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叫她去陪她小兒子吧
2024-07-11 07:47:01
作者: 美彤
君墨白回京這一路,心情都十分複雜,原本打算繞路去豫州一趟,也臨時改了路。
雖然他也有借他小皇叔的勢的想法,但說實話,他還沒有下定決心,畢竟他和君意安雖然輩分不一樣,但年齡也相差不多,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只是他沒想到,他小皇叔居然先下手為強,把他的後路給斷了。
然後又把這罪名順手栽到了李光浦身上,環環相扣到如此地步,只能說他小皇叔早就防著他了。
他在北地勞心勞力的為他養著私兵,收刮民脂民膏,收受各路官員賄賂,他對他卻只是利用,這怎麼能不叫他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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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白不止寒心,他還後怕。
他不知道是夜裡那毒箭的準頭偏了,還是君意安有特意吩咐留他一命。
總之,不論是那種原因,現在的君墨白,已經不打算和君意安站在同一個陣營里了。
所以,繼蘇景辰的密信之後,皇上又收到了一封來自君墨白的舉報信。
當然,君墨白是匿名舉報的。
他又不傻,君意安意圖謀反的事兒,他也有參與,明著舉報豈不是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本來皇上還對蘇景辰提供的幾處藏兵地點抱有疑惑,現在兩封密信一對,才發現蘇景辰所言不虛。
有了確卻的地點之後,君廷夜就開始正式籌謀了。
有了俞王的例子在先,皇上不敢貿然召君意安回京,生怕君意安察覺到什麼,就勢造反,那可就白瞎他事先得到的情報了。
皇上不動聲色的忍,直到第二年五月中旬太后生辰,才下了一道旨意,准許各地的王爺和世子回京給太后賀壽。
擒賊先擒王嘛,只要拿下了君意安,什麼都好說。
至於君意安養的那三萬私兵,他過後可以想辦法收編過來。
平時這些王爺和世子,大多守在自己的封地,沒有什麼特殊大事或者皇上的旨意,是不可以隨便入京的。
太后生辰是這些人難得相聚的日子,有些王爺和世子早早的就來了京城,皇上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君意安,心下有些焦急。
莫非君意安有眼線在他的御書房?
要不是君意安得了消息,怎麼還不早早入京呢?
終於,離太后生辰只有三天的時候,君意安如願入京了。
君廷夜的一顆心算是放進了肚子裡。
想抓君意安是真的,想給太后好好的過個生辰也是真的,皇上並沒有在太后的生辰宴上動手。
而是在壽宴之後,又以和眾兄弟許久不見,昨夜沒有盡興的名義,組織了一場家宴。
家宴上,君廷夜直接一杯下了迷藥的酒,毫不費力的迷暈了君意安。
君意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密閉破敗的房間裡,手腳被綁著不說,身邊還站著十數個身高馬大的帶刀侍衛,似乎只要君意安稍有動作,那侍衛的刀立刻就能讓他身首異處。
君廷夜之所以沒有以一杯毒酒,直接要了君意安的命,自然不是因為他念及什麼兄弟之情。
如果說,他和俞王有些兄弟之情,那還背不住,但和君意安,抱歉,沒有。
君意安作為先皇最小的兒子,備受先皇寵愛,甚至因為君意安的存在,一度讓先皇動了廢棄君廷夜太子的念頭。
要不是因為君廷夜是皇后所出的嫡子,有著比君意安強百倍的外家支持,君廷夜能不能順利登基為帝,也未可知。
所以,君廷夜不僅不喜歡他這個最小的弟弟,對他甚至還是帶著恨意的。
君意安這邊一被抓,淮南王君廷平立刻就開始慌了。
君意安是他的親弟弟,他的所作所為,他不說一清二楚,但也是略知一二的。
沒有舉報,就是包庇。
君廷平生怕君廷夜收拾君意安的同時,會一併將他給收拾了,畢竟,他曾是先皇的皇長子,當初先皇立太子的時候,因為其他幾個皇子都還尚小,只有他有資格和君廷夜爭一爭太子之位。
君廷平越想越害怕,他老了老了,難道要因為連坐之罪,不得善終嗎?
不對,要說連坐之罪,他和皇上也是同根生,皇上要想株連九族,那他自己也跑不了。
君廷平現在一點也不想替君意安求情,他只想自保。
君廷平不敢替君意安求情,但呂太妃敢啊,她可不想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身首異處。
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怎麼能行?
俞王不也是造反了嗎?人家還帶兵和朝廷動手了呢,不也沒死罪嗎?
他兒子雖然有心謀反,但不是沒動手?沒動手的罪咋的也得比動手的輕吧?
大不了被貶為庶民唄!
呂貴妃認為被貶為庶民,是對她兒子君意安最大程度的懲罰。
可惜,君廷夜並不這麼認為。
聽聞君廷夜要殺君意安,呂太妃也不跪著了,直接站起來指著君廷夜,怒道,「皇上,你別忘了,你當初的太子之位,可是我平兒讓給你的。
你父皇臨終前,也讓你善待我們母子三人,你可是答應了的。」
「大皇兄是皇長子不錯,但當初先皇立太子的時候,並沒有選長子,而是選了我這個嫡子,我的太子之位並不是誰讓給我的,我是憑我皇嫡長子的身份得到的。」
君廷夜也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他沒想到呂太妃居然敢如此囂張的和他說話,這讓他覺得帝王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要不是父皇的臨終遺言,你以為與你和我母后之間的惡劣關係,我會留你性命?」這幾年,留她在後宮頤養天年,也算是礙足了他母后的眼了,如今除去也算是正好。
就叫呂太妃去和他的小兒子,去做個伴好了。
「當初我叫你出宮去淮南王府養老,你說什麼也不肯,我還疑惑過,如今我算是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了,打算君意安造反的時候,你好在宮裡和他策應,裡應外合是吧?」君廷夜越說,呂太妃的臉色越是蒼白的沒有血色。
沒錯,呂太妃就是那麼想的。
先皇的時候,她雖為妃,但確是早年最得寵的,她生的小兒子也是先皇最喜歡的。
如今先皇撒手而去,沒人護著她了,她得繼續過屈膝那個女人之下的日子,她不甘心。
明明她生下的孩子是皇長子,自古以來,大涼歷任皇帝立太子的時候,也沒有一定非得立嫡的說法。
只要長子才華斐然,立長子為太子的也是有過先例的,只因為她母家勢力差些,就叫皇后撿了現成的便宜,她怎麼能不氣?怎麼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