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陰家是何物

  「乾杯！喔！」

  纖細的白嫩玉手高舉酒杯，裡面水晶般晶瑩的冰塊撞擊杯壁，發出風鈴般叮叮噹噹的悅耳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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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嘲風興奮地將手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微皺眉頭將酒杯放回桌子，感受著喉嚨中摻雜著醇厚酒精的甜絲絲的回味。

  「暫時只是階段性的勝利，但仍然不確定天界還藏著怎樣的實力，直接通過天門的話……」

  靠近吧檯的位置處，囚牛坐在高腳凳上，與身前斜靠在牆壁上端著兩個酒杯的負屓商議著什麼。

  身邊不時走過幾個京師府的高層，但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幾人坐在一起聊天飲酒，共同慶祝著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

  「螭吻！冰塊還有嗎？」

  靠窗的位置忽然抬起了一隻手，上面套著的金色臂環格外醒目，隨之便探出了狴犴那張熟悉的面孔，

  「沒有的話咱們再去弄點來。」

  正在適應自己新身體的螭吻搖了搖手便是回應，接著走到吧檯後面的位置，拉開冷櫃看了下冰塊的存量，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接著，便將就著現在的位置，從吧檯下面翻出了兩個柯林杯，撒入冰塊，並向其中倒入了一定比例的金酒和湯力水，飛快地切下幾片檸檬以作裝飾後，將它們裝在盤中端起向幾個熟悉的身影走去。

  「……最大的問題其實還是陰家所站的方向，首先要明白他們並不是人間這邊的，以此為大前提來考慮接下來的行動，才算是比較保險。」

  閆可可認真地比劃著名，還從桌子上拾起了兩根一次性的筷子來當做陰家和人間的比喻，

  「按常理來說，陰家應該與人間是永遠無法相交的，但就像是這副筷子一樣，看似毫不相干，在源頭處卻是連接在一起的。就這個連接兩界的地方，被稱之為是『邊境』，或者說是『靈界』。這是一種同時存在生死這兩個概念的空間，混亂且無序，整體看上去，大概就和我們做的夢一樣吧。」

  「只是，他們為何要這麼做？通過疫病殺人，是為了賺取勞力麼？」

  徐陽托著下巴，看著眼前這個一襲黑衣的女孩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桌子，從螭吻手中接過酒水。

  「因為是陰家吧，環境惡劣，資源稀缺，所以才需要通過人間給他們提供資源，生物資源。」

  忽然撞進來的螭吻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對話之中，一邊恭敬地雙手端起酒遞給徐陽，一邊用猜測的口吻說起這番話。

  「謝謝，不過這個生物資源指的是？」

  徐陽從她的手中接過酒杯，但並沒有著急喝下，而是順著話茬問了下去。

  「哦，只是謠傳，我也忘記是什麼時候聽人說的了。說是陰家所在的那個世界，並不像我們這邊一樣依靠法術啦，科技啦什麼的運作，換一種說法的話，他們的科技體系和人間這邊是不一樣的。」

  「哦？」

  徐陽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旁邊的閆可可卻連連點頭露出了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

  螭吻看出了徐陽的興致，便乾脆拖來了一張椅子，坐在上面講了起來：

  「如果將三界比作是一顆球體，那麼天界就是被包圍在最中間的存在，它們掌握著最多的資源，所以膨脹得極為龐大，那片土地上蘊藏的力量也是其他兩界所無法比擬的。接著便是我們所在的人間，人間就是人間，沒有多少資源，但卻掌握著最寬廣的土地，有生生不息向下延伸的能力，野火燒不盡的生命力，還有相當恐怖的學習與進化的能力。」

  螭吻說著，從手中凝出了一顆透明的水球，讓它懸浮在半空中，作為模型來讓他人更方便理解，

  「而陰家所在的地方啊，就是一片更廣闊，資源同時也更匱乏的空間了。就用地球來舉例吧，天界相當於地球的陸地與海洋，擁有著極深的底蘊，豐富的礦產，無窮的能源。人間就是陸地上的人間，努力在地面上發覺著，從淺淺的地層剝取資源來發展，卻是三界之中唯一能夠發展到如今這般景色的。而陰家，就是我們頭頂上的天空，不用說資源了，就連呼吸都會成為一種奢侈。比人間還要大上不少，但它們的資源卻根本養不起那麼龐大的土地。而介於陰家與人間所建立的那種格外奇妙的聯繫，這幫眼看著就要餓死自己的傢伙便發明了一種全新的技術。」

  「生物技術。」

  徐陽點點頭，說出這個她剛才就提到過的名詞。

  「嗯，以人，養人。」

  螭吻認真地點點頭，說出了一件現在聽來有些令人不寒而慄的事。

  ……

  唐明瑤望著眼前這片格外荒謬的土地，感覺雙腿有些發軟。

  漂浮在半空中的房屋，看上去絕對會鬧鬼的廢棄樓閣。

  「這是什麼地方？」

  她回頭去問，身邊那些披著紅色道袍的傢伙卻並沒有一個人做出回應。

  「你們抓我就抓我，最起碼別讓我莫名其妙的好不好？」

  若不是不想隨便殺人，這群傢伙也沒有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情，她早就當場放出黏菌了。

  「早安啊，我的公主大人。」

  一個帶著古怪青臉狐狸面具的人忽然從眼前這件樓閣中走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向著被縛住雙手的唐明瑤鞠了個躬，便激動地向這邊走了過來。

  「別靠我太近我警告你！」

  唐明瑤警惕地退後半步，惡狠狠地盯向了那個傢伙，

  「既然把我抓來了，我覺得你們應該知道我有什麼能耐，別逼我把疫病放出來，讓你們全都死在這裡！」

  「當然當然，我們怎麼會做如此無禮之事呢？只是看您的雙手還被束縛著，在下實在有些於心不忍，想要助您脫離困境呢。」

  那傢伙用諂媚的聲音討好地說道，弓著腰討著笑向唐明瑤這邊跟了半步，便抬起手來輕輕打了個響指。

  「啪——」

  拴住她雙手的白色扎帶忽然間崩斷，讓她重回了自由之身，而幾乎是在瞬間，唐明瑤便甩手抽出了放在腰間挎包里的符咒，夾在指間放在臉前，準備隨時將其點燃。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青面狐狸還沒說什麼，身後便傳來了一個格外沉穩的聲音：

  「不需要警惕我們，我們對你沒有惡意。」

  「王嚴？！」

  唐明瑤驚訝地喊了出來，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卻正對上了對方眼中的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