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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將你說給裴鳶如何?

2024-07-11 13:08:46 作者: 陳厝

  裴鳶這話自然是踩到了老虎的尾巴,柳顏歡抬腳踹在他的小腿上。

  縱使她使了吃奶的力氣,但裴鳶常年習武,身上的肌肉不是白練的。那一腳踹下去,沒把人踹出什麼問題來,自己的腳倒是踹疼了。

  

  她兩眼冒淚花,拎著腳跳了兩步扶住一棵竹子緩神。

  裴鳶一臉無辜道:「這可不怪我,先下手的是你。」

  柳顏歡吸了吸鼻子,「你趕緊滾吧!」

  「沒事吧?」裴鳶作勢要蹲下來給柳顏歡看看腳,上次她就崴過腳,可不能落下毛病來。

  「你幹什麼?」柳顏歡放下腳,「回去守你的大門去!」

  裴鳶彎了一半的膝蓋又直了回去,用一種十分寵溺的口吻道:「好好好,嫂嫂吩咐了,就聽嫂嫂的好了。」

  柳顏歡兩條細眉微蹙,這傢伙看到自己吃癟這麼開心的嗎!

  之前還擺出一副喜歡自己的樣子,她就知道裴鳶這傢伙的喜歡是那麼的淺薄!他就是該死的占有欲作祟。

  好了,現在乾脆在自己面前不裝了。

  「這個給嫂嫂。」裴鳶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瓶,「嫂嫂記得,下次踢鐵板的時候挑個軟的踢。」

  捏著藥油瓶的柳顏歡:「......」

  她嘴角抽了抽,又覺得裴鳶這話還頗有幾分哲理。

  「方才在公主那見到了張小姐,說起來,祖母有意將她說給你,你若是同意,我便找機會探探張小姐的口風。」

  裴鳶:「......」

  得,一句也不能讓他。

  此時樓閣上的兩人看完了這兩人互動的全程,張可唯驚訝的嘴巴里都要塞進一口滷蛋了。

  「我本來還以為這裴鳶是什么正人君子,沒想到是個覬覦親嫂的畜生啊!」張可唯灌了一口茶,總覺得自己方才看到畫面有點辣眼睛。

  淑儀公主倒是八方不動,抿唇輕笑。

  「你啊你,方才兩人可有逾越的行為?不過是嫂子踢了小叔一腳罷了,讓你這麼大驚小怪。」

  張可唯代入自己,她可不會跑去踢自己姐夫。

  「我看公主是有意替兩人遮掩了吧。」張可唯抿抿唇,心意說不出的異樣感,「難怪上次在靜安寺,公主讓裴鳶去送柳姐姐呢。這是在提點兩人?可是您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當本宮有火眼金睛啊!」淑儀笑罵道,「上次在宮裡,本宮便覺得裴鳶看著他大嫂的眼神不對勁。

  後來你說你一早便看到柳顏歡藏在暗處,一直到裴清雲撕扯你衣裳時,她才出現。她一出現第一件事是給自己的大姑子一耳光,而不是幫她出氣,本宮便覺得好奇。

  按理說,一個剛嫁進府里的新婦,不會和婆母姑子之間有太多的矛盾才對。除非,這府里的髒污,直接潑到了她眼前。」

  張可唯百思不得其解,作罷道:「這是人家的家事,我知道那麼多,也是給她多增難堪。」

  淑儀抿了口茶,對宮女道:「讓裴鳶上來。」

  沒一會兒,裴鳶便至樓上,對淑儀公主行禮。

  「你們下去吧。」淑儀揮揮手,宮女便退下,留下她和張可唯面對裴鳶。

  「公主,卑職一屆外男,您不該撤下女官。」

  淑儀看著半跪在眼前的裴鳶,沖張可唯挑了下眉頭。

  張可唯對裴鳶的感官又變了變,「你嫂嫂方才送了張清正老先生的《萬壽無疆圖》給殿下。」

  張清正乃是前朝大家,他的畫技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畫作有一副萬金之價。可惜,自他去世之後,他家中突變,畫作也遺失大半。現存的每一幅,都極其珍貴。

  尤其是這副《萬壽無疆圖》,寓意美滿,畫技之高,是他的成名作之一。

  這副畫早就失傳,市場上有許多的仿品,但都不及原作的百分之一。沒想到,這畫,竟然在柳顏歡的手中。

  又是潘恆,又是張清正。

  難怪父皇會覺得柳家礙眼。是她,都覺得眼紅了。

  不過,她不是她父皇。

  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什麼人就要派上什麼樣的用場才是。錢放在柳家,可以錢生錢,放在國庫里只會被那些蛀蟲們惦記。

  「恭喜公主喜得寶圖。」

  見他毫無表情的模樣,張可唯覺得無趣,擺了擺手不問了。

  「裴鳶,本宮和你說過,你入本宮麾下,本宮會給你想要的一切。」淑儀捏著茶杯,目光落在裴鳶的身上,「你說這一切里,有沒有人呢?」

  裴鳶半垂著首,逆光看他這張臉,確實令人喜歡的不得了。

  「殿下想要的東西會自己爭,卑職想要的也會自己爭。不管是人還是物,若是卑職沒有這個能力,哪怕殿下賞賜,卑職也留不住。」

  淑儀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說話。」

  「謝殿下。」裴鳶平靜起身。

  雖然淑儀不是男子,但是她是伴君最久的公主,她的君王之氣怕是要比那些皇子都要濃厚。裴鳶回答她話的時候,都會斟酌一番才開口。

  「你今日的話,深得本宮的心。柳顏歡既然已經成了本宮的人,那麼本宮便不會將她當成物件隨意擺弄,亦或是當成獎品賞賜於人。」

  淑儀本來是想敲打裴鳶,不要小瞧了女人,就不將女人當回事。沒想到柳顏歡在他心裡還挺有分量,沒有觸到她的底線。

  現在她可不想管兩個人的愛恨情仇,給他餵顆定心丸,隨他們去吧。

  「裴鳶,冬日來的很快,過了這個冬天,就是春闈了。到那時,你哥哥也要入仕了吧?」

  「裴茗的才情,京城眾人都知曉,到時候三皇子想必也要添一助力。」張可唯捏了捏手,心裡難受,要是女子也能參加科舉,她不覺得不自己考不過那些男人!

  「不知公主是想讓這春闈順利進行下去,還是等來年重設恩科?」裴鳶問得直白,他問出這話的時候,便已經傾向於淑儀有大動作,怕是不會讓春闈如此順利地進行下去。

  「可唯,你看看,你和他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淑儀笑道。

  張可唯不服氣,她跟公主親近,都猜不到公主想什麼,裴鳶就能猜到?

  「哼,公主現在這是喜新厭舊了?」

  淑儀抿唇微笑,視線落在裴鳶身上,換了個話題,道:「你的婚事也該定下來了。以前有皇后看著,世家之中無人去你家說親。眼下,你的親事未定,本宮其他幾個皇兄蠢蠢欲動。

  你說,我將你說給裴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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