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祭奠

  ……

  時間止不住的流逝，幾日的時光也悄然而逝了。

  九寶琉璃家族，旁邊的一座孤山之上。

  一座新墳前，兩人鞠躬祭奠，燃燒的香，升起一縷青煙，緩緩升空，最後飄散於這片天地之中。

  就好像曾經的過往隨著那一縷清風化作了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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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啊，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會察覺到自己心中深藏的在乎，只是那個時候充斥心中的更多的是後悔。」

  「這麼說泰坦族長心中還是想著唐昊的咯，這可要不得，你如今可是我天斗帝國的重臣，心中可要多多為天斗帝國著想才對呢。」一旁姜宇笑呵呵的說道。

  而站在他身邊的除了力之一族的族長泰坦也就沒有其他人了，兩人在此便是為了祭奠唐昊而來。

  姜宇的話說的輕佻，但是此話一出，周圍傷感的氛圍瞬間消失不見，泰坦原本還有些惆悵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姜大人會在意這點嗎？」

  「在意也不在意。」

  姜宇在意的是泰坦要為天斗帝國多多著想，而不在意的是他心中還有沒有唐昊。

  畢竟唐昊在怎麼說也已經是個死人了，而死人是沒有多少威脅的，更不要說就爽唐昊沒死也還是沒有多少威脅。

  這點泰坦自然也是清楚的，笑著恭維說道：「姜大人大度。」

  不過這其實並不算是恭維，而是發自泰坦心中的肺腑之言，古往今來有幾人會為自己的敵人，安置墳墓，供以供奉？

  很少的，幾乎沒有幾人，但是姜宇做到了，這就不得不讓人感嘆了，他的心胸確實裝的下這個天下。

  「上次見唐昊還是好幾年以前，沒想到今天在見已經是這樣一幅畫面了，還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謝謝大人告知我等，唐昊已經死了。」泰坦對姜宇鞠躬道謝道。

  這事姜宇做的很地道，如果換一個人的話，絕對不會親自來說的，甚至還會瞞著他們，但是姜宇沒有，而是直接敞開了說。

  雖說他們其實並不是太過於在意唐昊的死，但是姜宇說了，而且親自來說，這就是情誼，他們必須承姜宇的情。

  「嗯，應該的，只是其他幾位族長不來看看嗎？」

  「他們啊，老山羊大概不會過來，因為他是最痛恨昊天宗的，哪怕唐昊他也是極為痛恨的。至於老牛和老白鳥他們兩個大概會找個時間單獨來祭拜吧，這並非是他們輕視大人而不和大人一起來，只是因為他們……也有點忌諱這點。」泰坦委婉的解釋說道。

  「我知道，你告訴他們我不在意的，他們大可私下過來。」姜宇擺擺手隨意的說道。

  「嗯，多謝姜大人。」泰坦點點頭。

  其實其他人不來主要是白鶴，不然的話姜宇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而且這次還是承了他的情。

  但是因為唐昊是白鶴的外甥，他們擔心白鶴在祭奠唐昊的時候流露出的感情會引得姜宇猜疑，所以才有了泰坦單獨一人赴約的行為。

  姜宇很清楚這點，這事本就是告知他們唐昊已經死了這一消息，自然他也不會抓著他們的情感這點不放。

  「唐昊無愧於一名英雄，確實不該受此對待，享受他人祭奠本就是應該的。他只是受昊天宗連累了罷了，不過這也跟當初他連累昊天宗一樣，兩者見仿佛有著命運牽連一般，如今兩清了。你們以後若是想要祭奠唐昊大可放心光明正大的來，我不會阻止的，甚至其他人若是想要祭奠他我也會同意的。」

  死者為大。

  姜宇心中默默說了一句，唐昊死了，也就沒有在針對他的必要了，兩人並沒有不可調節的仇恨，唐昊死前的行為也讓姜宇對他產生了敬佩，也就更不會做有損唐昊名聲的事了。

  如今的一切是他應得的。

  留下這句話之後，姜宇也就準備走了。

  而這時泰坦突然問道：「大人，不知何時討伐昊天宗？」

  「等不及了？」姜宇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泰坦問道。

  「是，每每想起昊天宗的所做作為，我都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泰坦臉色極為認真的回答道。

  「那你很快就能如願了，這件事快了，已經提上日程了。」姜宇擺了擺手，然後走了。

  沒有說具體的時間，但是泰坦很清楚真的快了，迎接姜宇最近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了，借著賑災的藉口，他已將昊天宗附近的幾個城鎮的人都調離了，然後安排軍隊在那裡把守了。

  這件事本來很隱秘的，泰坦也不可能知道的，但是總有意外發生不是嗎、

  至於泰坦為什麼會清楚這一點，主要是因為這件事鬧得很大，姜宇在調動人口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幾個村鎮沒有反應！

  這本不是大事，當即姜宇就感覺到了不妙。

  等到派人去查看的時候發現，這些村鎮早已荒涼，裡面的人全部消失不見了。但地上殘留的血跡說明他們並不是消失那麼簡單。

  據附近的人回憶，這幾個村落很少與外面往來，但最近一次是在幾個月以前，那個時候還是正常的。

  結果現在居然全部消失了。這不是小事，因為消失的人很多，數量達到了上萬。

  引發了不少人心裡震動。

  因此哪怕不清楚姜宇的行動，但是知道了這件事，泰坦也能猜到姜宇是打算行動了，因為昊天宗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且肆無忌憚！

  「這次，我將不會手軟的，昊天宗該消失了。」新仇舊恨加一起，泰坦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想親自動手哪怕只是出一份力，他也要剷除昊天宗這顆毒瘤！

  沒見過昊天宗是真的之前，泰坦是真的不清楚人的底線是有多麼低下，雖說他們曾經也非常混蛋，但絕對沒有到現在這種地步。

  唐嘯他管理的什麼東西昊天宗！

  泰坦走了，內心極為的不平靜，昊天宗太讓人失望與痛恨了！

  而在泰坦走後不久，四族的族長才陸續到來，仿佛是商量好的一樣。

  御之一族的族長牛皋帶著瓶酒來到了唐昊的墓前，沒有說話，將酒倒在了唐昊的墓前，在祭奠，但他不只是在祭奠唐昊，同樣還有那個雖然還活著但早已逝去的昊天宗。

  曾經的一切不是那麼容易忘掉的，但是他們現在到了該告別的時候了。

  「一路走好。」

  做完這一切牛皋就走了，這位長相粗獷的族長，內心其實和泰坦一樣非常的細膩。

  而牛皋走後，緊隨而來的則是白鶴了，他是唐昊的舅舅，也是在得知唐昊死後，心中最痛之人。

  撫摸著唐昊的墓碑，白鶴眼中也是老淚縱橫，喃喃說道：「我現在最後悔的想法就是沒有見你最後一面，自從當年與昊天宗決裂之後，我們一直沒怎麼見過，更是沒有說過幾句話，唐昊，其實舅舅一直想要告訴你，當年的事，我不怪你，畢竟那個年輕人心中沒有熱血呢，衝冠一怒為紅顏為紅顏而已，誰還沒有年輕的時候，這只是小事而已，哪怕你打傷的是武魂殿的教皇也是一樣。」

  「……面對武魂殿我們沒有退縮，因為我們當年是真的決定好了拼死一戰的準備啊，只是，昊天宗拋棄了我們！」

  回想起當年一切，白鶴心中便憤恨難平，他從未責怪過唐昊，在他的眼中無論唐昊多強都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與他人決鬥打死對面都不是什麼大事。

  這是每個男人都會做的是，不能因為他是唐昊，而對方是武魂殿教皇而特殊。你想搶我女人，那我殺了你也是你活該罷了，真要做誰怕誰！

  斗羅大陸本就好武，時有爆發衝突的事情發生，這等只是一個小事，哪怕武魂殿的教皇死了，但也只是落了面子，算不上什麼大事。

  當年武魂殿雖強，但是昊天宗也不是吃素的，真打起來誰都不能討個好。

  所以除了昊天宗之外，其他所有附屬宗族都是信心滿滿，戰意爆棚的準備跟著自家老大戰鬥。

  但是最後昊天宗懦弱無能向世人證明了他們不僅吃素，還TM吃屎，直接夾起尾巴賣掉隊友灰溜溜的跑了。

  原著中站的角度不同，所以昊天宗的行為看起來好像也沒有多惡劣，但是戰隊受害者的角度，他們真的就是一條喪家之犬，吃素都不是，直接吃屎。

  白鶴將帶來的酒倒在唐昊的墓前，最後站了好久暗嘆一聲，落寞的走了，唐昊曾經是他最看重的後輩，但如今也化作了一捧黃土，世事無常。

  時光流轉，太陽偏移，落日的餘輝掛在天空之上，天邊傍晚的黑夜即將壓過來。

  而在這最後的一刻，有兩人仿佛姍姍來遲一樣，走到了唐昊的墓前，真是楊無敵和楊無雙兩兄弟。

  沒有動作，兩人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

  「大兄。」楊無雙小聲喊道。

  「嗯。」楊無敵仿佛剛回過神一樣，點燃手中的香，徑直插在了唐昊的墓前，然後再打開酒倒下，這是楊無敵珍藏許久的好酒。

  酒水緩緩流落，平靜而穩定。就像楊無敵的心一樣，平靜沉穩。

  沒有恨，就像是在祭奠曾經的老友一樣。

  「大兄，我以為你不會來的。」楊無雙說道，語氣有點感嘆。

  「不會的。」楊無敵倒是很平淡。

  「無論如何在得知唐昊死的那一刻我都會來的，只不過換做是以前，我大概是過來掘墳的，但是現在的話，我只會祭奠，因為我已經不是曾經的我了，曾經迷住雙眼的霧氣不在，我也得知了很多真相，因此我不怪他了。」

  楊無雙在一旁聽著，確實，他大兄變了，變化很大，換成曾經的大兄恐怕別說是唐昊了，就連當初的他也要一槍捅死。

  姜大人改變了他。

  其實這不存在與姜宇改變了誰，楊無敵變成如今這樣更多的是因為他想要改變，不然姜宇做再多也沒有用。

  這個世界誰都不能改變誰，都是自己在改變自己。

  「你我都清楚，當年那一切錯的並非是唐昊罷了，雖然他在那場爭鬥中沒有出現，但是說全是他的錯，那不至於。所以我並沒有太恨他，如今更是隨著他的死去，那一點恨意也消散不見了。」

  說道這裡他沉默了下。

  「他是一個英雄，也無愧於一位父親的職責，所以我會來祭拜他，因為他死前的所做所謂值得我尊敬。」

  說完，楊無敵沒有過多的停留，很快走了。

  在往事上畫上一個句號，曾經的一切煙消雲散，走好現在未來的路就行了。

  黑夜終於降臨，孤山之上只餘下一座孤獨的墓碑，記載著曾經一位天驕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