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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四章 第一次約會

2024-07-12 10:30:08 作者: 馬賽克的憂鬱

  小洛克菲勒和伊娃的第一次約會,是在自己的家裡。

  照理說,一個男人第一次約一個女人的時候將地點定在自己的家裡。

  傻子也明白這個男人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一般情況下,女人會拒絕這個危險的提議。

  如果女人答應了,要麼她傻,要麼她就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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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洛克菲勒年少又多金,紐約願意倒貼上來的女人數不勝數。

  他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所以,他讓家中的廚子備好了美味佳肴,看看伊娃是不是會如約而至。

  夜幕降臨了。

  小洛克菲勒位於上東區的別墅燈火通明。

  餐廳的桌子上鋪好了桌布,桌上放著四個精緻復古的銅燭台,每個燭台上燃著一根雕著花紋的蠟燭。

  紅色的駝毛地毯上撒滿了玫瑰花瓣。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陶醉的香味,和昏黃的燈光一起,營造出一種曖昧的氣氛。

  小洛克菲勒坐在桌子的一頭,沉思著什麼,心卻已經飛到了別墅外面。

  不一會兒,門口響起了汽車喇叭的聲音。

  「伊娃女士來了。」僕人上來報導。

  他抱著一箱子的紅酒。

  「呵,女人。」小洛克菲勒的嘴角彎了起來。

  看樣子,這個女人到底還是折服在了魅力之下。

  至於是什麼魅力,他不在乎。

  金錢的魅力,就不是魅力了嗎?

  「嗯,菜上完之後,你們就可以下班了,記住,任何人不要過來打擾我們。」小洛克菲勒叮囑道,「對了,這箱酒放到桌子下面。」

  一瓶酒下肚,女人自己會爬到床上來。

  如果一瓶不行,那就兩瓶。

  小洛克菲勒打著自己的算盤。

  「好的,明白了,少爺。」僕人低著頭退了出去。

  幾分鐘後,伊娃出現在了餐廳的門口。

  她今天穿了一條紫色的晚禮服,外面披了一件小外套,脖子上佩戴著一條鉑金項鍊。

  項鍊上的那塊藍寶石被兩座傲人的「山峰」托起,在燭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伊娃的金髮卷了起來,豐腴嘴唇上塗抹的紅色鮮艷口紅格外攝人心魄。

  小洛克菲勒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怎麼,大少爺,不歡迎我嗎?」伊娃俏聲說道。

  小洛克菲勒急忙站了起來,走到了伊娃的身邊,紳士地為她脫下外套。

  女人露出了白皙而又修長的雙臂。

  她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一陣沁人心脾的獨特香味,進入了小洛克菲勒的鼻子裡。

  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真,誘人啊!

  兩人面對面坐下了。

  「洛克菲勒先生,您這是為我準備的燭光晚餐嘛?」

  伊娃打量了一下桌上的蠟燭和地上的玫瑰花瓣,手捂著嘴笑道。

  「漂亮的女士,得配上漂亮的布置,佳人在側,準備的再複雜也不為過。」小洛克菲勒一邊整理自己的餐巾,一邊說道。

  「您可真會說話,想必您有一條靈活的舌頭。」

  伊娃隔著桌子看著他,媚眼如絲。

  小洛克菲勒感覺自己的脊背上有螞蟻在爬。

  他有理由懷疑對面這個女人在開黃腔,可他沒有證據。

  而且,他喜歡。

  僕人端著菜走了進來,同時將小阿斯特送給他少爺的那瓶酒拿了出來。

  在為兩人倒上酒之後,他看見小洛克菲勒沖他擺著手,於是非常識趣地退出了門外。

  伊娃和小洛克菲勒邊吃邊聊了起來。

  大少爺開始各種賣弄自己的學識,從天說道地,以彰顯自己的博學。

  在得知伊娃曾經在百老匯待過之後,便聊起了芭蕾舞,從流派到大師,再到技巧。

  伊娃微笑著靜靜地看著大少爺裝逼。

  「約翰,我跳的不是芭蕾。」

  在小洛克菲勒的話告一段落,開始低頭吃牛排的時候,伊娃突然說道。

  大少爺一時間有些尷尬,手裡的刀叉停頓了一下。

  「我跳的是家鄉的舞蹈。」伊娃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說道,「我剛到百老匯的時候,什麼也不會,我的老闆便不打算要我。」

  她站了起來,脫掉了自己的鞋子,赤腳踩在了名貴的地毯上。

  小洛克菲勒突然想起來自己的房間裡有留聲機。

  他走到留聲機前,想找下有沒有什麼樂曲可以播放,可女人輕快的歌聲卻已經在他的身後傳了過來:

  哦,給我一個家,

  那裡牛群信步走,

  山鹿羚羊戲玩耍;

  沒有遮天蔽日雲,

  只有激勵人心話。

  ......

  伊娃一邊唱,一邊跳起了舞蹈,熱情洋溢。

  她如同一個跳躍的精靈,又如一隻穿花的蝴蝶,翩躚起舞。

  紫色的裙擺揚起,旋轉著,和女人的若隱若現的笑容一起,讓人痴迷。

  小洛克菲勒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

  他仿佛看到了一朵紫錐菊在綻放,紫色的花瓣漫天飛舞,讓滿屋子的玫瑰相形見絀。

  正當小洛克菲勒呆若木雞的時候,一隻纖纖玉手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拽進了布滿玫瑰花的餐廳中央。

  「來,一起!」伊娃嫣然一笑。

  「我,我不會。」小洛克菲勒侷促地像個情竇初開的處男。

  「跟著我,就行了,」

  兩個人餐廳中起舞,地上的玫瑰花瓣四散,隨風飄起。

  伊娃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舞蹈老師。

  小洛克菲勒從起先的笨拙,再到後來慢慢跟上動作,直到最後釋放出了自己。

  女人的笑聲,如銀鈴一般在餐廳中迴蕩。

  她的聲音中,夾雜著小洛克菲勒爽朗的笑聲。

  別墅外面待命的僕人面面相覷。

  「少爺有多久沒這麼笑過了?」一個僕人問另外一個。

  「不知道,可能,從二少爺沒了之後,就再也沒聽見了。」另一名僕人嘆了口氣。

  一曲舞畢之後,伊娃轉到了餐桌邊上。

  她拿起小洛克菲勒的杯子,然後又沿著桌邊,用一種舞蹈的腳步沿著餐桌邊緣旋轉到了自己的那一邊,拿起了自己的杯子。

  伊娃將其中的一個高腳杯,遞到了小洛克菲勒的手裡:

  「來,乾杯,我的少爺。」

  女人將高腳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盯著眼前的男人,雙目含情。

  小洛克菲勒接過酒杯,一口喝完,順勢勾住了伊娃的手,想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但女人卻嬌笑著躲開了。

  兩個人繞著餐桌開始了追逐。

  最終伊娃「一不小心」,腳下一個踉蹌,順勢倒在了小洛克菲勒懷裡。

  女人誘人的體香和香水竄進了小洛克菲勒的鼻子裡,懷中的柔軟和溫暖已經讓他已經完全把持不住。

  「告訴我,你的真名叫什麼?」小洛克菲勒順勢吻了下去。

  誰知,他的嘴唇貼上了冰冷的玻璃。

  一個紅酒杯隔在了兩人之間。

  「喝完酒,我就告訴你。」女人說道。

  小洛克菲勒的紅酒杯又空了。

  等到他抬起頭時,發現女人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伊娃,先生,我的真名就叫伊娃。」

  女人拿起紅酒瓶,給小洛克菲勒又倒上了一杯酒。

  她解開了扎著頭髮的發繩,側了下頭。

  金髮如瀑。

  小洛克菲勒剛想站起來,卻被女人攏住了腦袋,擁入懷中。

  大少爺感到自己不能呼吸了。

  「弟弟死後,你一定很孤單吧?」伊娃撫摸著他的腦袋,悠悠地說道。

  小洛克菲勒竟沒有半點掙扎。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弟弟死了?」

  他從女人的柔軟中抬起了頭。

  一杯紅酒又被遞到了小洛克菲勒的面前。

  「喝了吧,酒能讓人忘卻痛苦。」伊娃說道。

  酒確實能讓人忘卻痛苦,但卻更能勾起人的思念。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兩個人相擁著,呢喃地彼此訴說著。

  關於往事,關於心。

  小洛克菲勒有一個弟弟,兩人相差僅一歲,無論是長相、氣質,都非常相似。

  和小洛克菲勒不同,他的弟弟要能幹許多。

  可他的觀念和老洛克菲勒完全不同。

  無論是公司未來的發展,還是如何對待工會以及工人。

  他並不認為老頭子在慈善上的所作所為是出於自己教徒的本心,而是在為自己的良心贖罪。

  在洛克菲勒動用自己的私人武裝鎮壓了工會的一次罷工後,兩個人的衝突徹底地爆發了。

  父子之間大吵一架後,徹底決裂。

  小洛克菲勒的弟弟被解除了所有集團內的職務,鬱郁不得志,最終在一次前往西部旅途中失蹤了。

  小洛克菲勒永遠忘不了自己的這位弟弟。

  故事說到一半,他已然是淚眼婆娑,一口一口喝著紅酒。

  一瓶已然是不夠了。

  原先他那些為伊娃準備的紅酒,全進了小洛克菲勒的肚子。

  終於,在一杯酒下了肚之後,小洛克菲勒歪倒在了桌子上。

  伊娃站了起來。

  她走到了小洛克菲勒的身邊,輕輕推了推他。

  沒有動靜。

  她膽子大了一點,使勁搖晃了男人一下。

  男人直接從椅子上滾倒了下來,平躺在了地上。

  爛醉如泥。

  伊娃嘗試著想要移動男人,發現完全是徒勞。

  她蹲了下來,手在小洛克菲勒渾身上下摸索。

  終於,在男人的上衣口袋裡,伊娃摸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共濟會的徽章,獨屬於洛克菲勒家族的。

  正面是矩尺和圓規,反面有一個小小的「L」。

  伊娃把這個徽章,塞進了自己胸口。

  她瞥了地上的小洛克菲勒一眼,嘆了口氣:

  「長得還不錯,如果你喝得少點,說不定咱們還能繼續一些更快樂的事情。」

  伊娃穿上了自己的鞋,向著餐廳外走去。

  可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轉了回來。

  她再次蹲下身,把小洛克菲勒的褲子拽了下來。

  一脫到底,一絲不掛。

  「嗯,還不錯。」伊娃端詳了一眼。

  她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裙子裡。

  不一會兒,她的手上多了一個粉紅色的三角形布條。

  她拈著布條扔了過去,恰好蓋住了該蓋住的地方,算是給男人留了一些體面。

  然後,她重新披上外套,走了出去,同時關上了門。

  門口的僕人看見伊娃走了出來,有點疑惑。

  按照往日的經驗,這女人難道不在這裡過夜嗎?

  伊娃撩了一下自己凌亂的頭髮,拉了下自己裡面裙子的肩帶,眼神迷離地看了僕人一眼:

  「你們少爺睡得很舒服,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打擾他了。」她說道。

  兩個人僕人恍然大悟。

  他們目送著女人離去,然後進屋關上了一樓的燈。

  在洛克菲勒家待了這麼多年,他們深深地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該管的事情,不要管。

  少爺現在一定很累,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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