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那是哪家的姑娘?
2024-07-12 06:39:27
作者: 畫青梔
秦知意熬的熊骨湯,足足燉了一下午,連骨頭湯都燉得白白的了。
裡面放上冬瓜,倒點香油,單是聞起來都覺得頂香。
再配上蔥油餅,可謂是人間美味了。
吃完飯,爹娘坐在家中休息,幾個嫂子死活不願意過來吃,屋裡便也只有他們幾個。
她端了碗筷去廚房洗,就看到不遠處的馬路上停著一輛馬車。
要知道,秦家莊很少有外人來,所以她忍不住看了兩眼。
很快就見馬車的帘子被人挑開,裡面露出一個面容姣好的姑娘。
在她旁邊還有一個丫鬟模樣打扮的人,此刻正跟她說些什麼。
她沒那麼多好奇心,只看了一眼就去廚房刷洗鍋碗。
天太冷,她用的是種動物油脂炒菜,所以洗碗筷的時候必須要用熱水。
蘇娉婷從馬車下來的時候,仔細端詳了一眼面前這個村莊。
這裡可以稱得上貧困潦倒了。
她路上不是沒見過村裡的人,大多眼神木然,穿著破爛。
就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隨後又問身邊的賀常鉉。
「你是說,你家主子就在這裡不回去的?」
賀常鉉不敢吱聲。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出賣主子的,可誰知道,蘇娉婷竟然會找到這裡。
見他不吭聲,蘇娉婷冷笑了一下:「你不說我也能知道,他遲遲未歸,肯定是找到了那個人。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國色天香,才讓他肯捨棄了榮華富貴,來這種窮鄉僻壤。」
她說完,拽緊了身上的袍子。
可往前走了一步,鞋子就蹭到了泥土。
這讓她眉頭忍不住皺了皺,最終還是往前去了。
秦知意洗完碗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女子。
女子約摸十八九歲,頭上挽了個髮髻,插著幾隻碧玉簪子,瓜子臉,鳳眼含情,長眉入鬢,穿一身翠色衣衫身上披著斗篷,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打量她。
雖然只是初次見面,她就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
因為站在自家院子,她便問了句:「不知姑娘找誰?」
「你可是秦知意?」
「我是。」
見著來了陌生人,兩個小豆丁也從屋子裡出來。
二妮一把抱住她的腿,揚起小臉盯著來人,大眼睛撲閃撲閃,寫滿了懵懂。
大寶擋在她前面,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太對勁,小拳頭握緊,死死的盯著對方。
蘇娉婷看了一眼兩個小豆丁,忽的笑了:「原來是這樣,難怪他不肯離開。」
秦知意隱約聽出來不太對勁的地方,低聲衝著兩個小傢伙道:「你倆進屋去,娘不會有事。」
秦子常跟秦莊氏聞聲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蘇娉婷只是抬眸掃了一眼,便更加面露不屑。
只是普通富人家庭而已,這樣的平民百姓,不過螻蟻,她自有辦法讓她知難而退。
「可否借一步說話?我的馬車就在那邊,如果有些事,你不想被你的父母及孩子知道的話。」
秦知意眉頭微蹙,淡聲道:「你先等等。」
說完,已經一手一個拉著小豆丁往屋子裡走。
待把兩個小傢伙帶到屋子裡,她便衝著秦莊氏道:「爹娘,那姑娘找我有話說,你看好他們倆,我去去就來。」
秦子常打量了一眼那姑娘,覺得這姑娘不像是尋常人家的,便問了句:「這是哪家姑娘?你認識的?」
「回頭再跟你們說。」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是誰,既然指名道姓的找她,就一定有事。
秦子常沒再問,她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直接朝馬車的方向走。
等到了馬車邊上,蘇娉婷道:「上馬車再說吧。」
「不必了,姑娘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子,男子應該是隨從,見她看他,快速低下了頭。
「那我就直說了。」
蘇娉婷微微揚起下巴,語氣傲慢的開口:「我知道阿晟哥哥是為了你才留在這裡,但是你要記住,你是個寡婦,何德何能?」
「最重要的是,阿晟哥哥與我才是一對,我們倆的親事,是長輩早就認定了的。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原來這是斐承晟的相好。
她的眸色暗了暗,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反而問她:「我是寡婦又如何?大荔國可有規定,寡婦不能再醮?還有,你說你們倆的親事是長輩早就認定了的,也就是說,認定的只是長輩,也並沒有下聘,更沒有承諾。至於其他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你!」
蘇娉婷頓時惱羞成怒。
她原本以為只是一介婦人,很容易就打發了。
「你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嗎?還有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話說到這裡,賀常鉉已經出聲道:「小姐。」
蘇娉婷瞪了他一眼,最終沒有說出。
「這樣好了,你要多少銀子,開個價,就當是補償給你的,從今往後離阿晟哥哥遠一點。」
「我不需要銀子。如果姑娘沒有別的事,就請自便,太陽快下山了,我們秦家莊離山比較近,夜裡有狼出沒。」
聽到有狼出沒,蘇娉婷還是覺得膽怯,她覺得跟這婦人根本說不通什麼。
「算了,改日再與你說,我還是勸你一句,阿晟哥哥不是你這種婦人能惦記的。」
「這話你留著跟他說吧。」
她丟下一句話,徑直往家的方向走。
可是很明顯,她臉上表現的再怎麼淡定,一顆心也不淡定了。
蘇娉婷遠遠的看著她,久久站在原地,不願回到馬車上。
沒有誰比她清楚,斐承晟不願意做的事,任何人都無法違背他的意願。
賀常鉉站在一旁道:「郡主,小的都說了,這位不是尋常婦人,您可千萬不要招惹她。還有,若是你來找過她的事被我家主子知道,恐怕又要怪罪你了。」
蘇娉婷被他說的心煩意亂,蹙眉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若不說,他如何知道?再說了,就算你告訴他又何妨,他怪罪我便怪罪我,還能吃了我不成?」
賀常鉉閉上嘴巴,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
這位郡主也只有她家主子能治得了。
秦知意回了屋子,秦子常立馬站起來問:「剛剛那姑娘是哪家的?找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