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戰鬥

  「他這是？」

  青二一臉疑惑地回過頭，看到了蒲牢那張憂心忡忡的臉。

  「哦，他啊。這是囚牛的天賦，也是只有他才能使用的能力。理解起來可能有些複雜，但……嗯，他可以和其他世界裡的自己互換位置。」

  「這樣啊。」

  看到青二點了點頭，蒲牢便也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打算了。而是接著抬起頭來，向著玄女的方向看去。

  隨著那陣琴聲越傳越遠，玄女的樣子也逐漸變得奇怪起來，她裙擺下的無數被光芒連接起來的眼珠緊湊地組合在一起，形成了無數根細長的觸鬚，隨著風緩緩擺動著，看上去就像是一簇簇裙擺上的流蘇。

  氣勢洶洶的琴聲化作千軍萬馬沖了過去，將拉扯住徐陽身體的那金屬與磚石構成的牢籠震得粉碎。

  而他也抓住了機會，在那個瞬間捏碎了手中的縮地成寸符籙，隨之青二背後貼著的一張黃符忽然燒了起來，下一刻便出現在了身後。

  「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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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徐陽逃出來了的眾人又驚又喜，而在看到他臉色蒼白遍體鱗傷後，又不由得被嚇了一跳。

  「無妨，先離開這裡才是要事。」

  徐陽喘著粗氣，從乾坤袋中掏出了幾瓶水和幾枚丹藥，仰頭服了下去，片刻後才抬起頭來說道，

  「這傢伙很不一樣，具體事宜恐怕得從頭商議。」

  「沒有機會了。」

  彈著琴的囚牛忽然說了一句，連忙起身抱著古琴跳到了一邊。

  一柄極長的劍猛地砸進了剛才眾人所站的地方，將整座斷橋砸了個粉碎。

  隨之，那神明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頭頂上，將周身圍繞著的無數柄劍一起砸下，幾乎將大半個街區都夷為了平地。

  「先撤！」

  廢墟之中傳出了徐陽的聲音，被推翻的樓宇盡數坍塌，落下無數成噸重的巨石，被青二伸手用蛇咬啃掉。

  她從茫茫煙塵中爬了起來，四處張望著想要尋找觀主的身影，下一刻卻迎面撞上了一顆巨大的眼珠。

  那股支配的力量再次將她的意識按回了深層，將深層被操控的那個又拽了出來。

  她木木地轉過身，下一刻就與好不容易站穩腳跟的蒲牢廝打在了一起。

  「情況不容樂觀啊，這次京師府沒有準備什麼手段嗎？」

  望著滿目瘡痍的城市，徐陽不由得搖了搖頭，隨口問向身邊的囚牛。

  囚牛卻嘆了口氣，用頗為沉重的語氣說道：

  「你們似乎是唯一一個與九天玄女這種級別的神明扯上關係的世界了，你要是真問我有什麼辦法，我也沒法回答你啊。」

  「唯一……世界？」

  徐陽注意到了話語中的關鍵詞，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便瞬間想起了塔蕾莎曾經與他說過的話。

  「有無數個人間，但只有一個天界。」

  「好吧，反正我常做特立獨行的事情，也不差這一次了。」

  徐陽聳聳肩，扯過一柄飛劍便踩了上去，直直地飛到了天空之中。

  「先天先地，元始祖炁。削死上生，長生在世。玉皇心印，鬼神皆避。匡維三界，統攝萬靈。元始總印，萬神奉行。」

  徐陽鋪起術法，從乾坤袋中拖出一柄長劍，立於天地之中，寒芒一閃間便斬出了無數刀光劍影。

  而劍影在閃轉騰挪之間又匯聚到了一起，湊出了巨大的劍罡，片刻間便凝為了一柄巨大的天罡巨劍。

  但即便他這些行動再快，對於神明來說也是不夠看的。然而徐陽此番行動卻並沒有收到任何阻攔，那巨大的玄女就好像是在故意等待他做好準備一樣。

  他便沒有第一時間發起攻擊，反而是將那柄通天的巨劍舉到了身側，就這樣漂浮在空中，與那傢伙默默地對視著。

  玄女那張由扭曲血肉拼湊出來的格外對稱規整的面孔上留著兩個空洞的眼眶，在片刻後翻出了兩顆閃著金光的眼珠，默默地與徐陽對視著。

  這個視線並沒有被系統屏蔽，而徐陽也並沒有被操控。

  也就是說，玄女選擇了毫無危害，甚至有些尊重的方式來面對徐陽。

  「我依舊還是那個問題，你是人，還是神？」

  徐陽詢問，想最後確認一下對方是否還保有自己的意識。

  但玄女卻一動不動，只是默默地注視著踩著飛劍懸停在空中的徐陽，一言不發，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能力。那張生著奇怪圖案的面孔上並沒有長出一張可以用來發言的嘴巴。

  但一雙眼睛，也足以看出很多東西了。

  那雙眼睛平靜如水，閃爍著不屬於人的神色。

  澄澈得仿佛沒有情感一般，但那目光卻並非出自初生牛犢的無知，而是知曉萬物後的絕對理性。

  「我明白了。」

  徐陽淡淡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巨劍扭轉過來，深深吸了一口氣。

  下個瞬間，就已經出現在了那神明的身前，巨大的劍橫著斬過，將一眾廢棄的高樓都斬成了兩截，卻並沒有傷到玄女分毫。

  玄女維持著橫至鋼鐵巨劍的姿勢，極為鋒利的劍刃就這麼碰撞在一起，發出「滋滋」的摩擦聲。

  接著，便是「砰」的一聲巨響，兩柄巨劍同時發力，在空中爆發出了極為恐怖的氣浪，那持著巨大發光的天罡巨劍的渺小身影與巨大的神明之軀竟同時後撤了差不多的距離了，在半息之間便又衝撞到了一起，短短半秒的時間便互相斬出了數十刀，將整個天空中的積雨雲都斬得粉碎。

  「乒桌球乓」的聲音震耳欲聾，那巨大鋒刃交織的氣勢幾乎要將每個人震得肝膽俱裂。

  巨大的神明似乎遊刃有餘，甚至只用了一隻手就能完全不落下風。

  反觀對面的徐陽則已經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各種各樣的法術紛紛飛出，耀眼的流星與金色的霹靂大量地轟出，從各個方向砸向那巨大的神軀，卻都無法傷到其分毫。

  站在下面的蒲牢看著眼前的戰鬥則已經有些目瞪口呆了，她不明白徐陽回來之後都做了些什麼，但現在的他絕對比之前又強了不少。

  而即使是這麼強的徐陽都無法撼動玄女半根毫毛，這次敵人的強大毋庸置疑。

  激烈地戰過一段時間後，感到毫無進展的徐陽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攻勢，後撤了數百米後，緩緩拍散了自己的巨劍，掏出一瓶水喝了起來。

  而這時，始終保持防守姿態的玄女卻忽然抓住機會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