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懷疑的種子

  以前看這綠茶在身邊時辦事穩重，怎麼在關鍵時候卻出了這樣的紕漏。

  哎，應該讓老二親自去辦的，還是男人辦這種事下得去手。

  可是後悔已經沒用。

  「趙嬤嬤，去把老二兩口子找來。」阮若英吩咐道。

  而此時二房的文雅院裡，鳳祖武剛下職回來，衣服都還沒換就被妻子鄭蓮拉到臥室，把伺候地都打發出去。

  「夫人，什麼事？」鳳祖武一看妻子的行為就知道有大事，「是不是大哥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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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他上職一天都心神不寧，還派跟去的小廝回來探過幾回，卻都沒聽到大哥不行的消息，反而得到大侄子被退婚的消息。

  「大哥還活著，會不會死還是個未知數。他命可真大，刀都插心臟上了還不死，那洪太醫是怎麼辦事的？怎麼不做點手腳？」鄭蓮很鬱悶。

  那洪太醫可是鄭家收買的人，一直給貴妃姐姐鄭荷看診的太醫。

  「當著張大夫的面，他也不好辦事。算了，說不定大哥自己就挺不過這關，說是昨晚發了一夜的燒，今天皇上派人來了也沒醒。

  「夫君，我給你說另一件事。」鄭蓮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

  「什麼事？」鳳祖武鄭重了起來。

  「大嫂把門口乞討的那孩子撿了回來，洗乾淨了我才看到她的真實樣貌，長得和大嫂有六分相似，你說會不會是當年那孩子沒死？」

  「你說什麼？」鳳祖武大吃一驚。

  他也聽說府門口這幾天有個小孩乞討，他也沒當回事。

  而且每天他上職出門，那孩子還沒來，他回來時那孩子已經走了。

  一直沒見過，就算見了，一個乞兒，肯定很髒，也看不出來。

  「今天我和母親都見到了，都覺得很像。」鄭蓮又肯定道。

  「走，去母親那裡。」

  兩夫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趙嬤嬤匆匆進院。

  「二爺，二夫人，老夫人有請。」

  兩人急步來到仁壽院。

  一進門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綠茶。

  阮若英讓趙嬤嬤把門關上，又把綠茶說的話簡單給兩夫妻說了一遍，聽得鳳祖武火起，一腳踢翻地上的綠茶。

  可是解不了氣啊。

  「二爺饒命，二爺饒命。奴婢當時很害怕，才沒敢確認。」綠茶忍痛拼命叩頭。

  「老二，現在怎麼辦？那小乞兒到底是不是那孩子，還不能確定。但得防萬一啊。」阮若英也沒了主意。

  「娘，說不定只是巧合長得像而已。我現在去一趟岳父家。」鳳祖武也沒有好主意，很多事他都找岳父商量。

  他的岳父可是鄭國公世子鄭子罡。

  大女兒是後宮的貴妃，地位僅次於皇后，而且比皇后更得聖心。

  他之所以能娶到鄭蓮也是他耍了手段的，不然鄭國公家的孫女怎麼可能嫁給他這個不能繼承爵位的侯府次子。

  所以他牢牢地依靠著國公府，也就等於綁到了鄭貴妃母子這邊。

  「去吧。」

  鳳祖武剛出侯府就遇到鄭國公府派來找他的小廝。

  沒想到岳父也正要找他。

  來到鄭國公府。

  鄭子罡早就等在書房。

  快五十的鄭子罡雖只是個兵部郎中正五品的官，可架不住人家有個得聖寵的女兒是貴妃，而且是生了皇子的貴妃。

  要不是國公爺還活著，他的官位只定會更高。

  「岳父大人。」鳳祖武一見到鄭子罡立刻行禮招呼。

  「坐吧。」鄭子罡對這個女婿雖有很多不滿意的地方，可架不住當時的三女兒喜歡，非他不嫁，他只能接受。

  所以他只能不遺餘力地去幫這個女婿。

  這個女婿有一點好，會讀書，至少考上了進士，不然他想幫都使不上力。

  如今的鳳祖武已是官居正五品，戶部郎中，和他這個岳父一樣的品級。當然離不開貴妃女兒的功勞。

  鳳祖武乖乖坐下，主動給岳父大人斟茶。

  「你大哥怎麼樣？」鄭子罡直入正題。

  「岳父，目前還活著，能熬到什麼時候不好說。小婿剛到家，還沒來得及去看望就來見岳父。

  具體的還不清楚，但白天小婿有讓小廝回來探過幾次，一直沒醒。」鳳祖武如實回答。

  「哎，如果就此去了，我們稍使點力，這爵位就是你的。如果他活下來了，就只能慢慢等了。」鄭子罡感嘆道。

  「那岳父的意思是？」鳳祖武不知道鄭子罡是個什麼想法。

  「你是什麼想法？」鄭子罡想聽聽這小子自己的想法。

  鳳祖武當然希望鳳祖文就此去了，一了百了。

  這樣很快如了自己的意，也不用考慮其他，比如某天他們換子的事暴露。

  可是那是自己的親大哥，如果直接下殺手，他又有點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畢竟那是同父異母的大哥。

  鳳祖文是個武將，性格直爽，愛恨分明，沒什麼花花心思，對他這個弟弟也是一心一意。

  只是他就是有些愚，只忠於皇上，忠於正統。

  並不因為他娶了鄭國公的孫女就會和他一起站隊為二皇子鋪路。還時常勸他不要和鄭國公一派走得太近。

  「小婿.....，小婿，自然希望如了自己的意，但是下不去手。」鳳祖武還沒有泯滅最後的良知。

  「哎，看來武安侯對你這個弟弟還是很用心的。那就順其自然吧，我們也不缺他一人。

  而且他受過這麼重的傷，以後很難再堪大用。

  很有可能病體纏身，命不長久。」鄭子罡表面上這樣說著，但內心是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有時候這個女婿做事有點優柔寡斷，他這個岳父只能多操些心。

  聽了鄭子罡的話，鳳祖武的肩膀放鬆得往下低了低。

  看到他這個反應，鄭子罡心裡嘆了口氣。

  「岳父，有一事小婿和您說。」

  鄭子罡端起茶輕輕地喝了一口，示意他繼續。

  「大嫂收養了一個乞兒，長得特別像她。我母親懷疑可能是當年那個孩子。」

  「你說什麼？」鄭子罡驚得茶盞差點掉地上，手一抖，茶水灑了出來。

  他一個國公府的世子，當然不會關心一個小乞兒的事，所以鳳天星在侯府門前乞討的事，他根本不關心。

  「岳父？」鳳祖武疑惑地看著鄭子罡。

  「我今晚找你來就是想給你說一件事。沒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步。」鄭子罡怎麼也沒料到那孩子會進了侯府。

  「當年那孩子被丟在草叢裡，並沒有死，還好我派人跟蹤那個去處理此事的小丫鬟。

  後來我一想，可以留著，說不定以後可能有用，關鍵時候可以用來威脅你大哥。

  可是不久前那孩子突然不見了。收養的那家是我安排的，他們找了好久也沒找到，才給我送來消息。我今天剛收到，你就告訴我你大嫂收養了一個乞兒。」

  鄭子罡一直瞞著此事，沒告訴女兒女婿。就是不想讓他們太擔心。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岳父，您應該告訴我們的。」鳳祖武有些接受不了。

  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結果自己的孩子還是有被發現的可能。

  「行了，接下來我會安排，你回去吧。也許那孩子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