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司馬癲狂

  「想不到主公一世英雄，竟然能夠如此看重我司馬仲達，我也是感覺十分驚訝，想我司馬懿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得到如此禮遇？」

  司馬懿面色始終平靜好似在敘述著一件與自己完全是無關的事情一般。

  「其實我司馬懿也不過就是一個智計平平之輩，哪裡當得起主公如此看重，又是如此防備？」

  「呵呵……仲達未免也是太過自謙。昔時，若不是一時碰巧，恐怕我軍就是要此覆沒於仲達之手也，更何況仲達之能我也不是不知，在我麾下，也是少有人能所可及也！」

  衛濤笑笑，對於司馬懿之才，衛濤倒也是有看重，若真是能夠得到司馬懿相助，那麼也可以說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也許日後隨著天下平定，戰事之上的確沒有那麼許多，但我知仲達也是有理政之才，只要仲達願意，自然是有重任交予仲達，只要仲達盡心盡力，孟德昔日能夠容得仲達，如今我自然能夠容之。」

  衛濤所言皆是心中所想，那司馬懿之智謀超群，自然是能夠分辨得出。

  「果然如此，若是單以肚量而論，縱然是主公也比不得是陛下，哪怕我是，也不由得對陛下是有了幾分敬佩，竟然連我這有鷹視狼顧之稱的人都是能夠容納得下，陛下果然非是尋常人也！」

  司馬懿的臉色依舊是平靜，從頭到尾不見有半點波動，委實是讓衛濤猜不透其心中是在想著些什麼。

  不過猜不透就是猜不透吧，到了如今，天下統一在即，衛濤自然也不需要做太多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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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家族乃是關中大族，天下聞名，仲達更是族中所望，雖然以朕而言，斷然不會因此而看低司馬一族，但仲達當是可知，其他不如仲達之人，哪怕是我有所重視，也不及仲達也。」

  這是以家族而動其心也。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家國天下，家族乃是排在首位。

  但即便是如此，司馬懿也同樣是不為所動，平靜的面容讓人不知道司馬懿所求者到底是為如何。

  只是司馬懿不應，衛濤總不可能是真的強逼而為，畢竟真正的說來，這時候天下剛剛平定，對於司馬家族這樣的大族，衛濤也不可能是立即動手拔除，那只會引得天下大亂。

  更何況換個方向思考，區區司馬懿一人，又如何是能夠讓衛濤重視到如此地步，哪怕是加上那司馬家族也是不可能。

  所以在見到司馬懿始終是不應之後，衛濤笑笑隨即就是一擺手。

  「若仲達實在是不願，那麼就請自去便是，若是仲達考慮清楚之後，隨時是可出仕，以仲達之才，必可是有一番作為。」

  「多些陛下厚愛，可惜司馬仲達本就是無用之才，實在是當不得陛下如此。」

  司馬懿終究是沒有繼續多說，向著衛濤行了一禮之後，就是轉身直接離開，對此，衛濤也不會再是有多言，任由其離開。

  曹氏一族的人顯然早就是被曹操所囑咐，很快就是直接就此而投降，而有著曹氏一族的帶頭，許昌的所有人氏顯然也就沒有了抵抗之心，紛紛是向衛濤所投降。

  而在衛濤下令曹洪為使者前往曹純處勸降之後，曹純果然是直接投降。

  雖然也是有一部分一直忠心於曹操的將領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但有著曹純的提前預備，這些人根本是翻不起什麼風浪就是平息了下來。

  雖然還有不少原來是曹軍地方還未曾是真正交接，畢竟這些降官降將之類還要調任等等，但最少在名義上，衛濤已經是一統天下。

  不過還未等是衛濤能夠感到高興放鬆，就是挨了『當頭一棒』。

  只在第二日，就是開始有著官員向著衛濤辭官，一開始還只是一小部分的官員，而且這些人也算不得什麼高官。

  但這些人也算是一批精銳人才，就是這麼離開，哪怕是衛濤也會感覺可惜。

  如今可是天下初定，正是用人之時。

  還在衛濤猶豫不定的時候，這樣的行為卻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到得後來，其中是有不少本來就是名留青史之人也紛紛向衛濤請辭，請求辭官歸隱。

  到得最後，原先曹操手下的大部分官員都是請求歸隱。

  「這算是什麼？」

  一二個人，衛濤不會在意，哪怕他是司馬懿，但若是少了大批官員，那麼對於衛濤而言卻是極為嚴重的事情。

  「這是世家大族再向朕示威嗎？」

  以衛濤的智慧只是看了一轉之後就已經是發現了，所有辭官的人都是世家大族的人，或者說所有原先世家大族的人都是向著衛濤上了一封辭官的書文。

  這可不是小事。

  要知道，在這個時候，大部分的官員都是出自世家，雖然也有部分人是來自寒門，但始終只是部分人而已。

  不僅是昔日各個諸侯如此，哪怕是衛濤如今準備是一統天下也是如此。

  至於原因，自然不難理解。

  畢竟相比於寒門求學困難，世家弟子往往都是能夠得到極好的教育，更不用說那些詩書傳家的大族那就更是得如此了。

  雖然世家多有紈絝，但同樣，世家更是多有精英，沒有了世家的相助，哪怕是衛濤，也不可能就此說能夠不依靠世家治理天下。

  當然，這是依靠世家，卻不是依賴世家，兩世的見識，科舉之利，衛濤還是知道，雖然沒有全盤照搬，也沒有立即頒布天下，但總還是在自己麾下漸漸試行。

  而這一次所有曹軍中的世家大臣紛紛是辭官，其中背後沒有說是如此原因，衛濤那是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相信。

  恐怕自己麾下的那些大臣也都是在看著這一點。

  「公瑾，朕乃是世家出身，自然是明白，天下英豪皆在世家也，所以朕一向是重用世家之臣，但看來僅僅是重用他們還是不知足，還要完全是要朕將所有大權盡皆是附予之，然後讓其世世代代可為官否？」

  衛濤心中很是明白，前世歷史已知，三國之後的九品中正制就是將一切做官的全力儘是在那世家之上。

  也許很快，在這一世，自己也將是到來了吧！

  衛濤可不信那些世家大族會是因為自己就是打消那樣的念頭。

  如今天下安定在即，若是這時候不將日後制度定下，日後恐怕也就是沒有了什麼機會，為著一拼，不說是這些剛剛新降之人，哪怕是自己麾下原有的舊臣都可能是有著不穩。

  「陛下……」

  對於這話，周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說。

  周瑜的確沒有參與到這些事情當中，但周家如今也是頂尖世家，若是說一點事情都不知道，也是不可能。

  事實上不僅僅只是各大世家如此，據周瑜所知，其中最為積極的幾大世家就是有著衛家。

  因著衛濤是天子，所以如今的衛家可謂是天下第一大世家，而且各個衛家分支已經是重新聯合了起來，人數頗為廣重。

  這樣一來，哪怕是有衛濤的照料，整個衛家也只是一小部分的人能夠有著官身，自然是有著人不滿。

  再不滿衛家的人也不敢是反抗衛濤，而只能夠將目光放到其他地方，這等發動起來，讓衛濤同意日後為官者皆是出自世家，那麼也就沒有什麼可以稀奇的了。

  其實對於這樣的事情衛濤不是不知道，所以見到周瑜一時答不上來，衛濤也不驚訝，甚至沒有半點憤怒的意思。

  只要周瑜等自己的謀臣非是這個意思，衛濤就是沒有怪罪的意思。

  「司馬仲達如今何在？且是傳我命令，命令召其為官。」

  一番自我思量之後，衛濤終於是開口而言道，就是召司馬懿為官，司馬家族乃是大家族，是天下的指向標，一旦司馬懿再是如朝為官，那麼世家聯盟就是不攻自破，無論是不是司馬懿為之自願。

  而且還不僅是如此，天下間的頂級謀士就是那麼許多，還會是與自己作對也就只有可能是司馬懿了。

  當然，衛濤也沒有是肯定的架勢，只是派人將司馬懿請入朝為官，以司馬懿昔日的聲望，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面對衛濤此舉，周瑜只是默然無對。

  很快消息就是有傳來所報，自然是有衛士前來稟報，不過只有侍衛前來，卻不見司馬懿是有至。

  「啟稟陛下，那司馬懿已經是於數日前就此發瘋，如今整個人瘋瘋癲癲是以屎尿為伍，我等到時，親眼所見，那司馬懿正是與牛馬同住，若不是旁邊是有家僕時時看顧，恐怕就要是以屎尿為食物也！」

  「什麼？」

  聽到這一道稟報，衛濤頓時就是愣在了當場。

  見此那侍衛當即再是重複了一遍，還是言明，自己也是親身往查，最後的結果確實是如此，他是親眼所見。

  衛濤畢竟是衛濤，錯過一開始的驚訝之後，很快就此神色一收，心中已經是有幾分明白過來。

  「好一個司馬懿！竟然行此瘋計以避之，這果是可讓我也是為之無可奈何，不過區區世家而已，甘願為此而莫大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