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有意還是無意
2024-07-11 07:23:45
作者: 灰喜雀
「哥哥,我可以進來嗎。」外頭傳來江霓的聲音,使江礫收回了心思。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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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披了一件紅色披風的江霓踏雪而來,十一過後,她好像長大了許多,褪去了一些少女的調皮搗蛋,多了幾分沉穩和嫻靜。
也許是路上多風雪,她的頭上還沾上了幾片。
「外頭天氣冷,怎麼來我這兒,也不怕凍到自個兒。」江礫一把拉過妹妹在火盆面前站定,又伸手拂去她頭上的風雪。
「我做了一個護膝,想著兄長明年就要去趕考了,或許能用上。」江霓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江礫這才看到那個做工不錯的護膝。
針線綿密,針腳也收得很好,他很難想像,這是討厭針線活的妹妹所做的。
見江礫詫異,江霓難得多了幾分小女兒姿態,不悅開口,「這東西是我做的,哥哥有那麼難以置信嗎。」
江礫笑了笑,「沒有,哥哥覺得你做得很好,我的妹妹,自然是厲害的。」
兩人有說有笑,坐在桌邊喝茶吃點心。
突然江礫想起,那一日妹妹出來閒逛,路過書院時,馬車接著自己一塊兒走,玉殃也看到了妹妹,那樣的眼神,讓他心驚。
他有心問出口,但又不知道從何開始說起。
這事兒妹妹知道嗎?
還是妹妹對玉殃.......
明年妹妹就十二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想到曾經還是個白胖糰子的妹妹,他不由開口,「江霓,我是你哥哥,無論日後有什麼事兒,哥哥都會護著你。」
江霓抬頭,對上哥哥認真的眼神,甜甜笑了,「好。」
最後他什麼也沒能問出口,卻收穫了一份心安。
第二年開年,天氣還微微有些寒冷,江礫就踏上了考取秀才的功名之路。
全家人都在門口送他離開,妹妹更是一雙大眼睛閃爍著淚光。
此去路途漫長,他承載了家人的期望和擔憂。
「我必然安然回來,還請爹娘和妹妹安心。」江礫笑了笑。
身後已經長得又高又壯的虎子開口道,「我必然會護著主子一路安全回來。」
虎子長大了,也長高了,加之有意跟著馬三等人訓練,他的體魄十分健壯,江寅白好幾次都表示,這麼一個體魄,不進錦衣衛可惜了。
都被魏景薇笑著給打趣過去了,說他連兒子的人都不放過。
原本氣氛還有些沉悶,經過虎子這麼一插嘴,倒是變得鬆快起來,魏景薇檢查好兒子一切東西都帶齊了,笑著揮手告別,然後帶著一臉沉悶的丈夫,還有難過的女兒一同回去。
一月之後,遠在別縣的江礫傳來了好消息,自己考中了,依然以第一名的名次考中的。
若是再中一次,那便是小三元了。
如此年輕的小三元,聞所未聞吶。
兩人在家中為兒子感到高興,江寅白表示,「不愧是我的兒子,繼承了我的聰明才智。」
說罷得了妻子一記白眼。
忙改口,「那是夫人你生的好,若不是夫人,江礫哪裡能有今日。」
一番好話說完,魏景薇又恢復了笑吟吟的模樣。
江霓則是捂嘴輕笑,爹是越來越怕娘了。
初春,魏景薇放下了兒子這一樁心事兒,便帶著女兒去到大公主府里。
敬水大公主這一次出去路上染了些風寒,遲遲不好,只能改變計劃,回京內養身體。
兩人見面,自然是老友相見,說不完的話,但詫異的是,江霓在這裡見到了玉殃。
在他們之後,他也是來探望的。
大公主怕江霓坐著無趣,便找來婢女,讓她帶著江霓出去逛逛。
江霓看著自家娘親和公主聊得不亦樂乎,無奈笑著點頭跟了出去。
走了一會兒,她在亭子坐下,婢女則去泡茶拿點心。
就見隔著老遠,玉殃站在湖邊不知在想什麼。
她抿抿唇,趁著婢女沒回,大著膽子走上前。
站在湖邊的玉殃聽到聲響,回頭眼神戒備又帶著疏離,待看到是江霓後,那些疏離和戒備不知是不是錯覺,霎時消散了許多。
「有事。」
江霓抿抿唇,聲音細弱蚊蠅,「是我誤會你了。」
她很想道歉,但不知為何,對不起那三個字總是卡在喉嚨里難以說出。
「無事,誤會我的人不少,不多你一個。不過當面跟我這般道歉的,你是第一個。」玉殃笑了笑,幽深的眸光是面前少女的模樣。
她好像長高了一些,臉上的軟肉消退了一些,比之以前,少了一分嬌憨,多了一分少女的姿態。
「我哪有跟你道歉。」江霓嘟了嘟嘴,忍不住吐槽。
玉殃知道她不好意思,沒有繼續逗她,「你平時在家中做什麼。」
「看書,寫字,彈琴,繡花。」
「我還以為你會調皮搗蛋。」
江霓摸了摸鼻子,「那是以前了.......」
玉殃撲哧一聲笑出來,總算有幾分以前的影子,不至於在他面前做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見時間差不多了,江霓表示婢女要回來了,自己要回去了。
玉殃挑了挑眉,「偷偷摸摸的反而招人懷疑,若是大大方方的,別人才不會多想。」
兩人都坐在亭子裡,婢女來後雖然詫異了一瞬,但臉上倒是沒有別的表情,江霓這才放心下來。
她如今已經知道,名節名聲對女子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就連玉殃曾經也受困於那些壞名聲,又何況女子呢?
兩人喝了些茶,倒是沒有接著說什麼,倒是也不尷尬。
湖泊上微微吹起的涼風,雖說在春季還是有些寒涼,但好的心情讓兩人絲毫沒有感到不適。
又略坐了坐,魏景薇便帶著江霓離開了。
玉殃目送著那一抹身影離開,許久到人影已經消失不見,才收回了目光,旋即聽到一聲嘲笑。
「看夠了?」
「姑母。」玉殃匆忙站起身行禮。
敬水大公主披著披風坐下,她染了風寒,即使是在春天,身上的衣服還是穿的很厚。
「你是對江家的那個小女娃有意?」敬水大公主挑了挑眉,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玉殃自知,自己那點小心思,在娘親面前還可以掩飾一二,姑母面前,那就是班門弄斧。
沉默後道,「不算有意,只是覺得她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