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無形殺傷，是光？！

  尋源仙派那場恐怖爆炸的原因與方式，整個世上都沒有任何人知道。

  因為那場大爆炸，其威能著實太過強大，以至於在場的所有接近中心的人等，無一倖免全部遇難。

  距離當時爆炸最近的人，都是他們門派正身處幾十里地下的修士，故而在爆炸發生之後，儘管各個門派的修士，乃至於那些已經立於所有修士之上的返虛修士，都努力探索，但也一直都沒有任何人掌握那般的爆炸。

  有人猜測這爆炸與尋源仙派的修行功法有關，有人猜測與那位掌門當時正在鑽研的道途有關，還有人猜測與那個地方的結構有關，等等等等。

  總之，各種可能，各種方向，都有大量的修士鑽研發掘，以求尋覓到掌握這般恐怖爆炸術法的方向。

  這麼多年下來，一些鑽研不出東西的方向，也慢慢被人透露，成了人盡皆知的消息，從而也便被何晨等有心探索的人購買了解。

  其中，便有那位掌門當時鑽研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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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試圖突破出竅期，成為修仙界高高在上的返虛真仙的尋源仙派掌門，正在不斷探究不同物質之間的轉化，研究為什麼水是水，為什麼石頭是石頭，這些東西的區別，到底是由什麼導致。

  這般一鑽研，就是整整七十多年。

  在這般不斷鑽研之下，那位尋源仙派的掌門，終於......

  把自己炸死了。

  儘管也有很多修士探究出，大爆炸之前的尋源仙派掌門，在久久不能突破之下，也曾經鑽研過其他東西，其中正好便包含一些可能產生爆炸的道途。

  但是，如今看著這隨身帶著無形殺傷的神奇金屬，何晨心中自然而然湧現出來的便是探究其緣由的心念。

  這正好映照了尋源仙派的尋源之名。

  與其不知方向地隨緣探尋，倒不如索性便順著尋源這條路徑鑽研下去，至少，從尋源仙派掌門的修為來看，這條道途無論如何也是能夠鑽研到出竅期巔峰。

  那麼......

  「嘭！」

  「轟隆隆！」

  「咻！」

  ......

  鑽研開始。

  選定了方向的何晨，便進入到了完全沉迷的鑽研探索之中。

  現實之中，便探尋這種神奇金屬在礦脈之中的構成、其他東西混合亦或者熔融之後的效果，以及其他不會導致無形殺傷擴散的嘗試。

  而在意識空間之中，何晨的探尋就明顯狂野。

  不用擔心無形殺傷擴散，更不用擔心自身死亡的他，甚至不止一次再意識空間裡感受被無形殺傷殺死的感受，以及塑造出各種各樣的爆炸。

  不斷的死亡，以及不同的死亡，開始再次在何晨的心中重複。

  久違的死亡。

  在這一次次的死亡之中，對於如何創造出那般恐怖的大爆炸，何晨尚且沒有什麼頭緒。

  但是在不斷被無形殺傷殺死的過程之中，他卻在親身體驗外加詳細感受之下，一點點把自己對極微的感知再次擴大了一個層級。

  此前只能大致觀察到細胞核心內部的他，如今經過術法的調整，以及種種其他零碎靈感的加入，如今的何晨已經能夠清晰看到細胞核中的種種東西。

  比如，在無形殺傷下，他體內細胞那如同被箭矢射中一般，一點點斷裂的雙螺旋之物。

  有時兩根會在同一個地方一起碎裂，但是更多的時候，卻都分明是一處一處地被無形殺傷撞斷，繼而一點一點破碎成無法再恢復的模樣。

  大爆炸是什麼，何晨沒有發現，但他卻赫然發現了無形殺傷的部分秘密。

  無形殺傷，似乎不是什麼完全無影無形的東西，而似乎是什麼疾速飛馳的彈丸。

  只不過，這種過於微小，以至於何晨至今都不曾親眼見過的細小彈丸，其大小著實太小太小。

  以至於除了在撞擊到細胞之中，那極其細微的雙螺旋等等物什的時候，能夠產生效果之外，其他情況下想察覺到它的存在都不容易。

  關於這一點，有了這般猜測的何晨，便試著在意識空間中創造出了極其纖薄而緊實的鉛板，以之來承接被厚厚鉛層籠罩只留下一個小孔的神奇金屬。

  而後，儘管何晨並未感受到鉛板傳來的力道，但如是等待了數日的他，通過極微觀察之術觀察時，卻確切地發現那薄薄的鉛板，在面對神奇金屬的那一塊確實稍稍地凹陷了下去。

  也就是說，無形殺傷，當真有形，只是這形體，在更加細微更加細微之處。

  而更加細微的地方......可不就是此前那炸死自己的尋源仙派掌門所探尋的地方麼？！

  所以，何晨所鑽研的方向，極有可能便真的是那巨大爆炸的方向！

  「唰！」

  「不對，這樣不行。」

  「咻！」

  「加入這個，能提升觀察程度嗎？」

  「唰！」

  「誒，這樣可以試試！」

  ......

  何晨的重心，當即放在了對觀察更加細微之處術法的鑽研上。

  重點放在細微觀察之術上，而且還是寄予了這般重視程度，這門本就已經有了很大發展的術法，很快便又有了頗大的進展。

  此前極微觀察之術的一大問題，在於光聚集過多之後，會產生很高的溫度，從而導致難以探索更加細微的景象。

  但何晨首先是通過火系術法，反向鑽研出了讓溫度降低的術法，讓極微觀察之術觀察的地方溫度不會隨著光線的匯聚而上升。

  於是，極微觀察之術的效果當即一下子飛躍，提高了足足幾十倍的程度。

  再往下，匯聚的光線所造成的熱量匯集，已經是單純降低溫度無法改變的了。

  在那般的情況下，整體溫度的降低，外加最表層溫度的急速上升，很快便會將觀察的物體完全焚毀，以至於無法用於觀測。

  達到這般程度的何晨，所能看到的細胞之中物體已經清晰了不知道多少。

  更是清楚地看見了細胞之中那一個個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卻在不斷運動著的細小物體。

  看那樣子，他之所以能夠活著，便是因為細胞之中那些極其微小物體的不斷運動與改變。

  發現這一點的何晨，對生命明顯有了更多的感悟，但是，這樣的觀察程度，仍然不夠。

  在發現這樣的程度，仍然只能看清細胞之中的種種東西，卻看不清那名為無形殺傷，實則應為細小飛球的東西後，何晨當即便進行了更深一輪的探索。

  他開始嘗試不再使用那些能用人眼直接看見的光，而是不斷調整，改為用那些人眼看不見同時光線本身的熱量小很多很多的光來進行探索。

  畢竟，早在強化天眼，以求能夠觀察到那些被雲層遮掩，不能看見的地方之際，何晨便已經用過這樣的方法，並且成功地將所有遮擋......

  穿過......

  改造術法之中，驟然發現相似之處的何晨，整個人一愣，瞬間如同被雷電打中一般顫了一顫。

  同時，他的腦海中，瞬間便閃過了數個想法：

  「光的本質，會不會也是這般的小球？」

  「以及那急速的小球......會不會就是被加速了的光球？！」

  「陽光乃是從太陽照射而來，也便是太陽散發，而這無影小球乃是從神奇金屬中散發而來，這兩者......」

  「等等，之前那場巨大的爆炸，講述之中是不是說一瞬之間光芒無窮，萬里內所有直視之人盡皆目盲？！」

  「嘶？！」

  光......

  想到這般一連串內容的何晨，當即呆在了原地，眼中心中滿滿的全都是震撼與驚喜。

  而後。

  「唰！」

  瞬息進入意識空間的他，當即便在遠處生成了巨量的火球，而後通過塑造的空氣扭曲，儘可能地將所有光線匯聚在了一起。

  然後。

  「啊！」

  「呼。」

  「不對不對，無形殺傷而死，不是這種感覺。」

  「轟！」

  「那這樣？試試這種情況看看......」

  「咻！」

  「是不是可以試試......」

  「嘩啦啦！」

  ......

  似乎又找到了一個突破點的何晨，興奮得不斷在意識空間之中做著各種各樣的嘗試。

  其中，從試圖用光與無形殺傷相互作用，到試圖用光來模擬無形殺傷，再到嘗試驗證光是小球，而後再到觀察物體燃燒之際，光是如何產生，以及東西是不是變輕了等等等等。

  該說不說，光這種世界上除了瞎子之外都司空見慣的東西，真正有了想法開始鑽研後，能夠鑽研能夠發現的東西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僅僅光是如何創生，又是由什麼變成的，而變成光之後又如何從光變成其他，亦或者光能夠變成什麼，這些問題就已經足夠讓人鑽研不知道多久。

  藉由無形殺傷所掀起的一點點面紗，光的內涵簡直讓何晨感到望而興嘆。

  於是。

  何晨果斷在記下這些值得鑽研的方向，以及自己的想法後，便停止了對光的鑽研。

  這麼深邃，這麼值得鑽研的東西，還是下次什麼時候想鑽研了再說吧。

  至於現在，他還是更想把那無形殺傷以及巨大爆炸折騰明白。

  既然通過鑽研光的由來，以映照無形殺傷那細小之物的由來不可行，那就索性按照光的方式來研究嘗試嘗試細小的無形殺傷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效果吧。

  「唰！」

  於是，何晨便鑽研起了這無形殺傷小球是否有光一樣的特性。

  這種東西是不是也能如光一樣，被反射；

  是不是也能如光一樣，被折射；

  是不是也能如光一樣......能夠成像！

  反射與折射，通過厚厚鉛層塑造出來的通道，以及放置在各個地方的細胞，便能看出其效果。

  何晨發現，在一定程度之內，無形殺傷確實能夠產生相同或者相近的效果。

  而成像，也當真可以。

  而且，通過這種東西所呈現出來的景象，竟然能夠起到透視的作用，除了極其質密的鉛層等外，其他的東西都能夠在一定程度被其映射出來。

  這一點，其實也說明了，無形殺傷並不是除了鉛層之外沒有東西能夠阻擋，而是越輕的東西，其中的空洞越多，也就越容易被其穿過，質密一些的東西則能夠阻擋部分，但仍然無法完全遮擋。

  只有足夠厚實的鉛層，才能將各個方向各個角度的無形殺傷統統遮擋在外面，繼而起到防護的效果。

  這同樣驗證了，無形殺傷確實是粒子這件事情。

  而且......

  「竟然，真的變輕了一點點？！」

  意識空間之中，何晨塑造出的巨大神奇金屬球豎立在半空中，而在另外一邊，乃是本該同等重量的巨大鉛球。

  此刻的兩者看似重量仍然相同，但通過術法感應的何晨，卻清楚地感受到，神奇金屬球已經變輕了極其細微的一絲絲！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無形殺傷果然是有重量的小球。

  同時......

  變輕了的這種金屬，還是這一種金屬嗎？

  黃金白銀的重量，可從來都是固定，銅鐵鉛錫，在足夠純淨的情況下，同等的大小也必然是同等的重量。

  這些，發現了小球確實有重量之後，他便親自驗證了。

  甚至，擔心是自己在意識空間中創造的與實際不同，他還專門跑到了百多里外的縣城中，取了大量的各種金屬，將其完全純化到極致之後對比。

  而事實便是，同種金屬就是同等重量。

  那，這不斷發射著無形殺傷的金屬，之前和之後會是同一種金屬嗎？就算現在是，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也仍然會是？

  若是將這金屬不斷細化，不斷細化，將其細分到讓其仍然是自身的最小程度，而後讓這最小的金屬散發掉無形殺傷的小球，那散發之後的金屬，又會是什麼樣？

  還是說，這種金屬是不同的，它能夠散發到完全消失為止？

  若是如此，那地下的金屬之中，必然存在已經減輕了很多的同等金屬，亦或者，世界上還存在很多其他重量的同等金屬！

  何晨閉上了眼睛，天眼所見的浩大余昌國，整個呈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而在天眼的視線之中，浩大的余昌國，尚且只占據了極小的一部分，更大的地方，乃是不知歸屬的山巒土地。

  如此巨大，如此浩瀚的大地，其他有詭異殺傷礦脈的地方，必然不會少。

  「封存！」

  「轟隆隆！！！」

  「轟隆隆隆隆隆！！！！！」

  「咻！」

  在礦脈之中閉關小半年的何晨，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