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2章 是你敗了

  「要分出勝負了呀。」白菲菲撓了撓頭，「真苦惱，我現在還沒想清楚呢。」

  扭頭看著秦七七，「小丫頭，你說我該怎麼辦？」

  秦七七眼神微亮，心頭生出喜意，因為白菲菲的表情，似乎表明是秦宇笑到最後。

  「嗯，小丫頭你猜的沒錯，從現在來看的確是秦宇，贏的概率更大些。」白菲菲嘆一口氣，「所以我才感到苦惱啊，什麼都不做的話，未免太不符合我自身定位。」

  她抬手，抓住秦七七。

  「你要幹什麼？」牛豆豆虎視眈眈。

  白菲菲微笑，「丫頭，我雖然覺得你有趣，但有趣這種東西，是不能一直消耗的喲。」

  她在笑，可眼神冰冷。

  牛鼎天心臟驀地收縮，沉聲道：「豆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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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菲菲看了老牛一眼，帶著秦七七，一步邁出消失不見。

  「老祖宗！」

  牛豆豆大急，「七七是秦宇交給你照顧的，你怎麼能坐視不管，她出什麼事的話，我們怎麼跟秦宇交代啊。」

  牛鼎天苦笑，背後冷汗津津，剛才的那一道眼神，他心臟差點停止跳動，現在才緩過來些。

  「小祖宗啊，你小聲點，不然咱們牛家今個，可就要團滅了。」盯著白菲菲消失的地方，他苦笑道：「這位姑奶奶，咱們可是招惹不起啊！」

  下一刻，湮滅虛無戰場核心處，白菲菲一步邁出，手中抓著秦七七。

  一瞬間，就吸引來所有眼神。

  歸墟眼眸深處，驀地爆開一團精芒，看到白菲菲第一眼，就確定了她的根源。眼神落在主宰閣下身上，又掃過旁邊面無表情的肉肉，一切瞭然於胸。

  難怪，剛才肉肉突然離開，她無功而返，應該是因為，被白菲菲拿在手中的那個小丫頭。

  有意思！

  歸墟微笑開口，「歸一，這對本座而言，倒是意外之喜。」

  主宰閣下同樣回以微笑，「這世道，的確有很多事情，是你我無法掌握，也不願看到的。但這就是現實，並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包擴你我在內。」

  「所以，歸墟你現在，是準備要跟我翻臉嗎？」

  歸墟搖頭，「不，我並沒有這個打算。」他笑容淡了幾分，「只要歸一你們兩個，繼續保持沉默便可，本座可以當做什麼都未發生，履行之前的賭約。畢竟，翻臉這種事情，終歸是有一些風險，對你我雙方來說都是一樣。」

  肉肉冷笑，「虛偽！」

  歸墟並不在意。

  主宰閣下略微思索，點頭，「那就先不翻臉了，冒險的事大家都少做點。」她眼眸深深，目光平靜，「白菲菲雖然來了，但或許局面並不會，如歸墟你所想呢。」

  歸墟點頭，「本座拭目以待。」

  另一邊，手持古神槍的秦宇，看到了突然出現，抓著秦七七的白菲菲。他皺了皺眉，眼底浮現凝重，牛鼎天都能清楚感知到，白菲菲此刻的恐怖，秦宇感知自然更清楚。

  深吸口氣，壓下心頭震盪、驚怒，秦宇沉聲道：「白菲菲，你要做什麼？」

  白菲菲笑的嫵媚，「大人，您這話說的，未免太直接了點，不過直接的男人，人家真的好喜歡。」頓了一下，繼續道：「所以，出於對這份喜歡的尊重呢，我決定給大人一個機會。」

  她鬆開手，秦七七被無形力量包裹，懸浮在她面前，白菲菲笑容燦爛，「首先，重新向大人，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白菲菲，但您也可以叫我歸一……唔，簡單點說，我是歸一的惡面體。」

  她突然抬手，敲了敲腦門，「這就有些複雜了，還得跟大人您再解釋下，歸一是個女人，後來這個女人，為了某種原因，不斷分裂自身，她分啊分的，在這個過程中，就有了我的出現。歸一想要幫助大人，而我身為惡面體，誕生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大人。」

  秦宇瞳孔收縮，眼底浮現複雜。

  對於主宰閣下跟肉肉，他之前就有過猜測，如今算是從白菲菲口中，終於得到證實。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白菲菲微笑，「大人還是先別感慨了，咱們說正事。」她抬手點了點秦七七，「咳，喜歡這種事情，女孩子總是臉皮薄些，所以我說一次就算了。總之，我願意給大人您一個機會，由您自己做出選擇。」

  「一，我殺掉秦七七。只要您選擇讓她死，我保證不再對大人您動手。」

  「二，您高風亮節，信守對秦七七的承諾，不再讓她承受半點傷害，主動被我殺掉……嗯，出於對您的欽佩，我將向大人保證，秦七七一定可以，完好無損的繼續活下去。」

  白菲菲拍手，「好了，我說完了，是不是挺簡單的，就是一道選擇題而已。」

  「那麼現在，秦宇你可以做題了，我雖然看著挺溫柔，其實是個急脾氣，所以你趕緊的，可別墨跡太久。」

  轟隆隆——

  古神槍還在突進，狂暴無匹神擋殺神，距離天樞的胸膛，已經很近了。正常情況下，秦宇馬上就能幹掉天樞，繼而成為這場爭奪大戰，最終的勝利者。

  可現在，這一切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秦宇眉頭皺緊，看著白菲菲面前的秦七七。

  「哥！」

  秦七七大叫，「你不要管我！」

  她流下眼淚，「我能找到你，有你這個哥哥，真的已經非常滿足！」抬手擦了一把，「如果你因為我而死掉，七七會痛苦一輩子，永遠都不再開心！」

  白菲菲心思一動，秦七七直接陷入昏迷，「小丫頭片子，勸人殺掉自己，都這麼盡心盡力，你是不是傻啊。」抬頭看過來，「不過，有這個一個，寧願自己死掉，也不想傷害你的妹妹，實在是件讓人羨慕的事啊。」

  「所以秦宇，你一定要想清楚，究竟是殺掉秦七七，還是你自己死呢？這個選擇，的確有點困難啊，就算是我的話，也會覺得難以決斷。」

  秦宇深吸口氣，看了一眼秦七七，「不難，我選擇讓七七繼續活下去。」

  白菲菲挑眉，「這麼草率的嗎？你確定，自己是深思熟慮，而不是一時頭腦發熱？秦宇，衝動這種東西，是萬萬要不得的，不然你肯定得後悔。」

  秦宇面無表情，「我做出的決定，從來不後悔。」他抬頭，直視白菲菲，「要殺我，你儘管動手吧，但請你記住之前的承諾，保證七七安然無恙活下去。」

  略微停頓，繼續道：「另外，念在你我之間，也算有些交情的份上，有件事情求你。」

  白菲菲微笑，「將死之人，自然是有些特權，你說。」

  秦宇道：「抹掉七七的記憶，讓她遺忘掉今日之事。」

  啪——

  啪——

  白菲菲擺手，一臉感動讚嘆，「真是一個好哥哥，自己都要死了，還有心思想這些。」

  她抬手，「我答應了，那就動手啦！」

  轟——

  恐怖氣息剎那爆發，這一刻的白菲菲，眼眸瞬間變成漆黑，再無半點其他顏色。她盯住秦宇，死亡氣息降臨，濃郁而強烈，心神在本能之中顫慄不止。

  這一刻，秦宇又生出一種，不可抵禦的宿命感。似乎，他死在白菲菲手中，是註定的事情，誰都沒有辦法去改變。

  唰——

  白菲菲消失又出現，已在秦宇身前，抬手點落他眉間。

  轟——

  肉肉周身，爆發恐怖氣息。

  歸墟抬手向前一握，「如果你們出手，便是撕毀賭約，本座絕不留情！」他只有一道虛影，看不到面部表情，卻令人輕而易舉，感受到皺緊的眉頭，其中每一道褶皺，都傳遞出森然厚重，似隆冬寒山的沉重壓抑。

  強勢至極，與之前的退讓、隱忍姿態，判若兩人！

  主宰閣下抬手。

  肉肉皺眉，「他要死了！」

  主宰閣下面無表情，「不會。」她語氣平靜，「秦宇不會死，我向你保證。」

  下一刻，點向秦宇眉間的手指，突然停滯。

  黑色眼眸，長發激揚的白菲菲，眉頭輕皺著，臉上露出幾分無奈。

  「居然真的願意死……秦宇啊秦宇，你這就不按套路出牌了呀，真是討厭！」

  歸墟突然開口，他平靜聲音，響徹整個湮滅虛無戰場。

  「白菲菲，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因何應運而生，那就應該非常清楚，如果今日秦宇不死，那麼死的就將是你。」

  白菲菲抬頭，滿臉無奈，「你這個傢伙，說話能不能委婉點？死啊死的掛在嘴邊，實在是討人嫌！而且這些事，咱不比你清楚？」

  她漆黑眼眸，似倒映了整個湮滅虛無戰場，恐怖殺意在其中沸騰翻滾。

  指尖，距離秦宇的眉心，只有分毫之差。

  如果她願意，只需輕輕向前一捅，就可以乾脆利落的，直接送秦宇下地獄。

  突然間，白菲菲長嘆一聲，「老娘這輩子，就是過不了美色這一關，喜歡上一個臭男人，居然甘願奉上性命，應該也沒誰了。」她屈指，彈了一下秦宇眉心，「你選擇錯了，但也對了，算是老娘欠你的，總之啊……就這樣吧。」

  說話間，白菲菲在微笑，然後她整個人，就像是一道影子，快速虛化、暗淡，最終消失不見。

  白菲菲沒有殺秦宇。

  那她就要殺掉自己。

  事實上，大概從她覺醒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出決定。否則，又何必一直猶豫，拖延到現在呢？

  至於白菲菲為什麼會這樣做呢？她的確是歸一的惡面體，但也是歸一！

  轟——

  轟——

  主宰閣下跟肉肉兩人，氣息同時升騰。

  惡念自行毀滅，白菲菲分割走的，屬于歸一的力量，被兩人各自獲取一部分。而在兩人氣息升騰爆發時，一絲衝動直接，自她們心底湧現。

  目光對視一眼，旋即分開，主宰閣下與肉肉並未有任何表示。可事實上，有些事情並不是，她們不說就可以當做沒有，又或者不會發生。

  歸墟面無表情，「這實在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情。」

  語氣越平靜，內心越震怒！

  歸墟第一次，生出後悔的情緒，在白菲菲出現時，他就應該直接翻臉。

  可惡！

  白菲菲是惡念匯聚，才應運而生，居然寧願自己消亡，也不殺死秦宇。

  愚蠢！

  「是啊。」主宰閣下微笑，「這也非常，出乎我的預料。」

  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既然白菲菲消失了，那麼這場爭奪之戰，也該結束了。」

  肉肉沒有說話，她一步邁出消失，下一刻再度出現。

  秦七七漂浮在她身邊，依舊在昏迷。

  「歸墟，不要打她的主意。」

  剛才，為了秦七七，秦宇居然寧願，放棄掉自己的生命。

  她顯然，就是秦宇的命門！

  歸墟深吸口氣，看向兩塊互相吞噬的驕陽碎片……天樞，是沒辦法翻盤了，那就只剩這一個轉機。

  現在，就看是秦宇，搶先一步殺掉天樞，還是天樞執掌的驕陽碎片，先一步完成吞噬！

  轟隆隆——

  兩塊驕陽碎片，所幻化出的大日驕陽，彼此之間巨響咆哮，似江河奔流浩蕩。恐怖至極吞噬力量，不斷爆發出來，瘋狂掠奪對方的力量。

  小藍燈堅持的很困難！

  「秦宇，殺掉他！」

  咆哮在心底爆發。

  手持古神槍，秦宇抬頭鎖定天樞，口中驀地低吼。

  轟——

  槍身在震鳴！

  霸道、毀滅氣息，從中瘋狂爆發，浩蕩、璀璨星河之中，一顆顆星辰接連破碎、湮滅。

  天樞口鼻七竅間，因為自身意志被碾壓、破碎，所造成的反噬，不斷有鮮血滲透出來。他眼神微微外凸，表面細微血管充血，因而浮現出一片赤紅，咬牙咆哮，「秦宇，你殺不掉本座！」

  「浩蕩星河，給我鎮壓！」

  現在，爭分奪秒。

  新的驕陽執掌爭奪，到了最後時刻，活下來的將收割一切，落敗者則萬劫不復。

  歸墟面無表情，虛影周邊掀起，一道道細微波動。每道波動之間，都蘊含著恐怖至極，令人驚悸、顫慄的恐怖力量。旁邊，主宰閣下與肉肉，雖然毫無表示，可歸墟身邊湧現的波動，在靠近兩人瞬間，便直接湮滅消失。

  紅海及如今，模樣悽慘無比的星海驕陽執掌等人，下意識向後退開。

  歸墟與歸一之間的戰爭，他們都曾親眼目睹，絕對不希望自己被捲入其中。

  空間沉凝！

  整個湮滅虛無戰場，此刻陷入死寂。

  突然間，頭頂之上兩塊驕陽碎片，幻化而成的驕陽虛影，驀地融合到一起，釋放出更加璀璨耀眼神光，隨之而來的是磅礴無盡，鎮壓諸天萬界的恐怖氣息。

  噗——

  低沉悶響，近乎在同時傳出，古神槍刺穿天樞，將他心臟震成粉碎。

  他大口大口吐血，可臉上卻露出，快意至極大笑，「秦宇，是你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