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加固大壩

2024-07-12 11:58:30 作者: 無色非龍

  知道盧昌華調換了工作,老盧和盧媽媽也沒說什麼。對他們來說,防汛聯絡員好像更高級些,活也輕巧,總比扳方向杆強吧?!

  盧媽媽飯後給兒子找出了一身像樣的衣服,老盧的深藍色中山裝。

  兒子明天要去照相,那可馬虎不得。

  這件衣服已經買了兩年了,老盧也沒捨得穿幾次,看著盧昌華穿在身上,英俊瀟灑,老盧咧嘴一笑。

  

  「你就穿著吧,我上班也穿不上。」

  「爸,我就照相穿穿,回來就不穿了,穿這衣服沒法幹活啊!」

  老盧想想也是。

  「隨你吧。」

  「爸媽,這個你們拿著。」

  盧昌華摸出一張存摺來。

  「這就是你的特等獎?」

  老爸老媽都一陣激動。

  他們早就聽說了,兒子是因為中了什麼特等獎,才受的傷。這兩天,兒子回來也沒拿存摺出來,兩人雖然好奇,可也不好直說。現在兒子拿出來了,老兩口心裡舒坦,兒子到底是顧家的。

  「爸媽,這錢明年我有用,你們可別花了!」

  盧昌華到底還是叮囑了一句。自己爹媽,該說的話還是得提前說,不然真要是花了,到時候自己真就抓瞎。

  「行,我給你存著,留著娶媳婦!」

  老媽一把從盧再高的手裡搶過來,翻看了一眼,一臉笑容的找地方藏錢了。

  老盧無奈的搖搖頭,對著兒子說道:「咱家你媽當家,她說了算。」

  第二日一早,機件庫管理員帶著膠輪車去場部進件,盧昌華早早的來到隊部,跟著他們一起搭便車。

  長水農場場部位於農場的中部,距離三分場有三十里地,依然是要往南來到岔路口,往東去農場場部,往西就是去北寧縣城。

  早上九點半就到了場部。

  場部坐落在一座山坡上。

  一條大河在這座山坡的西側,橫穿公路,向北而去。

  公路在山坡處拐了個彎,繞著山坡走南側上山,一條200多米的南北道與場部機關大院相對。

  場部一條東西主幹道,在機關大院外與上山的南北道相交。一直往東有一個轉盤道,在此處就分出幾條不同方向的道路來。

  場部主要單位就分布在這條東西走向的主幹道南北兩側。

  從最西邊開始是場部醫院,也是挨著山坡的邊緣部分。往東是機關家屬區,接著就是場部機關大院。

  幹道的南側,對著機關的側面,則是機關食堂、招待所。

  廣播站就在招待所的南側。

  往東,道路的北側是郵電局、通訊站、農業銀行、供銷社。

  道路的南側則是農場子弟中學,再南則是小學和幼兒園。

  轉盤道的四周還有各種單位。

  轉盤道西北就是供銷社,西南是公檢法部門,東南是農機修配廠,汽車隊。

  東北則是糧油供應站、汽車客運站、交通監理、派出所。

  再往北則是農場的農貿市場,此處是小商小販集中的地方,還有個體飯店、診所、商店等等。

  糧油加工廠就在市場的東側。

  膠輪車在轉盤道停下,所有搭便車來辦事的人都下了車,各自散去。

  盧昌華則直接去了市場方向。

  找到了向陽照相館,見還未開門營業,只得在外面等著。

  此時天氣尚寒,他穿著單薄,只得來回的走動,讓自己不至於凍僵。

  很多路過的人見他在這來回晃悠,覺得奇怪,也沒人搭話。

  半個小時之後,市場裡陸陸續續有商家開門營業了。

  飯館開門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煤爐子捅燃,敞開房門。一股煤煙從門中湧出來,直嗆鼻子。

  就在這煤煙子的繚繞中,一人走了過來,矮下身子稀里嘩啦的把鐵鏈子打開,推開了照相館的大門。

  「師傅,我照張相,下午就要。」

  那人回頭看了盧昌華一眼,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這麼急?明天不行嗎?」

  「急。」

  「那要加急了!」

  「多少錢?」

  「證件照1塊,加急5毛,1塊5。」

  「行。」

  農場就這一家照相館,價格自然就高,你還別嫌貴,不講價!

  照相館很簡陋。

  一進門就是攝影棚。

  「坐那兒。」

  砰,打開燈光。

  然後他把腦袋伸進一塊布里。

  一手拿著橢圓形小氣囊。

  「看這兒,看這兒,笑一點,別眨眼,頭擺正。好。」

  咔嚓。

  盧昌華眼前燈光猛地一閃,就照完了。

  師傅探出腦袋說道:「下午兩點來拿。」

  盧昌華給了錢,拿過一張取相片的小票,就走了出來。

  此時,大街上行人逐漸多了起來。

  他本想去找大哥,可想到他們單位複雜的人際關係,還是別去添亂了,只能去供銷社消磨時光。

  農場的供銷社是很多來場部辦事的人消磨時光的最好去處。

  供銷社裡,三五成群的人靠在牆邊,嗑瓜子、抽菸聊天,反正就是跟城裡的茶館有得一拼。

  別人都吹牛逼聊天打屁,盧昌華則翻著綠皮書,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自從第一遍看過之後,再看這本書真的就事半功倍,很快他就看了一小半了。

  到了下午,盧昌華總算拿到了照片,這才急匆匆的去了機關大院。

  水利科也在大院裡。

  打聽了幾個人,他來到了掛著木牌子的一間辦公室。

  待盧昌華進去把相關的文件交上去,辦公室里的人這才讓他坐下。

  核對了相關文件之後,他們從文件櫃裡拿出一個小本本來,把盧昌華的相片貼上,蓋上印章,交給了他。

  「你以後就是三分場的防汛聯絡員了,有什麼情況及時打電話來匯報,這是防汛知識手冊,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好的。」

  盧昌華把手冊放進了書包,這才問道:「同志,有今年的氣象預報嗎?」

  「總局和管局都有氣象預測。」

  「今年有洪澇災害?」

  「現在還說不準,不過要防患於未然嘛。」

  說著話,那人拿出一張紙來。

  盧昌華一看是「黑省未來六個月天氣預測分析圖」。

  「這個你也拿一份。」

  「好,謝謝。」

  根據預測分析,今年雨季的雨量有突破歷史的可能性。

  「嗯,有了這個,就好辦了。」

  當天回到分場,盧昌華就去找韓建華。

  「韓主任,我找您有急事。」

  辦公室里,李振國和韓建華正在商量春播的事。

  見盧昌華有事,就招呼他進來。

  「韓主任,我剛從水利科回來,根據總局和管局的預測,可能有大雨,雨量有突破歷史的可能性。」

  盧昌華拿出預測圖交給韓建華。

  「這麼說,今年很有可能有澇災了?」

  「嗯。」

  「這下麻煩了。」

  李振國也有點著急了。

  一旦發生澇災,所有的機械都下不了地,只能人工收割了。

  「那怎麼辦?」

  「防患於未然,早作準備。」

  「嗯。」

  三人臉色都有點難看。

  第二日,盧昌華提交了一份清單。

  「水庫大壩加固工程,四輛推土機,施工15天。」

  「鐵鍬100把,鐮刀500把。」

  「雨衣、雨靴500套。」

  「抽水機四台,軟管200米。」

  「發電機兩台。」

  看到這份清單,韓建華就是一喜,是個可造之材。

  當晚,隊部召開了支部會議,各個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都來參加了。

  會上到底說了什麼,盧昌華不得而知,反正老爸回家後,對兒子進行了表揚。

  說會上,韓主任表揚了盧昌華,說老盧有個好兒子。

  接下來的十幾天裡,小麥播種已經完成,大豆開始了播種。

  全場幹部職工都在為春播忙碌。

  採購員忙著往返縣城之間。

  很快就有大批的物資被一車車的運了回來。

  這段時間,盧昌華每天都會往水庫跑,熊寶成了他的保鏢。

  一進入5月,水庫里的冰雪就全部融化了。

  他打開了水閘,嘩嘩的放水,水壩南側的水位迅速下降,只剩下四五十公分的高度了。

  5月15日,韓建華把盧昌華找去,給他安排了具體工作,指揮推土機加固大壩。

  李振國帶著盧昌華去了機務隊。

  抽調了兩台拖拉機,掛載上推土鏟,交給盧昌華指揮。

  盧昌華心裡直樂,太好了。

  「老林和老唐,他倆的車歸你指揮。」

  「哈哈,小盧,這回我們聽你的。」

  林師傅樂呵呵的說道。

  「都是革命工作,掛上鏟子走吧?」

  「走。」

  唐師傅笑眯眯的看著盧昌華,「小盧,我給你介紹個對象啊?」

  「啊?別,我歲數小,以後再說。」

  林師傅和唐師傅都哈哈大笑著開車去了。

  盧昌華又坐進了拖拉機的駕駛室,晃晃悠悠的往東邊水庫去了。

  連續十幾天的放水,水庫里的水基本放幹了,只剩幾處凹陷處還有水。

  兩輛推土機怒吼著在水庫里艱難的爬行,一趟一趟的把庫底的稀泥推到岸邊。

  盧昌華則坐在大壩上看著綠皮書。

  這種活,只要跟師傅們講清楚,人家比你會幹活,根本就不用操心。

  熊寶早就未卜先知,跑來盧昌華的身邊守著,對偶爾路過的行人虎視眈眈,好像水庫已經是它家似的。

  到了中午,駛來了一輛膠輪車。

  一個女孩在車廂上對著盧昌華揮手。

  待車近了,他才看清,是韓穎來了。

  「昌華,招呼師傅們吃飯了。」

  「你怎麼來送飯了?」

  盧昌華記得韓穎是給大田送飯的。

  「呵呵,我跟她們換了。」

  盧昌華對著庫里的推土機揮手,兩位師傅這才把車停了下來,跳躍著來到了大壩處。

  要說這兩位師傅幹活是真賣力氣。

  一上午就沒停車上過廁所。

  「來,吃飯了。」

  伙食不錯,主食饅頭,菜是茄子燜肉。

  三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熊寶這回也不對韓穎叫了,搖頭晃腦的往跟前湊。

  老林和老唐都掰下點饅頭給它,韓穎更是挑了幾塊肉給了這個饞嘴狗。

  又忙前忙後的給三人倒水。

  「嘿嘿,我們這是沾了小盧的光吧?這服務,沒得說。」

  林師傅還是嘴欠。

  「吃你的得了,就你話多。」

  韓穎對著老唐一瞪眼,「聽說你又要給小盧介紹對象?」

  「誰說的?誣陷好人!我能幹那事麼!」

  老唐渾身一激靈,趕緊賭咒發誓,絕無此事!

  盧昌華就當什麼都沒聽見。

  「下午二位師傅還要辛苦辛苦啊!」

  「嗯嗯。」

  他倆可不敢再說多餘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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