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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定明媒正娶你做我的妻子。

2024-07-11 13:07:15 作者: 陳厝

  夜已經深了,柳顏歡還沒睡著。

  

  不知道是不是昨夜睡得太飽,以至於現在還不困,還是腦子裡面的事情太多。

  下午清點了會兒嫁妝,晚間裴箋遞話明日還來。看來裴箋是被裴清雲和裴順喜兩姐妹欺負慘了,不然也不能這麼急。

  她倒是不著急,準備看著裴清雲和裴順喜,將裴箋這個有力助手推到她的身邊。

  她在將軍府內孤掌難鳴,總要有個府中人為她說說話,替她出面才行。

  裴箋,非常聰明,也非常適合。

  最重要的是,前世她兩明面上沒有一點摩擦。

  作為姑嫂,她曾和裴清雲裴順喜摩擦不斷,甚至和裴煥也出過齷齪。但是她和裴箋在將軍府一同生活多年,竟然毫無齟齬。

  正回憶著前世,她屋內的窗戶忽然傳出「嘎達」的聲響。柳顏歡起疑地起身,眼見一個人影翻了進來。

  她嚇得立馬就要叫屋外的白曇,哪知來人更快,一手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裴鳶低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里,柳顏歡送鬆了好大的一口氣。

  驚嚇之後便是生氣,她一拳捶在裴鳶的胸上,壓著聲音罵道:「大爺好能耐,正門不走,偏當梁上君子!」

  裴鳶也汗顏。但今日沒有讓大哥的人傳話,大哥此時估計已經歇了,沒有避開奴僕。他要是堂而皇之地進秋茶院,明日不知要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夜深了怕驚擾人,想著來看夫人一眼便走。」

  月色正濃,裴鳶開了一扇窗,月華灑進屋內照亮了一片地。柳顏歡借著月華看著裴鳶年輕的臉,心裡發沉。

  「大爺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焉能不知今日所行非君子所為。」

  裴鳶哪能不知道,訕訕狡辯:「梁上君子也是君子的一種。」

  「......」柳顏歡噎住,她從前怎麼不知道裴鳶是這樣無賴的一個人?他怎麼能說出這麼賴皮的話?

  從前的裴鳶在她面前裝得也太好了!不然她也不能現在才發現對方的真面目!

  「孔夫子聽了能嘔死!」

  「既然是聖人,又怎麼偷聽我們的閨房話。」

  柳顏歡再次噎住,裴鳶的嘴怎麼這麼能說?乾脆去做文臣舌戰群儒算了!來氣她一個小女子算什麼本事!

  「大爺也看了,可以走了嗎?」柳顏歡沒好氣地逐客,掀開被子準備重新躺回去。

  見裴鳶不動,柳顏歡轉頭看向他。她的眼神很直白,滿眼寫著「怎麼還不走」的意思。

  裴鳶訕訕地捏了捏鼻子,「想問問你,正元堂是不是你家的。」

  柳顏歡瞭然,這是為坑了他八十兩找來算帳的啊。

  「是。」

  一個字落在裴鳶的耳里,好似千鈞落下,他的心臟砰砰作響,激動地大腦有瞬間地失神。

  他喉結滾動,耳朵里聽到自己說:「今日二弟從正元堂收了一瓶眼油,你可知道?」

  「不知道。」柳顏歡裝死。

  「你不是還向堂兄要眼油,留著......給我的嗎?」

  柳顏歡心想裴鳶今夜真是古怪,心疼八十兩就直說,拐彎抹角她也不會將錢吐出來。

  「哦,那眼油是裴箋妹妹送我的。她又是從大爺這裡得來的,我總不能拿大爺的東西再送大爺吧?」

  裴鳶聞言,懸著的心慢慢落了下來。

  「所以,你就將眼油拿去賣了?」

  「是啊,大爺是不知道這眼油有多貴,都能買一支金簪了。」

  暗中的裴鳶苦笑,整個人像是被潑了一身的冷水似的,現在腦子都冷靜了下來。

  但是他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那你為什麼叫蘇掌柜送了一貼降火藥?」

  那藥確實是柳顏歡吩咐給的,昨夜裴鳶都成那樣了,柳顏歡怕他火氣太大,要是按捺不住,倒霉的是自己。當然,她還順便讓蘇掌柜添了點短時間內,讓人清心寡欲的藥材進去,讓裴鳶好好冷靜冷靜。

  到時候就不是自己不配合,而是他不行了。

  但是她怎麼可能傻到說是自己的吩咐呢。

  「大概是蘇掌柜覺得二爺人傻錢多,他良心不安,送了點藥材吧!」

  人傻錢多的裴鳶:「......」

  「怎麼,二爺跟您抱怨,我坑了他銀子?想讓您出面跟我要回去?」

  裴鳶連忙否定:「自然不是,二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那銀子你拿著花,我只是一時好奇。」

  柳顏歡哼了一聲,「我要睡了,大爺快走吧。」

  柳顏歡躺好,蓋好了被子。轉頭看見裴鳶還站在那,不免蹙眉。

  「大爺就這麼站著,太嚇人了。」言外之意是,你趕緊走。

  哪知道裴鳶這個沒眼色的傢伙,直接和衣在她身邊躺下。

  「等你睡著我就走。」

  裴鳶結實的臂膀隔著被子和她相抵,柳顏歡往床內挪了挪身子,拉開兩人的距離。

  秋日天涼,裴鳶這麼大一個人杵在身邊,本來存在感極強。但他身子溫暖,加上身上熏了香,有股淡淡地檀香,加上院子裡飄進來的桂花香,柳顏歡旋即睡去。

  裴鳶見她睡著,他抬手用手指頭戳了戳對方秀挺的鼻子,身上難受,心裡更難受。

  大哥提醒過他,不要對柳顏歡動心。他也深知自己不該。

  她是自己的大嫂,若只是簡單地為了子嗣,他抽身後,她便會什麼都不知道地繼續生活。他也自當以嫂嫂敬她,兩人不再有半點逾越。

  可是,一旦他對柳顏歡動了心,便會有私心。他有了私心,就會和裴茗起衝突。

  自小,洛氏便教導他,以後要好好輔佐大哥。裴茗從文,他從武。兩兄弟一起撐起將軍府的門楣。

  習武之人摔摔打打,身上經常都是傷。他小的時候受傷找洛氏,洛氏總是嫌棄他吵鬧,斥責他這點傷都受不了,以後怎麼輔佐大哥。

  而大哥,不知道在哪將膝蓋撞出一塊不疼的青,都能叫洛氏心疼半天,然後將伺候大哥的奴僕罰上一通。

  同樣都是洛氏的孩子,他為什麼,就不得母親的喜愛呢?

  大哥錯了,他和裴茗之間的芥蒂,早就存在了。

  不是因為柳顏歡,而是因為洛氏的偏心。可是裴茗早就習慣洛氏的偏心,也習慣裴鳶的隱忍不語,自然不會將這些放在心上。

  也是洛氏這樣偏心的養育下,他的大哥才會如此的不懂人心。

  裴鳶挑起一撮柳顏歡的髮絲,俯身用唇輕吻。

  「等我自立門戶,我定明媒正娶你做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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