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東青帝君!歸來的天驕們!(4.1k)
2024-07-12 07:55:00
作者: 劍仙不吃蔥
秦淮一把抓住白袍王的屍骨,手心中數十道血線瞬間貫穿那眉心處的最後一點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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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看著在眼前一閃而過的虛幻字跡,看樣子有了一份意外之喜。
秦淮摘掉白袍王手中的赤血珠,隨即上下打量著手中的王骨。
王骨的強度確實驚人。
秦淮卯足全力的滅世之槍,竟然都無法對王骨造成太多的傷害。
原本晶瑩剔透的王骨上,出現了許多污濁的痕跡。
不,
應該說滅世之槍本就是針對氣血臟器為主。
百萬冤魂血肉所化,還有金剛不壞血的超然之威。
不過說到底,
還是秦淮的殺力不足,不足以破壞掉王骨。
能殺白袍王,有太多取巧之處。
比如張有忌最後祭出的數十張神秘符篆,將滅世之槍的存在削弱到了最低。
讓白袍王有了剎那的失神和判斷失誤。
而在兩人當時不過數十米的距離之內,剎那失誤就足以定下乾坤。
至於自己的王屍雖說殺力不足,但硬度也確實超然。
能在一位王境的手中久戰不敗,難怪世人都對王骨趨之若鶩。
而自己拿到這一具完整的王骨,可謂是無上至寶。
秦淮也注意到了王骨上的一些細節。
在他掐滅白袍王的最後一絲靈火之後,白袍王身上的脊骨就少了一節。
應該就是被靈界給吞噬了。
「可惜了。」
秦淮說著,雙手如幻影般在王骨上上下其手。
不一會兒,王骨就被他拆解成了兩份。
以鮮血拖在半空,推向張有忌。
「此戰道子出力甚多,半具王骨敬上,還請道子不要嫌少。」
秦淮並沒有吝嗇。
最後一戰看似張有忌出力不多。
但先前諸多試探,都是遊走在生死之間。
再加上其身為道子,不惜遠赴千萬里趕赴青州鼎力相助。
於情於理秦淮都該分給張有忌一半王骨。
「秦兄,你這齣手可真是大方啊。」
饒是張有忌,看見面前的一堆王骨也不由雙眼放光。
往常王境惡鬥,都極為慘烈。
想要讓一位王境隕落,身上幾乎不會留下多少完整的王骨。
因為王境太強了,無論是殺力手段還是生存能力,都遠遠超乎想像。
但眼前的白袍王之骨卻罕見的保存的十分完整。
雖然有諸多破損之處,但只要加以修復就能夠重放光芒。
當然,
這種修復所需要花費的代價也是無可估量的。
但相比於這麼一堆王骨,那些代價也就不算是代價了。
「放眼整座大幽,能有秦兄這般闊綽的,就算是當今皇室也做不到。」
張有忌看著眼前這堆王骨,忍不住繼續吐槽。
身為道子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但如今卻如此失態可見眼前這份大禮的貴重。
「這讓我心裡多少有點過意不去啊。」
「道子若是覺得過意不去,那等哪天秦某落入生死危局,道子就捨命來救我一次好了。」
秦淮也不禁開了個小玩笑,斬殺白袍王這尊心腹大患。
讓憂心已久的秦淮不禁鬆了口氣。
「哈哈哈……一定一定!」
張有忌開懷大笑,也沒有再跟秦淮客道。
長袍揮舞,好似袖裡乾坤一般將一堆王骨收入袖中。
「道子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自然是回道宗了,平王郡秘境不容錯過。」
張有忌沉聲,「靈石礦藏可遇不可求,更何況還涉及諸方博弈,我身為道宗道子自然是要去的。」
「秦兄呢?」
秦淮稍稍遲疑,「青州還有聖心教餘孽未曾斬出乾淨,而且也要看看聖心教在此地還有沒有後手。」
「要去…恐怕要晚一些了,也不知能不能趕上。」
「平王郡此地便有諸多玄妙,再加上秘境靈石極多,恐怕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隱秘,一時半會兒是結束不了的。」張有忌解釋道。
「那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去平王郡瞧一瞧。」
張有忌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地圖。
「這是整座大幽的粗略地圖,雖然不算細緻,但秦兄想要去大幽的任何地方應該都不會是問題。」
「哦,還有這是我道宗的身份牌,拿著他所有道宗分宗應該都能給你提供幫助。」
張有忌又掏出一張刻著道字的神秘木牌。
木牌入手清涼,讓人有股神清氣爽的奇妙感覺。
「多謝了。」
秦淮抱拳。
「秦兄說這話就見外了,與你相送的半具王骨相比,我這點東西算得了什麼呢。」
張有忌語重心長的看著秦淮說道,「像你這樣的人物,不應該只在青州這閉塞之地。」
「廣袤的大幽才是你的天地。」
秦淮並未回話,只是目送著張有忌消失在原地。
……
平王郡外。
山脈相連,綿延數百里。
山林中人頭攢動,帳篷和篝火數不勝數。
還有濃郁的血腥味飄蕩在上空。
若是朝著平王郡的方向看,低洼處早就匯聚出了一條深沉的鮮血長河。
禿鷲和烏鴉落在樹梢上,緊緊盯著河流。
而帳篷中,有腳踩布鞋,身穿灰色道袍整齊劃一,也有禿子還有一身正氣的斯文書生,三撥人涇渭分明。
當然,
人群中也有些不屬於三宗的武者。
他們的打扮各異,穿插在三宗浩大的隊伍之中。
氣勢參差不齊,有強有弱。
有小宗門的宗門之主,也有在大幽名鎮一方的野修。
諸如此地的浩大營地,平王郡周邊還有七個之多。
六族三宗各占一半。
眾人之中,最讓人矚目的還是一個年雖不大的年輕人。
年輕人一身正氣,周身隱隱閃著光華,被三宗的幾個年邁武者圍在中央,和顏悅色。
「諸位長老,我確實還有要事處理,不能再拖了。」
「趁著六族的注意力被平王郡牽引,雙方暫且止戈,我無論如何也要回去一趟。」
年輕人一臉鄭重。
真誠到極致的眼神讓人懷疑此人究竟會不會說謊話。
「那…要不要讓我宗門中的高手護送你回去?」
一個身穿道袍的老者慈眉善目,嘴都快裂到後腦勺了。
但周圍的道宗武者見狀卻是一副活見鬼死的模樣。
因為這位長老,平日在宗門內是以不苟言笑而聞名的。
「不必了,平王郡這邊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家中之事我自會解決。」
男人言辭鏗鏘,不容拒絕。
他正是當初從青州出走,雲遊大幽的無極山項明峰。
也是青盟副盟主。
他從青州出走一路西行,繞過三州之地。
最後加入六族三宗的戰場,一路殺過五州之地,到了此處。
他的面容變得堅實許多,身材也更加高大。
「那…好吧。」
三宗的幾位長老對視一眼,知道項明峰的倔脾氣,只好作罷。
「我一定儘量趕回來。」
項明峰抱拳,下一瞬就急匆匆朝著遠方遁去。
他並未透露家鄉的名字,因為害怕給原本就多災多難且貧瘠落後的青州帶去災殃和麻煩。
甚至自身用的都是化名。
三宗的人只是從他的出手中猜出他是道宗某個分宗的弟子。
與此同時,
餘下三地,幾乎同時有在大戰中備受矚目的年輕人辭行,消失在平王郡邊緣。
……
靈口關。
秦淮坐在城樓上,將白袍王之死告訴了苟劫。
「真殺了?!」
「那可是王!」
苟劫目瞪口呆,愣在原地良久都沒有平靜下來。
「盟主,以府髒境斬王……此事足以載入史冊了。」
「比肩青州皇也不為過。」
苟劫滔滔不絕,興奮不已。
「好了,還是先想像如何掃除青州境內聖心教的殘餘勢力吧。」
「能集結的人手還有多少?」
秦淮問道。
「這個您不用擔心,女帝那邊從幾年前就開始籌備此事了。」
「哦?」
秦淮微微挑眉。
苟劫臉上泛起一抹意味難明的笑容,說道,「女帝的原話,『區區王境怎能抵擋夫君的腳步』。」
秦淮莞爾一笑,「這讓我壓力很大啊。」
「所以我當初沒有告訴您。」
苟劫笑道,他是看著秦淮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一刻都不曾休息,為了能夠斬殺白袍王可謂是禪精竭慮,苦不堪言。
「東青十郡那邊已經集結了上千人的以紋骨境為軍士,府髒境領銜的隊伍,就候在零靈下城,只要您一聲令下即可出關盪敵!」
「還有無極山山主孫炳煌壓陣,可謂是萬無一失!」
苟劫沉聲,「除此之外,副盟主還有華彥禮他們也啟程往青州趕了,不日即可到青州。」
「那這麼說來,青州之事我暫時就不用操心了?」
秦淮吐了口濁氣。
至於四大宗的餘孽,秦淮原本殺了白袍王之後就馬不停蹄地趕赴各大宗門駐地。
只可惜早已經人去樓空。
秦淮用血鏡看時,人都已經到了青州邊緣,朝著聖心教的地盤奔走了。
如今的青州中,已經沒有多少能夠抵禦這隻精銳大軍的敵手了。
更別說還有昔日青州前三的無極山山主孫炳煌壓陣。
一念至此。
秦淮的眼前竟然一片恍惚。
轟!
他轟然倒下,砸在了地上。
「盟主!盟主!」
苟劫頓時慌了神,連忙將秦淮扶起來。
摸了摸鼻息,很平穩。
只是睡著了……
苟劫這才鬆了口氣。
「億萬百姓生存之所望啊,您做到了。」
苟劫看著遠方,眼中不禁潸然淚下。
那是千算樓的方向。
千算樓的歷代長老閣老算命卻不信命,一次次希望尋找出一條生路來。
甚至不惜為此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好在…好在我們真的贏了。」
苟劫喃喃低語,心中仿佛有一道結症悄然破開。
……
十日後。
青州城內。
原本死寂且血腥的街道上熱鬧一片。
染血的武者倉皇的逃竄,臃腫的身軀奔跑在大地上。
晃蕩的血肉在半空中跳動出一張張幽怨的人臉形狀。
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夾雜在空氣中。
他不時的回頭看著,看著一群冷漠的甲士朝著自己不斷追擊。
很快,
身形臃腫的男人就被逼到了胡同里。
他神色慌張的看著眼前的甲士,聲音顫抖,「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了!」
「我真沒吃過多少人!」
「哼!沒吃過人?沒吃過人你怎麼修行血心尊法修行到紋骨境的?」為首的甲士對這種說辭嗤之以鼻。
這些時日,相似的說法他都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
但等到最後刨開這些人的屍體,一個比一個臭綠。
「動手!」
甲士的聲音剛落下。
對面的男人臉色驟然一變。
原本的慌張變成了囂張與猙獰,「嘿嘿……也就幾百個吧。」
啪啪啪!
他輕輕拍手。
牆頭巷尾,瞬間有數十人魚貫而出。
他們的身形都十分怪異,顯然是修行血心尊法走火入魔了。
「你們想要狩獵我們……有沒有想過你們自己才是獵物?」
為首的甲士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人。
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糟了!」
「我留下掩護,你們突圍!」甲士當機立斷,朝著外側殺去。
「晚了!」
臃腫的男人面露猙獰,手中一道血光朝著甲士衝殺而去。
呼!
一抹妖艷的藍色火焰瞬間騰起,將血光燃盡。
「不晚~」
悠然的聲音飄然傳入眾人的耳朵。
下一瞬,
一身紅袍的年輕男人就出現在牆頭。
他高高站著,俯瞰著地上的眾人。
啪!
一個響指。
數十位聖心教徒的身上頓時燃起藍色火焰。
「啊!!!」
陣陣哀嚎,迴蕩在逼仄的巷子中。
數十位紋骨境高手毫無反抗之力,就被藍色火焰一瞬吞沒,化為灰燼。
死裡逃生的甲士們抬頭望著那人,抱拳道,「感謝閣下出手相救!」
「敢問閣下姓名!來日必有厚報。」
「你們是什麼人啊?」
年輕人反問道。
「東青帝君座下,斬血衛。」
「東青帝君?青州何時出了這麼一個人物?」
年輕人一頭霧水。
他不是別人,正是從平王郡匆匆趕回來的華彥禮。
「東青…難道是秦淮?」
「閣下慎重!帝君真名不可言!」
甲士神色鄭重。
「嘖嘖,帝君啊……這就證明盟主沒死。」華彥禮躍躍欲試。
在除掉白袍王之前,他肯定是要和秦淮打一架的。
現在的他,可是今非昔比了!
仇怨自然沒有,但身為天驕的場子他要親手找回來。
不然他這些年沒日沒夜的修行,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