而這些玄奇其實也都是構成當下物質的組成。

  極微之處的種種，與當下肉眼可見的種種，乃至於宏觀之上的地球、月亮等種種，全都是一樣的東西。

  他們的根源相同，作用相同，乃至於結果也都是一樣。

  乃至於，那極微之處彼此靠近卻並不曾真正相連的極微物什，玄妙神奇，在肉眼所見的地方似乎完全不曾呈現。

  然而，那更加宏大更加雄偉之處的天地，其實彼此之間不也是如此嗎？

  月亮和地球，兩者何曾相互粘連在一起？天上一顆顆星辰彼此之間又何嘗不是這樣？

  這些彼此之間的不同，只是組成大小後所呈現出來的細節，乃是構造上的不同，而非真正意義上的不同。

  類比月壤，本身並不曾均勻的月壤，其中同樣有的地方硬，有的地方軟，有的地方很容易破碎，有的地方堅固得接近石頭，其實這般的體現，不也就是細節上構成的不同？

  僅僅這一小塊的月壤，其實能夠呈現出來的不同形態就有多少了，其中又有多少甚至被認為是本身如此。

  乃至於，地球上的土壤，且不說一塊一塊土壤之中的板結與否的區別，僅僅是不同的土壤便有多少種？

  但是，歸於最細微處，那這些反覆宏觀的東西，又有多少其實只是極微處配比的不同？

  乃至於，世間這麼多這麼繁盛的景色生態，實際上不也就是極微處這些細小且不規則的小東西所構成，並且因為某一種的占比多，亦或者某一種的缺位，而呈現出完全不同的樣子？

  ......

  本身對土，對地的感悟便相當深厚的何晨，此刻感受著這些細微與宏觀，簡單與繁複之間的種種對比，種種聯繫，心中的自然便陷入到了頓悟之中。

  這等出竅境界的頓悟，與他當年築基期，金丹期，完全不同。

  天地之力流轉間，借著這頓悟的感受，何晨似乎觸及到了那極微的世界，此前只能在極微觀察之術作用下，呈現出固定一面的微觀景象，此刻的頓悟的影響中，卻仿若鮮活地呈現了出來。

  極微的物什，彼此之間是何等距離，又是如何相連，不同的物什彼此相連之際又是什麼樣的差別與相似......

  等等等等正常想看著那圖像需要琢磨驗證不知道多少次的東西，此刻在這頓悟之中，何晨卻仿佛親眼看到，親自感受到了一般，心中對微觀世界，一下子便熟悉了不知道多少。

  乃至於，頓悟之中的他，無意識間的些微嘗試，便對周圍的土壤石層造成了神奇的影響。

  靠近何晨的那些土壤石塊，全都仿佛處在了特別的變化之中。

  時而彼此轉化，從石頭變成土壤，從土壤變成石頭；時而又在微觀層面上統一，直接從暗淡粗糙的樣子變成了晶體一般的存在；時而又驟然崩解，無聲無息之間變得比沙子還要更加細碎，細膩的程度簡直如同彼此之間沒了任何關聯一般......

  這般的變化，一持續便又是兩個月的時日。

  不過，待到何晨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那本只是剛剛突破到出竅境界，尚且不算穩固的修為，如今已赫然穩固，乃至於修為流轉運作之間，都通暢順遂了不知道多少。

  距離出竅中期或許確實還有不少距離，但就這般修為，對外說一句突破出竅已然三十年，同境界的修士也都不會有任何懷疑了。

  「呼～」

  出了關的何晨，第一時間便是看向了一直未曾停下的極微觀察之術。

  不過，儘管又過去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但到底這極微觀察之術已經深入到了過於微觀的程度，區區兩個月的積累，對其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讓原本就能看清的內容更加清晰了些許，至於繼續放大，仍然不行。

  按照此前的實際情況來看，此前一百天能夠看到這個程度，要再往下看到一個層次，起碼都得再等八九白天，積累上十倍的反射之後，才能看到十倍的效果。

  而繼續往下，時間還得繼續乘以十。

  若是換成以術法額外施加光線，使其持續感受到的光線都比正常更強，那時間肯定能夠大幅縮短，若是提高個百倍，可能數日就能有結果。

  當然，過強的光線直接將那最細微的東西融化或者產生別的影響，從而直接看不到結果也正常。

  鑽研上好不容易有了這般突飛猛進的何晨，至此顯然又要慢下來了。

  「看來，又得再琢磨新辦法了。」

  見著這般景象，何晨稍稍感慨，不過卻也並未過於為此而影響情緒。

  儘管當下似乎更深一層的鑽研無法做到，但是僅僅是這般程度，都已經足夠他探索了。

  圍觀的打開，不是看到一眼便已然結束，當下他這還只是單純看了些許月壤石塊，便有了這麼多的感悟，再換到對恐怖爆炸之後殘留物的觀察呢？

  以及，再換到對各種生命以及生命相關之物的觀察呢？

  乃至於空氣呢？

  世間如瀚海一般廣闊的物質，其中各種各樣的東西全都可以放在這般細微的層面上觀察了解，也必將都能產生偌大的感悟。

  故而，出關之後的何晨，對於這般早就有了預期的結果相當坦然，沒有半點憂心。

  反而......

  「唰！」

  返回到月亮表面的何晨，看向頭頂上的地球，反而神色怔怔。

  算算日子，他出地球來月亮，已經過去了半年多的時光。

  當年離開地球之際，尚且還是秋日，現在算算應當都已是春暖花開的春天了。

  春日的余昌國，必然不會是月亮上這麼荒涼單調，山花也好，野獸也好，必然都是熱鬧而清新，讓人望之心悅，經不住暢快呼吸那山間花香。

  何晨有點想地球了。

  儘管上來的時候，他心中想的還是不鑽研出能讓自己躲過恐怖爆炸轟擊，就不回地球。

  但說實在的，那時候完全是剛剛接觸到恐怖爆炸，被恐怖爆炸的駭人威力以及其製備的簡單程度嚇到了。

  但其實，當年那尋源仙派掌門一個恐怖爆炸將自己以及整個門派統統送走之後，這麼多年的時間，不知道多少修士不斷鑽研下來，何晨也不曾聽說過任何一個人鑽研了出來。

  極有可能世界上除了那個已經死掉的尋源仙派掌門之外，何晨就是唯一一個掌握了這般爆炸的人。

  而且何晨本身也不是個結怨的人，但凡是與他有較深較重仇怨的，那必然都已經當場滅殺，沒留下任何後顧之憂。

  如此之下，哪怕真的有人秘密地掌握了這般恐怖的爆炸手法，也不該用在何晨的身上。

  畢竟，這樣的爆炸儘管威能驚人，但是其特徵也著實是過於明顯，那爆炸之後留存的無形殺傷，完全是想要將之遮蔽起來都不現實的東西。

  一旦真正有人在世上施展了這般的恐怖爆炸，那除非是在外人都不知道也輕易不會抵達的地方，那都一定會被其他過往的修士發現。

  所以......

  「還是回去一趟，看看春日的大地吧，也與人接觸接觸，順帶兩個徒兒也該好好修煉修煉了。」

  何晨看著美麗的地球，喃喃感慨了一句。

  確實，除了他自己想回地球之外，他那兩個徒兒也著實該回去了。

  畢竟兩個徒弟之中，一個所修持的道途乃是水之道，月亮上沒水；一個所修持的道途乃是人之道，月球上沒人。

  這麼大半年的時間下來，兩個徒兒除了沉澱之外，其他感悟怕是都無法做到，等於是荒廢了大半年了。

  儘管兩個徒兒都很懂事，在何晨給了他們撕毀之後會通知何晨將他們送下去的符紙，但是他們卻沒有一人這般做，但何晨一想就能知道，現在的兩人肯定是想回去了的。

  畢竟，就連他這個相對更加淡漠的師父，此刻望著地球都心生出了濃濃的感懷。

  於是。

  「咻！」

  有了這般想法的何晨，當即便朝著月亮上兩個徒兒所在的地方飛了過去。

  此時此刻的兩個徒兒，赫然正在......

  正在月亮背面搭雕塑。

  好傢夥，何晨不讓他們在月亮對著地球的那一面畫畫，讓他們要玩兒去月亮背面玩，結果他們還真就玩出了花。

  飛遁到此處的何晨，赫然發現周遭到處都是他們雕塑出來的各種東西，從人像到花草樹木，乃至於好些鳥獸等等都一應俱全。

  其中何晨以及兩個徒兒自己的各種雕像肯定少不了，而除此之外，甚至一些城池都被他們以微縮的形式雕刻了出來。

  除了顏色都是石頭和土壤原本的顏色之外，這一大片的地方在兩個徒兒的創造之下，生生變得仿若地球一般。

  儘管兩個徒兒此刻雕塑的樣子似乎很開心，但是，只是看著這些雕塑，何晨就知道，兩個徒兒肯定也想家了。

  「都想家了吧？走，師父現在帶你們回去！」

  如同那晚突然出現，帶著兩個徒兒上月亮一般，此刻的何晨也突然出現，說起了回地球。

  「啊？太好啦！」

  「嘿嘿，走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