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矮人

  早晨，天氣不是很好，太陽在雲朵中時隱時現，在山脈中攀行的艾倫心裏面犯著嘀咕，他覺得阿瑞恩這位女神，今天沒有好好的駕駛太陽之船，當然了他只敢在心裡稍微吐槽一下，並不敢宣之於口。

  這個時候，已經是他們逃出迷霧山脈隧道兩個時辰之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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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多時辰之前，在波爾格逃出艾倫的封鎖，倉皇的向著半獸人鎮逃跑之後，艾倫便緊急集合了所有的士兵，連戰場都沒有怎麼打掃，只是收起了波爾格那張巨網，然後讓體力尚好的人背著傷員和俘虜，就打算順著原路返回，逃出迷霧山脈的隧道。

  這時，被救出的俘虜中有一位年長的矮人，他掙扎著在艾倫的背上說到：「絕對不能向著這個方向走，這個地方距離半獸人鎮實在是太近了，我知道另外一個隱蔽的出口，是我們矮人當年攻打半獸人時偶然發現的，可能連半獸人崽子們都沒有發現這條道路，我們可以走那條路，咳咳咳...。」

  說著這位年長的矮人咳嗽了幾聲，稍微的休息了一會，又再次說到：「你們也不能就這麼走回去，如果這麼走的話，座狼可以嗅著你們的氣味，追到你們家裡去，你們也不想半夜裡被狼崽子們找上門來吧，我看你們有引火的方法，可以將這裡的半獸人屍體堆在一塊都點了，到時候隧道里瀰漫的屍體焦臭味，可以擾亂座狼們的嗅覺，你說呢，人類小子？」

  艾倫欣然採納了這位年長矮人的建議，他又不是什麼頭鐵的蠢貨，有更好的建議不用，幹嗎去選擇更危險的做法呢，而這位剛剛被救出的老矮人，也不至於說幫著半獸人坑害他們吧，這個時間段，在羅瓦尼安生存的矮人和半獸人的恩怨那簡直是罄竹難書。

  很快，艾倫便按照年長矮人的建議，帶領著自己的手下將大量的半獸人屍體堆在了河道口，澆上了火油一把火給點著了。

  隨後大家沒有去在意那些被燒著的半獸人屍體，而是在年長矮人的指引下，在隧道中七拐八拐的穿梭了大概一刻鐘後，就找到了一個散發著光亮的出口，離開了迷霧山脈的隧道

  艾倫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走出隧道的時候，波爾格就再次衝到了河道那裡，如果艾倫按照原計劃，就必然要跟波爾格在隧道再做過一場。

  不過這個時候艾倫也沒有心情關心這種問題了，老一輩的人總是跟他講上山容易下山難，艾倫這次算是體會到了，上山的時候大家精力充沛，雖說路也不好走，但是最起碼大家的精氣神還是很好的。

  現在在下山，由更加熟悉森林的奧塔在帶路，路好不好走先不說，大家兩天一夜大部分時間都在長途跋涉中渡過，還僅僅只睡了三個時辰，中間還和半獸人幹了一架，所有人的精神狀態都極差，一些精神狀態稍好一點士兵，還得抬著或背著救下來的俘虜和傷員，整個隊伍的氣氛很凝重，一句話都沒有，全在默默地趕路，不是說心情不好，實在是大傢伙們都太累了。

  艾倫此時雖然也很累，但是他的心情是很不錯的，這一趟不僅救回來了貝奧恩的家人，還額外收穫了三個矮人，和兩個西爾凡精靈。

  這幾個矮人們在吃了一點東西，喝了點水之後，就已經恢復了一些狀態，兩個年輕的小伙子已經可以在別人的攙扶下慢悠悠的走路了，不虧是以強壯和堅忍聞名於世的種族，這裡也不得不提一句，他們的貪婪也很出名，當然了，這只是他們眾多特點中「微不足道」的一個。

  而那兩位精靈的狀態就很差了，從他們身上那眾多的傷痕，以及呆滯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半獸人對他們做出過多麼慘無人道的事情，他們飽受摧殘的靈魂對他們肉體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此時他們在艾倫手下的照顧中剛剛閉上雙眼，事實上精靈是不需要特意去睡覺的，如果需要的話他們甚至可以邊奔跑邊睡覺，艾倫猜測他們此時應該是在撫平自己受傷的心靈吧。

  艾倫背上的老爺子就不一樣了，他叫做弗丁，那兩個年輕的矮人，其中一個是他的侄子叫做弗雷，一個是他老友的兒子叫做提爾，他們一行二十多人是準備跨過迷霧山脈，前往藍色山脈探親去的，那邊還生活著一部分都林一族的矮人，而且他和藍色山脈矮人的統治者，索林.橡木盾有著八桿子才能堪堪打得著的關係，原因就是他和鐵丘陵的矮人國王，戴因二世有著八竿子打得著的關係，所以自然和索林也有著關係，太複雜了，艾倫並沒有完全聽得懂。

  矮人是一個長壽的種族，到第三紀元時，他們通常能夠活到250歲以上，這已經是他們衰退了很多的表現了，在更加遙遠的以前，他們能夠活的歲數更久，在他們生命中及其的重視親情，尤其是父子關係，弗丁正是因為他的兒子跟隨著索林.橡木盾去了藍色山脈，所以才想著搭伴結夥的去藍色山脈看看自己的親兒子活的怎麼樣。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其實就是矮人和西爾凡精靈的那點事，弗丁他們沒有選擇通過老密林路前往迷霧山脈，而是冒險選擇了實際由惡龍統治的河谷城邦，從黑森林的北端繞過灰響水，然後再前往迷霧山脈，當然了他們可能並不知道，老密林路這個時候也已經不安全了，而且森林精靈也放棄了那邊的領地。

  他們很幸運，沒有被天天睡在金子上的史矛革發現，但是他們遠遠的低估了大荒野中半獸人的活躍程度，弗丁是一個參加過阿扎努比扎（摩瑞亞之戰）之戰的老矮人戰士了，在他的印象里，迷霧山脈的半獸人已經被他們殺得差不多了才對，可他們剛剛渡過了灰響水，就碰上了出來狩獵的波爾格，矮人的戰鬥力通常都很高，他們都是能征善戰的勇士，不過老話不是說的好嘛，雙拳難敵四手，他們在荒野中也不可能跑的過狼騎兵，所以在戰死了大部分人之後，屈辱的被俘虜了，而現在，只活下來了弗丁他們三個人。

  矮人老爺子在艾倫的背上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從自我介紹到被俘的經過，從都林一族過去的榮光，直到現在鐵丘陵的繁華，他熱情的邀請艾倫前往，他在鐵丘陵的家中做客，到時他一定會獻上最好的美酒和食物，來答謝艾倫的救命之恩。

  事實上相比於人類來講，大部分的矮人通常都很實誠，只要不是牽扯到大量的黃金或者是瑰麗的寶石，他們一般都會遵守自己發出的誓言，但是這不包括活了相當久的老矮人，不是說他們許下的承諾不會被實現，而是他們在承諾之中埋藏他們想要的東西。

  艾倫知道弗丁的想法，這個老矮人需要艾倫將他們送回鐵丘陵，但是艾倫一點這樣的想法都沒有，至少現在沒有，艾倫不是沒有想過怎麼幫助他們，把他們送回到自己的家裡，思來想去的實在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以艾倫現在的情況，是沒有辦法拉出軍隊，花費一兩個月的時間，送他們回去，在花一兩個月的時間趕回來，這不是花費多少的問題，而是對於剛剛安定下來的村莊來講太難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需要那兩位精靈的幫助，一切的前提都需要等到他們恢復之後才能談起。

  所以艾倫委婉的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會有機會前往鐵丘陵的，他對於統治那裡的國王，戴因二世也非常的敬仰，到時候還需要弗丁給自己引薦，只不過現在他的村莊百廢待興，可能短時間內去不了了，不過艾倫並沒有把話說死，而是不動聲色的提出，如果那兩位西爾凡精靈恢復的比較好的話，艾倫就會考慮先把他們送回黑森林，這樣艾倫就可以帶著弗丁他們三人一塊通過黑森林前往鐵丘陵，這樣的話就會節省非常多的時間，而且也相對安全。

  弗丁對於先送精靈回去的提議嗤之以鼻，不過經歷豐富的他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然而他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又在艾倫的背後開始大肆誇讚起他的侄子，說弗雷是一個經驗豐富得鐵匠，尤其是對武器方面的鍛造十分的拿手，如果艾倫需要的話，不，老弗丁確定艾倫的村莊肯定需要這樣經驗豐富的鐵匠，希望艾倫能給弗雷一個工作的機會。

  這樣的請求艾倫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表示非常歡迎弗雷來村子裡擔任鐵匠，自己一定會給出非常好的報酬。

  老弗丁見艾倫答應了下來，終於鬆了一口氣，安靜了下來，很快在艾倫的背上睡著了，老人家一路上喋喋不休的一直說個不停，這個時候也是累了。

  而艾倫也終於有自己的時間可以理一理思緒，回憶一下這個世界中矮人的信息（簡單的回顧一下，以免說水）。

  在艾倫看來，矮人出生的過程就表明了他們的命運多舛，身為維拉之一的工匠奧力，在創造他們時並沒有得到萬物之父伊露維塔的允許，而且奧力的力量也不足以創造出完美無缺的生靈，彼時，剛剛出生的矮人仿佛傀儡一般，只有一點點的本能，還是對於求生的本能，伊露維塔得知後斥責奧力，奧力雖不忍，但還是選擇了親手摧毀自己創造出來的矮人，仁慈的伊露維塔看到了奧力的順從，也察覺出了矮人的這一點求生本能，原諒了奧力，將矮人收為養子，賜予了他們靈魂，這樣矮人才得以在阿爾達繁衍，而且伊露維塔還不允許矮人甦醒在伊露維塔的首生兒女精靈，次生兒女人類之前。

  艾倫總覺得矮人是後娘養的，命運並沒有就此放過矮人。

  特別是第三紀元的都林一族，他們由盛轉衰，自他們古老的家鄉卡扎督姆（摩瑞亞）被炎魔趕到孤山，然後從孤山遷徙到灰色山脈，接著在灰色山脈又被冷龍趕回孤山和鐵丘陵，好不容易在孤山安定的生活了一段時間，再再次被惡龍史矛革襲擊，被趕回了藍色山脈，這個過程當中的悲劇人物數不勝數。

  其中最讓艾倫感到惋惜的，就是索林.橡木盾，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收復了孤山，卻在最後死在了阿索格的手中，艾倫一直在想，戰勝了龍病的索林.橡木盾是不是能比戴因二世更好的統治矮人，在北方抵抗黑暗力量。

  當然了，這裡不得不提得一句的是，他們波折的命運自然是與他們貪婪的個性不無關係，但是艾倫有時候總會想，這會不會是萬物之父伊露維塔在變相的懲罰矮人們，因為人類也很貪婪，但是他們卻沒有矮人那樣創造財富的技藝，人類的貪婪總是展現在背信棄義和屠殺同類上，所以他們不曾因為過多的財富被而強大的異種盯上，由此而帶來災難。

  不過矮人們在工藝上的造詣確實是首屈一指的，艾倫對於自己的村莊馬上就能擁有一個矮人工匠，而感到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