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患得患失
2024-05-02 16:19:31
作者: 山有狐
「等等,等等。」
望舒追了出去,無奈裴傾奕這個大長腿,走起路來好像自帶一股風,讓她一路小跑。
裴傾奕可生氣了,任憑她怎麼喊就是不回頭。
直到望舒追了上去,拉著他的手,擋住他的去路,才勉強停了下來。
「你在生氣什麼呀?」
望舒抬起頭,看著他問道。
她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一個漢子,怎麼說變就變了呢,幾乎都成了小公舉了,一點兒委屈都受不了。
而且還有點角色互換。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一般說來,難道不是她在一旁使性子,然後裴傾奕搔破腦袋來哄著她的嗎?
現在這樣到底都是什麼事啊,非要在作戰前夕使性子嗎,實在是不像裴傾奕的風格,除非是他的心裡,當真的覺得太委屈了,連一秒鐘都不肯藏在心底里。
幸好望舒也不是那種,只能當永遠被人哄著的,如果發現對方不高興,她也樂意放低身段,反過來哄著,過日子原本就是這樣啊。
那些事事處處都安排妥當,只需聽我的,不管是關心還是傷害,都很是極端的霸道總裁,望舒自認為吃不消,除非是有被虐傾向,否則當被傷害一次,就死心了,絕對不會還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傷害行為。
喜歡原本就是平等的事情。
見裴傾奕依舊緊緊的抿著嘴巴不肯說話,望舒想了想,湊到他跟前,抬起頭說道:「是不是因為沈白?」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是因為沈白。
望舒只是不明白,裴傾奕這傢伙,為什麼要生沈白的氣。
她向來都是潔身自好的人,人家女主角總是和男二男三男四男五男六圍著團團轉,可是她多乖啊,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事情。
把剩餘所有的事情,都拿去吃喝玩樂了。
她知道的裴傾奕,不是小家子氣的人,忽然間變得這麼生氣,肯定發生了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雖然她一直都是不多管閒事,也沒有太多好奇心的人,但是事關到自己的事情,還一點兒覺悟都沒有的話,就活該被人生氣了。
「你是不是在哪裡聽到一些奇怪的傳言?」
她拉著裴傾奕,如此問道。
裴傾奕還是不做聲,他的確是聽了傳言,可是那些傳言是從芳芝那裡聽來的,他答應了芳芝,不會把她說出去。
見裴傾奕不說話,望舒也有些沉不住氣,聲色稍稍內斂的說道:「你不想說,那就憋著吧,但是不要在我的面前甩臉色,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我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其實望舒對於沈白的事,一直都有想法的。
在這個朝代,獨身男子和女子別說相處,哪怕是多說一句話,旁人看了都會有別的想法。
穆子棲和沈白同僚多年,對沈白的為人,也算是很了解。
可是穆子棲卻很懂眼色,每當望舒去找沈白說事的時候,他就會知趣的退到一邊去,一聲不吭,也不朝著這邊看。
連穆子棲那麼清楚沈白為人,都有這樣的表現,那些旁的看客們,心裏面有其他的想法,就再正常不過了。
望舒也並非毫不知情,所以在非必要事情之外,她都不怎麼去見沈白,甚至一逮到機會,還把沈白遣到了江上歌那邊去做事,為的就是堵住這些閒人的嘴巴。
別有事沒事的,老在那裡嚼舌頭。
畢竟就算她不稀罕這個清譽,也不能隨便毀了沈白的清譽,他以後還要娶妻生子的呀。
要是讓沈白以後的娘子有所誤會的話,她這份罪孽好像又多了一點點。
只是就算她已經刻意疏遠,在那些喜歡嚼舌頭的人的眼裡,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
如今,連裴傾奕都這樣來詰問,她未免有些失望。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傾奕的怒活,在看到望舒生氣的時候,自動就減弱了許多。
儘管再怎麼樣的生氣,對裴傾奕來說,最重要的也還是望舒,如果望舒生氣了,不理他了,甚至是不要他了,那麼他所有的事,都成了一紙空文。
「什麼怎麼回事,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句話你不知道嗎,誰在你耳邊說了那些可笑的話,我也懶得去追查,以免冤家路窄碰上了會衝上去撕爛她的嘴,你倒是說說,什麼時候看到我做了不檢點的事?」
望舒氣鼓鼓的說著。
在很久之前,裴傾奕就在她面前大談檢點,行為舉止要端莊,以後是裴家的兒媳,不要丟了裴家的名聲之類酸腐到不行的話。
沒想到那麼多年過去了,這塊木頭也還是沒有多大的改變。
「我……」
裴傾奕張了張嘴,芳芝對他說的那些話,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信度卻很高,根據推測過來也沒有硬傷,他不能不信啊。
但是望舒卻說得那麼信誓旦旦。
「誰說我沒有看到了。」
有些話,憋在心裏面很久了,既然今天說開了,他倒是想把肚子裡的苦水都倒出來。
「你怎麼就不想想,如果是我,我在大街上救了一個女子,對方死活要以身相許,然後我把她帶在身邊多年,認識她家人,處處關心,事事呵護,儘管沒有娶她的心思,卻為她鋪好以後的路,讓她經常在我身邊轉悠,你又會怎麼想?」
一向不善言辭的裴傾奕,在表達自己內心想法的時候,倒是變得口齒伶俐起來。
望舒看著他,腦海里不禁把她和沈白的身份,代入裴傾奕和一個不知名的女子。
然後,心底就有些醋溜溜的。
非得是有些事,要感同身受,才知道。
「這麼想想,又好像是那麼回事。」
望舒認同的點頭,看著她不拿當一回事的樣子,裴傾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苗,又蹭蹭的晚上冒。
「你知道那你還要這麼做?」
「只是這一次,四哥哥讓他調了回來,所以我才去見他,把必要的注意事項給他說了,這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和花映還有他娘交待。等事情結束以後,我打算把他還有穆子棲兩人,全部都交給四哥哥安置。」
連去路,她都想好了。
那些還要嚼舌頭的人,也該歇息一會兒。
「你現在倒是對我興師問罪了,那麼多天也不來看我,說不定你的心,也野到哪裡去了。」
望舒話鋒一轉,不能讓她一個人認錯。
「我來過。」
裴傾奕低沉的說著。
「我怎麼不知道?」
望舒一挑眉毛,只要是裴傾奕來了,都會有人告訴她,怎麼會讓他來了又走,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我去找你了,可是你卻到了宮牆外去見沈白。」
裴傾奕依舊很是不開心的說著,大概是發生這種事,不管放在誰會的身上,都會不開心。
望舒恍然大悟,怪不得裴傾奕今天會這麼生氣。
敢情是他來了卻沒找到人,然後又發現她去了沈白那裡。
「我只是去交待事情,況且那天穆子棲也在場,遠遠的看著呢。」
細細想來,其實望舒基本上沒有和沈白獨處過,不管怎麼樣,要麼是小燈小安陪在身後,要麼是穆子棲遠遠看著,再不就是花映在一旁玩鬧。
如果她真的和沈白獨處的話,只會有兩種結果,一是沒人看到,哪來什麼嚼舌頭,二是大家都看到,所以想捏造一些太過分的話,都沒有素材。
「我相信你,只是在心底到底還是有個坎兒,就好像一塊大石頭壓著,讓人喘不過氣來。」
裴傾奕垂下眼帘,他記得他從前不是這樣的,睜開眼睛就去操訓場,揮灑一身汗水然後回來熟讀兵書,閉上眼睛就睡覺。
日子過的單一卻充實。
不像現在,患得患失的樣子,令他覺得太迷茫了,感情什麼的,實在是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