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樣一樣又一樣
2024-07-10 23:51:01
作者: 斯達克
楊平先沒接茬:「誒誒,我說你先別忙著打理貨。」他把小岑從櫃檯底下拽出來:「我說你給我取啊。」
「取啥?」岑鴻有點莫名其妙,滿腦門子見汗。
「我先買幾樣東西,上次你不是說你看完那則關於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的公益GG,觸動了你的靈魂,不打算做象牙了嗎?」(以後文章里象牙用XY表示,玳瑁用DM表示,犀角用XJ表示,盔犀鳥頭用鳥嘴表示,文玩論壇,文玩群都是這麼論的,算是黑話)。
那則公益GG的內容是這樣的:一直大象媽媽和一隻小象走在夕陽里。
小象不停的在和媽媽說話:「媽媽,我長牙了。」小象很興奮他長大了。
「……」
「媽媽,我長牙了,我長大了呀。」
「……」
「媽媽。我長牙了,難道你不為我高興嗎?」
「……」
大象媽媽和小象的背影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里,心裡很酸。從那以後我再不買XY了。
:「小岑,你的那幾個XY把件,貔貅手串,還有一個龍牌,十來個三通佛塔,都給我打包,算個成本價,你也別虧,我全收了,再別讓面世了。我還打算買點別的,這個只是附帶。」楊平還要回去打款呢,不能太耽擱。
「真的假的,啥時候這麼土豪了?真要?」岑鴻看著楊平堅定的表情,說:XY一共算你五千,我也賠些。還要什麼?」
「你看啊,這個AKA珊瑚的項鍊,加這個觀音墜子,這個藍珀的雙歡把件,和這個蜜蠟的觀音加血珀的鏈子,血珀的二點零手串,這個蜜蠟的手串也是二點零的,恩,各要兩條。」楊平他哥也很喜歡文玩,好東西大家分享麼。
「這個沉香的觀音能給我什麼價?」這款馬泥澇沉香觀音三年後是一克一千八。
「給你一千八,四克多,馬泥澇的」小岑摸摸自己的稀少的頭髮,「你是打算先欠著呢,還是打算先欠著?」
「你這打臉呢?」楊平鄙視這個土鱉:「說吧,要打款,還是現金呢?」
「隨你,刷卡這有poss機,現金的感覺貌似超好一點,更像土鱉一點,哈哈」倆土鱉想一塊兒去了。
稱完重,算好價錢,花了兩萬多,還是刷卡吧。楊平提著一包寶貝回到店裡,先給小葛打過去二十萬。等個把月東西就會到。這個不急。
泡了杯茶,好像有啥忘了吧?什麼呢?
噢,對了,有一串海黃二點零的全鬼臉手串楊平錯過了後悔了好幾年,馬上去。跑到小葉紫檀的及沐齋,找到店主萬年老二,這貨是福*建莆田人,專門在jc做小葉紫檀,黃花梨這些木頭。
「老二啊」楊平喘著粗氣:「你那串二點零的海黃油梨全鬼臉手串呢,拿過來我看看。」
「你再叫我這個我急眼了啊」老二笑嘻嘻的沒有生氣的樣子,用手指指他旁邊的一個老師傅:「這個老師傅剛才壓了一百塊,明天來取。」
嘿!楊平咋就沒看見呢,本來這串海黃也是這位老師傅一千一買走的,過了一個禮拜人家出價三千他都沒有賣,到了後來這個就沒價了,要兩萬也行,三萬也行。
「啊,老師傅,能不能打個商量。」楊平緊著忽悠,反正在海蘭那裡已經練出來了,什麼話都臉不變色心不跳的隨便來:「今晚我老丈人七十大壽宴,趕巧這兩天我又住院,沒時間過來,您看能不能先把這個海黃讓我,老萬馬上打電話給您老再發一串比這好的,怎麼樣?」他拿出一百塊錢,看著老師傅。
「不好吧,我就想要這串,你說你拿老人說事兒,這讓我咋說?」老師傅不願意。
「您看這樣,我是事兒趕得及,沒著兒啊,我給您兩百,就耽擱您老一天的功夫,老萬今天給老家打電話,明天發順豐,後天早上就到jc了,就一天,師傅,您就成全一下我唄。」楊平都冒汗了,什麼再進貨,再也進不來了,這種品相的我就在jc再也沒見過。海黃是海南黃花梨的簡稱,有油梨和糠梨的區別,油梨更好一點。海南黃花梨手串怎麼鑑別好壞程度呢?主要是看花紋,這全鬼臉就是極品中的極品了,鬼臉就是樹節,巧合的在一個圓珠上形成兩個眼睛一張嘴巴,要湊成一幅手串可想而有知多難得。再其次就是一串手串里有幾個鬼臉,要麼就是花紋好看點的,虎皮紋啊什麼的。當然海黃也有垃圾貨,比如根料就沒什麼價值了。
「唉,那就這樣吧,這錢啊,我也不要,你給老萬吧,還當是我的定金」老師傅終於同意了,楊平這小心肝啊,撲通撲通的。
等老師傅走了,楊平抓緊把海黃手串帶右手上,左手是綠幽靈,別提多爽了。「老萬,改天咱們一起吃頓飯,娛樂一下,你懂的。」
「可以啊,只要別讓我掏錢。」老萬特摳:「給一千。」
「先別忙要錢啊」楊平還打算買點別的呢,就沒理他繼續看著他的貨。
「呦呵,打算發工資再給錢啊」老萬笑了,呲呲牙:「也行。」
「什麼叫發工資再給錢,你要憑良心,在你這兒取東西,哪次不是現款現貨的,咱也是有身份證的人。」楊平逗著樂子繼續看:「這個滿星的小葉紫檀手串,一點八和二點零的我都要了,這個海黃的zipo你上次說讓我掏一百塊,意思一下送給我的,對吧。還有那個虎皮海黃手串,二點零和一點八的海黃的小菸斗和菸嘴,小葉紫檀金星的不滿星的也行給拿幾串,以後送個人啥的。算帳,你嘴張那麼大幹啥,小舌頭好看啊。這個小葉紫檀的彌勒佛把件不錯也算上。」土豪啊土豪,楊平暗樂,我咋就這麼土鱉捏~~
老萬不大願意賣,給別人好歹能賺點錢,給楊平賺不了多少啊,但是,蒼蠅雖小也是肉,磨磨蹭蹭地給他裝好,算了六千。走人。
今天算是完美收官。
接臭寶去,超級鞍袋裝滿了。楊平心裡暗爽:哈哈,心情好連天氣都變好了,沙塵暴都那麼好看,咳咳。
楊平和臭寶走回家,今天臭寶帶著口罩,啥也沒偷吃,理直氣壯的進了門;「媽,晚上吃啥啊?餓死我了。」
「洗手洗臉,這身土進門也不打打」海蘭麻利的收拾著臭寶:「晚上吃啥這得看你爸,他要是只給整頭不給零頭呢,就在家吃,今天我在單位打的包子不錯,要是整頭零頭都交公呢,吃啥都行,但是得你爸請客。」
「哎呦,咋不把你摳死啊」楊平咋就感覺這麼憋屈呢:「給,兩萬四。「這麼多錢你拿著連個客都不請?」
「你才摳,你們全家都摳。」海蘭還是那麼絲毫不講理啊:「我就不信你沒私藏,都不追究你了,還敢扎刺兒?」
「ok,ok,ok,我請。」楊平把某個距離自己鼻子尖兒很近的指頭挪開:「臭寶,想吃啥?」
「披薩吧」臭寶摸著腦袋想了想:「你上次買的套餐里的奶昔,我超喜。。唔。」楊平一把都沒捂住,嗨,就這智商你還玩地下工作呢。
「呦,你父子倆聯繫的好啊,披薩,咋不叫我呢」海蘭有點像地主婆的樣子,擺個大茶壺的姿勢:「包子不吃放明天就餿了,我減肥,就這樣吧。先把錢給我,然後去洗手。摸完錢一定要洗手。」
「@#¥¥%¥……」
父子倆悲憤的吃著包子。。。。。。。
天氣不好,能見度差,晚上也不能帶臭寶出門玩。楊平自己下樓去小超市買點喝的,老闆姓李,楊平送外號「李超市」,一直是他要超越的嘔像。
楊平拿出dopodo給爸媽家裡打個電話:「喂,媽?我我爸呢?哦。。沒事,不找他,不用讓我爸接電話,你們最近咋安排的?哦。。沒啥事?是這樣,我要收筆匯款,卡都在我媳婦那裡,你把你的工行卡號給我說一下,恩恩,你念仔細點……恩……我等著……李超市,把你筆,筆,還有紙,恩恩,6222……,恩我知道了,我給你念一下一看看對不對啊,6222……對啊,恩……別掛,還有,我今天在國旅給你和我爸報了三亞雙飛旅遊團,啥?哎哎,已經報了錢都交了,你們不去咋整。二十號的飛機票。唉,爸啊,咋又換人了呢。……啥不去啊,那錢怎麼辦?你們又沒啥事,最近不用給楊臭寶送吃的……那是親兒子,咋能吃不好……恩恩,明天見面再說。」長呼一口氣,誰都不好糊弄啊只要確定沒安排,明天就給他們報旅行團去。
「行啊,還挺孝順」李超市扔根煙過來。
「不行咋辦?以前是沒能力,現在寬裕點兒了,儘儘孝心唄」楊平嘆了口氣:「給拿包玉溪,還是一條吧。」
……
走到工行櫃檯機,楊平給老媽轉過去五萬。回家洗洗睡,明天去單位,就著這次住院的勁兒,直接請長期病假吧。不為那兩千塊的工資,誰願意上班啊,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驢多。
接下來,楊平要一樣一樣接著一樣的完成自己的夢想。
第二天早上,楊平隨手拿了個我如意和田籽料把件,是一隻鵝嘴裡銜著一隻如意,還有一支蓮花所以也叫一路連科。帶著綠幽靈和海黃手串,出了門。
說起這個我如意把件,還有一個故事在裡邊兒。這個把件本來楊平沒打算買,那次他也是剛在古玩市場擺攤沒多久,和中原人小李就是那個賣和田玉的還不認識。在看他攤兒上的和田玉的時候,不小心把這個把件碰到地上,鵝嘴的部分摔掉了一塊兒。本來小李也沒發現摔掉了一小塊兒還給楊平說:「沒事兒,籽料不怕摔。」但是楊平也不能裝啥事兒沒有啊,心裡也窩火就直說:「唉,啥不怕摔,鵝嘴摔掉了一小塊,我也是在這兒做買賣的,就那冀寶齋,賣核雕的。你看啊,你也別要高價,我也認倒霉,本錢我給你掏了,東西我拿走。說個價。」小李倒也實在,本來最低賣八百的東西,要了他四百。也算交了個朋友。這塊料是青白料,雕工還不錯,就是鵝嘴被窩修整過,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手指搓著鵝肚子,溜溜達達地往單位走。