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好了，你也可以死了

  白之王茫然無措的看著自己腹部出現的大洞，又茫然的看向在房間中吊起來的本體與白虎西奧。

  

  腹部的血液還在不斷流淌……

  按理來說，腹部破開了一個大洞，他應該會感受到強烈的疼痛，然而此時他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恍惚之間，白之王的思緒好像回到了幾百年前。

  他與弗朗西斯誕生在同一座初始城鎮，他初次前往迷霧之中便產生過類似的感覺。

  在詭異低喃作用下，他的大腦近乎宕機，迷霧中一頭黑色的恐怖蜘蛛襲擊了他。

  隨著那頭蜘蛛撕咬他的腹部，他的全身上下都好像麻痹了一般，什麼痛苦都感受不到。

  在詭異力量的作用下，他的腹部鼓起了一顆肉瘤，肉瘤炸裂，他的肚子破開了一個大洞。

  也就在那個時候，弗朗西斯出現，將他從恐怖蜘蛛身下救了出來，並將他帶回城鎮中心廣場，在求生本能的作用下，已經半死不活的他恢復了一些意識，使用了【修復】功能。

  呆愣的白之王雙眼恢復了一些色彩。

  他看向自己炸開的腹部，蜘蛛的頭部不斷扭曲，形成了一個類似人形的腦袋。

  這顆腦袋的雙眼瞳孔不斷收縮，神情充滿了不可置信。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我已經成為了偉大存在，並且在偉大存在中也不算差……」

  「我是如此強大，怎麼會淪為當初的那樣，我怎麼會……」

  「弗朗西斯，都是弗朗西斯，當初的他就不該出手，我自己也是可以的……我腹部雖然破了個大洞，但身體機能還可以做出反擊，只要命中蜘蛛怪物的後頸弱點，我那時候就可以反殺！」

  「如果沒有弗朗西斯的話，我的心靈就不會出現破綻，那個機會我也不會錯過，我……」

  白之王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個手臂，對他揮了揮，似乎在讓他停下來。

  鬼使神差的，他停止了話語。

  馮不知輕捏著下巴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的深淵層面給我一種嫉妒與怨恨的感覺。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心境是真的差啊……」

  馮不知說著走到白之王身前，用手撥動白之王的眼皮，同時伸出手指道：「你的眼神跟著我的手指移動，將心態儘量放鬆，最好什麼都不要想。」

  白之王本打算抗拒，但他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對馮不知極為配合。

  馮不知道：「通過眼睛，可以看到人類的內心，你雖然已經不當人了，但我還是勉強還是可以看到一些。

  心靈境界倒是不錯，達到了域之境界中期，但你的心境真的很脆弱，幾百年前的事情，到了現在也沒有放下。

  如果當初進行一些斯德哥爾摩特訓或許會讓你克服這個弱點，或許你也不會不當人了……」

  白之王喃喃道：「斯德哥爾摩特訓？」

  馮不知解釋道：「一種基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所創建的訓練方法，根據我的了解，你在地星應該算是相對比較博學的那種，你應該知道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

  白之王呆愣一會兒回憶道：「我……知道。」

  馮不知微微頷首露出笑容道：「話說回來，你的到來還真是為我帶來了很大的幫助。

  果然，虎人西奧每次出現，都會為我帶來一些好處。

  我在你的原初之繭深淵層面中感受了很長時間，但始終感覺缺了點什麼，有種不完整的感覺，結果就在我尋找無果，並且打算放棄的時候，西奧帶著你出現了。」

  馮不知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摸了摸虎人的腦袋，隨後將腹部破開了一個大洞的白色蜘蛛提了起來。

  當白之王意識到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又一次被吊了起來。

  畫面似曾相識，如同當初在四號樓時的狀態。

  他的本體吊在前面，作為化身的他吊在後面，虎人被吊在中間。

  白之王半張著嘴，他依然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此時的他正處於任人宰割的狀態。

  不，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我……」

  白之王張嘴試圖求饒，結果剛剛說出一個字便被馮不知揮手打斷。

  馮不知道：「我本以為我在五階【金仙】途徑可能會停留很長一段時間，怎麼也要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已經讓我找到了繼續前進的道路。」

  馮不知的話語聲中，白之王忽然發現了什麼，在馮不知的掌心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抹深邃的漆黑。

  這抹漆黑不是別的，正是與原初之繭深淵層面所綁定的那抹深淵。

  白之王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那可是深淵，怎麼可以被抓在掌心？

  發現了白之王的目光，馮不知搖頭解釋道：「你應該認為這抹深淵是原初之繭深淵層面的那抹吧，其實祂不是。」

  話語中，馮不知掌心的深淵氣息莫名改變，隱隱與整個洛倫茲精神病院相契合。

  白之王滿臉茫然，神情又一次變得呆滯。

  馮不知繼續解釋道：「原初之繭深淵層面的那抹深淵已經被祂吞噬掉了，目前原初之繭深淵層面還算穩定，不過為了長久的穩定，還是應該讓祂生成一些分身才行。

  對了，之前我說了邁向六階，還沒有說完。

  總的來說，你的脫離與回歸，讓我感受到了一個圓。」

  馮不知說著用手掌在空中划動，他的手掌仿佛穿過了虛空，又好像是從虛空中歸來，最終在空中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圓。

  因為距離過近，白之王身體受到「圓」的侵染不受控制的抖動，一旁的虎人西奧翻起了白眼，甚至已經失去自我意識的白之王本體也開始扭曲抖動。

  馮不知笑道：「這個圓所代表的，就是你從這裡離開，然後又歸來的過程，也是我的六階路線，這樣一來，中級長生應該可以達成了。」

  白色耳機上的音樂還在播放，說話的過程中，馮不知一直沒有摘下耳機。

  似乎因為馮不知的笑容，耳機上的音樂發生了一些變化，原本這首BGM聽起來是一種惆悵的感覺，但此時卻產生了一種歡快的感覺。

  馮不知輕輕哼了兩聲耳機上的音樂，看向白之王道：「好了，話已經說完了，你也可以死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