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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金庸告訴我的

2024-07-12 03:14:24 作者: 你們說了算

  李莫愁、穆念慈對瑛姑往事一無所知,而顧朝辭對段皇爺、瑛姑、周伯通三人間的糊塗爛事,還是知道的,但他卻未對二人明言。

  兩女秉性本就不同,又見瑛姑剛開始那等凶戾蠻橫,而今一招不敵,竟然做出小女兒之態,自然有些看法不一了。

  但包括顧朝辭也未想明白,這瑛姑自從死了兒子,離開大理皇宮這十幾年,專以殺死自己以前的丈夫「南帝」,為兒子復仇為己任。

  遊蕩江湖拜訪名家高手,也是獨來獨往,後來在這黑沼林,既無知交好友,也無妾侍婢女,心中悲喜向來找不到一人傾訴,只有自甘寂寞,性情大為乖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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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年前,乍然得知周伯通被囚桃花島的訊息後,又獨闖桃花島連島都沒進去。好不容易感覺自己已然天下無敵了,五行術數也已精通,就要準備出林,殺「南帝」敗「東邪」救老頑童了。

  卻沒想到兩日之內,竟被幾個小年輕,接二連三從各方面碾壓,那一切豪情壯志,登時退在一邊了。

  最讓瑛姑痛恨的就是他們之間,關切之情深摯已極。想起自己一生不幸,一個普通老婦的傷老憐傷之情,自是油然而生了。更何況她本就是個自以為是、恃寵而嬌之人,這一經發作,聲勢之大,更勝常人。

  畢竟以前段皇爺見她一哭,那是立馬要來哄的,想當初他不願意教自己武功,還不是自己哭來的。

  只是她卻忘了,面前的是顧朝辭並非段皇爺,對她非但沒有半分感情,更沒半分同情,心裡對她還只有厭惡。

  但穆念慈本就仁厚心軟,見她哭的沉痛傷感,雖不明其中緣由,聽的也不禁心下惻然,溫顏道:「前輩!您如此哀傷,我也不知具體緣由,無從開解。

  但你若因輸了一招,就如此痛苦,實屬不該。要知道我辭哥武功之高,當世罕有其匹,大名鼎鼎的「鐵掌水上漂」都是他的手下敗將,您這又是何苦呢?

  我們此來只是有一事相詢,您何不允准,大家融融泄泄,豈不是好?」

  這幾句話雖然不多,卻是盡述詳情,入情入理,但瑛姑聽了心中更增臆怒,這豈不是說,我瑛姑不如裘鐵掌了?

  但突然心中怦然一動,升起了一個念頭,哭聲頓停。

  她也是大智大慧之人,算得上一代人傑,否則安能遍訪名家,自悟武學?這其中關節輕重豈有不知?

  只是長久以來,被復仇之心障住眼睛,許多常情反而視如不見。

  這時聽了穆念慈的話,低頭尋思,心中忽喜忽悲,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顧朝辭等人見這幾句,竟好似說動了她,不禁相顧而有喜色。眼見一場風波便要化為玉帛。

  瑛姑霍地站起,伸手一抹眼淚,臉上又現出剛愎之色,一揮手道:「不成!我瑛姑雖是女流之輩,也不知你們想要問詢何事,但我安能任人欺侮?

  我若聽了你這小丫頭片子幾句話,便即改弦更張,那我成了何等樣人?」

  說著那雙冷電般的目光又射在顧朝辭身上,幽幽道:「我剛才說你卑鄙無恥,你這兩個小情人還大為不服。

  呵呵,可你名頭再大,武功再高,也只能欺侮我女流之輩,遇到真正厲害的人物,你又豈敢輕易惹他?」

  李莫愁見這老婦簡直就是個神經病,冷笑道:「你這激將法也太明顯了吧?不過我與穆姐姐自是無用,但我家顧郎,卻又怕過誰來?」

  瑛姑冷冷瞥了她一眼,呵呵一笑道:「大吹法螺誰又不會?

  你的顧郎也好,她的辭哥也罷,勝過裘老兒又有什麼了不起的,一群井底之蛙,莫非不知當今武林最厲害的是誰?」

  顧朝辭聽她說了半天,這時也明白對方用意,明顯是想借刀殺人了,雖然心思狠毒。但如此一來,豈非與自己目的不謀而合了,當即劍眉一挑道:「瑛姑,你說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吧?」

  瑛姑微一頷首道:「正是,但這四大高手中,武功最高者乃是南帝段皇爺。

  這老兒生平雖然多行不義,但他曾得天下第一高手,中神通王重陽傳授先天功,他家傳的一陽指造詣已然登峰造極,融合先天功後,更是厲害!

  你若能打敗他,我就佩服你是真正的英雄豪傑,你要問何事,瑛姑也從了你!

  否則,呵呵,你殺我容易,若想從我瑛姑嘴裡,問到半個字,那也是休想!」

  瑛姑對南帝恨之入骨,無時無刻不想殺了對方,現如今悟成「泥鰍功」,以為天下無敵了,這幾日便要出林報仇救人。

  但以現在來看,她的天下無敵,純粹只是一廂情願。

  說明以前段智興這老兒與周伯通在我面前,展露武功,或許就只是逗我玩的,根本不是自己真本事,才讓我有了錯誤認知。

  瑛姑這次算是猜對了,她老拿以前段皇爺、周伯通跟她鬧著玩,所展露的本事,來衡量一個高手真正的實力,豈非是個笑話?

  她前段時間出林辦事,聽過「辣手書生」的名頭,傳的沸沸揚揚。但顧朝辭接任丐幫幫主之事,發生在近日,她卻不知。

  今日一見這「辣手書生」武功果然甚是了得,從所未見。想必打敗裘鐵掌,也並非不可能。

  那既然有現成的高手送上門來,怎能不利用一番呢?說不定就是老天爺讓她報仇的!

  至於對方入不入套,她壓根不擔心,別說對方有事相求自己,單只作為武林高手,焉能沒有見獵心喜的心態?故而她是成竹在胸,不怕顧朝辭不上套。

  果然,就見顧朝辭微微一笑道:「大理段氏,威震西南數百載,段皇爺也是名垂武林數十年,顧某若能得與其交手,也是幸甚至哉。只是顧某實在不知其所在,深以為憾!」

  瑛姑心下當即一喜,道:「此去向東北方百餘里,就到了桃源縣,他就在山中隱居,只是途徑難尋。你在此等著,我給你畫份地圖。」說著身法展開,奔向林子深處,倏忽間便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這時穆念慈方才說道:「辭哥,她是不是與段皇爺有仇,這明顯存心不良啊!」

  李莫愁幽幽道:「何止啊,她這是一箭雙鵰,只要顧郎去了,無論他與段皇爺誰勝誰敗,誰生誰死,對這老婆子來說,不但毫無影響,還能一解心頭之恨哪!

  只是她如此作為,顧郎打敗了她,傷了她的面子,還算有些眉目。

  但這四大高手,我師父也都說起過,段皇爺身為大理皇帝,德高望重,深受百姓愛戴,怎能稱得上多行不義呢?就讓人有些想不通了!」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有疑問,等見了段皇爺就都清楚了。而且我著實想要一會段皇爺,看看融合先天功的一陽指究竟如何了得。」

  兩女都知自家夫君武功到了這個地步,對高手的渴望,早就異乎尋常了,何況還有別的目的。故而也不再多言,都在靜靜等待瑛姑。

  過了好一陣,就見瑛姑再次飛奔而來,手裡拿著一張紙,對著顧朝辭道:「你到了桃源縣境內,路徑怎麼走,裡面寫得很是清楚明白。」

  顧朝辭點了點頭,伸手欲接。

  瑛姑猛然一縮手,冷冷地道:「咱們提前說好了,你此去找段皇爺,生死成敗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可別說我借刀殺人!」

  顧朝辭哈哈一笑道:「你可太將我顧朝辭瞧的小了,我去找段皇爺切磋武功,無論生死成敗,都與你無憂!」

  瑛姑看了穆念慈與李莫愁一眼,說道:「好心告訴你們一句,你此去最好別帶她兩人去,段皇爺一門沒一個好人,尤其他門下的漁樵耕讀更為心狠手辣,你有了拖累,恐怕會遭毒手,你自思量!」

  說著將圖紙遞出。

  顧朝辭接過圖紙,心中暗嘆:「這女人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人段皇爺或許對不起的人有很多,可對你哪裡對不住了?你這麼編排他!」

  但他也懶得與其說這些,只是掃了一眼圖紙,就見地圖雖然畫的簡陋,圖旁註著兩行字道:「依圖中所示路徑而行,路盡處系一大瀑布,旁有茅舍,有段皇爺大弟子蒼山漁隱在此擋道,若要上山,先殺此人!」

  顧朝辭當即放入懷中,拱手道:「多謝相告,告辭了!」

  瑛姑閃開身子,不受他禮,寒聲道:「你不必謝我,我也不受你謝。咱們素不相識,你要名揚天下,我也自有目的,你我各取所需罷了!」

  她這番話雖不是那麼入耳,但也盡顯光明磊落,足見性子之怪癖。

  顧朝辭目的已成,只哈哈一笑,轉身上馬尋路而出,穆念慈與李莫愁也提馬就走。

  瑛姑凝目眺望,眼見三人出林而去,一雙眸子裡寒光閃爍,心想:「段智興,辣手書生這小賊心高氣傲,又武功高強,心狠手辣。他找上你,你縱然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也就該我來找你報仇了!」

  顧朝辭三人出了林子,縱馬揚鞭,朝著東北方向奔出了幾十里,就見幾人推著三輛獨輪車,與自己相向而來。

  此時雖已近黃昏,但這時正當七月盛暑,天氣也是乾燥悶熱,可這些人各個步伐穩健,腳步輕盈,顯然身懷武功。

  就見領頭之人是個老者,六七十歲年紀,頭髮全白,頦下光溜溜的不留鬍鬚,神情謙和。

  顧朝辭勒住馬匹,打個問信,說道:「老丈,在下是行路之人,敢問桃源縣離這裡還有多遠?」

  那老者一雙渾濁眸子,看了看三人馬蹄所沾黑沼污泥,此時已經幹了,顏色深黑,眼中精光閃閃,心中一動,不答反問道:「幾位也是從那邊樹林中來的吧?」

  顧朝辭聽他聲音尖細,和在臨安皇宮中遇到的太監別無二致。他眼光一瞥間,一輛車上裝了十幾隻米袋,一輛裝的是硬柴黑炭,另一輛裝的是蔬菜、油鹽、紅薯、雞鴨之類食物。

  三輛車的木輪上,也沾滿了深黑色干泥,心中恍然,微笑道:「正是,瑛姑指點我們去桃源的。」

  那老者笑道:「原來如此。」

  顧朝辭再次問道:「這些糧食、蔬菜送去給瑛姑的吧?」

  老丈道:「正是!」

  李莫愁道:「聽口音老丈說話口音,與本地的湘西人倒是有些不同,又軟又糯,與瑛姑口音倒是很像,你們莫非都是大理人?」。

  那老者微笑道:「姑娘真是聰明之極。幾位既與瑛姑相識,她也沒傳話,說不準接待,那麼說說也不打緊。

  老朽一向生長在雲南大理,後來上司派我到這裡,先指揮工人建屋,種植樹木成林,以後在這裡長住,專責供應林子裡的衣食用物。」

  顧朝辭微一頷首,便明白了,這些都是「南帝」派過來照顧瑛姑的,心想:「這段皇爺在舔之一道上,比不上胡逸之、游坦之這類舔道之大成者,那也非一般人可及了!」

  當下說道:「幾位也是夠辛苦啊!」

  這時暑氣難除,老者雖未推車,那幾人推著獨輪車,再是身懷武功,也不舒服。

  老者聽了這話,只是笑了笑道:「順著這條大路,再走五十餘里,便到桃源縣了!」

  顧朝辭一拱手道:「多謝老丈!」說著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要送與對方。但老者推辭不收,幾人也只得告辭。

  三人沒到天黑,便到了桃源縣,先歇息了一晚。

  翌日清晨,三人再次上路,依著地圖所示行出七八十里,道路漸窄,再行八九里,道路兩邊山峰壁立,中間過道僅容一人勉強通行,馬匹已前行不得,三人只得將馬匹留在山邊一家人家。

  循著陡路上嶺,三人輕功不凡,又約莫走了半個時辰,道路更窄,有些地方得側著身子,方能過去。顧朝辭暗暗駭異:「就這地方若是無人指點,誰能想到堂堂的南帝,竟會隱居此地!」

  四周高峰峻聳,空山寂寂,翠谷中青冥空濛,又行一陣,忽聽遠處傳來隱隱水聲,三人當即加快腳步,水聲激盪迴響,轟轟洶洶,愈走水聲愈大,待得走上嶺頂。

  只見山上一道瀑布,從對面雙峰之間飛流而下,陽光下猶如巨龍彌空,煞是壯觀。瀑布所瀉,積成一座清澈碧綠的水潭。從嶺上望下,瀑布有株大柳樹,旁邊也果真有間草屋。

  李莫愁拍手道:「總算是到了,這位一燈大師可真會挑地方!」

  顧朝辭心想:「這才哪到哪啊!」

  但也不多言,只往嶺下趕去,三人不多時便到了瀑布下,立即奔向茅屋,屋中卻是空無一人。

  顧朝辭不由心想:「這裡就該有一燈的徒弟蒼山漁隱把守才是,這怎麼沒人呢?」

  他走到瀑布下,不禁抬頭仰視,見那山峰穿雲插天,一眼望不到頭,更是陡峭異常,光滑如鏡,實無上山之路。

  而那片大瀑布的氣勢,才是真正應了那句:「黃河之水天上來」的磅礴詩句。

  穆念慈與李莫愁也是有些懵,這可咋走?穆念慈秀眉微蹙,很是疑惑道:「辭哥,一燈大師應該就住在山上吧?可我們怎生上去?」

  顧朝辭苦笑道:「念兒,你千萬別以為我什麼都知道。按照瑛姑地圖所示,這裡應該有人把守擋道才是!」

  他只知道原軌跡郭靖黃蓉來時,黃蓉忽悠漁夫,問出了上山之法。兩人方才上去,但具體怎生上的,他哪能記得清楚。

  而且這會的漁夫,明顯脫離崗位了,也不知去哪裡鬼混了。

  正當三人都在瀑布前,尋摸盤算上山之策,就聽一聲厲喝:「爾等何人?到這裡做甚?」。

  三人循聲看去,只見一人左肩上扛了一艘黑黝黝的小船,右手握著兩柄鐵槳,從右邊山角轉了出來。約莫四十來歲年紀,一張黑漆漆的鍋底臉,眉毛濃密,虬髯滿腮,根根如鐵,雙目如電,一動不動地逼視三人。

  顧朝辭心下一喜,拱手道:「在下顧朝辭,奉恩師九指神丐洪七公之命,前來拜會一燈大師!」

  這人正是一燈大師座下大弟子「點蒼漁隱」,也就是「漁樵耕讀」裡面的漁夫,原是大理國的水軍都督。

  他聞言頓時一怔,濃眉緊蹙,很是疑惑道:「你是辣手書生?洪七公老俠收了你做弟子?那你可識得郭靖黃蓉?」

  這連珠炮的三連問,信息量太大,顧朝辭心思敏捷,也反應了半晌,方才明白對方聽過他的名頭。

  但對自己這種人,能被洪七公收為弟子,很不願意相信,或者很是想不通,再有一個信息,他已經見過郭靖黃蓉了。

  穆念慈現在早已對自家夫君,被人質疑是洪七公弟子的事,已經免疫了,不禁笑道:「這位大哥,我叫穆念慈,也是洪恩師弟子!」

  說著從顧朝辭背後拔出綠玉杖,說道:「這是丐幫幫主的打狗棒,想來大哥必當識得。至於郭靖是我師父二弟子,黃師妹是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了!」

  漁人看了一眼打狗棒,「啊」了一聲,一拱手道:「請恕在下無禮,只是郭靖與黃蓉昨天才來拜見我師父,此刻還在山上,我一時有些疑惑。」

  顧朝辭擺了擺手,朗然一笑道:「無需如此,在下不才,有負恩師清名,師兄有此疑惑也是應該。」

  漁夫見他英俊絕倫,神色謙恭,心道:「江湖盛傳『辣手書生』陰險毒辣,看他面相清俊,眉宇間雖有股煞氣,但當非小人。

  洪七公與師父交情莫逆,他又是丐幫幫主,而且他師弟師妹也在山上,不好阻攔!」

  他念及此處,當即說道:「那就請上山吧!」

  顧朝辭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郭靖黃蓉原軌跡,被漁樵耕讀四弟子極力阻攔。只因那時的黃蓉氣色,一眼就能看出來,明顯受了重傷,就是一個要死的人,他們不想師父大傷元氣救人,方才如此。

  而今幾人又是奉洪七公之命,又未曾受傷,他自不好再做阻攔了。

  只是李莫愁看了看這高山瀑布,很是疑惑不解,遂道:「請問這位大哥,我們如何上山啊?這山峰寸草不生,光溜溜的!」

  漁夫哈哈一笑道:「說難是難,說易卻也甚易。這水流從右首轉過山角,已非瀑布,乃是一道急流,我坐在這鐵舟之中,扳動鐵槳,在急湍中逆流而上,一次送一人,兩次就送兩人。」

  李莫愁道:「啊,原來如此。」

  四人說著跟著漁夫轉過山角,漁夫問道:「誰先上?」

  顧朝辭道:「我先吧,等我學會了,好接她二人!」

  漁夫也想看看名震江湖的「辣手書生」藝業如何,微一頷首,遞給他一根鐵槳,舉起鐵舟喝一聲:「起!」

  用力將其擲入瀑布的上游。

  鐵舟一經擲出,他立即與顧朝辭飛身前躍,雙雙落入舟中。眼見鐵舟被瀑布急流,即將沖至山石邊緣,漁夫鐵槳急忙揮出,用力一扳,鐵舟登時逆行數尺。

  而顧朝辭水上的勾當,自是駕輕就熟,他剛才說學,也只不過是謙虛而已。也想自己也探探路,看能否一次性將兩女由他給帶上來。

  當下以「九陽神功」摧動「神龍擺尾」那一招,他這一槳出去,用上降龍十八掌的剛猛之勁,掌力直透槳端,鐵舟又向上逆行數尺,比漁夫那一槳還多劃出三尺。

  這一幕,將「點蒼漁隱」看的暗暗咂舌。

  兩人一個力大無窮,一個內功深厚,將這鐵舟推得宛似順水而行一般,只一會,便划過兩個急灘,又進了洞穴,出了洞口,一路上風景如畫,難言難寫。

  鐵舟出洞後,就見洞外是個極大的噴泉,顯是下面溪水與瀑布的源頭。

  漁夫縱身上岸,顧朝辭再次返回去,接穆念慈與李莫愁。他神功驚人,兩女也身材瘦削,他只用了一趟,便將兩人都給帶了上來。

  等三人上岸將鐵舟拉起放在石上,雙槳放入舟中,就見面前除了漁夫,又多了一人,他容色豪壯,神態虎虎,腰間別了一把斧頭。幾人見禮之下,他正是一燈大師二弟子樵夫,大理國曾經的大將軍。

  當下也不再多言,兩人引著三人上山。

  一路上草木郁蔥,花繁似錦,奼紫嫣紅,被陽光一映,尤覺斑斕奪目,極是好看,顧、穆、李三人一路行去,指指點點,看得讚不絕口。

  漁夫樵夫見三人,大愛此山景致奇麗,當下也不施展輕功,只正常步行。

  這一路行來,有道是:「有苗皆是藥,無石不生雲。急瀑和煙瀉,清猿帶雨聞。幽棲未忍別,峰半日將曛。」

  三人都是心懷大暢,偌大山中,只聞山鳥棲飛,三人神骨俱清,渾忘了紅塵之事。

  顧朝辭嘆道:「此處真如仙境一般,等我紅塵事了,莫如我們一家三口,也尋這樣一個去處隱居,再不理塵世那些紛紛擾擾,你們覺得怎樣?」

  此言一出,穆念慈拍掌贊成道:「我也正有此意,卻被你搶先說了!

  其實江湖上那些事是非難明,而且兇險難測,天天都是打打殺殺,想起來都讓人頭大如斗,倒不如與這山花野禽為伍,來得清淨多了。」

  顧朝辭嘆道:「世人眼熱心熱,知道隱居之樂的原本不多。我雖一切皆知,卻總有執念與牽掛,這真是有心無力,便無了時啊!」。

  李莫愁抿嘴一笑道:「啊喲!堂堂「辣手書生」這會倒像是個有道高僧呢!

  反正要去拜見一燈大師,不若你去求他老人家,到他門下做個小和尚算了!」

  顧朝辭笑道:「我也就是嘴上功夫,知易行難,我有你們兩位如花似玉的娘子,佛門再是廣大,哪裡渡的了我啊!?」

  穆念慈與李莫愁聽了這話,知道他言外之意就是捨不得她們,頓時紅暈上臉,啐了他一口,心中卻甜絲絲的,甚為受用。

  而漁夫樵夫聽了顧朝辭這番話,現在只覺江湖傳言,果然不可信,這人身具如此見識,哪會是個陰險毒辣之人哪!

  幾人說些閒話,行了一炷香時分,便到了山路盡頭,此時身前身後如有煙霧繚繞,山花竹石,盡在朦朧之中,反增其美。

  前面是條寬約尺許的石樑,橫架在兩座山峰之間,雲霧籠罩,不見盡處。

  漁夫、樵夫以示誠意,當前開路而去。

  李莫愁探頭看了一下深谷,以她這身本事,也不免膽戰心驚,拍了拍胸口道:「也難怪瑛姑要利用顧郎,就憑她的本事,到了這地方,就算她與一燈大師有再大的仇恨,那氣恐怕也得消一半。」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愁妹心軟,但瑛姑這人心如鐵石,哪會有此想法!」

  穆念慈眼神一亮道:「辭哥,你是不是知道他們的故事?」

  顧朝辭微一頷首道:「我不是對你說過嗎,我曾經去過大理,遇上了一個叫金庸的老頭,他倒是說過一些大理段氏之事,只是這事我不太好說,涉及幾人隱私及清譽!」

  李莫愁她們見其一本正經,也都信了。三人走上石樑後,就覺石樑凹凸不平,又加終年在雲霧之中,水氣蒸浸,石上溜滑異常,但三人輕功了得,提氣快步而行,奔出七八丈。

  顧朝辭在最前面,看到那石樑忽然中斷,約有七八尺長的一個缺口,當叫道:「小心,前面斷了。」

  他飛躍而過,兩女自也看到了,也飛了過去,奔一段,就躍過一個缺口,這樣接連過了七個斷崖,就見漁夫樵夫早已在對面山上的平地上等候。

  顧朝辭一路不見農夫書生,幾人攀談之下,才知道農夫與書生,正陪著一燈大師與郭靖黃蓉。

  到得亥時,幾人經過了一片荷塘,來到了一座小小廟宇之前,不時還有僧侶念經之聲,此情此景,一片祥和氣氛。

  漁夫與樵夫引著二人走進廟內,那廟宇看來雖小,裡邊卻甚進深。

  幾人走過一條青石鋪的小徑,又穿過一座竹林,竹林中隱著三間石屋。這時門前有一小沙彌,輕輕推開屋門,讓在一旁,躬身請幾人進屋。

  顧朝辭與兩女並肩而入,只見室中小几上點著一爐檀香,几旁兩個蒲團上各坐一個僧人。一個肌膚黝黑,高鼻深目,顯是天竺國人。

  另一個身穿粗布僧袍,兩道長長的白眉從眼角垂了下來,面目慈祥,眉間雖隱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華神色,卻一望而知。

  在他身後侍立兩人,一個一身農夫裝扮,鬍鬚蓬蓬鬆鬆,如刺蝟一般,鬚髮油光烏黑。另一個頭戴逍遙巾,頦下一叢漆黑的長須,是個飽學宿儒模樣,兩人都是約莫四十歲年紀,正是一燈弟子武三通與朱子柳。

  而郭靖黃蓉也在一邊,郭靖朝著顧朝辭微笑拱手道:「見過大師兄!」

  黃蓉一見李莫愁,眸子中亮光一閃,也笑道:「大師兄你可比我們慢了哦!」

  顧朝辭暗暗吐槽:「這主角光環果然了不得,也不知他們這次怎麼找來的!」

  也是一拱手道:「師弟師妹福緣深厚,我又哪裡能及!」

  黃蓉小手一揮道:「大師兄這話我兩就不客氣的受了,畢竟能得見一燈世伯,的確福緣深厚。

  不過嘛,你還是夠厲害,這九陰真經中的怪文,一燈世伯果然可以破解,它正是經中最為關鍵的總綱,這下師父的傷有救了!」

  顧朝辭心下一喜,走到那長眉僧人之前,躬身下拜,說道:「晚輩顧朝辭、穆念慈、李莫愁參見一燈大師。」

  穆念慈與李莫愁也隨他一同躬身行禮。

  那長眉僧人正是一燈大師,他微微一笑,站起身來,伸手扶起三人,笑道:「七兄門下四弟子文才武功,俱遠勝於我的劣徒,當真難能可貴!」

  他面對顧朝辭終究少說了一句人品。

  顧朝辭也是道了聲不敢。

  黃蓉走到李莫愁面前,雙手背負,繞著她走了一圈,又用指尖颳了刮下巴,嘖嘖讚嘆道:「這位姐姐長的可是真美哪!

  大師兄,這位李姑娘又是誰啊,你怎麼不給咱們介紹介紹呢?」

  她明明十六歲都不到,但這副樣子,活脫脫一個登徒浪子做派。幾人見她如此耍寶,俱是面露笑意。

  李莫愁眼見黃蓉白衣金冠,嬌俏可人,只有十五六歲,年齒稚幼,比自己小了兩三歲,卻身具這等顏色。想她自負美貌無雙,今日卻被人給生生壓住了。

  但聽了她這話,俏臉微紅,但隨即面色如常,她到了現在,很是落落大方,絲毫不虛有人,對她二女共侍一夫指指點點,還能被黃蓉一個小丫頭給喝住了。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莫愁出身古墓派,祖師婆婆正是林朝英女俠!」

  郭靖黃蓉自然不知古墓派與林朝英是誰,一臉茫然。一燈聽了這話後,卻長眉一挑道:「林朝英女俠還創立門派了嗎?」

  黃蓉一聽這話,轉頭問道:「世伯你知道她嗎?」

  一燈微一頷首:「林女俠年紀比我等還要大了二十多歲,與全真教王真人屬於同齡人,她當年縱橫江湖,武林成名時,老衲尚且是個少年郎哪!

  當年華山論劍時,她謝世已近二十年,想不到她還留下了傳承!」

  李莫愁雖然已被逐出古墓派,但顧朝辭也不多言,李莫愁只是微笑不語。

  黃蓉見李莫愁美貌絕倫,出身竟也如此不凡,再看她與顧朝辭的神色,對幾人關係就猜中了七八分,不禁暗道:「這大師兄心可真是夠花,看來當日,我說他對穆姐姐目的不純,果然沒有冤枉他!

  還是靖哥哥好,他就算和別人有了婚約,心裡也永遠只有我一個!」

  這時小沙彌也為眾人端上了茶水,幾人這才互敘別情。

  原來郭靖黃蓉因為偷入鐵掌幫禁地,裘千仞安能容忍,自然組織人馬追殺。雖說他們知道裘千仞被自家大師兄打敗,若是搬出他來,或許能避免此次爭鬥。

  但郭靖自覺自己偷盜物品,非君子所為,而黃蓉骨子裡,壓根不願意藉助顧朝辭的名頭,故而就被裘千仞追到了瑛姑的黑沼林。

  而兩人從黑沼林出來後,還是被鐵掌幫追殺,可郭靖的汗血寶馬,腳力天下無雙,自然將他們給甩開了,兩人一路逃到了桃源縣。

  好巧不巧,就遇上了一燈安排照顧瑛姑的,一個楊姓老太監,也正是顧朝辭途中問路之人。

  黃蓉學識淵博,心思機敏,聽他說話唱曲都與瑛姑口音相似,相互攀談之下。

  知曉對方就是大理人,對段皇爺還推崇備至,黃蓉當即亮明身份,那老太監是一燈大師的心腹,焉能不知洪七公與黃藥師,就將二人給指引上來了。

  顧朝辭聽了之後,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感情這世界怎麼發展,就沒有郭靖黃蓉攻克不了的難題啊?不禁尋思:「莫非這世上真有氣運之說?」

  這時就聽黃蓉道:「大師哥,那你是怎麼找上來的?」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說來慚愧,我也是到了黑沼林,遇見瑛姑後,是她指點我來的!」

  朱子柳聽了這話,眉頭一皺,當即插口道:「顧兄弟,瑛姑為何會指點你上山找我師父?」

  顧朝辭微微一笑道:「不瞞諸位,那是因為她以言語激我,說我是個無名匪類,不敢去見真正的高手。

  我也是年輕氣盛,當時受激不過,就要找她口中的所謂高手,比試一番,哪知竟是段皇爺,這也算是陰差陽錯了!」

  那武三通脾性最為暴躁,一聽這話,冷哼一聲道:「那現在呢,你莫非還要聽瑛姑之言,與我師父動手?」

  顧朝辭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縱然沒有瑛姑,顧某身為學武之人,遇見一燈大師這等高手,如何能不討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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