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酒樓

2024-07-12 06:55:59 作者: 世事如潮人如水

  噼里啪啦!

  連綿的爆竹聲音響成一片,喜慶的燈籠和對聯貼滿了酒樓。

  

  張明圖看著滿臉喜氣的父母還有趕來祝賀的鏢局諸多鏢師,臉上也擠出一絲笑容,與父母一起迎來送往,招待諸人。

  經過父母的多日協商,父親張基石被母親王玉蘭說服,決定不再外出走鏢。

  主要是一句很簡單的話:「走標是為了生活,是為了養家餬口,但現在家裡還缺錢嗎?」

  這一句話說服了張基石。

  秘方交上去了,族長不僅僅答應了三成分紅。

  為了避免空口白話,還給張家交了三百兩銀子的定金。

  家裡已經徹底不缺錢,完全不需要再隨著鏢局去走鏢,風餐露宿。

  因此張基石暗地裡一琢磨:「是啊,我工作是為了錢,但現在有錢了,我工作個屁呀,那接下來一切都為了夢想吧。」

  張基石沒有太多夢想,了不起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

  不走鏢的話,這個夢想基本上就完成了。

  但每日在家中啥也不干也不是個事,畢竟是吃過苦的人,最受不得坐吃山空。

  想到妻子一直想要幫岳父完成夢想,開一家自己的酒樓,兩夫妻暗地裡一琢磨。

  也沒和張明圖商量,直接就盤下了一家酒樓。

  主要是張明圖一直表現的對廚藝,對開酒樓不感興趣。

  兩人乾脆就自己商量著開了。

  反正以後也不怎麼缺錢,他們強力勸阻張明圖不要走鏢的心思也就淡了。

  反正現在家裡有了家業,張明圖無論是學武還是開酒樓都隨他的便。

  只要不丟了性命,以後張明圖改變心意後,都可以回家繼承家產。

  張明圖木木的站在酒樓門口,迎來送往。

  酒樓的事基本上都不需要他來操辦,母親想開酒樓多年,各種菜品、菜單都是按著明玉軒來的。

  開酒樓的流程在他腦海中過了很多遍,之前是家裡沒個男人,而一個女人拋頭露面不方便,想讓張明圖來當酒店的大師傅。

  如今既然張基石回來了,那張明圖要不要也就無所謂了。

  張明圖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峰迴路轉,卻也只能感嘆世事變化。

  父母有著自己的事業和打算當然是好事,張明圖也未曾多過干涉。

  他眼角餘光看到街頭巷尾也有幾個潑皮混混在偷偷打量這家新開的酒樓。

  不過當看到威遠鏢局那身強體壯的鏢師魚貫進入酒樓,這些潑皮混混又麻溜的把目光收回去。

  往常酒樓開張,若是背景不硬,來的賓客不夠豪華,他們少不得上門鬧上一番。

  也不需要很過分,只需要在大廳熱鬧,烘吵一番,識趣的酒樓掌柜就會給他們一筆花銷,足夠讓他們兄弟快樂個幾天。

  若是不識趣,少不得要鼓譟一番,打翻個鍋碗瓢盆,主動找個茬兒。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酒樓掌柜沒背景之下。

  若是酒樓掌柜背後明顯有硬的背景,是白道或者黑道上的頂尖人物,他們也就會把招子放亮,根本不會上前。

  畢竟能在街道上混上這麼多年,他們靠的就是一雙識人的眼睛。

  誰能惹誰不能惹他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不然的話不小心得罪哪個江湖大佬,第二天就可以在街頭的陰溝里找到屍體了。

  今天這個福來酒樓就屬於不能惹的。

  威遠鏢局是劍邑三大鏢局之一,在整個江南西道都有著不小的名氣。

  在江南西到這一畝三分地走鏢,黑白兩道的人物都會給他們一分薄面。

  鏢局運鏢可不單單是靠武力,更是靠人情往。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要是天天都打打殺殺的話,江湖早就把人殺光了。

  威遠鏢局早年要靠武力開道,後來知道厲害,黑白兩道都會給兩分薄,面鏢局也會奉上一筆過路費,彼此你好我好大家好。

  向來都是和氣生財,可這不代表威遠鏢局在任何時候都是和和氣氣的。

  起碼,王麻子知道,要是自己敢在這個時候上酒樓收上一筆保護費,那他絕對能夠見識一下威遠鏢局的莽牛拳。

  「唉,這杯酒是喝不了了。」

  「之前這麼大的酒樓無聲無息被人盤下,我心中就應該清楚的。」

  心中嘆著氣,王麻子轉身就要走。

  結果發現頭上垂下一大片的陰影。

  一個身材高大軀體修長的少年站在他的面前。

  那少年也不說話,僅僅是雙手抱胸,就展現出一股壓人的氣魄,王麻子心頭一顫。

  這種氣質他太熟了,武道有成,生命層次發生遷躍,站在普通人面前就會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壓迫感。

  他也練過幾年拳,但補氣補血相關的丹藥沒有跟上,肉食也不太多,不僅沒有練得很好,反而氣血都練得虧損。

  之後他才從一位武館的教頭口中得知,窮文富武,普通人家練武沒有補充足夠的肉食和補藥,那就是找死。

  他果斷的放棄了練武,但對武道境界卻也有所了解。

  「這莫非是張家那位練拳不久就跨入鍛骨的天才張圖遠?」

  心中有了計較,王麻子臉上已經強行擠出一個笑容,完全不因為張明圖那稚嫩的臉龐而有所輕忽。

  越是這種半大不大的青年小伙才越是恐怖。

  這種半大小子沒闖過江湖,下起手來沒輕沒重,稍不注意,不夠客氣,就容易被這種有武道修為在身的少年失手打死。

  因此對於半大小子,王麻子都相當客氣。

  「這位爺,您有什麼事?」

  「你是王麻子?」

  王麻子的心頭一緊,卻也沒有否認。

  這個少年從威遠鏢局的隊伍之中走出,明顯是威遠鏢局的人啊,威遠鏢局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在簡單不過。

  威遠鏢局可是一條本地強龍,平時和各個高門大戶打交道,那是和聲和氣。

  但要碾死他這樣的小人物還是很容易。

  「我有事要你去辦。」

  「你這樣的大人物的事,哪是我這樣的小人物辦得了的呀……」

  王麻子本人的拒絕,卻發現空氣漸漸凝固,耳邊隱約有種恐怖的咆哮聲。

  明明面前那個少年年紀不大,但他卻感覺筋骨發寒,這感覺就好似他之前在山中行走時被一頭大蟲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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