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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 大耗心力 二女鬥法

2024-07-12 03:14:17 作者: 你們說了算

  顧朝辭見榮真和尚,能將天龍寺這等隱秘之事告知自己,便無道理再騙自己,不告知一燈去向。心下雖是頗為失望,還是拱手一揖道:「是在下冒失了,感謝大師賜教!」

  榮真和尚合十還禮道:「善哉善哉!顧少俠言重了,少俠若是到了大理,老衲在天龍寺迎侯大駕!」

  又向陸展元等人看了一眼,嘆了口氣,轉身邁步而去。他步履看似緩慢,行進卻是極快,須臾之間,就已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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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念慈、李莫愁見他輕功甚為了得,心下均是嘆服,也不知自己得花多長時間,才能達到他的境界。

  顧朝辭現在基本確定,這老和尚應該與陸展元並不相識,想著轉頭看了看陸展元,見他面如土色,那些隨從更是一臉惶然。

  便將目光放在了李莫愁身上,微微一笑道:「李姑娘,這些人都在這裡,你想做什麼,大可放手施為!」

  穆念慈、李莫愁一直都在旁靜觀顧朝辭處置。

  穆念慈不止一次見過她的辭哥,那是真正的舌燦蓮花,在武功上,他初逢五絕時,倒是輸過幾陣。但在言語交鋒上,那是真正的未逢敵手。

  如今將這和尚說的,自承禪心被破,所謂的殺人誅心,也不外如是了吧。

  李莫愁更是思潮起伏,今日的她又看到了顧朝辭的另一面,不但武功登峰造極,言語談吐引經據典,做事條理分明,除了對自己有些不夠好,簡直沒有缺點了。

  自己對穆念慈的羨慕,來源於哪裡,不就是這個男人嗎,我真的要放棄嗎?

  兩人思如走馬,心思各異,聽見顧朝辭問話,方才回神。

  李莫愁眼中寒光一閃,向陸展元等人望去,那一眾隨從登時跪倒在地,心頭鹿跳。

  李莫愁飛身縱起,從樹幹拔下自己長劍,杏眼含煞,手腕一抖,嗡嗡作響,朝著幾人,恨恨道:「你們剛才的本事哪裡去了,這會卻來惺惺作態,不嫌太遲了嗎?」

  幾人見她手持長劍,面色冷傲,顯然殺意決絕,個個失魂落魄,眼中淚水籟籟而落,有幾人已哽咽出聲。

  陸展元畢竟出身名門,實在不好意思與僕從一般,做出跪地求饒之事。但也是一臉慘然道:「姑娘,顧公子,都是陸展元孟浪無形,致有此等事出,我還姑娘一個公道,理所應當,就請饒過他們吧!」

  李莫愁瞥了陸展元一眼,見他仿佛不像是在故作姿態,又見跪下的幾人如待宰之牛犢一般,心下一軟。

  又一想正是有了他們,自己才得與顧大哥相見,倘若辣手殺了他們,豈非大為不祥?再說了,哪個男人喜歡心狠手辣、渾身戾氣之人?穆姐姐就不是我這樣!

  想著秀眉一緊,朝著顧朝辭很是歉然道:「顧大哥,你聲名鵲起,威震當世,若因莫愁之事嚴懲他們,倒抬高了這些人身價,殊非我之本意,莫愁斗膽,向顧大哥討個情。」

  李莫愁對顧朝辭私心戀慕,情根深種,一顆芳心全系在他身上,闊別以來,不知做了多少相思夢,流了多少相思淚,今日好容易得見,也就如得了鳳凰般,歡喜無限,對這些人有再大殺意,那也提不起了。

  顧朝辭聞言先是一怔,繼而一笑道:「李姑娘言重了,些須小事,何足掛齒?

  至於我在江湖上『詭計多端、陰險毒辣』,那是出了名的……」

  他言猶未完,李莫愁直接低聲道:「什麼『詭計多端、陰險毒辣』的,可有多難聽!那是變化多端、靈活巧妙!」

  顧朝辭與穆念慈不禁對視一眼,兩人均知李莫愁心意,聽了這話也不意外。但穆念慈還是不由撇了撇嘴,心道:「好嘛,以後胡亂吹捧辭哥的人,看來又要多一個了!」

  顧朝辭則是轉過頭來,摸了摸鼻尖,汕笑道:「李姑娘謬讚了,不過李姑娘既是為我著想,盛意拳拳,在下甚為感激。不過我都說了,由李姑娘自行處置,是殺是放,全憑你一言而決,無需問我!」

  陸展元的一眾隨從,一聽顧朝辭這話,登時朝著李莫愁磕頭道:「姑娘開恩,小人等絕不敢再犯!」

  李莫愁聽顧朝辭這樣說,也不矯情,對著幾人道:「顧大俠宅心仁厚,看在他的金面,權且饒過你們,自今而後,不許踏出嘉興半步,更不許你們再有今日之舉,若有違反,定然格殺勿論!」

  幾人磕頭謝了恩,又向顧朝辭磕頭道:「多謝大恩。」滿面羞慚,轉身就跑。

  陸展元素知「辣手書生」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今日能夠死裡逃生,當真祖上積德。也對李莫愁與顧朝辭拱了拱手,邁步就走。

  顧朝辭看著陸展元離去,也並未阻攔。對於這個讓自己內心根本無感之人,李莫愁殺與不殺,他倒有興趣看看。

  但讓自己處置,就沒多大興趣了。畢竟從其面相來看,也不知是從小掏空了身子,還是咋地,也是一個命不久矣的人,根本活不了幾年。

  這時穆念慈立馬撲上前來,抱住顧朝辭,好似要掛在他身上一樣,大喜道:「辭哥,你剛才太棒了!」

  穆念慈一向穩重,顧朝辭見她竟做出平日絕不肯做之事,知曉因由為何,自也將她摟住,打趣道:「念兒,這段時日你好似重了!」

  穆念慈輕輕啐了一口,忙從顧朝辭懷中溜了下來。

  李莫愁看著這一幕,心裡大是不舒服,盈盈行了一禮道:「今日多謝顧大哥與穆姐姐出手解圍,莫愁感激不盡!」

  穆念慈擺了擺手道:「李姐姐啊,你怎麼到了這裡啊?」

  李莫愁微笑道:「我從未來過此地,想著此地山清水秀,就想來看看!」

  穆念慈聽她言不由衷,莞爾一笑道:「李姐姐,我穆念慈待你如何啊?」

  李莫愁訝然道:「穆姐姐對小妹那是好極了!」

  忽然面色一頹,幽幽道:「今日顧大哥出手相助,肯定也是穆姐姐同意的!」

  穆念慈微微瞥了一眼顧朝辭,見他好似老僧入定一般,便朝李莫愁笑道:「是啊,是我讓辭哥出手救你的。可沒想到啊,我這一番好心,卻是引狼入室啊!李姐姐,你說這可怎生是好?」

  李莫愁被這猝然而生的變化,驚得神情木然,可隨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當下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白,變了幾變。

  直想大哭大鬧一場,可連這大哭大鬧的資格好似都沒有。只得緩緩說道:「穆姐姐何出此言?何謂引狼入室?」

  顧朝辭此時站的角度不同,自然沒有看見她的臉色,但也看出來了,穆念慈迸發出一股「茶」性,這是要宣示主權,將話給挑明了。不由心想:「果然,平日看似再大度的女子,實則都是小心眼,一動真格的,都原形畢露了。」

  他很是明白,若是這會對李莫愁有絲毫回護之意。那本來或許只是幾句話的事,這事反而就真的大條了,故此只是視而未見。

  穆念慈見李莫愁臉色慘白如紙,神情木然,大是不忍,但面上仍然冰冷如霜,寒聲道:「好!那我就說的再清楚些,李莫愁,你敢說你對辭哥沒動心思?

  你明知我們都要成親了,你動此心,該是不該?我今日救你,你卻還在幻想,以後和辭哥還能雙宿雙棲啊?

  嘿嘿,你也算對得起我!今日辭哥也在,我們就來聽聽,他喜歡的到底是誰!」

  顧朝辭一聽這話,再看穆念慈與李莫愁兩雙俏眼,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心裡大呼「媽賣批,這世上果然有報應!」

  他可沒忘,當日自己看到黃蓉華箏在郭靖面前,上演「二女爭夫」的戲碼,自己還有些幸災樂禍,就在一旁看戲,最後見郭靖被整的痛苦不堪,方才出手解圍。

  而今輪到自己,沒人解圍,當然,也幸好四下無人,看到他這幅囧境,否則,他必然得殺人滅口了。

  可是念兒跟隨自己東奔西跑,身子都已給了我,這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心念電轉,當即儼然正色道:「念兒,這話又怎生說來,我心裡從始至終,只有你一個……」

  李莫愁聽到這裡,渾身內息暴沖,內傷再也壓制不住,一口鮮血頓時噴出,人已然「撲通」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言猶未完之時,顧朝辭就見李莫愁衣衫飄動,還以為其惱羞成怒,要對穆念慈出手,身子一轉,一把抱住穆念慈,避了開去,剛好躲開了李莫愁的那口鮮血。

  穆念慈見李莫愁吐血栽倒,瞬間就是一愣,她怎會料到這事,忙道:「辭哥,我也沒做什麼,她怎麼就……」

  顧朝辭放下穆念慈道:「先看看!」遂近前兩步,就見李莫愁雙目半睜半閉,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不止,顯然很是難受,蹲下伸手一按其腕脈,但覺對方內息亂沖,以他的深厚內力,都覺好似摸上了寒冰,登時眉頭緊鎖。

  李莫愁從小便在寒玉床上練功,內功也是至陰至寒的底子,動了情念,又相繼經歷大悲、大喜、大悲來回夾雜,此時內息無法控制,失去制力,猶如身墮萬仞玄冰之中,全身都是奇冷徹骨,牙齒不住打戰。

  穆念慈見她如此痛苦,急得只叫:「辭哥怎麼辦?」

  李莫愁自覺內力在一點一滴的不斷消失,身子也越來越冷,顫聲道:「穆姐姐,我是……不成的啦,我以後也……不會與你……與你搶……」

  話還未說完,突然兩眼一閉,暈了過去,穆念慈情急之下大叫道:「你別說傻話,我不怕你搶辭哥……」

  說著伏下身子,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欲以自身的熱氣助她抗寒,但將她抱在懷裡,漸漸自己也抵擋不住。但見顧朝辭嘆了一口氣,忙道:「辭哥,她怎麼了?」

  顧朝辭見她這番著急,好似不是裝出來的,心下一笑:「女人真善變!」

  便站起身來,緩緩道:「她走火入魔了,體內內息亂竄,恐怕命不久矣了!」

  穆念慈聽到這話,吃了一驚:「怎麼就走火入魔了,我就說了幾句話啊?……」

  顧朝辭搖了搖頭道:「古墓派的內功,講究清心寡欲,大喜大悲都是要不得的!

  今日之事你也見了,她被陸展元、榮真還有一些地痞無賴言語欺負,這是……」

  穆念慈知道,這事跟她沒有完全關係,但也少不了干係。

  她雖然不希望李莫愁和她搶辭哥,但只想跟她把話說的明明白白,讓她知難而退也就罷了,也沒想著,至她於死地啊。

  穆念慈放下李莫愁,站起身子拉住顧朝辭的手道:「辭哥,你救救她吧,我沒想要她死的。你本事那麼大,肯定能救她的!」

  顧朝辭按住她的手道:「念兒,你別急,我是能救她,可不方便救啊!」

  穆念慈一臉疑惑,連聲道:「不方便?什麼不方便?」

  顧朝辭看她很是焦急,又看了看李莫愁,此時其已然氣息微弱,眉頭緊鎖,臉色發青,顯然再耽擱下去,不死也得武功大損了。

  不由摸了摸鼻尖,對穆念慈說道:「她此刻體內內息亂竄,堵住了好幾處經脈,如要救她,就得以我真氣束縛其內息,助其導氣歸元,還要助其通脈。

  可如今她這幅狀態,我如果隔空運用真氣,恐怕不能掌握好輕重力度,到時救人不成,反成殺人了!

  但要貼身治療,就要觸碰其小腹、後心還有身體好多處大穴,所以我是不方便治的!」

  穆念慈一聽,便明白了,心想:「這要讓辭哥救人,那些都是什麼地方,都是女兒家秘私之處。

  哼……李莫愁肯定巴不得這樣呢,可辭哥要是摸了這女人,賴上了怎麼辦?這可真有些煩人了……」

  遂道:「辭哥,你教我不就好了,我來救她,你說好不好?」

  顧朝辭看著穆念慈,微笑不語,穆念慈總算不是太笨,見他不語,也明白了,自己修為比之李莫愁尚有不及之處,如何有本事,束縛她體內暴亂的內息呢?

  再轉眼一看李莫愁,躺在地上,極為可憐,臉色也開始泛青了,恐怕死在頃刻了。

  又一看顧朝辭,臉上神色沒有變化,仍然雲淡風輕,好似救不救人,對他而言無關緊要。心下當即就是一喜,遂道:「辭哥,救人如救火,你快救人吧!」

  顧朝辭對付女人那也是很會的,自是搖了搖頭道:「念兒,算了,你都說了,這李莫愁對我有心思,我自己也略有覺察,這種情況,讓你也頗為惱怒,今日她死則死耳。

  我若救了她,以後或許還會多生事端,江湖人嗎,生死之事,甚為平常,這也是她的劫數!」

  穆念慈見他說的認真,「撲哧」一笑道:「辭哥,你能這麼說,我很開心。剛才李莫愁吐血倒地,你完全可以扶住她的,可你為了怕我受到傷害,也只抱住了我,不曾搭理她,你的心思我豈能不知?」

  說著幽幽嘆了口氣,靜靜道:「辭哥,妹子身子都給了你,這一生一世也都屬於你了,你若是有一日負了我,妹子有死而已。」

  顧朝辭重重道:「念兒,我絕非薄情寡義之人,你也不必老擔著這份心事。」

  穆念慈嫣然一笑道:「所以啊,我才不怕,有人跟我搶你呢,而且李莫愁這種敢愛敢恨的性格,我大有不及,自然頗為欣賞。

  雖然我內心對她喜歡你,有些不痛快,可我也不想,讓她就這麼死了,這絕非我的為人。辭哥,你就救吧,我不會見怪的!」

  但顧朝辭是真的怕了女人之間的鬥爭,就想一次將這病給她看好,還是搖了搖頭道:「念兒,你不怪我,是你大肚能容,但我也怕這李莫愁醒了,跟我胡鬧。

  她要是完全不知還則罷了,可我真氣一旦入其體內,收束其內息,她肯定就會知曉。而且在這過程中,又不能封閉其任何穴道,免得阻攔內息無法貫通。

  你說,她要是知道,我幾乎摸過了她全身,到時候可咋辦?」

  穆念慈聽他說得情意深摯,方才那番只顧自己,不管李莫愁的情景,又歷歷在目,不禁「咯咯」笑了起來,說道:「我的好辭哥啊,李莫愁要是知道你摸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跟你胡鬧?

  你說,你要是摸了我,我會跟你胡鬧麽?快別耽擱了,別等一會,真把李大美人給等死了!」

  說著就將顧朝辭往李莫愁身邊推,雖然她這麼說,顧朝辭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見她這幅樣子,李莫愁也經不起耽擱,也只能半推半就,道:「念兒,說好了,要是李莫愁醒來跟我胡鬧,你要為我作證,我只是為了救人哦!」

  穆念慈笑道:「好好好,我給你作證!我們顧大俠只為救人,絕不是乘人之危占人便宜,行了吧!」

  顧朝辭點點頭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著抱起李莫愁,就覺好似抱了塊寒冰一樣,立馬掌心透出一股九陽真氣為其驅寒。

  穆念慈也知此地並不保險,便點了點頭,欻忽間,兩人身形急閃,直往樹林深處走去,很快到了一處空地。

  顧朝辭見此處四周有雜草遮蓋,人跡罕至,遂將李莫愁放下扶好,搬她雙腿盤坐,兩手垂于丹田之前,這正是道家練氣的姿式。也不再耽擱,伸出左掌按住其小腹,右掌按住其後心。丹田氣海真氣鼓盪,自腹至臂,自臂及掌,緩緩度入了李莫愁體內。

  真氣一入其體,只覺她體中內息狂走,遂掌心真氣加強,將其四下遊走的亂氣,收束在一處,繼而雙掌遊走拍動不停,導引其內息從水分,經巨闕、鳩尾,到華蓋等穴道,任內息遊走其任脈諸處穴位,想要先打通她此脈滯塞之處。

  李莫愁內息被顧朝辭一導引歸束,立馬清醒了過來,只覺自己小腹之處,有一團暖氣傳入自己丹田,很是舒服受用,眼睛稍微眯開一點,已然看清正是顧朝辭。

  饒是已有猜測,可看到真是他,又一想到顧朝辭用手掌在摸自己小腹,還有一隻手遊走自己背部,心中頓起漣漪:「「啊,都到那裡去了,羞死人了,這怎麼可以!」

  她一有此念,顧朝辭剛為其費心歸攏的氣息,又開始四散暴走。

  顧朝辭一時間還以為,這還是走火入魔的後遺症,遂掌心真氣再次加強,又重新聚攏其氣息。

  到了此時,李莫愁也知道他正以內力助已通脈治療內傷,暗道:「羞死人了!他在助我療傷,我卻還在胡思亂想,真是不該!李莫愁啊,李莫愁,你自己得爭氣啊,老是這麼麻煩人家,你於心何忍哪?」

  當下也暗運內息,迅速借力導氣通脈,李莫愁一能控制自己內息,顧朝辭自然更為輕鬆,不到半個時辰,就將李莫愁暴走的氣息,盡數歸順,又助其療傷。

  顧朝辭真氣走了李莫愁周身經脈一周天,只覺再無滯塞之處,才抽掌撤離真氣,站了起來。

  穆念慈見顧朝辭頭上滲出汗珠,面色蒼白,登時心疼不已。剛才她也不敢打擾,生怕引得二人都走火入魔,這時才有空表達自己擔心之情,趕忙說道:「辭哥,這很累嗎?你都流汗了,是不是大耗真氣啊?」

  顧朝辭緩緩搖了搖頭道:「沒事,念兒,你不用擔心,幾天時間我就能恢復了!」

  其實顧朝辭本身為這李莫愁調理內息導氣歸元,真氣損耗,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心力損耗之重,簡直遠勝與五絕大戰一場。

  蓋因救人和與人較技論武,大為不同。

  這真氣控制最為特殊,重了不成,生怕其經脈承受不住這等真氣,反而撐得其經脈爆裂,到時救人不成,反而殺人。

  真氣用的少了,又不能束縛其暴走內息,談何助人導氣通脈?

  這樣操作一趟,自然讓顧朝辭感覺大為疲累了。

  穆念慈聽顧朝辭說的輕鬆,卻大為不信,因為他見過顧朝辭與黃藥師、裘千仞、周伯通他們大戰一場,也沒見他有過流汗變色的樣子,心下一疼,嬌嗔道:「哼,我要知道這麼累,才不讓辭哥你救她呢。救了以後,說不定還要和我搶你!」

  顧朝辭見了她這可愛一面,不由笑道:「念兒啊,你老是說人家和你搶我,也不知羞!我就那麼招人喜歡啦?

  說不定李姑娘壓根沒這份心思,我們兩個都是在這自作多情呢!」

  穆念慈瞥了一眼李莫愁,見她雖然還是雙眼緊閉,但眼皮都在微微顫抖,撇了撇嘴道:「哼,有沒有我自是看的清楚!」

  李莫愁聽到這裡,知道心上人為了自己大耗元氣,心下更是感動,暗道:「剛才他摸了我,我也不跟他計較了。可他這樣摸我……

  哼,穆姐姐,你的辭哥,呵呵,誰說就一定是你的了!」

  李莫愁心思急轉,還以為顧、穆二人不知她醒了呢。

  但顧朝辭早都說過,只要他真氣束縛住李莫愁暴走的真氣,其自會醒轉,穆念慈早都記在了心裡,剛才又看她眼皮顫抖,自然知道李莫愁肯定醒了。

  心中一動,明知故問道:「辭哥,你說這李姑娘是什麼門派的呀?她修習的功夫,都是旁門左道吧?

  你看這走火入魔,來的這麼隨意!

  我看哪,這武功還是不練為妙!」

  顧朝辭知道穆念慈女孩心性又犯了,故意刺激李莫愁呢。可這會她剛好轉,要是順著念兒說,恐怕自己又是白忙活了。到時自己又要出手,豈不是自找麻煩?

  遂笑了笑道:「念兒,各家各派內功各有其獨到之處。比如玄門正宗內功進境雖慢,可無走火入魔之虞。

  而李姑娘所修內功也頗有玄妙之處,更非旁門左道之流,那只是她自己因為各種原因,胡思亂想,未得澄慮守一,亂了心境,才有今日之患哪!」。

  穆念慈也知顧朝辭說的是真的,當然也是在指點李莫愁。不過看到顧朝辭,此刻臉色不是很好,關於這個話題,也就不在多說,便道:「辭哥,我們得看護李姑娘到幾時啊?難道一直在這陪著她啊?」

  顧朝辭也不想再看二女鬥法,當即說道:「李姑娘應該很快就可以醒了,現在她內息已然歸元,你可以幫她早點醒過來!」

  穆念慈道:「現在點她穴道沒事了?」

  「嗯,沒事了!」

  「好!」

  穆念慈走近兩步,看李莫愁還在裝,手掌一揮,手指已然拂中她的「笑腰穴」,手法正是九陰真經中的「手揮五弦」。

  李莫愁其實也想裝作剛醒來,可覺得二人在說話,自己要是立馬醒來,頗覺不妥。

  一感覺到穆念慈對自己出手,立馬運轉內功閉住那處穴道。

  怎料穆念慈內力不弱,手法也是巧妙無比,她受了這一指,頓吃一驚,就覺手腳酸軟,連內息不能運轉,再也忍受不住,雙眼一睜,緊接著就笑了起來,想要自行解除笑穴,內力都提不上來。

  穆念慈雖比不上她從小練習古墓內功,但修習了洪七公依據《九陽真經》與自己所通之功創作出的內功,幾個月下來,內力之精純略有不及,但深厚度也不亞於她。

  李莫愁如何有能力只靠閉穴,就能擋得住穆念慈這附有內勁的一拂。只能不由自主「咯咯」發笑。雖說她提不起內力,好在其四肢能動,只能伸手指著穆念慈發笑。

  顧朝辭也是無奈,明顯是穆念慈覺得李莫愁沒事了,卻又要整蠱她了,當下也只能裝作自己很累,盤膝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好在穆念慈見李莫愁笑的很是難受,又才解開了其笑穴。

  李莫愁穴道一解,平復了下氣血,立馬問道:「穆姐姐,你這是為何啊?」

  穆念慈娥眉一挑:「為何?

  你自然知曉,我只是想告訴你,辭哥心裡只有我一個,我心裡也只有他一個。你的想法註定成空!

  我讓辭哥救你,是我大度,可你非要不知好歹,我能救你,也就能殺你!」

  顧朝辭一看到了此時,自己不說話也不行了,當即雙眼一睜,說道:「念兒,又耍小性子了,你說這話有失偏頗了,

  李姑娘縱然有你說的那份心思,但我們已然成親了,她也什麼都沒做,你這樣說人,是不對的!」

  穆念慈一聽顧朝辭這樣說她,登時怒了,輕笑道:「呵呵,這還沒進門,就開始護上了?」

  顧朝辭:「……」

  他現在總算體會到了,女人在這方面,都是演員騙子,剛才還好好的呢。搞得他以為自己也有走向,大被同眠幸福生活的那一天。現在來看,都他媽是戲啊!

  李莫愁見穆念慈如此咄咄逼人,也是豁出去了,心下一橫,霍然起身,一雙美眸在穆念慈臉上轉了一圈,又看著顧朝辭,眼神中滿是堅定,緩緩上前幾步,在他身前三尺處立定,素容道:「對!穆姐姐說的沒錯,我就是喜歡你!怎麼樣?」

  她這話說的很是突兀,饒是顧朝辭對李莫愁頗為了解,也是一懵。他怎麼也沒想到,如她這般女子,竟然真的能卑微到如此地步。

  不錯,就是卑微,在顧朝辭眼裡,主動表白,對於李莫愁這種女子,就是一種卑微體現。

  李莫愁見他一臉不可置信,悠然一笑道:「你也不要以為,我是在和穆姐姐鬥氣。我就是喜歡你,我李莫愁敢喜歡,我就敢說,穆姐姐既然也看出來了,我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說到這,頓了頓,吐了一口長氣,鄭重說道:「今日穆姐姐也在,我李莫愁喜歡你顧朝辭,你待如何?」

  顧朝辭看她神色很是鄭重,剛才肯定也是鼓起勇氣,才說出這話,應該不是假的,但自己當如何?念兒心思如何?

  還有李莫愁說這話,自己如何接,才妥當?若是處理不好,直接雞飛蛋打,都沒了……

  想著眼神飄向穆念慈,就見她竟然來了個抱膀而立,輕抿嘴唇,一語不發,面上看起來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喜是怒。

  顧朝辭緩緩起身,與李莫愁四目相對,抱拳道:「李姑娘,承蒙厚愛!可我已與念兒已經做了夫妻,自然不能有負於她。你的這份感情,顧某實在承受不起,還望抱歉!」

  說著徑朝穆念慈走去,就要與她一起離開,可李莫愁一個箭步,伸出雙臂攔住顧朝辭,一雙又黑又亮的美眸里噙著珠淚,當下泣聲道:「真的嗎?你對我就沒半分心思?那你初見我時,對我說那番話又是何意?這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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