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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帝君壽辰

2024-07-12 09:53:16 作者: 會促織的狗子

  ……皇城,內宮。金鑾殿。

  「祝帝君萬壽無疆!祝帝後聖顏永駐!」

  隨著璇璣長公主和太子的雙聲齊言。順帝君膝下五十個帝姬,外加五個皇子齊刷刷跪拜下去。

  他們跪拜的方向,是金鑾殿的「問天寶座」。

  問天寶座一側的玉座中,那位鳳冠霞帔,雍容富貴,玉質柔肌,臉如盈月,高貴冷艷的美婦,是當朝的帝後。大行朝的皓月。

  而高坐寶座之上,身材魁梧,髮辮低垂,黑眼圈,大長臉,絡腮鬍,穿著金線團龍質孫服外加內八字腳的,則是大行朝的當今聖主,統治東洲「十八省、四海、三荒」的無上順帝君。

  雖然昨晚身心疲憊。不過今日裡自己過壽。帝君也還是非常高興的。

  興奮中,他拿出一瓶丹藥。倒出一顆,放進嘴裡,頓時來了精神。

  趁著那股飄忽勁兒,帝君沖孩子們猛一揮手:「長公主和太子賞賜黃金萬兩,其餘眾子,賞賜白銀萬兩。」

  

  孩子們聽了帝君這話,無不喜上眉梢。只有太子心神不悅。

  太子記得非常清楚,去年帝君過壽的時候,他只賞賜了長公主五千黃金做妝鈿。如今卻翻了一倍,竟與自己的恩賜相同。

  這自然意味著,長公主在帝君心中的位置已經大大提高,和自己相同了。

  看來長公主帶著面具給帝君捉妖這招,走的很高呀。

  太子雖然是朝廷的接班人,但也深知高處不勝寒的道理。

  所以,他早在暗地裡,將能夠威脅到自己接班的四十五個皇子一一剷除。

  剩下五個小屁孩,如有必要,擇機而動。

  他本以為眼下的朝廷里,已經沒人可以跟自己爭鋒。

  但突然回歸的璇璣公主,越來越讓他感覺礙眼。

  既然她是個女人……那就應該比自己低一頭。

  聖上賞賜自己的東西和長公主一般多……這是暗示?

  雖說本朝沒有女主登基的先例。但這個姓王的難保不會動心……

  或許她想學前朝的獻皇后,前前朝的則天帝君。或者前前前朝的呂后?

  太子因為心思不定,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而與此同時,毫不知情的長公主璇璣的一句無心話,便將太子的猜忌心放到了最大!

  她竟然道:「啟稟父君!恩賞,璇璣不要。」

  「啊?你嫌少?」帝君看了看旁邊的帝後。

  帝後點頭示意。

  而後帝君又加碼道,「那翻一倍!黃金兩萬!作為你不辭辛苦,為我捉妖煉丹的獎賞!」

  太子一口老血已經到嗓子眼了。

  然而,王璇璣繼續搖頭道:「璇璣以入道門,視錢財為糞土。如果父君有心,就請把賞賜我的黃金萬兩,散給京師的民夫、軍戶,在讓他們放假十天,與君同樂吧。」

  說完這個,王璇璣又告訴她的父親:「這樣一來,天下之人也能感受到父君和我大行朝的恩典,豈不美哉!」

  「好建議!」雍容的帝後在一旁為璇璣公主支話道,「難得璇璣有這一片美心。就按照她的意思辦吧。」

  帝君藥勁兒有些過了,身子又虛了下去。無精打采中,他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讚許,同時又開始摸索藥瓶。

  而太子望著帝君的讚許,一顆心變得又黑又硬。

  實錘了!

  王璇璣這個臭不要臉的娘兒們,在圖謀他的太子之位!

  不要黃金而散發給那些奴才,是擺明了收買人心。

  不行,得擇機除掉……

  當然,太子雖然恨王璇璣恨得牙根痒痒,但在這隆重的賀壽場合上,他不敢亂說。

  而且他非但不亂說。還衝帝君和他的後媽拱手,恭維王璇璣的宅心仁厚,大義凜然。

  帝君續了一顆丹藥後,整個人又精神了。

  隨後報國寺佛子祝壽的團隊,延壽宮道人祝壽的團隊,外國使臣,番邦王子,邊鎮重臣一一上前祝壽,獻禮。

  等最後一批儒門的代表祝賀完畢之後,這裹腳布一般的官面排場便算是結束了。

  壽誕進行到了唯一讓人心情愉悅的環節——吃宴。

  帝君的宴席自然是非比尋常的。

  為了慶祝,太監們在金鑾殿前的大廣場上擺設了188桌。在金鑾殿裡還為太子、長公主和各位重臣、王子單獨設下了九桌。

  也在這時,按照流程,那些番邦的王子,塞王的世子,一個個端著酒杯向順帝君進酒祝福。

  等帝君喝完酒,那些人又無一例外地沖王璇璣拋媚眼,獻殷勤。

  也在這個過程中。王璇璣的母后就如一台老式催婚機一般。不厭其煩地為她介紹著這些王子之中的「種子選手」。

  「這位是塞北強藩草原王的二世子,除了會道法,還有武道之能。年紀輕輕,可以開百石弓……」

  一旁的王璇璣含蓄而答道:「母親,我是選道侶,不是選常工……」

  「這位是奧萊國的王子,學的是道家北斗神拳的功夫。以入五品境界,一發功可帥急了,打完人,渾身骨頭節亂響。」

  王璇璣頷首:「母親,我選的是道侶,不是按摩師。」

  「這位是南方烏雞國的薩爾世子。為道門薩滿,會雷法。和你的玄清氣有異曲同工之妙。」

  「額……我不喜歡綠得這麼明顯的。」

  番邦王子們打了一圈酒後,帝後也把那些種子選手都介紹了一遍。

  從女兒的臉上,帝後看出她對於這些男子都不太滿意。

  不過她不急,也不催。

  因為畢竟,讓她選道侶,趕緊誕下護國血脈這件事。是大內、宗人府和帝君全都高度一致的國策。

  這些事情,不是她或者她能夠左右改變的。

  「……哎!不對呀!」

  當外國和塞王的王子、世子們一一敬酒之後。帝後的精神突然緊張了起來。

  她問一旁伺候的貼身太監朴悟花道:「我外甥,賽干王的五世子王霸天呢?怎麼他沒來?又為什麼不敬酒!」

  「這……」朴悟花猶豫片刻,而後沖帝後回答道,「我這就去讓粘杆處查。」

  帝後點頭後,朴悟花走了。

  當引宴過半,朴悟花才引領著一個滿頭大汗的男子來到了帝君和帝後面前。

  那是個儒人,穿著賽干王家臣的袍服。一見面就磕頭。

  而後他道:「稟告帝君和帝後。手下護主不利,賽干王世子……瘋了!」

  「瘋了?!」帝君大感震驚。

  帝後則更是直接催促道:「人呢?快抬上來我看!」

  隨著帝後的懿旨,一個籮筐被人從偏殿抬了上來。

  隨後所有人驚愕地看見,賽干王五世子王霸天赤著上身,渾身布滿螞蟻、蜂子叮咬的痕跡,已經不成人形。

  在他額頭,還被人用某種東西刺青了兩個大字——淫賊。

  「說!怎麼會這樣!」帝後震怒地問。

  帝君則忙不迭拿出丹藥,又嗑了一顆。

  面對帝後的震怒,賽干王的儒門內臣小聲回答:「這,這事兒,得從前天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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