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一. 艾小海的信

  天已經完全的黑了。

  小豌豆莊園一片寂靜，孩子們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莫莫睡的特別香甜，自從接受了手術之後，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了。

  施園長和老師們說，這都要感謝那個艾小海哥哥。自己長大了也要做一個和艾小海哥哥一樣的人。

  莫莫忽然覺得有人在輕輕搖晃著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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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藉助著月亮的亮光看清了：

  「艾小海哥哥？」

  「噓。」艾小海讓莫莫不要出聲：「走，哥哥帶你去玩一個好玩的遊戲。」

  莫莫跟著艾小海哥哥來到了外面。

  艾小海牽著莫莫的小手：「莫莫，你不是總幻想著自己能飛嗎？今天，哥哥就幫你完成這個夢想。」

  莫莫興奮的差點叫了出來。

  飛耶，自己做夢都想飛，可是身邊的小朋友們總是在笑話自己。

  小鐵還曾經一本正經的對自己說過：「人是不會飛的。」

  可是現在艾小海哥哥要帶著自己飛了！

  莫莫真的飛了起來。

  她的雙腳離開了地面，一個人在艾小海的帶領下真的飛上了天空。

  他們飛的很高很高，很高很高。

  大地就在自己的腳下，那一片片雲彩就在自己的身邊。

  莫莫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發出一聲聲的歡呼了。

  她不害怕，她只是一個孩子，她有的只是興奮。

  這一個晚上將永遠成為莫莫一生里最大的回憶……

  艾小海帶著莫莫飛了很多很多的地方……當他們終於回到地面的時候，莫莫還有些戀戀不捨：

  「艾小海哥哥，你下次還會帶我飛嗎？」

  「不會了。」艾小海不想欺騙一個孩子：「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莫莫，看著哥哥的眼睛，你只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好很美好的夢。」

  莫莫情不自禁看向了艾小海的眼睛……

  ……

  天亮了，太陽出來了。

  小鐵從床上爬了起來，看到莫莫早就起來了，只是一個人怔怔的坐在床上。

  「怎麼了，莫莫？你生病了嗎？」小鐵關心地問道。

  「沒有生病，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莫莫看向了小鐵：「我夢到艾小海哥哥來了，艾小海哥哥還帶著我飛了。」

  「你瞎說，人是不會飛的。」

  「真的，真的。」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不相信自己，莫莫急了：「我真的夢到艾小海哥哥了，真的夢到他帶著我飛了。」

  正在幫著其他孩子穿衣服的施彥新聽到這話笑道：「莫莫，也許人類早晚有一天可以在空中飛翔，但不是現在，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和你一樣的夢的，記得這個這個夢，這將是你一生中最好的回憶。」

  莫莫用力點了點頭……

  很多年很多年以後，莫莫長大了，變成了一個大姑娘。她上班了、戀愛了、結婚了、生孩子了。

  她總是會這麼對自己的孩子說：「媽媽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曾經做過一個夢，一個大哥哥帶著媽媽飛到了天上。是做夢，可是媽媽覺得那個夢是真的存在。」

  「媽媽，那個大哥哥叫什麼名字？」

  「艾小海。」

  這個夢是莫莫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回憶……

  ……

  「大王，大王。」

  在動物園裡，那些動物們紛紛的圍攏到了艾小海的身邊。

  可是一旦靠近，它們便都感受到了大王身上那強大的氣息，一個個都畏懼的跪倒在了地上。

  「都起來吧。」艾小海和顏悅色：「我是再來看看你們的，在這裡生活的習慣嗎？」

  「不知道多好，大王。」龜靈第一個說道：「自由自在，吃的又好。」

  艾小海滿意的笑了。

  他去了東江，也去了東海，見到了小爪、大白、老黑這些海洋的生物們……他很擔心自己以後再也看不到他們了，這也算是一種告別的方式吧？

  他從海底又帶回了很多寶貝，然後都放在自己大王之家的地下室里。

  溪南動物園是他的最後一站了。

  「大王，我們那天都感受到了強大力量的出現。」龜靈畢恭畢敬地說道：「我們知道最強大的生物出現了，那就是大王你。」

  「是啊，最強大的生物，可是還有比我更加強大的存在。」艾小海輕輕嘆息了一聲：「我就是來再看你們一眼的，有些事情很快就要發生了，誰也避免不了，唯一可以阻止的人就是我。記得，即便我不在了，你們也要好好的呆在這裡。」

  人類不會明白的，可是動物們卻能夠感應到即將發生什麼。

  龜靈憂慮地說道：「大王，你去了還會回來嗎？這裡還會和以前一樣嗎？」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夠回來了。」艾小海坦然說道：「可我能夠保證的是，這裡會一直和現在一樣的。」

  「大王，能夠遇到你真的非常幸運。」龜靈的意識里居然充滿了感情：「我以前不過只是一隻林龜，可是自從遇到了大王，那些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到底還是出現了。大王，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是你最忠誠的部下。」

  艾小海笑了，正想說些什麼，忽然腳底下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地震了？

  不，不是地震，而是該出現的很快就要出現了……

  ……

  「昨日，溪南和全世界多個城市發生明顯震感……世界各地多處火山噴發……」

  「地震和火山噴發已經造成大量人員傷亡，為何會在世界各地同時發生這種情況？下面我們來採訪一下這方面的權威專家……」

  電視裡不斷播放著這些消息。

  雲海農莊裡在露天的地方放著一張老大的圓桌，艾小海所有的朋友們都到齊了。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艾小海的生日！

  這可是個喜慶的日子，不過手裡多忙的，都放下了工作趕到了這裡。

  一輪輪的酒幹了下來，可艾小海今天有如神助，千杯不倒。

  一條龍怎麼可能被人類的酒給醉倒？

  「艾小海，你可以啊，今天酒量這麼大。」許芸琪瞪大了眼睛。

  「就是，偷偷練過了吧？」現在的鄧萌萌從被家人背叛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我本來酒量就打，懶得給你們看到而已。」艾小海恬不知恥的說道。

  「切！」無數的中指豎了起來。

  「哎，你們說不會真的有世界末日吧？」劉峰指了一下特意搬出來的那台電視擔心地說道：「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那就太可怕了。」

  「瞎說什麼呢？罰酒，罰酒！」

  「就是，就是，說那麼不吉利的話，罰酒！」

  艾小海笑著看著劉峰喝下了滿滿一輩子的酒：「不會有什麼世界末日的，我保證！」

  我保證，不會出現世界末日的！

  這是艾小海一個沒有說出來的誓言……

  地面忽然又顫抖了一下，頓時讓那些女孩子們一片尖叫。

  「不用怕。」艾小海沉穩地說道。

  他鎮靜的樣子也讓他的朋友們都安靜了下來。

  「XXX火山再度噴發。」這時候電視裡又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接著天上的雷聲忽然轟隆隆的響起。

  「要下雨了，這鬼天氣怎麼會要下雨了？」

  「趕快搬進去。」

  趁著大家亂成一片的時候，艾小海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殷雨諾一直都跟在他的身邊。

  「它出來了。」

  「恩，出來了。」

  「大王要去了嗎？」

  「是，我必須要去，只有我可以阻止它。」

  「大王，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你的。」殷雨諾微笑著：「妾已經有了大王的骨肉。」

  「真的？」艾小海失聲叫了出來：「你有我的孩子了？」

  「是，大王。」殷雨諾笑的是如此甜蜜：「一個真正的龍的孩子。」

  艾小海想笑，想要放聲大笑。

  「我要給他取個名字。」艾小海在那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個名字來：「叫艾羽吧。我的前世是項羽，我在這個世界的爸爸叫艾勝羽，算是對他們的一個紀念吧。」

  「是，我們的孩子就叫艾羽。」殷雨諾幸福的微笑著：「可是，妾希望大王能夠回來看到我們的孩子。」

  「我會的，我會的。」艾小海咬了一下嘴唇：「無論怎樣困難，我想我會回來的。」

  「爸爸，爸爸，你要到哪裡去？」艾可馨一蹦一跳的走了過來，正好聽到了艾小海的話。

  「爸爸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艾小海蹲了下來：「可能會去很久很久。你要記得聽阿姨們的話，知道了嗎？」

  艾可馨懂事的點了點頭：「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

  雷聲中，一隻蝴蝶居然出現了。

  艾小海指了一下蝴蝶：「看到這隻蝴蝶了嗎？當它再次出現的時候，爸爸就會回來了。」

  把蝴蝶召喚到了手中，一道靈力灌輸進去，蝴蝶很快迎著雷聲閃電飛去。

  艾小海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封信，本來他是想讓殷雨諾帶給他的朋友們的，現在他把信交給了艾可馨：「把這個交給雨燕阿姨。」

  艾可馨拿著信蹦蹦跳跳的走了。

  艾小海站起了身子，凝視著殷雨諾：「我走了。」

  「保重，大王，我在這裡等著你。」

  艾小海大步朝外走去。

  這時暴雨已經落了下來。

  暴雨中艾小海忽然一聲長嘯，然後整個人便飛上了天空……

  ……

  「艾小海呢？」

  「奇怪，剛才還在啊？」

  殷雨諾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眾人急忙問道：「艾小海呢？看到艾小海了嗎？」

  「他走了，他和我說他走了。」殷雨諾淡淡的回答道。

  走了？走到哪裡去了？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啊！

  「雨燕阿姨，爸爸讓我給你的信。」

  從艾可馨手裡接過了信，打開一看，雨燕面色頓時大變。

  「怎麼了？雨燕姐，發生什麼事了？」

  「是啊，雨燕，出什麼事情了？」

  「艾小海，艾小海給我們留下了一封信。」雨燕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擔心自己的眼淚會落下來：「我，我念給你們聽……」

  ……

  「我走了，我要去做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了，重要的不得了，也許這次我就回不來了。恩，我沒有開玩笑，恐怕真的回不來了。不要問我要去做什麼，說給你們聽你們也不懂。

  萌萌，老實說我本來最不放心的是你，可是你進入天姿集團後，表現的好的不得了，現在我放心了，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最出色的總裁。哈哈，我現在還記得我們在哈爾克市見面時候的樣子，你們向我買的肉靈芝可是我平生賺的第一桶金……別哭，我知道你要哭了，開玩笑，一個總裁怎麼可以輕易的哭呢？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你，說的就是你，許芸琪，給我老實站著。你平時盡欺負我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你給我好好照顧萌萌，不然要是有一天我回來了會狠狠的打你的屁股的。算了，算了，我估計也打不到你的屁股了。哎，真想讓你再請我吃一頓飯啊，可惜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芸芸，記得要幫萌萌，成為她最好的助手。我就算死了也會很開心的。

  雨燕，謝謝你一直陪伴著我，我一直在想，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會怎麼樣？雲海投資公司就交給你了。這些人中我最放心的就是你，因為你比任何人都更加堅強。去大王之家和她們一起住吧，我怕她們會承受不住。欠了你很多很多，可惜我沒有機會償還了。

  程雪，記得把我的遺囑告訴她們，啊，記得等到一年後再說啊，萬一我沒有死又回來了，那我不是虧得大發了？我賺下這麼大個家當那可不容易。有空就幫我去小豌豆看看那些小朋友們，尤其是莫莫。告訴莫莫，相信夢裡看到的事情，將來早晚有一天她會健康的長大。

  殷雨諾？不說了，我在想什麼你都知道。

  孟家貴，老子從FBI那裡弄來的那輛車送給你了，那可是你有錢都買不到的好車啊。記得開著老子的車，去你以前的老闆那，好好的威風一把。魏冬至、魏立夏，和木頭一起照看好老子的農莊，哪一天老子回來了，要是農莊垮了，老子弄死你們。

  還有你，諸葛度，別看，說的就是你。好好的幫我輔助萌萌，天姿集團要越做越大，你有這個本事。還有，你要是和喬憶藍結婚了，別忘記告訴我一聲。對了，和裴薇薇說，我給她留下了二十萬。奶奶的，二十萬啊，小手都沒有牽到一下，虧大了。

  恩，還有，過段時候我有幾個外國朋友會來，他們的名字都很古怪，別問他們太多的事情，要幫我照顧好他們。其中有個叫月亮的，要特別的照顧好。嘿嘿，為什麼？我不說你們也能猜到。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好色，我無恥，我下流，可我都是一個死人了，你們也不會和我計較了是吧？

  寫封信真難，打字打的我手都酸了。我就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會寫下遺書。

  不要嘗試找我，你們找不到我的。我要能夠活著自然會回來的，可我要是死了，你們保證連屍骨都找不到。我也不想去，可是我必須要去。我不去就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請原諒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這些，因為我不想我的愛人我的朋友為我擔心，但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的，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情了。

  好了，就寫到這裡吧。

  PS：剛才照了一下鏡子，我發現我真他娘的帥啊！

  哈哈哈，艾小海寫給你的。」

  鄧萌萌蹲到地上放聲大哭：「艾小海，艾小海，你去哪裡了啊？你去做什麼啊？我不要什麼天姿集團，我要你，我就要你。」

  「艾小海，艾小海你就是個王八蛋。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你回來，你給我滾回來啊！」許芸琪罵著罵著，忽然也痛哭起來。

  雨燕的淚水順著眼角一滴滴的落到了那封信上：「小海，小海，我不堅強，我一定都不堅強。你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我們大家一起商量的？」

  程雪的眼睛通紅，她想控制自己，可是根本無法控制。她現在終於明白艾小海為什麼要立下遺囑了。

  自己真傻，自己真是傻到家了，為什麼沒有早一些發現呢？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太晚了，她們要永遠的失去艾小海了。

  那個一笑起來就壞壞，永遠都像個小無賴一樣的艾小海。

  每個人都在哭，每個人都在為可能失去艾小海而哭。

  只有殷雨諾和艾可馨沒有哭。

  殷雨諾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也更加相信，大王一定會回來的。不管怎麼困難，大王都一定會回來的。

  因為這裡有他的夢想和生活！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裡面有自己和大王的孩子。

  「阿姨，你們為什麼要哭？」艾可馨好奇地問道。

  鄧萌萌一把抱住了這個小姑娘：「你爸爸走了，你爸爸走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會的。」艾可馨搖了搖頭：「爸爸說，當那隻大蝴蝶飛回來的時候，他就會回來的。爸爸答應我的事情從來不會不算數的。」

  她掙開了鄧萌萌，一個人走到了外面。

  雷鳴電閃不斷，暴風雨中，一隻美麗的蝴蝶正在迎著風雨翱翔。

  艾可馨相信，爸爸早晚有一天都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