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乾脆利落

  「那你怎麼不和朕說？」文帝問道。

  這時候小越侯也來脾氣了，連鬼都見了，怕是時日不多了，我幹嘛怕你：「我說，我說誰信？誰不知道你和霍翀一個鼻孔出氣？

  要是因為瘴氣延遲救援我還能活，要是因為一封沒頭沒尾的信，就算陛下信了，也會遷怒於我。

  別說陛下，就算是阿姮都會說：豬嗎？不知道看著點兒？孤城都被屠了，還傻等著……」

  

  文帝……

  越姮……

  子晟……

  「你看看！你看看！我說的對吧？」

  「你你你你……陛陛陛陛下！鬼鬼鬼鬼啊！」

  「子寅，你就別嚇他了！三兄，那是霍兄之子霍不韋，虎兒，小時候你見過的。」

  「何止見過，還打過架呢！」霍不韋開口說道。

  接著霍不韋像是想起了什麼：「也不算是打架，我趁他出門的時候，用事先拴好的繩子，把房門上面的瓦片都拽下來了。」

  眾人……

  你是不是對打架的理解有些偏差？

  「霍不韋？霍不韋不也是鬼嗎？孤城……」小越侯還是堅信霍不韋是鬼。

  「得得得！你看看，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呀！我先走了，你們聊好了再說。

  不過我建議啊，小越侯的懲罰就算了，反正他也是聽令行事。

  蠢是蠢了點兒，但是也沒見誰因為蠢而獲罪吧？對了！正好青山寺要攻打，小越侯那裡應該有不少兵吧？

  離青山寺又不遠，調過來用剛剛好……

  好吧！我走！我走！」

  霍不韋看著眾人看過來，結束了滔滔不絕，轉身出去了。

  文帝……

  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還重罰，豈不是顯得我太小肚雞腸了？

  最後革了小越侯的兵權，順帶著削了二百戶的食邑。

  也就是說，哪怕在他們越地，他也只是個閒散侯爺了，別說兵了，連家丁護院都得嚴格按照要求查對數量。

  「不過，這越城的太守，需要找一個相當的人。」

  「我推薦一人，他叫樓犇！人很聰明，還很有才！就是功利心有點強。

  估計也是被憋的，這是皇帝叔父的錯，大才之人不得用，只能鬱鬱寡歡。

  好好的千里馬駢死於槽櫪之間，叔父的錯！

  那麼大才你不用，等著他們造你反？

  田朔之所以能拉幫結派成功，雖然朝堂上的飯桶有一定作用，最大的還是皇帝叔父把大才都拒之門外了。

  偏偏舉薦，舉薦，舉什麼舉，直接考舉不就得了……」

  「考舉？怎麼個考舉法？」

  霍不韋聽了以後，立刻回來：「要說這考舉啊，分文考和武考。

  這文考呢，策論就不用說了，必考！然後就考一些別的，比如說詩詞歌賦、古文經典、名人典籍……

  至於武考嘛，行軍布陣、戰棋推演、本身武功……

  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田朔能拉攏那麼多朝臣，搜羅那麼多能人，這裡面固然有朝臣鼠目寸光蠢笨愚魯在裡面～

  但是也有那些鬱郁不得志的才子不得施展才華的原因。考一下，高下立判！

  能者上，庸者下，相信那些眼高手低的，也能有一個精確的認知。」

  ……

  最後，經過磋商，小越侯倒是沒有因為霍翀的事兒獲罪，但是他陷害太子，離間天家，也不是什麼輕罪。

  越城太守由三皇子擔任，樓犇任別駕，軍隊由程始領軍。

  至於太子殿下那邊～領蜀中太守，兵馬由子晟領軍，明眼人一看就清楚了，這是讓三皇子和太子比試一下，然後決定繼承大統的位置。

  小越侯算是完了，他要是老老實實，還能一輩子安安穩穩的過下去，若是有一點兒別的心思，怕是難得善終。

  ……

  朝堂之處理這件事處理的是相當的迅速了。一向寬仁的文帝居然雷厲風行了起來。

  最讓人感到新奇的是幾個當事人，小越侯也好，太子殿下也好，都沒有一點兒反駁，安然領命而去。

  太子殿下哪敢說話啊，當文帝把他養死士的證據扔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差點兒沒嚇死。

  倒是樓太傅對樓犇這個官職意見很大，可惜文帝這次相當強硬，甚至差點兒答應了樓太傅等人的告老還鄉，看文帝如此堅定，樓太傅只能作罷。

  當然，這樓犇也不能這麼輕易放過，該敲打還是要敲打一下，文帝給他寫了幾個字：寧向直中取，莫向曲中求。

  附帶著幾封信，都是他曾經的謀劃，讓樓犇心驚膽戰的同時也對文帝的惜才大為感激。

  聰明的他自然能猜出讓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各管一地的原因，另外有這麼一個施展才華的地方，也讓他心中大喜，當天帶著家眷直接搬離了樓府，前往越城上任……

  程始被叫到宮中仔細交代了一番，而後又把萬將軍派到了孤城，避免蠻族趁勢攻打。

  這時候，文帝開始肅清國內了。

  八十一家寺院同時遭到了圍攻，與此同時，田氏酒樓上上下下都被子晟親自逮捕。

  田朔若是行蠅營狗苟之事，還能有點兒用處，若是說正面對抗，還不如那八十一寺的武僧呢。

  一直到田朔被抓的時候，他依然不知道哪裡漏出了馬腳。

  朝堂之上這下吵翻了，他們現在緊張的不是子晟的肆意妄為還有程始的圍攻寺院。

  而是田朔那裡到底有自己多少的把柄和信件。

  戾帝所去不遠，戾帝內侍田朔之名，也不是都不知道，只不過有些人只聽其名，未見其人罷了。

  現在知道平時給自己行賄的是戾帝內侍田朔，這能不讓他們心頭髮毛？

  還哪有功夫管這些啊，把自己撇清才是重點吧。

  一時間程始和子晟的動作，倒是沒什麼人在意了。

  程始這邊正在看帳本，全都是在寺院搜集到的金銀，看的程始都有些心驚膽戰的。

  沒想到，這群貧僧居然這麼富。但是他更沒想到的是，陛下手底下居然還有這麼一群人，能直接找到和尚藏錢的地方。

  而且是一找一個準兒，一點兒不含糊！

  所有的金銀被封存以後，派重兵押送回都城，緊接著程始帶著隊伍前往青山鎮，子晟已經在那裡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