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挑選兩個跟班

  大人要是和小孩計較，不管誰對誰錯，都是大人的錯。

  但是，如果是小孩之間的打鬧，大家往往都只是一笑而過。

  皇后自然不會親自動手，讓江月意去使絆子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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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住了嗎？」

  皇后看著江月意，又問了一句。

  「月兒記住了。」

  江月意點了點頭，不自覺的，小星星的旋律，又在腦海里響起來；其實她並不覺得好聽，一如她自己說的，不管是歌名、歌詞還是旋律，都很粗鄙，卻又要命的朗朗上口，只聽過一次，就忘不了。

  真是的，就和望舒一樣。

  粗鄙的一個人，可是接觸了，就忘不了。

  剛才回到鳳朝宮，就看到庭院外面有皇上身邊的宮女站著，皇后微微愣了一下，顧不上身旁的江月意，快步朝裡面走去，看到元祿候在門外。

  他抬起頭看到皇后，連忙作揖道：「奴才見過皇后娘娘，願皇后娘娘福體金安。」

  「皇上來了嗎？」

  皇后一邊說著，一邊探頭問道。

  「皇上在殿裡已經候了一小會。」

  元祿依舊恭恭敬敬的說著。

  皇后臉上閃過不可掩飾的笑意，伸手摸了摸頭上的髮髻，再整了整衣領，才邁著小碎步走進去，邊走邊說道：「臣妾不知道皇上來了，有失遠迎，讓皇上久等，臣妾在這裡給皇上賠個不是。」

  說著，她走到江岱煦跟前，作勢就要跪下。

  江岱煦坐在椅子上，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寬氣答道：「都老夫老妻了，在這裡，不用拘禮。」

  皇后聽了，心裡美滋滋的，天底下人都害怕的皇上，但是對她卻那麼好，她和其他那些嬪妃們，終究不一樣，因為她是他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扶起來以後，皇后坐在他身旁，才抬起頭滿臉笑容的問道：「皇上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照理說，這時候應該在御書房，難道是，有什麼一定要和臣妾說的是嗎？」

  皇后說著，眼角餘光瞥了站在一旁的正德一眼。

  正德是先帝留下來的老太監，忠心耿耿，不僅統管整個後宮細瑣的事情，還有朝前的事，也有涉及。

  所以他忙得很，一般不輕易跟著皇上到後宮這裡來轉悠。

  「是有事和你說。」

  皇上點點頭，然後對正德揮揮手，正德便走了出去。

  皇后沒見過這個架勢，歪著頭問道：「皇上，你這是要做什麼，神神秘秘的，難道還要給臣妾一個驚喜嗎？」

  「想讓你給選擇一下，朕看了看，不知道怎麼做選擇。」

  江岱煦點點頭，看到江月意走進來，習慣性的伸手把她拉到跟前，做一些父女間的小互動。

  那麼多個女兒之中，他只和江月意比較親昵，這也許因為她是皇后所出，潛意識當中對她的感情，也遠勝於其女兒。

  皇后很是滿意的看著這一幕，適時的說道：「皇上，月兒今年也滿十了，算起來時間過得真快，大公主都快要嫁人了，咱們月兒吧，眨眼也快到了那個年紀。」

  「不急，你和月兒親，再留幾年也不晚。」

  江岱煦說著，拿起桌面上的一個大福餅，遞給江月意。

  「臣妾知道留幾年不晚，但是好主不多，要是有合適的人選，先定下來也好。」

  皇后繼續說著，除了裴傾奕以外，還有幾個她看好的，但是一日沒有定下親事，都可以自由配婚，這種事不能不急。

  江岱煦依舊不為所動，剛剛把大女兒嫁出去，又給小女兒指了婚，短期之內，他都沒有任何的想法，只是皇后並不能看透他的心思。

  「用得著那麼快定下來嗎？」

  「那是自然的，舒丫頭才剛滿四歲就定了，咱們月兒……」

  「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岱煦忽然間抬起眼帘，語氣也徒然低沉下去，皇后心裡咯噔一聲，空氣中閃過一絲壓抑的冷意，她不敢再做聲。

  「是……是臣妾心急了。」

  江岱煦看著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忽然間生出惱意，他又不是洪水猛獸，可是每個人看他的眼神，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讓他就算有心經營親情，也沒了這個興致。

  「月兒的事，朕很清楚，不會虧待她的。」

  江岱煦看著低頭，委屈小媳婦狀的皇后，續了一句。

  有皇上這句話，皇后才抬起頭，臉上擠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是她太心急了，才會胡思亂想，這是她和皇上唯一的嫡女，皇上怎麼會不放在心尖上呢。

  「皇上，皇后娘娘，奴才把丫頭們領進來了。」

  正德走進來說道，元祿也跟在身後，在元祿和正德中間，有十個小女孩兒，年紀約莫三到五歲左右，各自長得白白淨淨，粉粉嫩嫩，看上去都十分伶俐，明顯是專門挑選過的。

  「皇上，你這是要做什麼？」

  皇后忽然間看到這麼多小女孩兒，愣了一下。

  「朕琢摸著望舒也到這個歲數了，想給她配兩個跟班，這種事皇后你比較拿手，所以朕想與你商量。」

  江岱煦緩緩說著，目光在這些小女孩兒身上掃過，很難下抉擇。

  若是統領千軍萬馬，又或者劍指江山，他都覺得遊刃有餘，可是要為望舒挑選一個合眼緣，而且處得來，又乖巧懂事能幫得上忙的跟班，他實在是沒個准信。

  皇后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及綻放開來，就生生凝固。

  搶了她最得意的女婿，現在要親自挑選伺候的小宮女，她怎麼會心甘情願。

  「皇上，舒丫頭還那么小，況且這種事交給尚宮局就可以了。」

  「交給那些女官，朕放心不下，你做事向來細心沉穩，讓你過目，朕放心。」

  雖然是夸賞她的話，但是皇后聽了，心裡卻不是滋味，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得淡淡一笑，然後站起來，走到那些排成兩排的女孩兒面前。

  宮裡給帝姬們選宮婢，可不像一般大家小姐選奴婢，花點錢買個伶俐的丫頭那麼簡單，眼前這些小女孩兒，全部都是官家子女，在她們的父母眼裡看來，能被選上，進宮伺候公主，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皇后來回的掃了兩眼，都覺得她們挺好，妒忌的心思如同長了芽似的，蹭蹭冒了出來，然後她指著一個略微瘦弱，頭髮微黃的小女孩兒說道：「臣妾覺得，這個孩子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