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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如果不再對她好

2024-05-02 16:20:23 作者: 山有狐

  但是望舒一點都不覺得她有什麼可憐。

  那個女人要殺她最為珍惜的人,不管理由是什麼,都不可以原諒。

  江岱煦對她的格外寬容,是源自於二皇子。

  那是對二皇子的愧疚。

  如同江睿炘一直不能釋懷那樣,江岱煦也一直覺得,如果當初他多花一點時間在江里楨的身上,聽他的內心想法,也許不會走到那一步。

  對父母來說,不管孩子有多少個,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

  不管失去誰,都是令人傷心的事情。

  尤其是,他曾經那麼疼愛江里楨。

  發生那件事以後,他把所有的感情和愧疚,全部都補償到江青葙的身上。

  

  而江青葙落得和青燈古佛長伴,已經是江岱煦給她最好的結果,對於這個女兒,他終究是沒能下手殺了她。

  要是換做望舒的話,她可沒有江岱煦那樣的善良。

  所有她最在乎的人,誰要是敢傷害,她都不會手下留情。

  「那也算是一個好結局,對吧。」

  望舒把思緒拉回來,淺笑著說道。

  江青葙從來都不是聰明的人,否則她不會被高敏等人利用。

  還做著什麼春秋大夢,等到高敏他們奪去了皇位以後,她就可以一洗之前的血恥,然後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等高敏真的坐上了皇位。

  所有姓江的人,哪裡還能留下活口,包括江青葙她自己。

  「真是的,我竟然要比她早點離開這個皇宮。」

  江月意在意的,只是這樣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

  她和江青葙的關係,一向不太好,是根本就不可能會好到哪裡去。

  江月意雖然嘴巴毒辣,可是心底不算很壞,就算江青葙這樣一再的刁難,她也沒想過「一不小心」就「意外」的把她弄死。

  雖然這個想法,在腦海里,實施過無數次。

  「你能想到的,就是這樣的小事啊?」

  她看了江月意一眼,雖然江月意這話說的很可笑,但是從側面也反映了,江月意對這件事,是真的放下來了,不在意了。

  「快去吧,別讓裴傾奕久等了。」

  江月意推了她一把,笑了起來。

  似乎對她來說,所有的心結,全部都已經解開了,再也沒有任何需要讓她緊皺眉頭的事情。

  望舒也絕定不再庸人自擾。

  所有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她又何必一個人在這裡多想。

  一路走到小殿,裴傾奕還沒來。

  這宮裡宮外的距離,還是有的,不是一派人去傳話,馬上就能過來。

  只有這個時候,望舒才覺得交通和通訊,實在是太重要了。

  她沒有看到裴傾奕,卻看到江芳芝走了過來。

  「望舒。」

  芳芝一臉的欣喜,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上下打量著她說道:「你怎麼在這裡,你可以出來了嗎?」

  「嗯。」

  望舒點了點頭,她和江月意的禁足到今天為止,這件事在宮裡面,應該不算是小事。

  但是江芳芝卻一副好像現在才知道的樣子。

  當然,望舒也沒有自戀到,要求所有人都必須記住她禁足結束的日子,可是被這樣當面無視,還是有些失落。

  「太好了,你在這裡等誰啊,奕哥哥嗎?」

  江芳芝又笑著問道。

  「嗯……」

  望舒皺著眉頭,還是點了點頭。

  是因為她禁足,所以和太多事情脫節了嗎?

  也不應該啊,來看她的人絡繹不絕,大事小事都拿來給她打發時間。

  「今天奕哥哥去了軍營,不知道會不會那麼快趕過來呢,要是不能趕過來,你可能要等一等。」

  芳芝繼續說道。

  「你對阿奕的事情,很了解嘛。」

  望舒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淡。

  她不管芳芝說這些話是什麼意圖,好的還是壞的,越過底線的話,就不能被寬恕。

  「望舒你這是說什麼,就是見了幾面,每次奕哥哥都問起你的情況,他又不能進去看你,所以我就和他說起你,就這樣多說了幾句話而已。」

  芳芝似乎也很敏銳,很快找到了解釋的話。

  依照她的說法,她之所以會和裴傾奕熟悉,都是因為要向裴傾奕輸送關於望舒的消息。

  要是望舒連這都要生氣的話,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是嗎,其他人都沒有對我說起過,真是奇怪了。」

  望舒從來都不是知道好歹的人,否則她也不會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不高興了,就要向全天下宣布自己的不高興。

  與其憋在心裡讓自己難受,還不如讓別人難受算了。

  「其他人沒有說起嗎,我不知道耶。」

  芳芝是一個在狹縫裡生存的人,最會看別人的臉色。

  她在很早很早之前,就一直觀察著望舒的臉色,然後一再的試探她的底線,知道做什麼事,對望舒來說,是「還可以接受」,做什麼事情,是「不能接受的」。

  因此,她一直都在這個邊緣遊走。

  以為這樣可以儘可能的滿足到自己想想要的東西,卻沒有激怒對方,真是一個好辦法。

  可是她卻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怒氣值,雖然一次兩次三次的試探,望舒沒有太多的反應,但是次數多了以後,就很難說了。

  有時候「還可以接受」的事情,也會忽然間變成「不能接受的」。

  「那我現在和你說,你就該知道了。」

  望舒不客氣的說道:「我在這裡等阿奕,有些話只想和他一個人說,你要是沒別的事,就離開吧。」

  如果連這種事都能讓忍受的話,她會看不起自己的。

  「望舒,你這是做什麼呀?」

  芳芝眨了眨眼睛,一副詫異的模樣說道:「你該不會是誤會了吧,可千萬不要這樣想,會給大家造成困擾的。」

  所謂惡人先告狀,大概也就是這副嘴臉。

  望舒看著她,然後收回目光,笑了起來。

  「我誤會什麼了,此後阿奕是你的妹夫,你們兩人要是能好好相處的話,我高興都來不及呢;青葙姐姐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我們與她怎麼說也是知交一場,尤其是芳芝你,之前和她很是親昵,現在父皇做了這種決定,她一定很難過,你也很難過。」

  比起芳芝做作的一驚一乍,望舒就顯得尤為平靜。

  「稍後我去找父皇,怎麼樣的,也要有個送別的機會。」

  她看著芳芝,如此說道。

  芳芝卻漲紅了臉。

  江岱煦不忍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殺心,但是此生長伴青燈古佛,也不見得是多好的選擇。

  那對江青葙來說,還能苟且留一條小命,已經是萬幸。

  但是對其他人來說,那就生不如死。

  芳芝驚恐的看著望舒,不知道她忽然間提起江青葙是什麼意思。

  自從江月意上次出嫁發生亂黨叛變,然後一下子處死了很多人以後,大家都開始變得有些人心惶惶。

  還沒平息這件事,皇上就親自帶著宮內侍衛到惠才人的宮殿把她們抓起來。

  雖然都沒有說因為什麼事,但是大家稍微一聯想,就聯想到十四年前的那件事,還有不久前發生的叛黨。

  這下,才是真正的唯恐不及。

  江芳芝是想要往上爬的人,怎麼可以因為江青葙而強制了自己。

  「望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芳芝裝作不知道的反問道。

  「你不是一向和青葙姐姐很好嗎,沒理由不去送她一程。」

  望舒對她步步緊逼,沒給她任何後路。

  現在連裝傻,在她這裡也不管用了。

  「我何時與她好了,不過是多說幾句話,我和望舒你也很好啊,和挽宮姐姐還有其他人,也很好啊。」

  芳芝對這樣的望舒,極其陌生。

  望舒不應該是那個不管她說什麼,都會照單全收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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