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九神歸位

  「小殿，送我去第四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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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修聽到農夫與道人的話，微微頷首，麾下部眾全部返回神殿廣場，眾神殿光華再起，向著第四圓環星帶飛去。

  沿途上，隨處可見四處游弋的青銅兵刃和甲冑傀儡在圍殺零星奔逃的星環怪、骨甲怪。

  大勢已去，這些怪物縱然逃得一命，可若想再度繁衍壯大形成規模，卻難上加難。

  第二星環內，唯有九大星帶可以為它們提供繁衍生息之地，但此刻都有青銅器分散駐守。

  前行的路途漆黑無光，但神殿廣場中，所有人的心緒卻是前所未有的放鬆。

  第二星環內的危機已經全部解除，雖然還不知道在第三星環內還有彼岸怎樣的布置，但有方修在，眾人便有足夠強大的信心。

  第四圓環星帶附近的深空，屍骸遍野，青銅器碎片隨處可見，仿佛半月前的大戰還在昨日，有一種時過境遷之感。

  眾神殿自第四圓環星帶穿越而過，又飛馳了一天一夜，終於見到了懸浮在星帶圓點的最後一座大陸。

  這裡是冰雪的天地，整個大陸都被厚厚的冰殼和雪層覆蓋，極低的溫度，連元神都要被凍住，眾神殿降落其中，籠罩在神殿外的九色仙光表現，也有瞬間凝聚出一層薄冰。

  冰層雖薄，卻堅若神兵，真嬰法寶也難在上面留下一絲痕跡。

  「你終於來了，我等待這一刻，已經有一萬年了，一切都如我們的算計進行，真龍助我！」

  第四大陸中心處，一道脊背挺拔如劍的年輕身影上身赤膊，盤坐在青石祭壇外的灰白色光罩上，他背對方修，肌肉結實、線條清晰的有力右臂輕輕一橫，一條真龍就自方修的元神中飛出，盤繞在年輕身影背後，化為一道真龍紋圖。

  「你怎麼還留在這裡，彼岸的九座祭壇已被我們掌握，你還不返回自己的位置！」

  真龍附身，年輕男子感應到方修並未立時離開，不由得輕喝提醒。

  「我自己的位置？」

  方修聞言一怔，自從他進入第二星環第一次在第三大陸遇到鎮壓彼岸意識的鎧甲青年時，就感覺這些神秘未知的存在，總在有意無意間流露出與自己十分熟悉的感覺，無論語氣還是行為都是如此。

  「去第五祭壇，你會知道所有的過往和隱秘！」年輕男子相隔很遠，伸手在虛空一划，方修身旁的虛空就出現了一道裂隙，空間之力卷出，直接將方修吸入其中。

  「爾敢！」

  「你將主上攝去了哪裡！」

  突如其來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剎那之間，眾神殿內靈力奔騰，道宗弟子、億萬鬼族、玄甲蟲群全都躍上虛空，殺氣騰騰，宿星欒、柳玄機更是縱身飛掠，向著背對而坐的年輕身影襲殺而去。

  「汝等不必憂心，我只是將他送回第五祭壇，你們很快就能感知到我們的氣息了！」

  年輕身影緩緩起身，聲音中充滿放鬆和期待的情感：「我們等待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九萬年歲月飛逝如煙，彼岸禁錮三千寰宇的局面終將被我打破，八次橫渡苦海，屹立彼岸，這一次我終要踏碎彼岸，映照諸天！」

  「八次橫渡苦海？八重彼岸之身！」

  「好大的口氣，踏碎彼岸，映照諸天，這是何等的鴻願和妄想，映照諸天？你還要化身盤神，證道永恆嗎！」

  宿星欒和柳玄機等轉世大乘聽到年輕身影的言語，都感到萬分震驚和震動。

  彼岸已是世間主宰，統御億萬世界的至高存在，與天地齊壽，與宇宙共命，數十萬年也難以誕生一尊，無不是無數氣運、時機、天賦層層疊加，與天道契合，享受億萬氣運和功德於一身存在。

  就算是彼岸自身在保留自身記憶的前提下，重入輪迴，再度晉升彼岸的概率，也不足億萬分之一。

  可面前這道身影竟然說自己在九萬年間，八次橫渡苦海，屹立彼岸。

  若此言屬實，當真震古爍今，萬古唯一。

  可那又如何，就算你是萬古第一，也不能對主上出手。

  宿星欒和柳玄機沖掠到青石祭壇上方，一出手就是驚天動地的威勢。

  「我也只是橫渡苦海罷了，並沒有真正的成為彼岸，畢竟那樣的狹隘存在，我是萬分不屑的，只可惜我前八次實力過於孱弱，只是踏在彼岸，卻並沒能踏碎！」

  年輕身影轉身，俊朗的臉龐上洋溢著自信和不羈的笑容。

  「什麼？」

  宿星欒和柳玄機一見到這樣面孔，本已凝聚起的驚天威勢，瞬間消散！

  ……

  「掌握時空之力，他怎麼會擁有大乘境的法則之力！」

  第五祭壇上空，虛空裂開一道縫隙，方修的身影自其中飛出。

  星環怪、骨甲怪全部被滅，第五祭壇空蕩無物，唯有兩道身影懸浮高空，等待方修的到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究竟是誰了吧！」

  方修抬頭，看向背對他而立的農夫和道人。

  「其實我們是誰並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你是否知道自己是誰！」

  農夫與道人同時轉身，望向方修：「你覺得我們九個有什麼不同嗎？」

  「什麼……」

  當農夫與道人轉身，臉龐映入方修雙眸時，他心頭猛地一顫，身形也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半步。

  視線中，是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方修曾經無數次在鏡子裡、水面中甚至青銅小門分身和元神分身上，見到相同的面孔。

  農夫與道人竟然擁有和方修一樣的臉龐五官，甚至連神態動作也都完全相同，一模一樣！

  「現在知道了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農夫與道人相視一笑道：「或者說，我們是你前世凝聚的元神本源，萬年前我們隨你一同來到銀河，在諸多彼岸的眼皮下隱藏在銀河囚籠之中，布局萬載，就是為了破除彼岸布局，並利用這裡與天地隔絕的環境，擇機重活一世，重煉一世元神，畢竟我們在彼岸眼中早已是不可磨滅的大敵，你只要再活一世，元神化九，我們便可九九歸一，超越彼岸，映照萬古諸天！」

  「我就是你，你們也是我！」

  方修心頭震盪，不敢置信，雖然他隱隱有所猜測，自己或許與這些神秘存在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卻根本無法想到，他們竟然是同一個人。

  「我們返回各自的位置，開啟祖源神山恢復你的記憶，召喚出屬於你的巡天帝印！」

  「當真龍在身，帝印回歸，你將明了所以的一切！」

  兩道元神身形漸漸虛幻，最終隱沒在虛空中消失不見，下一瞬間，第二祭壇、第一祭壇上方，兩道元神身影同時顯現。

  「祖源神山？」

  方修懸浮於第五祭壇上空，他捨棄肉身，元神離竅，青銅小山自他元神深處飛出，纏繞在青銅山上的最後一條真龍飛出，迎風而長，瞬息之間化為百里之軀。

  真龍騰飛，龍首將方修元神駝負而起，青銅小山也化作一道青光射入虛空至高處。

  青銅山中億萬聲低語幽咽，似乎有無數人在敘說源遠流長的古老傳聞，又像是無數生靈在叩拜先祖，祈福求生。

  第二星環中，一道道元神自青色祭壇上方站起，真龍浮現，將這八道元神也一同托舉上天。

  方修額頭，一道青色神芒飛出，氣機與青銅神山相連，八道元神也是如此，各有一道神芒飛出。

  剎那間，九道元神、九尊真龍氣息全部與青銅神山相連，一縷縷神源之力，在他們之中不斷運轉循環，生生不息。

  方修與其他八道元神的氣息猛然拔高，每一瞬間都在突破一個層次。

  煉虛！

  合道！

  大乘！

  億萬里長的神光自青銅神山上升起，破開虛空蒼穹，原本壓制在銀河世界的天道規則、彼岸禁制，在這一瞬間全部瓦解。

  方修腦海中，一道無形的枷鎖開啟，前世的種種記憶湧上心頭，一一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