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術法大突破

  何晨從來沒有想過，天地之力竟然能夠如此清晰地呈現在視線之中。

  原本完全無法看見，就連感受起來都不那麼透徹的天地之力，此刻在出竅元嬰的感受之下，卻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他的視線，如同他以自身人眼查看周遭景色一般。

  此時此刻，在這元嬰的視線之中，天地之力有形有色，自然變化，反而那物質構成的一切此刻卻變成了若隱若現的存在。

  「唰！」

  何晨試探性地一個術法施展，萬分通透的同時，由這般術法引發的天地之力波動也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了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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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頭一次見到了天地之力轉化為具體的全部過程。

  從法力在他運轉之下的調動，到天地之力因之共鳴而發生的調運，繼而是其匯聚變幻之間，從一開始自由自在的天地之力化作術法，而後繼續隨何晨心念調動。

  整個過程，統統呈現在了何晨的視線之中，以往只能通過設想推測來完成的東西，現在竟然能夠直接通過眼睛看清一切！

  「竟然是如此……」

  元嬰狀態的何晨沉迷地看著眼前絢麗神奇的景象，神情不由為之所迷，滿心滿意都是前所未有的暢快震撼。

  「唰！」

  「唰！」

  「唰！」

  ……

  數道術法光輝，在何晨元嬰等我眼前閃現。

  視角神奇的何晨，也當即親眼看到了這些術法，從法力運轉到真正施展出來的全部景象。

  曾經因為一些小的細節不太清楚，而產生的種種問題，在這樣的視角面前，簡直透徹得如同直接就能看見那些謬誤一般。

  明明何晨只是在面前施展了這些術法，但他卻分明感覺到自己此前的那些不能確定，不知可否的細節，全都清清楚楚而直觀地呈現了出來。

  「這一處，法力不該再繼續流轉，直接施展其實就可以了，此前分明是想多了，沒有必要做那麼多複雜而無意義的變幻。」

  「這裡顯然應該換一種方式，這樣的方式一看就很奇怪，一點都不順遂！」

  「這裡似乎和那道術法上的細節是相通的，完全可以試試那種術法的做法，直接通過這樣的方式……」

  「……」

  僅僅只是看了看這些施展而出的術法，甚至好些針對人而創造的術法甚至都只是對著空氣施展。

  然而，就是這麼簡單地施為，他卻確確實實將這些術法全部萬分明確地琢磨了個遍。

  換做尋常人，哪怕是元嬰巔峰的修士，看到他僅僅這麼對著空氣施展了一下術法就陷入感悟，只怕都不會相信他真能有所收穫。

  然而當何晨如是鑽研過之後，再次施展出同樣的術法時，這些上一刻剛剛施展過的術法，卻分明變得圓潤通暢了很多。

  部分此前施展起來還明顯帶著生澀，一看就知道只是半成品的術法，現在再次施展，其中那生澀之感更是沒了大半。

  「呼～！」

  將剛才施展過，以元嬰之眼親自見到了其中天地之力流轉的何晨，激動地長呼出一口氣。

  而後，順著自己剛才以元嬰之眼看到這些術法施展之後，再次生出的感悟，又一次修整起了這些術法。

  「唰！」

  「唰！」

  「唰！」

  ……

  何晨施展術法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但是術法的光華卻從來不曾停止。

  本來生澀的術法，在這般一次次地調整改變之下，午安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完善順遂。

  一批術法以這般方式琢磨得差不多，他便再施展出新的術法，再次重複同樣的操作。

  創造大半的術法修正之後，只有思路的術法，以及此前已經完善的術法，全都被何晨再次施展，並且通通用自己這般新奇的新視角過上一遍。

  出竅元嬰的目光，自然不是萬能，不可能看到所有術法都能當即將之完善。

  但是，對於天地之力運轉方面的問題，卻確確實實都能以這般視角看得清清楚楚，既而迅速調整。

  包括他已經一次次調整修改，自以為已經足夠完善的好些術法，當下施展起來之後，他也分明發現了一些細微可以更加完善的點。

  當然，這其中禁錮之術以及氣沖雲霄遁法除外。

  氣沖雲霄遁法無需多言，這麼多年的日子裡，要說什麼術法用的最多，作用最大，那這門術法必然會遠超其他術法排在第一位。

  何晨對這般術法的重視程度，自然也是排在第一位。

  每次有了新的想法，新的感悟，都會試著看看能不能將之加在氣沖雲霄遁法上，以及看看是不是能以新的想法從氣沖雲霄遁法上找到什麼錯漏。

  乃至於前不久感悟出來的那些爆炸，他也將其中能夠用來加速的感悟加在了氣沖雲霄遁法上，將氣沖雲霄遁法加速的速度再次提升。

  如此之下，對於這門術法，何晨的感悟鑽研自然也是最深，於是嘗試施展了幾次氣沖雲霄遁法的他，竟赫然發現這般術法當真沒有任何天地之力調動上的問題。

  至于禁錮之術，顯然，作用就是將術法禁錮，天地之力平息的這般術法，沒有辦法通過天地之力的流轉看出其中有沒有小細節需要調整。

  不過，能夠直觀地看到天地之力之後，何晨對這禁錮之術倒是確實多出了不少的想法，好好鑽研鑽研必然能夠將之禁錮威能變得更為強大。

  當然，不是現在。

  將大半的術法都弄出來過了一遍的何晨，此刻已然以出竅元嬰之身，鑽研起了另外一門術法。

  哪怕很多其他術法此刻感悟，也能從中感悟出很多東西，乃至於將術法本身的效用增強數成乃至於數倍，他也沒有半點偏移。

  因為，他此刻所鑽研的術法不是其他，而正是......

  ——極微觀察之術！

  「唰！」

  「咻！」

  「轟！」

  ......

  一種又一種的嘗試，在元嬰神奇的視角之下不斷作用，不斷調整。

  突破新境界所帶來的更強神念，更強法力，此時統統派上了用場。

  早在修為突破之前，發現恐怖爆炸能夠鑽研的東西之後，何晨便曾又花相當長的時間鑽研過這極微觀察之術。

  畢竟這恐怖爆炸儘管爆炸的威力特別宏大震撼，但是偏偏細究其緣由，卻赫然都在極微極微的方寸之間，稍稍外在的東西還好，但想要鑽研更加深入，更加本質的東西，沒有對極微世界的感知，是真沒有辦法。

  就比如何晨很早就發現，也一直想鑽研的恐怖爆炸所導致的物質創生問題。

  想要弄清楚其中道理，別的不說，最基本的弄清楚各種物質的本源是什麼，什麼樣的才是這般的物質，什麼樣的才是另外的物質，這是最基礎的條件吧？

  但那時候何晨就算將觀察放到最深的程度，也不過就是能夠感受到其內部細微的紋理，然而構成紋理的那些卻顯然仍不是最核心的根本。

  不過，那時候不曾突破境界的他，哪怕格外有了在這般術法上突破的念頭，但術法這種東西到底不是想突破就能突破，哪怕花了很多心思，也想了很多方向，可不能更深鑽研，就是不能。

  但現在自然不同。

  別的不說，境界提升之後，何晨的神念都明顯精細了很多，通過這般更加精細的神念，施展起同樣的術法都會明顯更加熟稔更加微妙一些。

  尤其是其中的穩定性，與確切性，這更是重中之重。

  因為......

  這正好能與何晨此前想到的一種強化極微觀察之術的法子相契合！

  「試試看，看看能不能一個小點一個小點地感知到更加細微層面的東西。」

  何晨懷著滿腔的期待，開始了嘗試。

  極微觀察之術進一步的發展，必然是朝著更加細微的層面觀察。

  然而，能夠讓何晨看清楚所需要的光，是有下限的，在深入到一定程度之後，繼續朝著更加細微觀察，哪怕是已經偏頗過光線，這般需要術法作用才能看見的光線所攜帶的熱量已經很小。

  但是在更加深入之後，這般的熱量卻仍然足以將絕大多數的物什過熱破壞，從而無法真正看清。

  那時候何晨就有想過，既然一瞬間的大量光線不行，那若是通過長時間固定的觀察，每一瞬間只有微弱甚至只有一個光粒子去照射，通過長時間的收集是不是同樣可以實現極微的觀察？

  這個想法雖然耗費的時間會多很多，但是卻明顯能夠將觀察的細微程度再深入一個甚至很多個層級。

  不過，那時候的他雖然想出了這般的辦法，但是他的神念卻不足以讓他真正將之嘗試出來。

  在那般細微的層面上，稍稍的不穩，甚至外在都感受不出來的不穩，所帶來的便將會是視線上的天搖地晃。

  哪怕禁錮周圍的空氣，哪怕將外在的各種影響儘可能全部排除，但神念本身的波動，卻還是會讓那般層面的視線受到影響。

  元嬰境界的神念，尚且不足以讓他做到長時間那般細微到可怕程度的穩固。

  甚至呼吸心跳等等都會在這些過於細微的層面，成為相當不利的問題，這是哪怕何晨暫時將自己完全靜止都無法完全避免的。

  但是現在，顯然不同了。

  「呼！」

  元嬰狀態的何晨，驚喜而期待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以元嬰之身，出竅神念作為支撐，這般通過長時間的反應，從而感知到更加細微層面的方法，赫然已經有了效果！

  僅僅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觀察的精妙程度，就已經比此前尚且在元嬰境界的他所施展的極微觀察之術又細微了整整十倍。

  而且從當下細節上雖然暗淡，但卻並未混淆的境況看來，只要繼續維持下去，再往更細微的程度擴大十倍百倍，不會有任何問題！

  當然，僅僅現在這般的程度，對於領悟恐怖爆炸之中的東西，還差很多。

  不過如此之下，若是能夠再往更加細微的層面上不斷開拓，那一旦達到了能夠讓他領悟那些恐怖爆炸相關東西的程度，他的境界繼續提升，繼而也便更能進一步鑽研極微觀察之術了。

  若是這般的循環建立起來，那搞不好他從出竅初期，到至少出竅巔峰之間，都將會是一路坦途！

  看著那正在一點一點積攢光照，從而將更加細微的景象展露的小小術法空間，何晨果斷......

  在周遭又以同樣的方式，施展其了大量的同等術法。

  「唰！」

  「唰！」

  「唰！」

  ......

  這般耗費時間太長的術法，到底還是得格外注意一點，反正施展起來耗費的法力又不大，多施展幾個出來以保萬一也更讓人放心一些。

  順帶，其中稍稍的變化，也能在到時候出現結果時，對比出具體哪一種才是最恰當的極微觀察之術。

  而施展完了這些術法之後，何晨便開始了滿懷期待的等待。

  這一等，便是一日又一日。

  擔心通過術法施加光芒會影響到精細的觀察之術，何晨完全是在自然的光線之中一點點映射出極微處的景象。

  早晚之間，光照的差異，也便讓時間會拖得更長一些。

  不過在何晨這麼防微杜漸的照看之下，極微的景象，確實一點一點呈現了出來。

  最開始只能看到原本極微觀察之術極限十倍大小的內容，而到了現在，他已分明能夠看清千倍之下的極微。

  原本只是從月亮上隨便找的一點東西觀察，這些月亮上的尋常土壤石塊，放大到這般程度之後，竟然也變得格外的規整，清晰有致的呈現出那別有特色的美麗。

  按照這般繼續下去，估計再有......

  「嗯？！」

  本微笑著觀察極微術法的何晨，此刻元嬰驟然抬起了頭。

  在元嬰之眼的注視之下，一股細微的天地之力動盪，赫然呈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儘管術法施展的地方，距離此處有相當一段距離，但何晨卻從這動盪之中分明看出，施展出這般術法的修士，乃是金丹境界！

  竟然有外人出現在了月亮上，而且還施展了術法？！

  而此時，帶著何晨術法風格的天地之力動盪，也剎那從遠處傳來。

  這，赫然是他的兩個徒兒引動了符紙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