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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滅門算什麼?恨不得滅族

2024-07-12 03:11:49 作者: 你們說了算

  顧朝辭看著郭靖一臉憨厚的樣子,那是眼皮跳轉,嘴唇直抖,長嘆一聲:「未來的郭大俠,你要不要這麼聽話?

  你這什麼朋友啊?

  莫非人以後讓你跳崖,拿棒子抽你,你也聽嗎?

  再說了,我倒是沒什麼面子!

  可你這樣,未免太不給道長面子了吧?」

  王處一見顧朝辭打趣郭靖,心下已明,對方肯定猜到那人是個女子了,哈哈一笑,當先便行。

  只是他也在尋思,剛才那女子身法快捷靈敏,頗為難能,但又好生古怪,透著一股子邪氣,好像又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

  不禁拍了拍自己腦袋,一日之內,看見兩小姑娘,竟然都認不出來對方家數?

  莫非我已經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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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對,那位穆姑娘是九指神丐武學家數,我認出來了!

  郭靖聽了顧朝辭這番調笑之言,只是他生性豁達,也不以為意,當下也明白過來,自己剛才那樣,好似有些得罪人,不由一笑,盡顯憨厚。

  眼見顧朝辭,已然跟著王道長拔步而行,也知二人沒有真生氣,自是施展輕功,緊隨其後。

  三人身法快捷,不到盞茶功夫,就到了西城大街,高升客棧。

  ……

  片刻後,楊鐵心,穆念慈見到顧朝辭,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只是對他帶著一道人與一年輕人,很是不解,眼神中滿是疑問。

  不過這年輕人濃眉大眼,身材雄健,那會遇到小王爺橫行霸道時,也曾仗義執言,端的一副俠義心腸,也是可交之人。

  這道人更是仙風道骨,一臉正氣,想也不是壞人。

  顧朝辭朗然一笑道:「岳丈、念慈,這兩位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今日我能脫困,全憑二位相助!」

  穆念慈直接就給二人,行了一個萬福禮,楊鐵心也是拱手致謝。

  王郭二人自是回禮,連稱不敢。

  顧朝辭笑道:「岳丈、念慈,我先來介紹一下吧。威震江湖的『全真七子』想必你們都有耳聞,這位道長正是『玉陽子』王處一道長。」

  王處一對著穆家父女,行了一個揖禮。

  楊鐵心聽得對方,竟是丘處機師弟,不由想起了,當年在牛家村與丘處機雪地動武、把酒言歡的一幕幕,一時間思緒萬千、紛至沓來。

  穆念慈見爹爹都忘了回禮,自是滿腹疑惑。

  「這位兄台名叫郭靖,也是師出名門,師承江南七俠,端的英雄了得!」

  顧朝辭一夸郭靖。

  郭靖一臉訕然,在他心裡,自己師出名門不假,可英雄了得,實在擔不起啊!

  立朝楊鐵心抱拳道:「晚輩郭靖見過穆大叔!」

  又轉向穆念慈,「見過穆……」

  楊鐵心本還在回味以往,陡然間「郭靖」兩字送入耳鼓,真好似晴天霹靂一般,顫聲道:「什麼?郭靖?你……你……姓郭?你叫郭靖?」

  楊鐵心語無倫次,除了顧朝辭一切皆明,其他人都是茫然未解。

  可郭靖多實在啊,還是鄭重回道:「是,晚輩就叫郭靖!」

  楊鐵心直接走近幾步,再次追問道:「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郭靖道:「先父名叫嘯天。」

  楊鐵心一得確定,早已熱淚盈眶,抬頭叫道:「天哪,天哪!」伸出手來,緊緊抓住郭靖手腕,將他一擁入懷。

  郭靖感受到這位穆大叔,對自己太過熱情,就好像抓住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牢牢不願放手,可也不好掙脫。

  好在楊鐵心沒有賣什麼關子,直接表明自己身份,與郭靖成功相認。

  說了他當年被官兵追殺,掉崖沒死,又怎麼在臨安荷塘村,將穆念慈收為義女,如何尋訪妻兒與義兄家人,可找了十多年,也杳無音訊。

  比武招親,之所以提出山東兩浙人氏,二十歲左右,也是為了找尋郭靖,想在有生之年,能完成與義兄之約。

  可比武招親半年,也是沒有任何消息,心中做了最壞打算,也就盼著,能為女兒找個託付終生的英雄好漢。

  叔侄倆執手相敘,淚眼滂沱,顧朝辭、王處一、穆念慈都都成了看客。

  敘話中,郭靖自然說了自己母子二人情況,也說了楊家母子,被丘處機找到。

  王處一從丘處機口中,也知道郭楊兩家之事,只是不知趙王世子就是楊康。

  當即言說,他與師兄約定在中都相會。

  楊鐵心聞聽丘處機不日即到,自是興奮不已。他為了找自己與義兄家人,十幾年來可謂走遍大江南北。

  今日卻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一朝心愿得償,自是喜出望外,心病盡除,高興的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穆念慈聽兩人敘舊,出去要了一桌酒菜。還在尋思:「義父找到義母與楊大哥,真為他高興,可他若要遵守約定,讓我與郭世兄完婚,那該如何是好?」

  又轉念一想,這事或許也不可能,畢竟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許了人了,父親總是知道的。

  ……

  顧朝辭見楊鐵心如此高興,內心滋味也是無以言表。

  只有他知道,楊康是個什麼人。

  他此時越高興,最後知道楊康選擇,就會越痛苦!

  唉,這些話卻是不能說。

  因為他改變不了,也更不願嘗試改變!

  這楊康若是年紀幼小,一切還好辦。

  可他已經十八歲了,三觀已然定型,非人力所能扭轉。

  就是現在殺了完顏洪烈,讓他失去一切,也來不及了。

  試問,誰又敢去賭楊康這種人的品行?

  他只有悄悄的、靜靜地死在一個地方,才是最讓人安心的選擇,這樣對誰都好。

  ……

  此時酒菜已然上桌,楊鐵心與郭靖激動的心情,自也平復了下來。

  「諸位請!」

  顧朝辭斟滿了一杯酒,朝幾人團團一舉,當先飲了此杯。

  王處一見到楊鐵心郭靖叔侄相認,自替他們高興,可也滿腹思慮,根本沒有心情喝酒。

  可也不好駁了顧朝辭面子,只得抓起酒杯一口灌下,沉聲道:「顧公子,你戲耍的那個什么小王爺,你也看出他的武學家數,是我全真教嫡傳?

  對嗎?」

  「道長,在下對全真教一向心存敬仰,叫我顧朝辭就行了,公子之說就見外了。」

  顧朝辭笑了笑,剛要給自己斟酒,穆念慈就接了過去,他也就順勢鬆了手,朗然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想要問個清楚明白。

  那小王爺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罷了,倒也無關緊要,且先不提他。

  可我顧朝辭當著我岳丈,未婚妻的面,在此對天發誓!

  我從始至終,沒有殺過全真教任何人!

  前幾天,我在山西,倒還見過你兩位徒弟,一個姓崔,一個姓王,對我喊打喊殺的,雖未成功。

  不過兩人,人品還是很過硬的,直接碾壓少林寺中人,不愧是全真高徒!」

  王處一聞言,面色頓時一紅,這話意思,不就說自己徒兒,除了人品,武功就是稀鬆平常了嗎?

  可他見顧朝辭神情儼然,沒有嘲諷之意,想著自己可能有些太敏感了。

  顧朝辭之所以將王處一、郭靖都叫到這裡來,就是想當著幾位,現在乃至以後在武林中,大有威望之人,將自己儘量洗白,好位下步計劃開路。

  遂接著道:「至於江湖傳聞,多數都是一些妄人瞎傳,不能盡信的道理,想必也無需我再饒舌吧?」

  王處一眉頭緊鎖,略一思忖,正色道:「那你做事狠辣,殺人如麻,滅門之事樁樁件件,又怎麼說?

  還有殘殺少林門人,又逼迫少林武學之事,江湖上傳的也是沸沸揚揚,莫非也假!?」

  這時間,王處一、楊鐵心、穆念慈、郭靖八隻眼睛,齊刷刷都盯在了顧朝辭臉上。

  穆念慈更是一臉潮紅,置於桌下的雙手掌心中,滿是冷汗。

  一襲素衣,面容俊逸,劍眉星目,神采飛揚,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瀟灑脫俗。

  穆念慈一雙美麗的眸子,不知不覺被顧朝辭所吸引,心中浮現出了各種疑問:「顧郎,這江湖傳聞不可信,對嗎?」

  「你也不是那樣卑鄙無恥,仗技逞凶,殺人如麻,無惡不作,對嗎?

  「雖說我們有了夫妻之約,可我穆念慈的夫君,應該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你若真的是那種不齒之人,我與你有了終生之約,此生肯定不能負你,但我也無顏苟活於世了!」

  顧朝辭再次拿起酒壺,為自己斟酒。

  這次穆念慈卻沒管他了。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很是坦然道:「這些事,多數是真,殺人滅門樁樁具有!」

  幾人聞言頓時心跳加速,思緒萬千。

  穆念慈粉拳緊握,眼眶中已然蓄滿淚水。

  顧朝辭直好似沒有看見,仍然自顧自的「可什麼逼迫、偷學少林武學之事,那就純屬子虛烏有了!」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王處一神色儼然,顯然沒有被他言語打動。

  顧朝辭曬然一笑道:「道長,今日你也見識了我的武功,你覺得憑我的內力,若要偷學少林武功,難道不該對少林寺,賴以成名的七十二絕技下手嗎?

  焉能只會一些爛大街的普通拳腳?

  其實這些江湖流言,究竟是怎麼來的,我也能猜到一二。

  我在殺一些少林敗類時,還是想著不出差錯,畢竟不能錯殺好人不是?

  就親口問過他們武功,從何而來!

  唉,也不知是我殺人時,沒殺乾淨,被人逃出去了。

  他們為了報仇,故意宣揚,我拷問少林武學,無非就是敗壞我的名聲,想讓我成為武林公敵,人人殺之而後快!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男子漢大丈夫,自問行事無愧於心,也就不屑多做遮掩,反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看到,從而嫁禍於我。

  如今反倒弄的自己聲名狼籍,人人喊打,也為我長了一個教訓!

  就從「辣手書生」這麼土的一個外號,就能知道江湖人,對我誤會有多深,惡意有多大了?」

  「唉,我們不說這個了,提起這個,顧某也就越是,羞慚無地,就越想殺人!」

  說著直接拿過一個大碗,接連牛飲了數碗,仿佛氣才順了些,只是他連接大口喝酒,酒意上涌,他那本來白皙的臉龐,也紅撲撲的了。

  郭靖聽了他最後一句話,腦袋直是嗡嗡的,讓你羞慚了,你就想殺人?

  這又是什麼道理?

  可王處一微一尋思,內力流轉,雙目精光閃動,凌厲如刀,直直攝向顧朝辭,沉聲道:「貧道比較好奇,你如此作為,真的就沒想過後果?

  須知有些事、有些名,縱然是假的,但你如此行事,終究會變成真的!

  以你的見識,也不難看出來這種形勢吧?」

  王處一乃是江湖一流高手,內功已然練到了陰陽維脈,武林中能與他過招之人,真沒幾個。

  常人若被他目光逼視,必會產生巨大壓迫感,失態乃至目光躲閃,都是正常反應。

  但顧朝辭已將九陽神功,修煉到了陰陽蹺脈,內力之深,當今世上能勝他者,也只寥寥數人耳,自然應付自如。

  除了大量飲酒,面色微紅之外,目光仍是神光逼人,他也看著王處一,不答反問道:「敢問王道長,我輩習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或者說,又該做什麼?」

  王處一不加思索道:「人生在世,最重要就是品行德性。

  習武之人要求更高,自當以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扶危濟困為己任,這是人人均知,莫非你師父沒教過你?!」

  顧朝辭聞言,心中一震,暗忖:「老道想盤我的底啊!」

  又端起一碗酒,再次下了肚,一放下酒碗,朗然道:「道長所言有理!

  容顧某放肆一回,我認為再加上一句除惡務盡,那就更完美了。

  我顧朝辭,雖不以什麼仁人志士自居,但我出身清白,也知是非、大義之所在!

  故而我雖殺人無算,可所殺之人,俱是該死之人,至於滅門之事,那些人在當地都做了什麼,道長又可曾知曉?」

  他壓根就不接王處一的話茬,今天如果如果搞不定全真教,那就退而求其次,搞定郭靖、穆念慈。

  只要丐幫不來收拾他,應付其他人,就沒多大問題。

  再者自己現在也沒師父可說,如果以後能拜個牛逼師父,再亮招牌也不遲嘛!

  王處一自然知曉,被辣手書生滅門之人,基本都是金人走狗,或是什麼惡貫滿盈之徒,風評都很差。

  倒沒有什麼深有俠名之人,被他滅門。

  可想起滅門這等慘絕人寰之事,與自己所受教導一碰撞,還是眉頭一蹙,不以為然道:「他們那些人,縱然罪大惡極,但禍不及家人……」

  顧朝辭直接一擺手,插口道:「王道長,恕我無理!

  我對什麼禍不及家人的狗屁說法,一向嗤之以鼻。

  試問,惡人做惡時,可曾考慮這些?

  那些被殘害的人,就沒有家人嗎?

  他們會遭遇何種下場?

  我來告訴你,要不就是當場被人斬草除根,若能倖存下來,也是終日以淚洗面,活在痛苦中,生活悽慘至極。

  而這些做惡之人的家人們,不管他們是否知情,卻都是心安理得,享受所得一切。

  縱然有一天,有人行俠仗義,可惡人伏誅時,只死一人,就仿佛償還了一切!

  更甚者,他們的家人,還能利用,這惡霸偷藏下來的財富,依然可以生活的很好!

  這種事何其可笑?」

  說到這,又拿起酒壺,倒了一碗酒,厲色道:「可在我顧朝辭眼裡,這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無論是律法還是道義,我都不認可!」

  說著一碗酒下肚,感覺不過癮,直接又「咕咚咕咚」到了一碗,再次一飲而盡,接著道:「試想想,這世道若都是這般論調,豈非都為好人套上了枷鎖?

  惡人殺人害命時,可以毫無顧忌,而我等正義之士,在行俠仗義、鏟奸除惡時,卻要遵守種種道義!

  這所謂道義種種,都是上位者提出來的。

  他們想讓人人,都聽這種所謂正確思想,可如此一來,到底是為惡人服務,還是在保護普羅大眾?

  在我看來,這就是再給他們自己做惡,先留下餘地!

  只要不講他們口中所謂道義,就不是英雄好漢了?

  呵呵,可我認為,那本就狗屁不通!

  我顧朝辭闖蕩江湖以來,只信一點,在懲奸除惡這方面。

  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那就是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滅門又算什麼?

  我若有功夫,恨不得滅了他的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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