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怎麼來了？

  何雨梁站在派出所門口有一陣了，若不是身穿著軍裝，說不定門口站崗的就抓他了。

  「這位同志，你是找人嗎？」門口站崗的實在受不了何雨梁的東張西望，主動過去和他打招呼。

  何雨梁笑著遞煙：「哦，是這麼回事，我這轉業回來的，來寶定辦點事，順便看看我們老連長！

  好長時間沒聯繫了，就知道他在你們派出所，也不知道……」

  門衛接過煙：「呦呵，還是外煙！不錯啊！」

  「在阿三那邊繳獲的，都是戰利品。」

  「保家衛國！厲害！厲害！你說老連長啊，這裡可不知道，轉業以前是什麼官職還真不好說，你得說叫什麼名字？」

  

  「我們老連長姓李，李大志！」

  「李所長啊！你早說啊，李所長今天還沒來，先到崗亭休息一下吧！看時間估計也快了！誒？說曹操曹操到！那不是來了？」

  「連長好！」何雨梁「啪！」一個敬禮。

  「何雨梁？臭小子，你怎麼來了？」李大志從自行車上下來，拍了拍何雨梁的胳膊。

  「嘿嘿！連長，這不是轉業了嗎？半路下車來看看你！」

  「少嬉皮笑臉的，你怎麼轉業的？走，咱們進去說！」

  李大志推著自行車，和何雨梁向所里走去。

  來到辦公室，李大志捏了點兒茶葉，從暖壺裡倒了一些水在裡面。

  「說吧！你小子怎麼轉業了？就你這年紀，以你的能力，不至於這麼早轉業啊！

  怎麼回事？坐下說！你小子站著說話，我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每次你站著匯報，不是從軍紀組面前逃跑，就是闖禍……」

  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紅色的桌子，上面蓋著一塊玻璃，玻璃下面壓著幾張照片，都是軍裝合影，何雨梁還在裡面看到了自己，笑的很是燦爛……

  「連長，我哪敢啊！沒你給我撐腰，我見了軍紀組都繞著走……」

  「好嘛！合著還是我的不是了？」

  「哪能？家沒大人了，孩子就長大了唄！」

  「臭小子，沒想到你這幾年倒是學會油腔滑調了！說說吧，怎麼回事？」

  何雨梁把自己為什麼轉業的事兒說了一遍。

  李大志指著何雨梁的鼻子：「你呀！你呀！你……

  哎！

  你可叫我說你什麼好？就不能忍忍？你呀！」

  氣的李大志轉了好幾圈兒。

  「轉業去哪？」

  「應該是我們街道的派出所吧！」

  「哎！你呀！真是氣死人！還有，你這些是怎麼回事？還沒轉業呢，瞎花什麼錢？信不信我給你扔了？趕緊拿走……」

  「別介啊！連長，你知道，咱們剛轉業票什麼的富裕的很，我拿著也沒用，沒幾個錢的……」

  ……

  倆人像打架一樣撕扯了半天，最後李大志都急眼了，何雨梁無奈，只能收下李大志的二十塊錢。

  何雨梁還是低估了這個年代的情感，雖然和老連長這麼多年沒見了，但是見到以後，何雨梁還是能感受到那種深深的關懷，那種猶如看待自家孩子一般的關懷。

  後世哪有這樣的事情？別說人走茶涼，人不走，茶都能涼！

  ……

  「老連長啊，今天來呢，還以一件事想請你幫個忙～我爹呢，在我當兵第二年扔下我弟和我妹，跟著一個寡婦跑了，說是落戶在寶定，我想探望一下他們，所以……」

  「探望？你小子不會是找事兒吧？我告訴你啊，別太過分！

  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我問問片警。」

  「叫何大清，是個廚子，寡婦姓白。」

  「行！你等一會兒……」

  ……

  寶定不大，片警對下面每一戶幾乎都有了解，何大清再不濟也是個廚子，經常給人家做席面，多少也算個名人，李大志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地址。

  李大志拿著紙條，何雨梁剛要接：「誒！我再說一遍，出出氣就成了，別過分啊！」

  「哪能？我就是去探望一下！怎麼可能出什麼事？」

  「少來！你要是探望，我派兩個片警和你過去！」

  何雨梁連忙擺手：「不用！不用！私事！私事而已！不麻煩老連長了！」

  「臭小子，你一撅尾巴，我都知道你拉什麼。還跟我說瞎話！去吧！別過分！」

  「好嘞！我這就去了！」

  「晚上回來吃飯！」

  「不了，家裡什麼樣還不知道呢，下午有一趟回京都的火車，晚了我怕趕不上！」

  「那記得寫信聯繫！」

  何雨梁揮了揮手，表示收到。

  ……

  出了派出所門口，何雨梁拿出紙條，上面寫著地址，何雨梁笑了笑，打聽著就過去了……

  李大志叫過片警：「你去何大清家附近看一下，鼻青臉腫就別管了，若是這小子想打斷人胳膊腿，就驚走他！」

  「是，所長！」片警出去了。

  ……

  「咚咚咚！」

  「誰啊！」

  「咚咚咚！」

  「來了！來了！誰啊？」

  一個女人一步三搖的前往大門這邊……

  何雨梁看了看，小院子不錯啊，左右廂房，獨門獨院，這老傢伙，在哪裡都能混的如魚得水！

  「吱！」

  門開了！一個風韻猶存的俏寡婦打量著何雨梁：「你找誰？」

  怪不得何大清跟著跑到寶定呢，這麼大年紀了，依然能看出當年的美麗，只是一雙眼睛顯得有些刻薄，破壞了整體美感！

  「這是何大清家嗎？聽說他席面做的不錯？」何雨梁打量著院子。

  左邊廂房貼著喜字，還挺新鮮呢，看樣子白寡婦的孩子也是這幾天娶的親。

  「是！這是何大清家，這位同志要做席面？不是我吹啊，我家大清做席面那絕對拿得出手！

  正宗譚家菜的傳人，在京都都能排的上號……

  大清！大清！有人找你做席面！」

  白寡婦轉身向右廂房走去……

  何雨梁跟著進了院子，活動著手腳，四處打量著院子裡的擺設。

  「哎！來了！」

  何大清一掀門帘，從西廂房出來了，看到院子中間的何雨梁一愣～

  怎麼這麼眼熟呢？

  又仔細看了看，何大清驚恐的看著院子中間穿軍裝的青年：「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