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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反應 三

2024-07-11 18:45:48 作者: 鹹魚潔南

  「常立!」

  白常遠站在原地,眼眶欲裂,臉色急躁。

  看這樣子,望著訓練場上白常立的遭遇,這一位五房的話事人終於是急了。

  最後,他一把望向眼前的白清,眼神兇狠:「清兒,你就是這樣管教自己手下的客卿,縱使他當場行兇?」

  「似這般狂妄,你不怕有一天會遭人報復麼?」

  他惡狠狠的開口,下意識進行威脅。

  然而話說完之後卻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他怎麼感覺,眼前這話似乎依稀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一樣。

  

  不過很快,他就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只見在身前,白清望了他一眼,隨後慢悠悠的開口。

  「人不輕狂,自是枉費這般大好年華,年輕人心高氣傲,更是再正常不過。」

  「這話可是之前兄長你自己說的......」

  站在原地,她笑了笑,臉上多了些許玩味:怎麼?現在後悔?」

  「要我說,就算有報應這回事,也給遭在之前說話的那人身上。」

  「就像現在......」

  她指了指眼前的訓練台,在那裡,白常立還在被不停蹂躪:「你看,這不就遭報應了?」

  「說起來,我家客卿可不是某些人家中的弟弟,仗著自己有一身不錯武藝便大言不慚,時刻謙虛做人,對前輩也能保持尊敬。」

  「比起某些人來說,這教養可好多了,不是麼?」

  慢悠悠的話語從白清口中說出,顯得十分自然。

  但停在白常遠耳中,卻讓他氣急敗壞。

  「你!」

  他一下子站起身,怒視著白清,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怎麼也沒法開口。

  沒辦法,這事丟人丟大了。

  論及挑釁,也是他先開的頭,現在慘遭打臉也只能說是活該。

  若是尋常時候倒也罷了,但今日各房的主事者都在這裡,哪裡還能讓他狡辯些什麼。

  繼續爭辯,不過為人笑柄罷了。

  「好了。」

  一旁,一陣聲音傳來。

  白明維望了一眼白常遠,隨後淡淡開口:「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這一場比試不用繼續了。」

  「讓人立刻去宣布結果。」

  這算是給了白常遠一個台階,讓他立刻點頭:「好。」

  隨後自然有人離開,去下面通報了。

  陳安聽著四處的喊停聲,也沒有繼續動手,默默將手中的兵器收起來,隨後便是一笑:「看這樣子,你你好哥哥終於是來救你了啊,倒是可惜了……」

  「我本來還想多收拾你一會呢.....」

  「不過說來有趣,你之前不是說強者自當頂天立地,橫跨四方的麼,當時話猶在耳,讓人好生佩服。」

  「怎麼現在輪到自己,就叫起家長了呢?」

  他搖了搖頭,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失望:「還是說,你與街邊那些三歲小兒其實沒什麼區別,平時大話連篇,但在外面受欺負了,卻也只會哭著回去找家長?」

  「若是如此,倒是我高看了你.......」

  他的語言很平淡,與之前白常立那咄咄逼人的模樣完全是兩個人風格,但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利劍一般,硬生生往白常立心裡插。

  「你!你!」

  白常立抬起手,有些顫抖的指著陳安,看這樣子,竟是直接被氣的渾身發抖了起來。

  他很想開口說些什麼反駁一下,但嘴角剛剛開口,卻是氣的腦海一片空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當然,其實就算能說話也沒什麼用。

  陳安雖然貌似文靜,但前世可是有著資深的噴人經驗,噴過的人比白常立砍過的人都要多,早已將噴人這一項技術推演的出神入貨,罵人都不必帶髒字的。

  所謂的網絡鍵盤俠絕對有他一份。

  真要論起噴人,白常立這種平素一心練武,偶爾才裝蒜說幾句騷話的人能噴的過他?

  當然,這項技術陳安已經放下很長時間了。

  那是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不存在網線,你當天噴人,第二天人家就能提著刀來你家門口找你決鬥。

  能砍死的不需要噴,砍不死的噴了就是找死。

  這才是陳安安靜本分的重要原因。

  至於現在,也算是難得找回了曾經的感覺吧。

  望著對方站在那臉色躁紅,氣的身軀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口的白常立,陳安有些失望的搖頭。

  原本看對方之前那些騷話,他還以為過去豐富的經驗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但看這樣子,卻是他想多了。

  也是就是。

  這個世界的規矩是能動手絕不多逼逼。

  說騷話的前提是你能幹的過對方。

  就像方才,若是陳安不是白常立的對手,那他敢說些什麼?

  不也只能站在那裡任嘲任諷麼,然後果斷認輸麼?

  相反也是一樣。

  白常立實力不如陳安,所以此刻只能站在那成為被嘲諷的一方。

  說到底,實力不如人什麼都是虛的。

  想到這裡,陳安頓覺有些無趣,望了望眼前的白常立,默默搖了搖頭後便離開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前腳剛離開了,後腳就又傳來一陣動靜。

  「立少爺吐血了!」

  「快點找人.......」

  身後一陣騷亂,看這樣子似乎是白常立吐血暈了過去。

  這讓陳安不由再度搖頭。

  年輕人不止噴人的功力差勁,就連心理承受能力也不行啊。

  遭遇這麼點小挫折就吐血,未來還怎麼走向武道巔峰啊。

  陳安暗自感嘆著,隨後默默從訓練場上走了下來。

  相對於他上台的時候,此刻四周人的表現已經大有不同了。

  一雙雙凝重,疑惑中帶著些審視的視線已然落在了陳安身上。

  這代表著關注與重視。

  雖然說在某種程度上,這一份關注與重視是陳安不想要的,但來都來了,也沒什麼辦法。

  他坦然迎著這些人的目光,隨後走到自己此前的位置上,便準備離開了。

  當然,他想要離開,但有些人卻擋在他面前。

  在陳安下台之後,一堆人頓時圍了上來。

  「陳兄!你可真是瞞的我好苦啊!」

  白常岳走到陳安身前,大聲哭訴。

  他此刻的表情很古怪,既有哭也有笑,看上去分外複雜,讓陳安看了都不由頓足,懷疑他是不是中風了。

  其實這表情算是很好理解的。

  笑自然是因為陳安贏了,哭同樣是因為陳安贏了。

  這並不矛盾。

  在此前,白常岳還以為陳安這一場輸定了,所以咬了咬牙,又近乎傾家蕩產的壓了三千兩銀子到白常立身上。

  結果這一下子爆冷,陳安竟然贏了。

  那之前那三千兩銀子可不就打水漂了麼?

  當然,在哭泣之餘還是笑居多的。

  畢竟他壓在陳安身上的錢更多,而且因為爆冷的緣故,賠率可比白常立高多了。

  這一下子爆冷,結果可謂是血賺。

  想到這裡,白常岳望向陳安的眼神不由有些幽怨。

  你早說自己有這等實力,我又何必去押那什麼白常立,導致平白無故的多虧了三千兩銀子。

  陳安自然能猜到他的想法,於是笑了笑:「倒不是我故意隱瞞,只是在此之前,就算我說了此事,常岳兄你會信麼?」

  白常岳下意識搖頭,這時候也恍然了。

  白常立畢竟名聲在外,乃是白家年輕一代最頂尖的天才,縱使在整個上元郡也有偌大名聲。

  相反,陳安在上元郡卻是寂寂無名,一點知名度都沒有。

  從外表上看,他習武時間不如白常立,年紀也要比白常立小上四五歲,說他的實力能勝過白常立,誰信啊?

  既然如此,也就難怪陳安什麼都沒有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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