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以眾凌寡

  萬事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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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又有三四個考生道別，走了出去。

  十分鐘之後，大堂內考生包括蛋圓圓四人在內，還有十三個。

  邢戰見考生臉上的猶豫都看不見了，微微一笑，道：「當然，留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如果你們下定了決心，那麼就先來考格鬥的第一項。」

  在眾考生的行注目禮之下，他給出了規則，「你們自由組合，五人一組，挑戰助教。挑戰成功後，你們才能真正獲得天元的考試資格！」

  蛋圓圓、唐凌和紀古三人聞言，都走到了一邊，這是他們無精神力考生的戰場，他們只能圍觀。

  剩下的九個考生很快分成了兩組，其中燕子揚那一組只有四人。

  萬里有愛走到大堂中央，面無表情道：「五人組先上，其餘人離場，禁止使用武器，違者取消資格。」

  其他考生也急忙走到一邊，留出以萬里有愛為中心一塊兩百平方的空地。萬里有愛身形挺拔，站在五名考生的中間，不但不顯弱勢，反而助長了他那種以一挑五的睥睨。

  唐凌小聲嘀咕了一句，「他們肯定得完蛋。我看過，助教裡面這傢伙下手最狠。」

  蛋圓圓躍躍欲試，「好想和他打一場。」

  唐凌：「……」有這麼一個變態朋友，壓力好大。

  隨著邢戰一句「開始」，五人組合迅速形成包圍圈，向萬里有愛發動攻擊。其中兩個考生是完全沒有學過武的糙漢子，攻擊依靠蠻力，另外三個考生有練過，但只有一個水平稍微高一些。五人又是臨時組合，沒有默契，也沒有配合，雖然看起來是五打一，實則是各自為政。

  而戰場中，萬里有愛氣息更冷，眼神更銳利，腳步優雅敏捷，出手就先對付那兩個沒學過武的考生，只聽到一聲慘叫，萬里有愛一腳揣在其中一名考生的屁股上，直接把人踹翻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圍觀的眾人不由自主地菊花一緊，有點坐不住。

  萬里有愛沒有因此收手，抓起另一個的胳膊，把人扛起來扔了出去，然後才開始對付三個學武的考生。

  顯而易見，那三名考生練過的那點武萬里有愛也沒有放在眼裡，借一個打一個，不到五分鐘場上就剩下他一個人站著，他朝邢戰點點頭，走回邢戰身邊站著，像一個稱職的木樁。

  水平最高的那名考生率先從地上爬起來，道：「我不服——」

  邢戰的心情看起來挺不錯，問道：「為什麼？」

  那名考生道：「我的搭檔都沒有練過武，助教卻是專業的，他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邢戰笑了，「你覺得怎樣才是合理？」

  考生道：「自然是五個都練過的考生一起對付他。」

  邢戰挑眉道：「五個沒練過的打一個練過的，輸了是理所當然？五個練過的打一個練過的才是合理正常？」

  那考生聽得有點不太對，但他話說在前，也只能點頭。

  邢戰笑道：「這種『以眾凌寡』的思想是你的武術老師教的還是你自己無師自通？」

  話一出口，大堂里笑成一片，紛紛嘆邢戰的犀利。

  那考生只覺得一盆冰水澆頭，從頭寒到腳，壞菜了……

  邢戰又道：「你學了幾年的武術？」

  那考生原想少說幾年，但見邢戰的眼睛眼中含著一股冷厲，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也不敢隱瞞了，「七年。」

  邢戰轉向萬里有愛，問道：「有愛，你學了幾年？」

  萬里有愛頷首道：「八年。」

  邢戰又問：「你是專業的嗎？」

  萬里有愛道：「不，我學武術只是為機戰作輔助。」

  邢戰笑眯眯看著考生，道：「你比助教少練一年，你比助教多了四個幫手，你還覺得哪裡不公平？」

  那考生還想爭辯，可看到邢戰眼中的冷意，冷汗淋漓，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反而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

  蛋圓圓托腮看著，兩眼發出燦亮的光芒：「忽然覺得他好帥，怎麼辦？」

  唐凌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吃裡扒外的傢伙。」

  邢戰無視那名考生，朗聲道：「四人組，上來。」

  燕子揚和其他三個考生急忙站到場中，邢戰道：「你們圍觀了這麼久，助教又打了一場，你們比第一組占了優勢，比第一組少一個人，可願意？」

  四名考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名考生弱弱道：「老師，我沒學過武，自知打不過助教，我認輸。」

  邢戰嘴角一冷，就又一個考生道：「三打一，肯定是打不過了，我也棄權。」

  邢戰臉色不辨：「還有要退出的嗎？」

  那名考生看看燕子揚，又看看助教，「老師，我……」

  邢戰像趕蒼蠅一樣揮揮手，「不想打的都下去吧。」

  三名考生訕訕地退下場，只剩下燕子揚一個人。他上下打量燕子揚一番，「你確定要打？」

  燕子揚點點頭，目光中充滿堅毅：「我願意試一試。」

  邢戰抬手托著下頜，道：「你練了幾年？」

  燕子揚道：「八年。」

  邢戰略一沉吟，「你在大堂之內挑一個幫手，除了我和助教之外誰都可以。」

  在場的考生，除了紀古，紛紛往後縮了縮，生怕被燕子揚拉壯丁。燕子揚毫不遲疑的轉向蛋圓圓：「幫我，可好？」

  眾考生：「……」到底會不會挑人？全場就蛋圓圓看起來最弱好嗎！

  蛋圓圓點點頭，站起來，走到場中，按照學武的禮節給邢戰和萬里有愛行了一禮。

  邢戰目光往視訊上一掃：「蛋圓圓？」

  蛋圓圓點頭：「是。」

  邢戰又道：「你學了幾年？」

  蛋圓圓道：「八年。」

  邢戰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開始。」

  蛋圓圓和燕子揚分開站著，距離萬里有愛的位置恰到好處，聽到開始的一瞬間，身上氣息同時一變，身上出現一股銳不可當的氣勢，仿佛變了一個人。

  考生們有些發愣，邢戰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兩人師出同門。

  踏步、旁提、擰腰、出拳、遞肘、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基本功，時間上略微出入，恰到好處地抗住萬里有愛。

  大堂上考生們的竊竊私語漸漸消失，練過武的考生都睜大了眼睛，這兩個人使用的都只是武術里的基本功，真任性！

  他們是一模一樣的打法，連斜刺的姿勢都沒有偏差一分，像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不過這些動作簡簡單單，要做到一模一樣並不難。

  在他們看來，這套拳有些散，並且都是簡單的動作，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就是這樣的基本動作，竟然能抵擋得住萬里有愛狂風驟雨一般的打法，走了十招未顯頹勢！

  邢戰坐在首座看著，一言不發。

  十年磨一劍，沒有十年八年夜以繼日的練習，不可能能有這份基本功。他在格鬥浸-淫了數十年，一眼就發現了這套拳法每兩個動作都是朝相反方向打開，簡單中含著一種恰到好處的精煉，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最特別的是，兩人表面上動作一樣，實際上除了能將全身六百多塊肌肉的作用都揮發出來這一點是一致的，其它都不同。

  從蛋圓圓身上看，驅使的是精神力，動作開合之間，精神力在全身精脈中遊走流動，強化精脈的同時並禦敵，一舉兩得。燕子揚在沒有精神力的情況看下，力量走的是經脈，此時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一股隱而不發的力量，可以想像再過幾年，這副軀體會變得多漂亮。

  這才是真正的因材施教！

  邢戰思緒飄飛之間，忽地見燕子揚回踏一步收拳，萬里有愛欺身前上，不料蛋圓圓從另一端踏入，萬里有愛恰好進入了她的攻擊範圍。

  啪——

  一聲脆響，蛋圓圓一拳擊中萬里有愛的臉頰。

  考生除了紀古，全都愣住了。

  這臉打得簡直不要太痛快！

  然而，他們還沒回過神來，就見萬里有愛反手擰住蛋圓圓的胳膊，將她甩了出去，隨後一腳踹在燕子揚的膝蓋上，燕子揚擰身側開，孰料萬里有愛忽然不按常理出牌，伸手往前，光電火石之間抱住燕子揚的腰，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眾考生：「……」

  邢戰適時開口，道：「好了，結束。」

  萬里有愛把燕子揚放下來，在眾考生「原來他也不過如此」的喝倒彩聲中淡然走回邢戰的身側，沒有半點情緒。

  邢戰看了一眼視訊，道：「燕子揚，你動作熟練有餘，格鬥技巧不足，是常練不常打？」

  燕子揚垂下頭，道：「是，小打有，大打無。」

  邢戰難得溫和地笑了笑，「先去考意志，能過再去根骨轉一圈。」

  燕子揚的眼睛瞬間發出令人一震的燦亮光彩，「也就是我通過了？」

  邢戰呵呵一笑，沒有正面回答：「等你考完意志再說。」

  不管怎樣，這都是一個極大的好消息，燕子揚眼裡泛起感動的淚花，朝邢戰鞠了一躬，又向萬里有愛鞠了一躬，轉身對蛋圓圓道，「我先去考意志了。」

  蛋圓圓笑眯眯地揮揮手：「好，回見。」

  在場圍觀的考生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四人組裡面的三個考生，幾乎把腸子都悔青了。他們因為人少，覺得不可能會贏，就主動放棄了，可事實狠狠地甩了他們一巴掌，燕子揚獲得了天元的入門資格

  他們不禁想，如果剛才沒有退出四人組，結局會不會因此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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