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不愛
2024-07-12 11:47:19
作者: 寶可多
霍政軒還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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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過阮嬌嬌要戒菸的,只是壓力一上來,沒忍住就抽了起來。
這也就算了,偏偏還被阮嬌嬌看到了。
看霍政軒那樣,阮嬌嬌沒忍住笑出了聲,「你抽吧。」
站在一旁的盧方剛還不知道咋回事呢,就瞧見霍政軒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直接把沒抽完的煙給丟了。
以前哪裡見過霍政軒這樣啊,天不怕地不怕的,再聽阮嬌嬌這話,盧方剛便明白過來了,心裡不免有些幸災樂禍,就得有人治一治他。
霍政軒見盧方剛那樣子,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瞪了他一眼,才輕咳了一聲看向阮嬌嬌。
「怎麼樣?」
一路上。
阮嬌嬌都在想黃大媽說的話。
她覺得作為母親,還是和丈夫感情好,又只有一個孩子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這麼痛恨自己的孩子呢。
身為一個女性。
阮嬌嬌雖然沒有過孩子,但想到夢中的經歷,自己哪怕不愛前夫,甚至是痛恨前夫一家,如果自己有了這個孩子,阮嬌嬌不保證自己會不會連孩子一起恨,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夢裡的自己,選擇的是一開始就不要有孩子。
只有給一個自己不愛,甚至痛恨的男人生的孩子,作為女性才會又愛又恨吧。
阮嬌嬌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對於前夫,自己說不準能做到對孩子不恨,可若是對方是個比前夫還要令人厭惡痛恨的存在呢。
所以她想到了一個更痛苦的可能。
阮嬌嬌把黃大媽的話全盤托出。
盧方剛忍不住插話,「你說的情況確實奇怪,這哪有當媽的不愛自己的孩子,聽起來也跟孩子父親無關,那為什麼這麼恨董承運呢?」
霍政軒擰起眉頭,「我前段時間調查過董承運,他老家還是在東北那邊。」
東北?
這話一出。
盧方剛難免想到另一種可能。
阮嬌嬌早前就有這種猜測,如今聽到霍政軒這麼說,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抿了抿唇:「或許他的出生,從一開始就是不被祝福的。」
三人共同沉默了下來。
只是這件事情,連黃大媽都不清楚,說明董承運的身世,或許只有他自己清楚。
如果他自己不說,也沒有辦法證明。
阮嬌嬌想了想道:「如今我們要從董承運的嘴裡套出同夥,還有寶藏的秘密,想來只有用身世這點了。」
只是有點殘忍。
如果是真的,可能董承運的內心也是痛苦煎熬的吧。
若是能選擇,誰願意擁有一個畜生樣的父親呢?
不過也只有他願意合作,他才有可能將功補過,這是自己答應黃大媽的。
哪怕不一定能成,但至少要努力一下。
選擇,也在董承運的手裡。
霍政軒明白阮嬌嬌的意思,思慮片刻便點了點頭,「就看他如何選擇了。」
新一輪的審訊。
董承運仍舊沉默寡言,看著進來的霍政軒和盧方剛,眼神嘲弄。
霍政軒讓盧方剛給董承運倒了一杯茶。
隨後才坐在他的對面,像是談論家常般的開了口,「我剛去見了黃菊花。」
董承運握著茶杯的手突然緊了幾分。
額前的碎發錯落在眼眸之上,卻遮擋不住陰鷙的眼神。
他冷漠的看著霍政軒。
霍政軒面容卻依舊如常,「她並不希望你一錯再錯,作為你唯一的親人,她比誰都希望你能活著,董承運,你真的要繼續下去麼,你已經錯了,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做到這樣的地步,那些和你朝夕相處的同胞,你可曾想過,他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要害死他們?」
董承運抬起下巴,輕蔑的看著霍政軒。
「我還是那句話,證據呢。」
霍政軒見他如此,面無表情,「黃大媽家,地板下。」
董承運猛地瞪向霍政軒。
隨後像是反應了過來,低低的笑了起來,「我無話可說,你想要槍斃我就槍斃吧。」
「董承運,你還有機會回頭,告訴我,你和誰在聯繫,你通報的情報都有什麼,對方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還有關於那個煙盒,你們想要傳遞的信息是什麼,只要你把這些說出來,你還能活著。」霍政軒回道。
董承運搖了搖頭,眸色淡漠,「回不了頭了,從我做這些開始,我就已經回不了頭了,更何況我並不希望你們贏。」
「因為你不是華夏的孩子麼?」霍政軒問。
聞言。
董承運猛地看向霍政軒,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你說什麼!」
霍政軒:「你的生父……」
「閉嘴!」董承運青筋暴起,眼底里充滿了血,「什麼生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看來,自己猜得沒錯。
霍政軒一時之間有些唏噓。
他道:「身世不是你能選擇的,但是路是你能走的,你的養父對你極好,哪怕你的母親恨你,可他依舊把你當自己的親生孩子,這輩子他到死前,都沒有自己的孩子,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可你做了什麼,九泉之下,你又該如何面對他?」
這些話,就像是一根根尖銳的鋼針,插進董承運的心房。
他不敢去想那個永遠佝僂著背的男人,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回去拜祭過,因為他恨自己的母親。
如果不想要他,為什麼又要把他生下來。
生下來後,為什麼又要這樣的折磨他。
董承運想的都是這些,到後來從恨母親,到恨整個華夏,人就是這麼變了的。
可如今,提起這個養父時,董承運封存的記憶,似乎傾瀉而出。
充滿了整個腦海。
其實……
小時候的他,也是得到過愛的。
可父親死的實在是太早了,早到那時候的他,根本記不住什麼事情,剩下的都是母親千方百計的想要他死。
董承運低低的笑了起來,是自嘲,「你怎麼會懂,如果我不反抗,死的人或許就是我了,我爸愛我又如何,他早早的就死了,而那個女人,她生了我,卻恨我至極,丟過我,打過我,甚至用刀砍過我,她看向我的眼神,永遠都是厭惡的,她根本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