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各種票

  「咚咚咚！」

  「裡面的人出來了！馬上到站了！要鎖門了！快出來！」

  乘務員的叫聲打斷了何雨梁的感慨！

  「來了！來了！馬上出來！」

  何雨梁慌亂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打開門，笑著說了一句：「抱歉！抱歉！時間有點兒長……」

  乘務員看著何雨梁一身軍裝，給了一個白眼，小聲嘀咕道：「毛病！廁所里也能待這麼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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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梁尷尬的回到原來的座位，看著叫自己排長的小伙正在往下拿行李。

  「誒？羅二順，要下車了嗎？」

  「是啊！額問乘務員同志了，下一站就保定了！額在保定下，直接到家了！」

  「保定？誒？對了！老連長也是你們保定的吧？聽說轉業分配到派出所了？」

  何雨梁忽然想起一件事，如果是以前，何雨梁過去也就過去了，但是看過禽滿的何雨梁，對保定可是有一念想呢！

  「是捏！可惜，額轉業等級不夠，分配到化纖廠保衛科了！」

  「保衛科也不錯！沒派出所事兒多，還一樣都帶槍！」

  「那能一樣嗎？保衛科抓的是什麼？派出所抓的是什麼？再說了，派出所的衣服多精神……」

  一說這個，羅二順立刻來了精神，比比畫畫的說了起來！

  「哎！我寧願派出所一個人也不抓，到時候天下就太平了！」

  「還是排長說話有深度啊！」

  「有什麼深度？痴長几年而已！誒，對了！一會兒我和你一起下車，好長時間沒見老連長了，挺想的！

  平常也沒什麼時間走動，正好借這次機會，看看老連長！」

  「排長，那你這票不白瞎了嗎？從保定到BJ，要兩塊多錢呢！

  還有，你家人不是接不到你了？」羅二順對何雨梁這種敗家行為表示不理解！

  兩塊多錢呢，上好的大米都能買十斤！這要是先下車了，不糟踐了？

  「家裡還不知道我回來，什麼時候回去都行！準備一下吧！咱一起下車！」

  何雨梁從行李架上拿下了自己的行李，一個大楠木箱子，一個綁的齊整整的被褥，還有一個包裹皮兒包著的大包袱。

  「前面是保定了啊，下車的趕緊……」

  何雨梁和羅二順往門口移動，何雨梁一邊走一邊和認識的人告別。

  這節車廂算是專列吧，拉的大部分都是復員的軍人，都是這一條線上的，終點BJ。

  ……

  下了火車，何雨梁在羅二順的帶領下，直奔出站口，小小的出站口，忙碌的人們，今天這齣站口倒是多了一股不一樣的軍綠色，在一片灰、黑裡面甚是顯眼。

  「二蛋！這邊！這邊呢！」

  離的老遠就看見一個拿著鞭子的老漢，站在驢車旁邊招呼著。

  「大伯，都說了，我都是大人了，要叫我大名二順了！大伯，今天你怎麼過來了？

  排長，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大伯，也是我們村的會計！

  大伯，這是我們排長，何雨梁，京都人，也轉業了，咱們這邊看我們老連長的！

  哦，我們老連長就是咱們的派出所所長！」

  「哦！哦！排長啊！你好！你好！」

  何雨梁放下行李箱，掏出煙，笑著遞上一根：「大伯是吧，叫我雨梁就成！都轉業了，都是人～民～群眾！沒什麼特殊的。」

  「哎呦！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看著何雨梁劃著名火，羅二順的大伯連忙攏住手，點燃以後，輕輕拍了拍何雨梁的手。

  「今天村上正好來這裡辦事兒，我想著上次二蛋寫信，說就這幾天復員回來，就來這車站看了一眼，沒想到正好等到……」

  看得出，羅二順的大伯一口一個二蛋，但是看羅二順那就是羅家的驕傲那種眼神，是瞞不住的。

  坐在驢車上，羅二順的大伯漸漸的也放開了：「二蛋啊，這次轉業分配到哪裡定下來了嗎？」

  「定下來了，大伯。咱們這邊隸屬於化纖廠，我分配到保衛科了！

  我都打聽好了，應該算是二十七級工資，一個月三十一塊錢呢！

  可惜不是在京都，要是在京都，工資還能多一些！」

  「三十一？都快趕上咱們村兩家的收入了！還吃商品糧！不錯！不錯！二蛋算是熬出頭了……」

  ……

  「誒！大伯，前面先停一下！」

  「幹嘛？到這裡就是到家了，你去供銷社幹嘛？不停！不停！」

  「不是，大伯，我明天還要看老連長呢，要起早，太早沒人，不提前買了，空著手去怎麼行？」

  「那……」一時間他大伯也沒了主意。

  何雨梁趁機跳了下來。

  來到供銷社，櫃檯後面幾個售貨員正家長里短的說著話，有一個悠閒的織著毛衣。

  看到何雨梁進來，抬眼瞅了一眼，說話的繼續說話，織毛衣的繼續織毛衣，沒人理會何雨梁。

  看著牆上寫著～不許無故打罵顧客！

  何雨梁……

  就沖這幾個字，這服務態度已經算是頂尖了！至少她們沒罵你！

  「同志你好，買兩瓶西鳳，兩斤糖，兩斤桃酥，兩條飛馬……」

  「西鳳是這邊，桃酥和糖那邊，煙往裡走！兩塊五一瓶，酒票兩張！」

  何雨梁從兜里翻找了一下，還真有，拿出酒票和錢，遞了過去。

  兩瓶酒被放倒了櫃檯上。

  拎著酒，先去了裡面，飛馬兩條，六塊！煙票減二！

  糖，二斤，糖票減二斤，錢減一塊八。

  好在桃酥不要票，讓何雨梁鬆了一口氣，要是整出個桃酥票來，何雨梁非瘋了不可！

  這票還要省著點兒花了，等有時間研究一下並夕夕，看能不能省一些！

  拎著東西回到車上，二順的大伯連連抱怨：「這才是的呢，你這孩子啊，真是的！」

  這東西一看就是給二順家買的，說給老連長買，只不過是藉口而已！

  「排長，你這是……」

  「哎呀，少來了！第一次去你家，我還能空著手是怎麼著？大伯，走著！」

  二順家離車站不算遠，沒多長時間就到了二順家。

  「四寶子！四寶子在家嗎？你家二蛋我給你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