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二爺,您怎麼回來了?」
2024-07-11 13:08:08
作者: 陳厝
柳顏歡對上裴鳶的視線,從中看到了類似「看戲」的揶揄,而後他事不關己地坐了下來,連句解釋的話都不幫她說。
不是,裴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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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前世,就是前幾日,不還是護著她的麼!
果然,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柳顏歡氣得噎了一下,調整好情緒對裴茗道:「前些日子,我去給祖母請安,遇上了小叔。小叔一個不小心,失手打翻了茶盞,弄髒了我的裙子。」
裴茗皺緊眉頭的眼睛,在兩個人身上掃了掃。
柳顏歡說地磊落,裴鳶又不甚在意。他心裡剛剛湧起來的那一縷疑煙又煙消雲散,沒有抓住一絲一毫。
「那是該讓他賠你一件。」裴茗淡淡道。
他知道裴鳶那點子俸祿根本不夠看的,他手上還有祖母偷偷留給他的莊子。賠柳顏歡一身衣裳的錢還是有的。
倒是他,怎麼想起來問柳顏歡要衣裳?
完全不像裴鳶往日裡在府中低調的作風。
「我又不缺那一身衣裳。」柳顏歡努了努嘴吧,心裡將裴鳶罵了個千八百遍。他這是在發什麼癲?
非鬧得旁人知道他對自己的那點心思,他就滿意了?
她還不想年紀輕輕就浸豬籠!
「嗯。」裴茗聽著她那像是炫耀一般的抱怨,心裡頭很是舒爽。
至少柳顏歡不知道和她圓房的人是裴鳶,她這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
「小廚房的飯好了嗎?叫人擺飯吧。」
見裴茗沒有再問,柳顏歡鬆了口氣,讓羅嬤嬤她們擺飯。
於裴茗而言,他以前希望柳顏歡能做一個漂亮的擺件。但是柳顏歡的能力比他想的出色,她配站到自己的身邊。
以後自己當了家,他就讓她做當家主母,成為自己的賢內助。
思及此,裴茗看向裴鳶的眼神也變得深沉起來。
在今日之前,他從未嫉妒過這個弟弟。
從前,洛氏總是將最好的東西捧到他的面前,他是天之驕子,是將軍府的嫡子,是驕傲。
哪怕裴鳶考了武狀元又如何,日後還不是要輔佐他這個裴家的家主?
哪怕不能人道,生兒育女,又如何?他心不在宅院,在朝堂。
可是現在,他隱隱開始嫉妒起裴鳶。溫香暖玉在懷,能坐懷不亂的,又有幾人?
「我今晚留宿在此。」裴茗的話一出,屋中其他兩個人的身子都狠狠一頓。
要是來的是裴鳶的話,他不會說「留宿」的。
柳顏歡握著筷子的手都開始微不可查地顫抖起來。
「好,我讓羅嬤嬤鋪床。」柳顏歡強裝淡定道,「可要差人去前院拿衣裳來?」
裴鳶默不作聲地吃著東西,宛如自己是個透明人一樣。
「不了。」裴茗懊惱自己方才的一時衝動。
他想要讓柳顏歡快點有個子嗣,只要她生了嫡子,就能結束和裴鳶的這段畸形關係。他們三個人也能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還是要有嫡子......
「這道紅燒獅子頭的味道,跟我們之前在靜景樓吃的味道不一樣,大哥你快嘗嘗。」
裴鳶及時地插話,打破方才那詭異的場面。
柳顏歡舒了口氣,這才驚覺自己後背出了冷汗。
飯桌上擺著柳顏歡平日裡喜歡的菜色,她卻食不下咽。食物進入口中的味道也變得麻木起來。
腦子裡一直在思考裴茗那句話的意思。
上輩子裴茗可沒有在她這裡過夜過啊!雖然裴茗是個不行的,可是有很多男的不行,卻還是很會折磨女人。
她的命怎麼這麼苦,攤上這兩個兄弟?
「你就吃這麼點?」裴茗見柳顏歡的筷子動的很少,幾乎每道菜只吃了幾口。
「我胃口比較小。」柳顏歡強顏歡笑道。
實際上是焦慮讓她感覺不到餓了。
擱下筷子的時間,裴鳶也放了碗。他的動靜很小,一舉一動都是世家貴族子弟教導出來的模樣。但就是引得柳顏歡下意識看過去。
柳顏歡很是不解,為什麼自己空有兩世的歲數,還是會被裴鳶吸引住注意力。
難道就因為自己前世與這個男人孕育過孩子嗎?
而且這輩子的裴鳶表現得和上輩子十分的不一樣。
上輩子的裴鳶在上戰場前一直給人一種謙謙君子的儒雅,從戰場回來後,整個人便成了一把開過刃的刀,僅是一個眼神就叫人害怕。
人的變化真的會有那麼大嗎?還是說,裴鳶慣會掩藏自己?
「撤了吧。」裴茗的聲音令柳顏歡回歸神來,她沒想到自己在三人都在的緊張局面下還能走神去想裴鳶,真是......
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裴茗也感知到自己說了過夜後,屋子裡的氛圍變得十分詭異。他知道這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他自己不行,之前還讓裴鳶和自己的妻子圓房。他那句話說出來像是為了證明柳顏歡是自己的所屬物一般,但是裴鳶絲毫不在意。
而他現在內心的羞恥感湧上來,在這個屋子裡如坐針氈,一刻也不想呆了。
「我去書房看書了。」
「那弟也告辭了。」裴鳶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與柳顏歡對視的時候,柳顏歡似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不懷好意。
柳顏歡心裡一突突,但還是將兩人送到了院門口。
送走了人,柳顏歡這才覺得離譜。她在這兩個人兄弟面前怎麼如此被動了?
這邊裴鳶和裴茗一起走在去書房的路上,裴鳶腳步一頓,故作驚訝道:「方才將帕子落在嫂嫂那了,我回去取。大哥可先行一步。」
裴茗蹙了蹙眉頭,「一塊帕子而已。」
「左右沒有幾步路,再說了,我的東西擱在嫂子那裡不好吧?」
裴鳶這種避嫌的樣子取悅了裴茗一點,裴茗點了點頭,「去吧。」
裴鳶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柳顏歡還站在院子門口發呆。
她腦子裡在復盤今晚發生事情,決定自己要好好找找問題所在,怎麼突然就被裴鳶打亂了陣腳,讓他牽著鼻子走了?
正想的出神,身後的綠蘭小聲驚呼道:「二爺,您怎麼回來了?」
柳顏歡驚了一下,轉頭看過去,見裴鳶背著手站在她的對面,臉上看不出表情。
可柳顏歡有一種對方是一匹惡狼,隨時會撲上來,將她撕咬啖盡的錯覺。
尤其是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深不可測。
「你回來做甚麼?」柳顏歡的喉嚨一緊,有種自己已經成了被鎖喉的獵物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